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天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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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瑜和孟縈兩人一起去了世安苑,大郎君那裏很熱鬧。簡然和歐陽冉正陪著大郎君聊天,十一郎正和大表姐夫還有左正越正在那裏切磋製藝。
大郎君見孟縈和蕭瑾瑜一起過來,對孟縈說道“縈兒,今晚就我們這些人一起用哺食,其他人都被你歐姨請到外麵去買東西了,晚上在外麵用過哺食才回來。”
由於今晚正好八個人,就隻擺了一大桌。左正越現在見到孟縈,心裏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想著三年前,他還想和孟縈私奔,被她拒絕之後,大病一場。然後,他被黃簡然喂了好多苦藥才好。
如今,孟縈娶了皇子為夫,他和宋佳月也有了小郎,再見麵隻是朋友了。好在孟縈一直都很坦蕩,當初拒絕得毫不拖泥帶水,他算是徹底死了心。很慶幸,她還能以朋友的身份待他以誠。
哺食後,大郎君留下孟縈和蕭瑾瑜,其他人找借口都離開了。
明日要進宮謝恩,也算是三天回門。孟縈想著又要應對女皇和謝正君,有些頭大。
大郎君幫孟縈準備了明日回門的禮物,盡可能周全地準備了,唯恐孟縈失了禮數。家中有爹爹坐鎮,孟縈覺得輕鬆了不少。
大郎君看孟縈對蕭瑾瑜和煦溫柔,“情深義重”的樣子。成親之前,他擔心孟縈夫婦不順,現在他又擔心孟縈不介意蕭瑾瑜是否能留下子嗣,兩人相愛相守苦了別的夫郎。真是操不完的心。
當然孟縈並不知道這些,她不知道大郎君哪隻眼睛看到她對蕭瑾瑜情深義重了。她雖然對蕭瑾瑜不可自控地喜愛,但一旦離開他,她立馬神誌回籠,這讓她百思不得解。
兩人手挽手從世安苑回到正院,很快侍奴便送來了熱水。以前都是白芷照顧孟縈,成親後卻換成了青纓和青簪,一時,孟縈還有些不適應。
待孟縈沐浴完出來,蕭瑾瑜已經坐在榻上,穿著寬鬆的睡袍,散發待幹。一到夜晚,孟縈就開始覺得別扭。她暗罵自己矯情,可那種看到玉郎莫名的欣喜與理智交纏爭鬥,讓人傷神。於是孟縈決定放過自己,順著心意來。反複與理智爭鬥的結果,隻會讓她愈發疲倦。想不通的問題,緩一緩再解決。
蕭瑾瑜接過孟縈手中的布巾,幫她幹發,隨後又幫她通發。房間裏格外靜謐,隻有燭光搖曳和偶爾散開燈花的輕響。
也許是晚上的氣氛太好,竟然讓孟縈產生甜蜜幸福的感覺。她突然覺得若是和玉郎一直這樣過下去也很好,她自然地翹起唇角,眉眼彎彎。
蕭瑾瑜見孟縈心情很好,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發。無人打擾的夜晚,兩人過得甜蜜異常,孟縈腦子裏那根理智的弦被無法自控的欣愉壓製,見到玉郎的靠近,竟讓她莫名欣喜,滿心期待。這讓她感到羞赧的同時,又有種衝破自我設限的愉悅。
晚上,文壽送了兩次水,兩人才沉沉地睡去。
待到第二日清晨,孟縈醒來後,懊惱不已,果真不能順著心意來,玉郎什麽解釋都沒給自己,自己怎麽就無法抗拒他呢?真是讓人沮喪崩潰。孟縈想著一會兒從宮中回來,讓爹爹和簡然幫忙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邪。要不然怎麽會對蕭瑾瑜,突然產生那麽濃烈的愛意?
蕭瑾瑜沒錯過孟縈眼中一閃而過的羞愧和不安,她可能會覺得迷茫吧!蕭瑾瑜一直沒有與孟縈詳談,他太貪戀與她相處的每一刻鍾。他如情竇初開的少年,初嚐情事,愈發不知疲倦地想要發掘心上人的美好。
因為要進宮謝恩,需要早些準備。臨去大郎君的世安苑前,蕭瑾瑜讓文祿拿過來一點紅色的東西,給他和孟縈都點了左臂,遠遠地看去就像守貞砂一般。蕭瑾瑜不說,孟縈也知道這是做給女皇看的。孟縈為著自己的小命著想,也不想女皇對她暗下殺手。
兩人在世安苑陪著大郎君用罷朝食,便帶著回門禮和蕭瑾瑜乘馬車往皇宮方向而去。
今日沒有朝會,女皇和謝正君都在鳳鸞殿裏,蕭瑾瑜帶著孟縈叩拜女皇,並改口稱呼為母後。
看著孟縈落落大方,神情略帶嬌羞。女皇想著還是玉郎會哄小娘子,賜婚後她就送他幾個教引阿郎和阿翁,現在看來教導還是很有效果的。隨後女皇送給孟縈一套宮中所製的寶石頭麵,一對玉如意,外加一對帝王綠翡翠玉鐲。
孟縈謝恩之後,將禮物準備交給青纓和青簪。
