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亡羊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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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孟家女郎卻是個極度聰明之人,她上次落水受傷,才回到孟府,不到一個月便將靖安候府的兩家酒樓給整垮了。現在鍾家酒樓已經關門歇業了。關鍵是,那鍾瑤光根本不知自己的兩家酒樓為何壞了名聲,經營不下去了,也不知是誰出的手。看孟家女郎的意思,她下一步會出手對付鍾家的祥和銀樓。”

    “這孟家女郎倒是個妙人,釜底抽薪這一招玩得極好。且看她如何整垮祥和銀樓,必要時,鳳舞銀樓可支持一下,畢竟祥和銀樓倒了,鳳舞也可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鍾家的銀樓出事,一旦讓鍾家發覺,恐怕她會不死不休地追殺孟家女郎了。到時,就麻煩了。”

    “玉郎以為現在靖安候府與孟家的仇就能和解嗎?今日孟家女郎讓人將屍體送到靖安候府門前,她們已經是死仇了。不過靖安候府勢大,孟家恐怕會吃暗虧。看來這鍾瑤光在京城是留不得了。”

    “這就得請父君出手將那鍾瑤光派到外地去,這樣孟家女郎也好出手對付鍾家的銀樓。”

    聽到蕭瑾瑜想將鍾瑤光外派的請求,謝攸寧笑著說道“這個為父自有安排,玉郎的身邊也該清理一番了,暗衛和貼身侍奴都能被收買,玉郎行事也太大意了,這些年玉郎身體有恙,無暇管理那些下人,不少刁奴心都養大了,是該狠狠敲打一番了。

    既然玉郎已康複,更要保重自身,為父就你一個孩子,將來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為父現將手頭上的一支暗部交給你,他們將配合你,將身邊那些有異心的都清理幹淨。”

    蕭瑾瑜知道父君手裏有兩支暗部和一支明麵上的勢力,上輩子父君去世前將所有的勢力都給了自己,若沒有父君留下這部分人的保護,自己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蕭瑾瑜非常感動父君對他的疼愛,紅著眼睛說道“父君的人先留著,父君在宮裏也得有自己人,宮裏生存不易。兒手裏有人可供驅使。”

    “為父手裏有人,你先帶走一部分人,你在宮外要加倍小心,以後你出嫁生子,需要用人手地方多。且你要護住那孟家女郎,可能需要更多的人手。

    為父這十來年一心禮佛,沒怎麽管事。既然玉郎已然康複,為父也不會再沉寂下去。到時在培養一批人才,過去的那些老人也該走動走動了。玉郎真的不需要為父幫你看看京中的貴女了嗎?”

    蕭瑾瑜搖了搖頭說道“兒心意已定,見過滄海之美,哪裏還會再欣賞小溪?”

    “隻是那孟家女郎與衛家牽扯頗深,衛家大郎和四郎於她有救命之恩,那感情自是非同一般。再加上衛家向來娶妻,不會外嫁,若是衛家要娶那孟家女郎,她不好拒絕。玉郎不管不顧一門心思放那孟家女郎身上,到時難免會心傷。”

    “父君有所不知,那孟家女郎乃其父獨女,她父女二人共同撐起孟家,她不大可能入贅。且兒心悅之,若不爭取一番,恐終身遺憾。”

    “想來那孟家女郎也著實不易,沒有家族扶持,靠一人之力,若想撐起滿門榮耀,恐怕也是難上加難。縱使她來年科考中榜,將來少不得要坐上多年冷板凳,更何況她還得罪了靖安候府和右相府。”

    “兒相信孟家女郎並非池中之物,她雖得罪了靖安候府和右相府,但她於文宣公府、定國公府、鎮北侯府、蘭陵王家有恩,又與平南侯府和鎮國大將軍府交好,她背後並不是沒有勢力。若是她自己能立起來,這些勢力都能為她所用。”

    隨後蕭瑾瑜又將孟縈,如何救了鎮北侯府老夫人的曾孫女給父君講了一遍,並教會了父君在噎住時如何自救。

    “看來這孟家女郎的運道頗佳,自身又的確有能耐。倒是非一般人物,那為父下個月準備去大慈悲寺禮佛,到時玉郎領她到大慈悲寺一見,為父想見見我兒的心悅之人。為父這就去給菩薩上柱香,感謝佛祖保佑我兒康複。”

    看著父君得知自己身體康複,立馬一掃之前的鬱氣,變得意氣風發。蕭瑾瑜從內心感謝孟縈,若不是她,縱使重生回來,他也覺得毫無意義。還好這輩子他康複了,想來父君再也不會鬱鬱寡歡,英年早逝了。

    蕭瑾瑜將靖安候府的事交給父君之後,便回了睿親王府。隨後便見了父君留給他的一支暗部,從中挑選了上輩子忠心耿耿且能力不俗的人調到身邊用。又安排人隨時關注靖安候府的動向,將一切安排停當,這才想起父君八月初一要去大慈恩寺上香,到時要見孟縈,他該怎麽勸說孟縈去大慈恩寺呢?

