第一百零九章 英雄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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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家郎君見他們三人高高興興地出門而去,回來的時候,孟家女郎卻昏迷不醒。他也憂心不已,忙指揮人忙前忙後,備好必需品。
簡然給孟縈施針後不久,她悠悠轉醒。孟縈一睜開眼,見歐陽冉坐在床邊看著她。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說道“我看見他了,他和靖安候世女在一起。那鍾瑤光強迫他,我要去找她。”
歐陽冉拍了拍孟縈的手說道“縈兒不急,燈會明天晚上還有,我們明晚再去那裏等著,說不定還能再見到他。你先休息,調理好身體再說。”
這時,簡然端著藥進來了,他扶起孟縈說道“縈兒先吃藥,然後睡一覺,明天就該好了。”
孟縈還想著明天再去朱雀大街偶遇王季陵,她二話沒說端起藥就喝了。很快藥裏的安眠成分起了作用,孟縈沉沉地睡去。
晚上簡然和歐陽冉都陪著她,夜半時分,孟縈發起燒來。燒得滿麵通紅,胡亂地說著“不要走……,我不要死……”
還好簡然又給她熬了退燒藥,吃了之後,她又安靜地睡了幾個時辰。
清晨,燒漸漸退去,並沒再燒起來。
中午孟縈才醒過來。一醒來,她就讓竹清給自己洗漱梳妝,準備晚上去朱雀大街上找王季陵。
歐陽冉卻說“今日一早靖安候府和承恩伯府傳出聯姻,侯府世女將娶王家二房庶子王季陵為侍夫。縈兒,你不能再私見王家郎君了。既然有確切的消息傳來,想來事情是真的。
那世女不是個好相與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若被她知道你和王家郎君私下會麵,你們都落不了好。目前她對王家郎君正新鮮,舍不得對他如何,但恐怕會對你下狠手。”
孟縈一聽,腦袋要炸掉一般,搖著頭說道“不會的,季陵根本就不喜歡她,而且看她的年齡,估計隻比王家二娘子小一兩歲。那世女的嫡女恐怕和季陵差不多大吧?”
歐陽冉“的確如此,世女的嫡女和嫡子是龍鳳胎,今年19,世女的孫女已經一歲多了,嫡長子好像也在議親。既然王家和鍾家同時傳出聯姻的消息,看來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之前隻是說雙方有意聯姻,但並未傳出如何聯姻。縈兒,那你今日還出去嗎?”
孟縈當然想要再見一次王季陵,聽聽他怎麽說,否則內心難安。歐陽冉見孟縈鐵了心要見那王家郎君,於是說道“縈兒,侯府世女在這長安城沒幾個人惹得起,你還是避著些吧!今日縱使碰到那王家郎君,也不可相認,他身邊肯定有世女的人。我想辦法約那王家郎君單獨一見,隻是不知他是否能出得了王家的大門。”
孟縈想著這幾次給王季陵送信都石沉大海,又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估計季陵早就被他祖母軟禁了。包括季陵的爹爹都幾乎沒有任何消息,很久都沒出門,連回娘家拜年都不曾。看來季陵祖母是下定決心要與靖安伯府聯姻了。
夜幕低垂,孟縈披著狐狸皮大氅站在燈柱下來回踱步,癡癡守望。可斯人一去不複返,此地空餘寂寞宮燈。
突然,有人叫到“走水了,走水了,快跑呀!”
燈市人潮湧動,推搡起來,一時場麵有些混亂。
歐陽冉和簡然護著孟縈往街邊走去,突然竄出一群身強力壯之人在孟縈身邊衝開了兩個口子。孟縈被他們帶得轉了個圈,再回轉時,發現已經不見了歐陽冉和簡然。
孟縈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慌張。想著這種情況下要順著人流往牆邊走,緊貼牆邊,這樣不容易摔倒被踩踏。
鎮靜下來之後,孟縈順著人流慢慢靠近了巷口的牆邊。於是她側過身,背對著牆邊站定,不再胡亂走動,觀察街上人流和火情。並沒有發現明火,估計是攤販的燈籠著火了,大家一緊張製造了混亂。
就在這時,一群人猛地衝了過來,差點將孟縈帶倒在地。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護在懷裏。那是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郎君,他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軀體將孟縈護在身後。
孟縈見他身材高大魁梧,一身薄薄的夾棉袍服穿在身上合身而服帖,肩寬腰細,將肌肉凸顯出來,顯得很有力量。
不一會兒,大家並未見到火燒起來,都放鬆下來。街道上也就不那麽擁擠了。
那郎君轉過身來,濃眉俊目,對著孟縈露出個憨厚而略顯羞澀的笑來,關心地問道“女郎沒事吧?”
