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別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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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孟縈接到莊頭傳來的消息說白疊花芽苗生長良好,且開花了,不過近期生了蟲子,不知該怎麽處理。
孟縈心憂她的棉花,決定到莊子上去看看。她想著沒有化學農藥,該怎麽除蟲?
蕭瑾瑜聽說孟縈要去莊子上,又不想獨守空房。再說,他見孟縈如此重視這白疊花,更想見識一下這新鮮物種。便讓人收拾箱籠,要跟著一起去。
大家聽說要去莊子上,都躍躍欲試,想要跟著出門。大郎君見眾人都想去莊子上,便道“最近大家都累著了,要不我們一起去莊子上看看,正好歇幾天。好在莊子離得不遠,縈兒,不知莊子上的房屋可住得下?”
“擠擠也能安頓下。”
“那就都去吧,何夫子外出訪友了,那就留半夏和竹清看守家門,若是有事讓人過來通知。我們去那裏住幾天。”
於是,大郎君、孟縈、蕭瑾瑜、沈靈均、黃簡然都去了莊子上,再加上護衛,浩浩蕩蕩一大群人。
正午時分,他們到了莊子上,莊頭鄭家娘子帶著夫郎們前來迎接,他們提前接到通知,打掃了房屋,又準備了午膳。
眾人飯後,歇了晌,待到太陽不那麽炎熱,才出門去看白疊花。
三十畝地的白疊花長得鬱鬱蔥蔥,碧綠的葉子蒼翠,淡粉鵝黃的花朵嬌柔,看起來賞心悅目。
“沒想到那番人的種子,長出這般花朵來。這白疊花長得粗壯,倒像灌木叢。明年還能開花嗎?”蕭瑾瑜問道。
“不能,明年需要重新下種子種植。”孟縈直接答道。
蕭瑾瑜心道這白疊花是新傳入的品種,縈娘怎地知道如此清楚?
“簡然,這白疊花生了蚜蟲,怎麽辦呀?回頭還會長棉鈴蟲,到時該吃棉桃了。”孟縈問道。
“棉桃是什麽,娘子,棉桃是桃子嗎?能不能吃?”十一郎好奇地問道。
“棉桃不能吃,那是用來結棉花的。”孟縈說道。
“不是隻有木棉樹才能結棉花嗎?這白疊花也能結棉花?還有,娘子怎麽知道這白疊花會還會長棉鈴蟲?”十一郎又問道。
孟縈突然想到,這棉花是新來的品種,她著急棉花生蟲,卻放鬆了警惕,十一郎又是那般聰慧,一個不好就要掉馬甲。
“看看再說吧,那番人說能結棉花,到時我們看看能不能吧!簡然哥哥,我們想想辦法怎麽殺蟲吧!”
蕭瑾瑜心道那番人可沒說白疊花能結棉花,娘子又糊弄十一郎了。
“這大自然萬物總是相生相克,這蟲子定有合適的昆蟲來吃它,若是要用藥物殺死,還需尋找合適的草藥,既不傷害白疊花,又能殺死蟲子,就隻能在白疊花附近找,慢慢嚐試。不過最近雨水多,山上的毒蘑菇不少,到時去采摘一些,看煮出來的水,是否能殺蟲。”簡然笑著說道。
簡然在用毒一道上頗有參悟,也是拜孟縈所賜,之前她總是遇到危險,簡然就給她備了不少毒藥防身。
大家聽完簡然的建議,準備尋找適合驅蟲的藥草。一部分人上山去尋找毒蘑菇,到了傍晚時分,大家各有所獲。
用罷朝食,大家雖覺得莊子裏甚為新奇,卻也勞累。各自散去歇息。
孟縈和蕭瑾瑜回到房間,兩人經過上次談話,雖然爭論了幾句,卻也沒有大的矛盾。蕭瑾瑜想著他比孟縈大的多,多寵著她便是。再說孟縈並非那種風流多情的女子,自他們成親後,她從未多看一眼別的郎君,就連十一郎和黃簡然她也是淡淡處之。
“娘子之前見過白疊花。”蕭瑾瑜篤定地說道。
“在異物誌上見過介紹,想要看看第二次開花如何,聽說此花兒叫白疊花,是因為它花開兩次的緣故。”孟縈淡定地撒著謊。
“娘子在哪本異物誌上看到的,甚為新奇,還有其他物種介紹嗎?”蕭瑾瑜故作好奇地問道。
“時間太久,記不清了。至於其他物種,如果能見到,說不定能記起來。玉郎今日累嗎?”孟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不累,娘子如果想要,我沒問題的。娘子我們安歇吧!”
我去,就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孟縈被蕭瑾瑜說得紅了臉,背對著他躺著。
蕭瑾瑜可不想就這麽放過獨屬於他的福利,這幾天除了新婚之夜,和三天回門那天孟縈醉酒,他幾乎是夜夜都要鬧上幾次。大郎君雖讓他節製,可心愛的人就在旁邊,讓他如何節製?再說,自他解毒之後,又修煉了內力護體,體能上沒有任何問題。
麵對蕭瑾瑜這番操作,孟縈剛開始覺得別扭萬分,不肯順著自己心意來,總想用理智來壓製挑戰相見歡的藥效,可發現收效甚微,反而讓自己身心疲憊。隨後,孟縈便試著打開心扉,接受蕭瑾瑜,將他當做夫君對待,這種別扭的感覺才漸漸消去。
孟縈總算知道文宣公府的險惡用心,若是當初孔尚為她解了相見歡,那此後百日,她都要這般麵對孔尚,孟縈覺得她肯定會別扭焦慮而亡。好在她與蕭瑾瑜相識已久,本就是朋友。如今做了夫妻,雖不會愛得驚天動地,但也過得溫情脈脈。相比較孔尚,孟縈覺得還是蕭瑾瑜更能讓她接受。
孟縈和蕭瑾瑜在莊子裏住了兩天,每日和簡然一起尋找治病蟲害的藥草,不停地分片做對比實驗,然後記錄數據。最後眾人發現還是大郎君在藥草一途更有天賦,在他的幫助下,最終順利解決了棉花的病蟲害。
蕭瑾瑜和沈靈均看著孟縈做事嚴謹的態度,深受感染,他們覺得孟縈這般努力,若是他們懈怠了,豈不是配不上娘子?
