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拜訪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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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平衛安走後,白芷將送給謝家的謝禮單子送了過來。孟縈見他做事穩妥可靠,讓人挑不出毛病,就讓他按照這個準備。明日一早她親自登門拜謝。

    葉全的人看白芷外出采買,推測可能是給自家主子的謝禮。蕭瑾瑜得知消息,十七日一早,下了朝會,便到了韋曲大道的宅子,坐等孟縈上門。

    蕭瑾瑜將父君給的人基本上都放到了韋曲大道的宅子,讓他們隨時注意左鄰的動向,若是有難,即刻出手相助。務必要保護好孟家女郎。

    七月十七,孟縈用過朝食,便和白芷帶著禮物直接去了隔壁謝府,因提前給了拜帖,門房便領著孟縈去了正院。

    孟縈見謝府與自家雖隻是一牆之隔,但謝府好像比自家麵積更大,內裏裝飾也更精美,顯得低調而奢華,往來仆從甚多,皆寂靜無聲,訓練有素。

    蕭瑾瑜反複思索謝五郎在孟縈那裏是否有露出馬腳的地方,他該如何給孟縈解釋山南東道之行。以孟家女郎的聰慧,她很容易就會發現不合理之處。

    孟縈見侍奴將自己直接引到了正院,便知謝家五郎念舊情,並未將自己當做外人,而是當做朋友一般信任相處。

    雙方在正院大廳見禮,寒暄落座。

    再次見到謝家五郎,孟縈還是有種恍如夢中之感。中元之夜,若不是樹影婆娑,孟縈憑著記憶的本能認出謝家五郎,若是在白天,她肯定不敢將眼前這長相耀眼的郎君錯認為謝家郎君。

    蕭瑾瑜見孟縈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知她猶有疑慮。不太敢將自己認作謝家五郎,他有些惋惜之前那副麵皮被毀,不然他中元夜就戴那副麵具了。

    蕭瑾瑜道“女郎心有疑慮?”

    孟縈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道“見到郎君總覺得莫名地熟悉,覺得郎君與一人身形氣質頗為相像。”

    “哦,那是何人?”蕭瑾瑜立馬追問道。心下卻道她該不會認出我來吧!

    孟縈想到睿親王於自己有恩,且他不是自己能在背後隨意說道的人,便輕聲說道“無事,一個故人罷了”。

    蕭瑾瑜見孟縈不肯對他坦誠,便想逗逗她,笑著說道“有不少人說我與睿親王頗為相像,不會女郎也是這麽認為的吧?”

    躲在暗處的葉絕和葉全突然覺得,以前咋沒發現主子這麽不要臉呢,為了騙人家女郎,這種謊話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出來。

    孟縈聽謝五郎如此一說,瞬間釋然,更加不敢將他與睿親王聯係到一起了。

    蕭瑾瑜見孟縈麵色鬆動,心下說還是我反應敏捷,一下子就打消了她的疑慮。

    孟縈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才心有疑惑!難不成郎君與睿親王有親緣關係?”

    “女郎聰慧,我與睿親王的確有親緣關係,且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蕭瑾瑜心說我們本就是同一人,感情能不深厚嗎?

    蕭瑾瑜以為孟縈還會繼續追文他與睿親王的關係,那樣他就可以讓她與睿親王府加強聯係,順便幫她整倒祥和銀樓。

    可惜孟縈並未探聽他與睿親王的關係,蕭瑾瑜這時又覺得孟縈太過識趣,讓他無從下手。真是讓人心焦焦!

    孟縈隨後恭謹地說道“感謝郎君的救命之恩,來日郎君若有所求,孟縈必當全力以報。”

    蕭瑾瑜簡直想要脫口而出道那女郎娶我吧!但他說不出口,他不能如此這般挾恩圖報,更何況孟縈於他也有再造之恩。

    他咳嗽了一聲,麵上雲淡風輕(內心無比煎熬)地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郎君已經從山南東道調回長安了嗎?”

    蕭瑾瑜一時沒想到孟縈如此問,停滯了片刻,隨後想到,孟縈肯定以為他兩年前在山南東道任職。

    “兩年前,並不是在山南東道任職,而是隨五皇子去那裏催繳稅糧罷了!還得多謝女郎捐贈那麽多玉米和青儲飼料,女郎的募捐策論助我良多。如此,我還得多謝女郎呢!”

    “郎君客氣,原來郎君不在山南東道任職啊?請問郎君高就?”

    蕭瑾瑜之前讓王季陵和李侃如隱瞞他的身份,這兩人還算守信,連對孟縈都沒有透露他的信息。兩人若加以培養,倒是可造之材,如今兩人都已嫁為人夫,李侃如還好,來年還會參加會試。隻是可惜了王季陵,嫁給了那瘋婆子鍾瑤光。孟縈和王季陵不會再相見,既使再見,恐怕也不複當年青梅竹馬的情分了吧!

    “我現如今在戶部任職,我姓謝名瑜,字玉儒,在家行五,女郎稱我五郎即可。那我稱女郎縈娘如何?”

    孟縈點了點頭,隨後蕭瑾瑜取出一塊玉佩遞給她。孟縈一見那玉佩立馬就認出那是爹爹隨身佩戴的玉佩,玉佩的暗處鐫刻著翕和二字。孟縈順利找到了爹爹的名字,那玉佩跟隨爹爹多年。她一來到大曌,這塊玉佩就一直在爹爹身邊。後來孟縈見爹爹不再佩戴這塊玉,還問起過,爹爹說他收起來,沒想到他把這塊玉佩給了謝五郎。

    “爹爹的玉佩怎麽會在郎君這裏?”

