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三郎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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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府初見院。

    孟家兄弟三人見孟縈還在榻上昏睡,四郎讓人請簡然過來把脈。

    簡然與衛家兄弟四人都打過交道,特別與他們三人在西北呆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彼此還算信任。

    “簡然,縈兒這是怎麽了?”四郎有些不解地問道。

    “縈兒她心裏不高興,不願醒來。”簡然有些無奈地回道。

    四郎“那她身體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讓她多休息吧!”

    四郎對簡然打了個手勢,然後接著問道“這幾天是我們新婚,那她的身體可能承受……”

    簡然知道四郎沒說出的話是什麽。他從孟縈成親之初,就一直住在孟府,府裏發生的事,他都知道的七七八八。他知道縈兒的心態出了問題,這次若不讓衛家兄弟給掰正過來,以後縱使他和歐陽冉再嫁進來,恐怕日子也不會比十一郎好過。

    故此,簡然配合地據實回道“縈兒身體一向強健,沒任何問題。不過要先喂她些濃湯,以免傷了她的脾胃。”

    簡然隨後取出一盅濃湯,慢慢地喂給孟縈。

    送走簡然,四郎親自給她沐浴,通發。然後將孟縈抱到他三哥住的跨院。

    四郎將孟縈收拾得幹幹淨淨,香噴噴的。這才將她平放到床上。

    四郎在孟縈耳邊興奮地說道“縈兒,快醒醒,我給你找了幾個春風樓的小倌服侍你。他們可是我春風樓的頭牌,接待男女客人無數,練就了一身好技藝。你要不醒來,我可讓他們一起服侍你啦!”

    孟縈雖然昏睡不醒,但還是有一絲意識的,隻不過她醒來的不強烈,所以才會一直昏迷。如今聽到四郎這麽說,她心裏極度反感,打心底不想讓這些人觸碰她。想要拒絕,卻提不起一絲氣力。

    四郎見孟縈毫無動靜,便又在她耳邊說道“他們來了,為夫我這就幫你寬衣。一會兒,讓他們先幫你按摩鬆骨,你就擎等著享受吧!對了,我應該先給你喝點春風樓定製的逍遙散,效果奇佳,包你萬般享受,樂此不疲。”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孟縈的左手食指動了動。

    緊接著四郎決定放個大招,估計孟縈就能醒來了。他用嘴給孟縈渡了口東西,液體甫一入口,酸甜清涼,口感不錯。不是逍遙散的味道,可她也沒嚐出來是什麽。

    孟縈潛意識裏並不想吞下,奈何四郎捏著她頜骨,讓她動彈不得,若是不吞下,就會憋氣嗆死。她有心反抗,卻沒有絲毫力氣。

    隨後,四郎將孟縈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去,隻剩下裏衣。然後在她耳邊說道“縈兒,這會兒感覺不熱了吧?衣服也給你脫了。一會兒藥效上來,你盡情玩。誰讓你嫌棄我和三哥,這樣明早,你就不會再嫌棄我們了,因為你也沒做到潔身自好。”

    孟縈覺得自己被四郎的腦回路,給氣得從棺材裏跳起來。

    果然不大會兒,孟縈便開始覺得渾身燥熱,有雙手不安分地在她心口點了一下,那一瞬間的刺痛讓她拚盡力氣,倏地睜開了眼睛。

    孟縈睜開眼,入眼看到的就是四郎促狹的笑。她想要掐死他,卻渾身無力。

    “滾,不想見到你!”孟縈嗓音沙啞地說道。

    四郎見孟縈醒來,一臉欣喜,雖然她不待見他,讓他滾,但他仍然高興地說道“來,你和三哥喝完交杯酒我就滾,保證不耽誤你們……”

    說罷,衛家三郎端著酒杯就過來了。他將孟縈輕輕地扶起來,一手扶著她的右手,將合巹酒送到孟縈唇邊。他自己則端著酒杯,手臂相交,一飲而盡。

    四郎見孟縈並不未喝酒,便笑嘻嘻地說道“看來縈兒想要我以口哺酒嗎?你若不喝,我馬上來喂你!”

    孟縈想到四郎做事向來無所顧忌,她聞了聞酒液,並無異味,唇邊的酒液也非暖情酒。便不想與四郎多做糾纏,就緩緩地喝下了酒液。

    四郎看她喝了合巹酒,倒也沒多呆,臨走前說道“縈兒早點歇息,你正好不想見我,我也不討你嫌,走了。”

    孟縈尷尬地看著衛三郎,不知該說些什麽,而衛三郎又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嗯,你能扶我起來去淨房嗎?”孟縈輕聲說道。

    衛三郎手比腦子快,他雙手掐著孟縈的腋下,將她從床上架起來。孟縈雙腳落地,覺得力氣回來了不少。她試著走了幾步,覺得雙腿又是自己的了。

    一進到淨房,孟縈靠在門後,深吸了一口氣。她看淨房的後窗頗大,她應該能爬出去。

    不過出去之前,總要先如廁,淨手。待孟縈收拾妥當,她才發現自己穿著裏衣。管不了那麽多,她先出了初見院再說。

    孟縈剛打開淨房的後窗,準備從這裏爬出去,就看見一張笑臉,笑嘻嘻地說道“縈兒這是給淨房通風嗎?”

    孟縈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四郎,你個陰魂不散的!

