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宮中秘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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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出了房間,徑直去了孟縈的房間,他見歐陽冉坐在娘子腳頭的小杌子上打瞌睡。娘子仍在昏睡,不過睡夢中卻露出了笑臉。他摸了摸她汗濕的頭發,取了布巾,輕輕幫她擦幹了汗。這才去清韻院西廂房睡了下來。

    簡然一覺睡了兩個多時辰,他做了個噩夢,夢見在睡夢中死了。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想起該給孟縈喂藥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孟縈,她麵含微笑,尚未醒來。

    歐陽冉正守在孟縈床邊,拿了布巾給她擦汗。

    簡然起身去了隔壁,給孟縈煎藥去了。等他花了小半個時辰將藥煎好端過來,太郎君和蕭瑾瑜、十一郎正好看完孩子走進來。

    “縈兒還沒醒嗎?”太郎君問道。

    簡然搖了搖頭道“娘子太累了,一直昏睡未醒。”

    “該叫她起來吃些東西了,要不然會傷了脾胃。”太郎君說道。

    隨後,他走到孟縈床前,看了眼床頭的桂花。說道“這花槲挺雅致,怎地沒見過?”

    歐陽冉立馬笑著說道“花槲和桂花是殿下讓文壽送來的。”

    蕭瑾瑜一聽,臉色大變,一把抓住歐陽冉領口說道“我從未讓文壽送東西過來,他何時送來這東西的?”

    太郎君一聽,立馬將花槲和桂花拿到外間了,仔細檢查起來。

    簡然將藥湯放在櫃子上,拿起孟縈的手,替她把脈。

    他反複把脈,隨後說道“父親,不好,娘子中了寄夢。”

    “怎麽會是寄夢?”蕭瑾瑜臉色灰敗地說道。

    母皇她太狠了,她借他貼身侍奴的手,害了他的娘子。讓他有何臉麵再麵對孟家眾人,再麵對自己的兩個孩子?

    “寄夢是什麽?可有得救?”歐陽冉焦急地問道。

    他覺得是自己疏忽,才讓人有可乘之機,害了娘子。

    “寄夢是一種會讓人在睡夢中死去的秘藥,死的時候麵容帶笑,無知無覺,猶如尚在美夢之中。死後也查不到是中毒而亡,隻以為是自然死亡。好在寄夢的藥效不快,我們才沒事。可娘子她剛生產完,身體正衰弱,她中毒頗深。”黃簡然說道。

    “玉郎,我自問孟家對你不差,你為何要對縈兒這般?她為你生女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兩個孩子都被你母皇賜了姓,你還嫌不夠,還要趕盡殺絕嗎?這藥是宮中秘藥,若不是這花槲獨特,我不說上一嘴,是不是縈兒就會死得人不知鬼不覺?”

    蕭瑾瑜百口莫辯,暗道母皇行事太過狠毒,這花槲和毒藥都非尋常物件,她成功地離間了他和娘子,還讓孟家對他生疑。

    “父親,這花不是我讓文壽送的。他得了風寒,我怕他過了病氣給娘子,讓他在房裏歇息。我這就傳文壽過來對質。先救娘子吧!娘子需要什麽藥材,我讓人去太醫院取,去宮裏取。我這就去宮裏求母皇拿解藥。”

    蕭瑾瑜心慌不已,他,從未想過要孟縈死。

    太郎君取出銀針,讓簡然先喂孟縈一顆解毒丸和一顆護心丸,快速解毒,並護住她的心脈。他開始快速下針,不一會兒,孟縈身上便插滿了銀針。

    蕭瑾瑜見孟縈軟軟地躺在那裏,完全沒有意識,他覺得很愧疚,若不是他執意要嫁給她,她依然是那個連中三元、意氣風發、風光無限的狀元女郎。現在她躺在這裏生死不知,都是因為他。

    很快文喜來報,說文壽在住處上吊死了。

    蕭瑾瑜氣得吼道“去順天府報案,傳府尹帶仵作過來驗屍,看看文祿和文壽到底是怎麽死的?另外派人搜他們倆的住處。”