    ……

    七月十六正午,孟縈一覺醒來,淩晨的刺殺象噩夢一般揮之不去。白芷見孟縈尚有些愣怔,走過去輕聲說道“女郎起來用點飯,一會兒再休息吧!謝家郎君讓人回話,曾山長準了女郎十天假。不過到時女郎一去學裏就該月考了,女郎就在家學習吧!”

    孟縈點了點頭,表示已知曉。

    隨後白芷又道“年初女郎讓人從莊子裏抽調的五十名男子已經訓練好,今日半上午時已到府裏。他們都是從莊子裏千挑萬選的,家人的性命都我握府裏,想來不敢輕易背叛。若是他們早一日到,不需要謝家郎君相幫,那些暗殺的人也討不了好。”

    “那就好,這些人來,正好可以讓那些受傷的人多休養一段時間。你安排好這些人的衣食住行,讓他們警醒些,不要輕易接觸無關人員,府裏的事情若是透露分毫,必定重罰。如今府裏上下必須如鐵桶一般,在外行走的管事更要謹言慎行。至於謝家郎君的搭救之恩總歸要承的。昨天若不是他帶人相助,恐怕府裏落不了好。”

    孟縈那種抑鬱的情緒並沒有糾結很久,她知道自己要調整好心態,如今的情勢不是她逃避就能解決的。為今之計,隻能迎難而上。

    孟縈用了簡單的午餐,就去了書房,她又仔細修改了計劃,靖安候府的商鋪必須關張,看靖安候府到時沒了銀錢支撐,還能囂張多久?

    靖安候府最大的依仗是他們手中的兵權,可也不敢公器私用,否則女皇就等著收回他們手中的兵權。孟縈想起自己前幾天在定國公府看的邸報,朝堂的導向已明——女皇對靖安候府有意見了。

    鍾貴君在宮中雖受寵,但架不住有個豬隊友的姐姐拖後腿。如今刺殺之事鬧出來,靖安候府很長時間都不敢再伸爪子了。且若是自己再遇不幸,大家自然都會將帳算到靖安候府頭上,目前來說,靖安候府可能是最不希望自己出事的。

    孟縈剛將手中的計劃修改完畢,青河來報,說衛平和衛安來了。孟縈讓他們進來。

    孟縈一見他們拖著傷病過來,忙問道“你們傷勢如何了?是否當緊?可有金瘡藥?”

    兩人見主子關心,更覺得羞愧難安。

    一上來便單膝跪地請罪道“保護女郎不力,請女郎責罰。”

    “與你們無關,他們人手比我們多,且以有心對無心,你們已經做得夠好了,至少擋住了他們好一陣,最終等到救援。”

    “女郎,今晨去世的四人是定國公府的老部曲,受傷的十三人也是,受傷的人好隱瞞,但去世的人,隱瞞不了。這事定國公府必定會知曉,奴想給西北衛家郎君發信,告知此事,否則若是郎君通過其他渠道得知此事,恐怕心有不安。故來請示女郎。”衛平斟酌著說道。

    孟縈知道這次的事肯定瞞不了元郎,畢竟衛平衛安手底下的人都來自定國公府,若是受傷了倒是可以瞞下來,但死亡是瞞不了的。還不如將情況講清楚,也好過元郎無端猜忌。

    孟縈點了點頭道“可。盡量縮小事態,不要誇大,以免郎君憂心。郎君在外行軍打仗不易,我們自己能解決的事,就不要麻煩郎君。”

    衛平知道自家女郎關心郎君,但若是女郎有任何閃失,他與衛安都不用活了,他必須求助郎君再加派些人手。

    孟縈見衛平衛安羞愧不安,便安撫道“如今府裏新進了一批人,都是我年初挑選的精幹之人,在莊子裏訓練了半年,正好今日到了,有他們和你們共同守衛宅院,安全保障應該不成問題。去信勿要讓郎君憂心。”

    孟縈知道衛平衛安與衛家有特殊的聯係渠道,她給元郎的信都是通過衛平衛安傳過去的,元郎的信也是他們帶過來。孟縈沒想到他們還有緊急的聯係通道,孟縈這邊遇襲的消息,衛平通過緊急通道,三天就傳到了衛慎初手中。

    衛慎初接到衛平的信,目眥欲裂,立馬緊急傳信給管家,讓他將受傷的人接回來,另外又加派了三十餘人到孟府。

    定國公府管家送來的人,孟縈並未留下,受傷的人繼續留在孟府休養。她年初招了一批人,現在訓練好了。其中有幾個是她高價招攬的高手,功夫不俗,且他們家人都在孟家的莊子上生活。

    今日這批人一進府裏,立馬就安排人將府裏防衛薄弱之處都填補好,然後又花大功夫設置陷阱,加強防衛,如今孟府的安全係數比之前高了好幾個等級。孟縈雖覺得有些亡羊補牢,但為時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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