    “這玉佩是兩年前,你父親從武陵郡衙接你的時候給我的。”

    孟縈“爹爹怎麽……”

    孟縈再一次淩亂了,爹爹這麽做是什麽意思,不會是憑實力吭女吧?

    躲在暗處的葉全快聽不下去了,沒想到自家主子的臉皮越來越厚了。當時明明是主子讓人給女郎的爹爹去了信,又送了塊玉佩過去。那孟家郎君迫於無奈給的回禮,主子卻說是孟家郎君主動給他的。

    “縈娘不必掛在心上,我隻是為了解開你心中的疑惑,這才拿出你爹爹的玉佩。你我二人乃是舊識,如今又成鄰居,我生於斯,長於斯,對長安城還算熟悉,以後縈娘有何麻煩,可直接來找我。”

    孟縈聽五郎這麽說,感覺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進,畢竟是故人,總會念些舊情。更何況,兩人如今是鄰居,更要好好相處,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

    “那就多謝五郎了,若是五郎有任何需要我做的,我必竭盡所能,在所不辭!”

    “好啦,好啦,看你說得那麽嚴肅做什麽,我能有什麽事,倒是女郎以後要加倍小心!”

    孟縈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郎君獨居於此嗎?家中長輩是否在此,若在,改日我備上薄禮再來拜謝。”

    “我父母都不在這裏住,他們有地方住,這是我的私產。平日裏為了清淨,我偶爾會住這裏,他們都不知道我這裏的住處。縈娘若是有空可常來,沒有長輩在,比較自在。這府裏的管家如今認識縈娘了,你隨時來都可以。”

    說罷,五郎拍了拍手,便有侍奴送來了瓜果。他想還是先吃點東西,安慰一下自己的複雜的內心。

    孟縈見到侍奴送來了一盤子獼猴桃和一盤子切開的蜜瓜,還有一攢盒點心。孟縈有些驚奇,她來大曌十年沒見過獼猴桃,好懷念啊!

    五郎見孟縈一直盯著藤梨看,以為她沒見過,便取出匕首將藤梨一分為二,然後又從旁邊的碟子裏取出一個銀勺,遞給孟縈說道“女郎嚐嚐,這是京郊新送來的貢果藤梨,算得上是個新鮮玩意吧!”

    孟縈一聽他們叫這獼猴桃藤梨,還是貢果呢!在後世滿大街都是。這玩意,根本不稀罕。

    孟縈了然地笑了笑,雙手接過五郎遞過來的白瓷碟,道了聲謝。然後用銀勺挖了一塊碧綠的果肉放入口中。酸甜可口,軟硬適中,端的是美味可口。

    “郎君,這藤梨,產量多嗎?”

    “尚不知,這是禦田今年新種出來的,前年山南西道節度使將這藤梨,送了些到京城,去年經禦田培植,今年才得了好果。至於產量應該不低,不過尚未推廣開,總產量應該不多。”

    “那倒是可惜了,如若不然,可做些藤梨酒,倒是難得的美味。”

    “女郎會釀藤梨酒?”五郎雙目灼灼地看著孟縈。

    孟縈覺得他的目光太過熱烈,覺得耳根發燙。

    “那我回頭給女郎送些過去,女郎試著釀些出來,冬天我們就可以圍著鍋子喝藤梨酒了。”然後他也不等孟縈拒絕,緊接著又說道“女郎嚐嚐我家中的點心如何?我才尋得一個做糕點的好手。”

    說罷,蕭瑾瑜便將攢盒裏的點心往孟縈跟前推了推。

    孟縈見謝家的點心異常精巧,且點心模子刻畫精細,印出來的點心樣式都是成套的,且顏色五彩斑斕,的確十分養眼,看起來秀色可餐。

    孟縈隨意拿起一塊綠色的糕點,輕輕咬了一口,幾乎是入口即化,口感綿軟,放了蜂蜜,並不是糖,味道清甜不膩。這般製出的點心,除非鍾鳴鼎食之家,縱使舍得用料,也無這般精巧。

    孟縈點了點頭道“這點心做的美味可口,多謝五郎。”

    “女郎客氣!女郎再嚐嚐其他口味的。”

    孟縈見這些點心小巧得可以一口一個,便將各種口味都嚐了一個。她對點心沒有特殊的偏好,隻是不喜歡幹硬掉渣的點心,更喜歡綿軟清甜的點心。

    蕭瑾瑜看得仔細,但並沒有看出孟縈更偏好那一種點心。滿心遺憾,這樣就沒辦法投其所好了。

    孟縈喝了兩盞茶之後,便準備提出告辭。謝家郎君於她有救命之恩,但畢竟兩年多未見,心裏有些生疏,再加上兩年前的馬車擁吻之事,孟縈總覺得心裏別扭,便不想多呆。

    蕭瑾瑜好不容易告了假,專門在此等著孟縈,哪裏舍得放她回去。還沒等孟縈提出告辭,他便提議道“女郎,今日有空嗎?聽說今日西市的番人帶來了一批新貨,我想去看看,不知女郎可否有空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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