由於蕭瑾瑜度完婚假就回去上朝,大郎君和簡然決定留在莊子裏再住幾天,讓孟縈帶著蕭瑾瑜和沈靈均先回城裏,等蕭瑾瑜休沐時再過來。
成親後的日子,由起先的熱鬧沉寂下來。孟縈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態麵對十一郎,自成親後,十一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沉靜內斂,不爭不搶,話也比之前少了很多。平日裏他多在大郎君跟前盡孝,與爹爹相處愉快。
六月初一,蕭瑾瑜有朝會,孟縈的生物鍾十多年來已經調整過來,基本上是早睡早起。她和蕭瑾瑜一同早起,剛梳洗罷,就聽文喜說二郎君來了。
二郎君是誰?孟縈本能地想到被毒蛇咬了的二郎君。等十一郎進來,孟縈才恍然大悟。她這才想起來,家中長輩外出,十一郎就得到正院見蕭瑾瑜。孟縈總覺得有些違和,感覺怪異。不知道玉郎和十一郎是什麽感覺,反正兩人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三人一同用罷朝食,孟縈和十一郎送蕭瑾瑜出門上朝。
等蕭瑾瑜出了門,孟縈邊想著在府裏溜達一圈,順便鍛煉身體。十一郎無事,便跟在孟縈身後,亦步亦趨。
“十一郎近期不準備上衙嗎?你休息快一年了吧?”孟縈問道。
“等娘子去翰林院之後,我再去工部吧。要不然,就剩娘子在家無人陪,太孤單了。”
孟縈我不不孤單,也不需要人陪。
“十一郎在工部的哪部?做什麽?”
“娘子以前從未問過我這些,我在工部裏的虞部任郎中,掌山澤、橋道、舟車、織造、券契、衡量等事務。”
“也難怪你對各種技藝頗感興趣,工部挺有意思。”
“娘子說對了,以前在翰林院呆了三年,覺得頗為無聊,後來到工部,看各種設計圖紙都覺得新鮮,不過這快一年沒有上衙,也不知現在部裏具體什麽情況。”
“你不是知道,工部這一年變動頗大,因貪墨案牽連不少人,在工部有你的好友嗎?不知是否受了牽連。”
孟縈直覺懷疑,左相以養病之由,將十一郎放在孟府,為的就是讓他避過工部的內部爭鬥。現在工部爭鬥已告一段落,部裏政風清明。這會兒十一郎再去,正是工部缺人才的時候,他年輕有經驗,前途光明。隻能說十一郎會投胎,碰到位好母親,又有個實力寵孩的好爹爹。這好命也沒誰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十一郎養病並非左相的主意,而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後來工部貪墨案出來,左相直呼平郎有福,躲過了這次貪墨案。
“有三個不錯的同事受了牽連,前段時間他們被放出來,我讓人打探,尚沒打探到他們去了哪裏。若是可能幫他們一把,我願盡綿薄之力。”
孟縈點了點頭,覺得十一郎還挺仗義。
“府裏的房屋修葺尚未完成,不知十一郎可有好的建議?”
由於孟縈的婚期緊,女皇賞賜的房屋並非新建,而是舊有的房子,這些年雖有人居住修葺,但很多木料已經腐爛,需要去舊換新。
“娘子喜歡什麽樣的庭院?我見過很多種庭院的設計。娘子喜歡什麽樣的庭院,咱們就設計一個符合娘子心意的。”十一郎有些激動地說道。
要說喜歡什麽樣的庭院,孟縈還是喜歡私密性好的院子,而不是傳統的一進又一進的四合院,各個院子相通,幾乎沒什麽私密性可言。
“我還是喜歡獨立的小院,私密性好一些的庭院。不是太喜歡庭院深深深幾許,那樣覺得壓抑。”
“要不,一會兒娘子說,我給娘子畫出來,然後我們建幾座娘子心儀的庭院如何?”十一郎建議道。
孟縈想著反正尚在假期中,又沒有特別的事情,看十一郎一起畫圖紙也不錯。
兩人繞著庭院走了一圈,孟縈對舊有的房屋布局有了了解,又根據地形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十一郎,我們去哪裏畫圖?”
“要不去我住的平瀾苑吧?”
“我記得你不是住在漪瀾院嗎?”
“成親之後,父親讓我搬到了正院的東跨院,就是現在的平瀾苑,這樣離娘子更近一些。”
孟縈暗罵自己到底有多不在意,十一郎搬了新的院子,她都不知道。可能是家中院子太多,爹爹的安排又沒跟她說,而她又經常心不在焉,才導致這樣的疏忽。她覺得有些愧對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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