孟縈見他五官疏朗,一臉忠厚,又護著自己一場,便施了一禮,淺笑著說道“無事,多謝郎君相護。”
“女郎是與家人走散了嗎?要不我送女郎回家?”
孟縈搖了搖頭說道“我與家人約定在此相見,想必他們很快就會趕到。多謝郎君好意!”這種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走的。人心險惡,忠厚的麵孔下有時也會藏著一顆險惡的用心。
“那我在這裏陪著女郎等,直到你的家人來接。”他還是一臉厚道的表情,並未有任何逾矩。
孟縈“多謝郎君好意,此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想必很安全。郎君若有事,可先自便。我的家人很快就到了。”
“無事,能護著女郎是在下三生有幸。在下鍾維朗,見過女郎。”他自我介紹道。
孟縈正思索是不是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時,就聽到簡然跑過來說道“縈兒,你沒事吧?”
孟縈看著簡然笑著說道“沒事,你們也沒事吧?”
歐陽冉走過來拉著孟縈的手說道“我們都沒事,燈市就要散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孟縈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著鍾維朗說道“小女孟縈多謝鍾家郎君相護,我家人已到,先回去了,再會。”
“孟家女郎客氣,再會!”
聽孟縈如此說,歐陽冉和黃簡然對著鍾維朗抱拳致謝。隨後帶著孟縈往回走去。
走出十幾步,孟縈突然回首,看向鍾維朗。
隻見他正看著孟縈的背影,一臉的熱切渴望和誌在必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忠厚老實。他沒想到孟縈會回頭看他,來不及收拾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於是順勢揮了揮手,裝出一副瀟灑不羈的樣子。
孟縈心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如他表現得那般忠厚老實。因為剛才他的一番交談過於刻意,孟縈總覺得他不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所以才會故意回頭,殺他個出其不意。
歐陽冉見孟縈回過頭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縈兒知道他是誰嗎?”
孟縈搖了搖頭。
“他是世女鍾瑤光的嫡長子鍾維朗,在五成兵馬司任職,幼時是這長安城的小霸王,近些年長進了些,但極是難纏。縈兒又怎會認識他?”
孟縈見身邊有不少陌生人,不便多說,搖了搖頭說道“回去再說吧!”
鍾維朗回去躺在床上,拿著個荷包,放在鼻端輕嗅著。荷包的香味清幽雋永,果然是藥香不同於花香,別有一番風味。他閉著眼,想著城門口的那驚鴻一瞥,真是仙子般的人物。
今日走近,亦是傾城之姿。不枉費他今日製造走水的混亂,又讓人衝散了她身邊的人,這才得以親近地保護她,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拿到這個荷包。不過她戒心太重,不肯與他過多交談。
沒想到她會驀然回首,殺自己個措手不及,否則自己肯定能給她留個好印象。
不過也沒關係,明日該去歐陽府上拜會,歸還荷包了。
回到院子,三人坐下喝著熱湯說起今日的事。
三人都認為今日的走水事件透著怪異,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那鍾家郎君做出的保護之舉,也是為了故意接近孟縈。鑒於鍾維朗非常難纏,歐陽郎君讓孟縈近日不要外出。如果遇到,也盡量避開。
隻是他們沒想到,他們想要躲開鍾維朗,他卻主動找上門來。
當歐陽冉聽門房說鍾維朗來訪的時候,他愣了一下,隨後去了前廳。
鍾維朗本想見一見孟縈,沒想到歐陽冉卻說她病了,不方便見客。他又提出去探病,歐陽冉又以恐怕過了病氣給他,拒絕了。
鍾維朗已經有些煩悶了,但為了在孟縈麵前維持忠厚老實的形象,耐著性子忍了忍,沒有交還荷包,就打道回府。
自家大郎鍾維朗的所作所為自然沒有逃過他母親鍾瑤光的耳目,世女自知道孟縈和王季陵青梅竹馬,兩人已經到了議親的地步,心裏不惱怒是假的。但好在他們二人雖感情深厚,但並未逾矩。
壞就壞在,那孟家女郎不該去招惹大郎,自家大郎是個什麽性子她最清楚不過。霸道,占有欲強,對於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要弄到手,否則就不會罷休。大郎豈能嫁給這樣一個外地的寒門學子?他將來是要嫁給清貴的世家貴女的。
那孟家女郎明知季陵和自己有婚約,竟然還去燈市守候,實在是過分。世女鍾瑤光一想起孟縈,心頭火騰騰地往上冒。上位者有遷怒的權利,她招來隨從,低語安排一番,那人領命而去。
正月十八,各行各業開門迎客,長安城裏各大牙行也開張做買賣。孟縈帶著白芨去牙行打聽房屋情況並留了信息。
歐陽冉那邊也在積極幫孟縈打探王季陵的消息,外麵傳出靖安候府鍾家將在二月中旬納娶王家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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