    孟縈啪地關了窗戶,隻聽四郎在窗外說道“縈兒,今夜你是不能出院子的。時間不早,你該回房歇息了。”

    歇,歇你個大頭鬼!

    孟縈在淨房呆了片刻,覺得腦子有些混亂,且有些困頓。

    “娘子,你沒事吧?”大抵是等得太久,一向不愛說話的衛三郎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打開淨房的門。因著這淨房在房內,門扣並不結實。

    兩人就這麽無比尷尬地看著彼此,一個在門裏,一個在門外。

    衛慎行雖不愛說話,但他是個內秀而敏銳的人。他能感受到孟縈的抵觸情緒,卻不能理解。他骨子裏認為,既然成婚,那麽他和娘子就該承擔起自己應盡的責任。

    且他衛家往上五代都是兄弟娶妻,如今他們兄弟四人為她做出這麽大的讓步,齊齊嫁進孟家,還容忍她娶別的夫郎,她為何還要這樣對待他們?

    既然婚書上都已寫得明明白白,為何娘子卻想避開他?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向來就是直麵問題,要麽解決,要麽踏平。

    顯然,兩人的思維不在一條道上,且有越跑越偏的跡象。

    衛慎行邁開兩條長腿,幾步就跨到孟縈身邊,抓起她的手,將她領到床邊。他力氣雖大,行動間卻並不粗魯。

    孟縈直接躺到了床裏麵,拉上薄被,背對著外麵。

    衛慎行看著她的背影,什麽都沒說,在她身邊輕輕地躺了下來。

    孟縈見衛家三郎並未作出越矩的舉動,放下心來。她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立馬進入夢鄉。可身體卻漸漸發熱,愈發躁動起來。她覺察到不對勁,到她喪失神誌,不過片刻的功夫。她連自殘保持神誌的機會都沒有,因為衛家三郎一直盯著她,不可能讓她傷害到自己。

    待到孟縈清醒過來,兩人已風停雨歇……

    孟縈覺得羞憤不已,她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裏,無顏以對。

    衛慎行見孟縈還有精力下床離開,便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否則娘子怎麽還會去找別的夫郎?

    孟縈要知道他這麽想,肯定會吐血而亡。

    可惜晚了,衛慎行向來行動力爆表,一旦打定主意,便會立刻付諸行動。且他正處在青年男子體力的高峰階段,精力旺盛。如今初通人事,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

    孟縈如何下得了床,她都不知道自己後來什麽時候昏睡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已天色大亮。

    衛慎行神清氣爽地早早醒來,拿著長槍去外麵耍了一套槍法,然後沐浴更衣,收拾利落。這才坐在榻前喝著茶,看著床上昏睡的女子。

    昨夜,她主動撕扯他,明知道是因為藥物的緣故,他仍覺得心生歡喜,至少是她主動親近他的。至於後麵,她麵色嬌羞地向他求饒,他也沒放過她。因為她太過美好,他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也停不下來。

    孟縈睜開眼,覺得腦袋有些疼。想起昨夜的事,她腦袋更疼。

    她看向床外,見衛慎行正雙目熠熠地看著她,那目光有如實質,要將她生生融化。

    “娘子,你醒了?要不要起?”

    剛問完話,衛慎行就拍了拍掌,外麵的人聽到動靜,便魚貫而入,將孟縈洗漱要用的東西都送了進來。

    孟縈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除了有點頭疼,身體並無不適。昨夜事後,他幫她沐浴過了,如今身體幹淨清爽。

    孟縈起身穿衣,衛慎行幫她遞衣服。洗漱時,他幫她遞布巾。隻要她一個眼神,他就能領悟她的心思。孟縈心下感慨,他倒是個心思玲瓏之人。

    正待梳頭的時候,隻聽四郎在門外問道“三哥,你們收拾好了嗎?我要進來了。”

    衛慎行嗯了一聲。

    四郎進來,見孟縈正在束發,便接過她手中的犀角梳子,三下兩下幫她挽了個簡潔大方的發髻,然後插上發釵。

    四郎的確心靈手巧!但孟縈根本不想見他。

    她看了四郎一眼,頗有些憤恨。

    四郎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一臉痞氣,肯定地說道“三哥伺候的好吧!”

    他那副壞壞的神態配著他說話的痞氣,讓人生不起氣來,好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娘子,我們去父親那裏吧,今日還要回定國公府祭拜父母。”衛家三郎對著孟縈溫柔地說道。

    四郎沒想到一貫沉默的三哥,能對孟縈說出這麽長一句話來。看來三哥的沉默還是對人的,可以看出他非常滿意這門親事。

    孟縈這才想起今日要三天回門,雖然定國公府已沒了主人,但衛家的先祖尚在。

    三人一同出了跨院,通過月亮門進入了初見院。

    衛慎初正一身玄衣地站在庭中月桂樹下,大抵是新婚,他的玄衣上用紅色絲線繡了紋路,看起來神秘而又莊重。

    他見孟縈和三郎、四郎一起緩緩而來,三郎滿臉嗬護愛憐地看著孟縈,他就知道她這般好,三弟沒道理不喜歡。

    昨日縈兒不肯醒來,肯定對他心有怨言,她不會記恨埋怨她的父親,但對他,肯定會心懷不滿。不過,他知道孟縈是個心軟的人,若是他肯放下身段去求得她的原諒,且她昨夜與三弟圓房,她的氣可能已經消了不少。

    衛慎初這麽想,孟縈卻不知道,她隻覺得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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