蕭瑾瑜知道母皇在試探他與孟縈,便拿著玉鐲幫孟縈帶上。帶鐲子時,他不經意間露出一點孟縈的“守貞砂”,正好被眼尖的女皇看到。看著母皇了然的樣子,蕭瑾瑜放下心來。
謝正君給孟縈的見麵禮送得中規中矩,一套極品文房四寶和一大塊未經雕琢的暖玉。這麽一大塊暖玉極為難得,可以找工匠雕刻不少玉佩。
在女皇和謝正君麵前,孟縈和蕭瑾瑜恩愛非常,夫婦和順。他們這樣的表現,自然讓女皇和謝正君欣喜不已。他們留蕭瑾瑜和孟縈在謝正君宮中用了午膳。
由於蕭瑾瑜是謝正君所出,不用去拜見女皇其他的夫郎,省去不少麻煩,若是其他皇子大婚,必須先拜女皇和正君,然後還要去生身皇側君或皇侍君那裏拜見。
下晌,孟縈和蕭瑾瑜離宮前,女皇又讓侍人送來了一個紅木禮盒,說是送給孟縈的,讓回去再看。
孟縈有些不解,便將木盒順手遞給青纓,與蕭瑾瑜一同回了孟府。
兩人回到正院,喝了一盞茶,孟縈想起女皇臨行前讓人送的禮物,便讓青纓送過來。
孟縈當著蕭瑾瑜的麵打開了紅木盒子,發現是一根根白玉柱。她好奇地拿出一根看了看,這才發現燙手了……
蕭瑾瑜暗道母皇荒唐,竟然送給孟縈一盒房中情趣用品。蕭瑾瑜雖慶幸打消了母皇的疑心,但又覺得傷了尊嚴。
孟縈將手中的白玉丟進盒子裏,啪地一聲關上了盒子,對青纓說道“收起來吧,壓到箱底。”
孟縈麵頰發燙,連兩耳都發起燒來。正尷尬得不知道該和蕭瑾瑜說什麽。
恰好這時半夏來請孟縈去大郎君那裏一趟,孟縈讓蕭瑾瑜先休息,她去去就回。
世安苑裏,大郎君先問了孟縈在宮中的情形,得知女皇和謝正君心情尚好,又給了封賞,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大郎君又道“縈兒,你一會兒去沈府接十一郎回來。”
“爹爹,十一郎回沈府了嗎?”孟縈不解地問道。
“縈兒,看你說的,五郎三天回門,十一郎不也要三天回門?”
孟縈嘟囔道“我都不知道十一郎這算是什麽事兒?明明將他送回去了,誰知道他又回來了。”
“他是陪媵,皇子出嫁隻帶一個陪媵,算是少的,你應慶幸。有不少皇子帶足了陪媵,女方就別想再納娶夫郎了。三天回門,你要進宮謝恩,他一個人回的沈府,總不能讓他回門一個人去,再一個人回。這樣他會不好受,沈家麵子上也無光。”
孟縈真的頭大了,本身麵對蕭瑾瑜時,她都覺得無比尷尬,現在讓她去十一郎娘家接人回來。孟縈覺得憋屈,卻又無處發泄。
大郎君見孟縈麵帶委屈,不太想去沈府。便苦口婆心地哄勸道“縈兒,既然十一郎作為陪媵嫁過來,他就是孟家的人了。你若是這般對他,豈不是苦了他?再說,他是沈相的幼子,你若一直冷落他,恐怕他父母爹爹總要為他出頭。到時,鬧起來,你覺得會好看?還有,他本就委屈,沒有婚禮,回門又是一個人回去的。雖然大家知道你要進宮謝恩,但若是你再不去接他,沈府和他都會覺得丟麵子。”
孟縈的心亂了套,可又擺脫不開這裏的習俗。孟縈還想再和大郎君說什麽,便被大郎君催促著早些去沈府。她都不知道去沈府該說些什麽,怎麽麵對十一郎。
孟縈先回了正院,告知蕭瑾瑜她要去沈府接十一郎。蕭瑾瑜笑著告訴孟縈,他正準備提醒她去接十一郎,沒想到父親就先叫她過去了。
孟縈告別玉郎,帶白芷和青纓,連帶著大郎君為沈府準備的禮品,和著護衛車馬,浩浩蕩蕩去了沈府。孟縈在馬車上看了大郎君為她準備的小冊子,都是大郎君從十一郎那邊打聽出來的。
沈相知道孟縈今日要陪睿親王進宮謝恩,若孟縈父親不來京中,恐怕她想不起來要接十一郎的事,到時,她還得讓人請孟縈過來。還好,她家長輩明事理。蕭瑾瑜的馬車一出宮,沈相就接到通知,果然不大會,孟縈便出了家門,往沈家而來。
沈家今日來了不少客人,都是來認親的。孟縈一進沈府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待。看著滿院的賓客,孟縈暗自慶幸,幸虧爹爹讓自己來了。否則,沈府和十一郎定會覺得丟了臉麵。因為自己壓根就沒想到十一郎今日也回門。
十一郎見孟縈親自來接他回孟家,非常高興。他本就姿容過人,如今有逢喜事,一身緋色的袍服,顯得他意氣風發。
十一郎快步上前拉著孟縈的手叫了聲娘子,先正式認親,認了他母親沈相,然後是他父親劉山長,沈相的正夫是她為會試之前娶的,當時是京郊一家書院的夫子,現在他已經升為書院的山長了。劉山長科考上止步鄉試,此後在會試上一直不順,後來直接就不再科考了。隨後,才是十一郎的生身爹爹——謝家郎君,在沈府被稱十二郎君。他們都給了孟縈見麵禮,算是認下這門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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