    其實文喜也很心慌,一晚上,殿下貼身侍奴死了兩個,就剩他和文合了。這文合還不是之前的那個文合,之前的那個已經被殿下賜死了。

    太郎君這邊和黃簡然施針救人,蕭瑾瑜那邊派人去順天府報案說有人謀殺他娘子。

    不過幾個時辰,孟府的事情就像過山車一樣,一波三折,一個消息接一個消息地傳了出去。先是孟府誕下兩女,接著女皇賜姓賜名。沒過三個時辰,孟府的家主娘子被人下毒昏迷了,同時孟府又接連死了幾個下仆。睿親王竟然沒有私下處理,而是直接讓人去順天府報案了。

    這下炸鍋了,報案就意味著消息公開,說明睿親王沒想將娘子中毒事件私了。

    很快外麵就知道孟家娘子中了寄夢,民間對這個藥不明所以,後來才知道說,原來是宮中的秘藥啊!這樣,大家都疑心是女皇或蕭瑾瑜下的藥。

    他們不敢在朝堂上議論,但私下肯定會非議的。大多數人傾向是女皇下的手,都說她心胸狹窄,恩將仇報。奪了人家子嗣,還趕盡殺絕。

    也有人說是蕭瑾瑜下的手,說他氣不過娘子多情,娶了那麽多夫郎,如今反正他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娘子死了,他還可以帶著孩子改嫁。

    眾說紛紜,不一而終。

    將孟縈中毒的事情挑明時,蕭瑾瑜就想過,他這般做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他若不這般做,母皇暗中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如今鬧到明麵上,幾年之內,母皇是不好再對娘子出手的。她也要臉麵,被朝臣質疑,會顏麵無存。

    宮裏的女皇聽說蕭瑾瑜派人去順天府報案,氣得砸了茶壺茶杯。直罵道“這個逆子!有了娘子便忘了娘!”

    謝正君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他聽說孟縈中了寄夢之後,大驚。沒想到女皇為了要孟縈的命,將她隱藏最深的力量都調動了。

    謝正君沉思片刻,將這些年珍藏的上好藥材拿出來,讓滿堂送到孟府。然後安排暗衛一刻不歇地盯著孟府和女皇的動靜。

    至於女皇那邊生氣玉郎報案的事,謝正君也不想去勸解安慰,都隨她去。這些年陛下越來越獨斷專橫,手段很辣,失了為人君的寬容慈愛之心。長此以往,難免會讓人寒了心。

    很快,順天府府尹趙永彬帶著仵作過來了,蕭瑾瑜這邊搜文祿和文壽的房間時,發現文祿房間還有一具屍體,正是文祿本人的。那就說明死在柴房裏的“文祿”是另有其人。

    文壽也不是自縊身亡,而是被人勒死的。死亡時間在昨夜,今日進到產房的“文壽”並不是他本人,也是另有其人。

    那花槲和桂花都被帶走了,太郎君發現花槲裏的桂花上撒了寄夢的藥粉,隻是桂花的香氣遮住了淺淡的藥味。而孟縈又昏迷不醒,根本就發現不了。

    太郎君見蕭瑾瑜報了案,知道自己誤解他了,同時也猜出下手的人可能是他的母親,便難免遷怒到他身上。再加上,孟縈一直沒能醒來,他難有好臉色。

    府裏添人進口本是好事,可娘子中毒昏迷,大家都有些心緒低迷。

    蕭瑾瑜進宮去求解藥,當然是求不到。因為女皇說宮中根本就無寄夢這種前朝秘藥,外界都是道聽途說。

    蕭瑾瑜悲痛欲絕地回到府裏,大力盤查一番,發現四五個對不上號的人,他讓人審完之後,當即就杖斃了。

    一時,整個孟宅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家都戰戰兢兢,都知道殿下心煩鬱燥,唯恐被他遷怒。

    謝正君知道女皇將解藥藏了起來,他將他能想到的地方都尋了個遍,也沒找到,不知道她將解藥到底藏到什麽地方了。謝正君甚至都不能問寄夢的事,因為女皇很忌諱別人在她麵前提這個話題。最近她脾氣不好,稍不如意,便將人打殺了。

    謝正君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觸她的黴頭,他將解寄夢所需的藥材派人尋到,都送到孟府。他想孟府裏有藥穀做後盾,自然能製出解藥來。

    孟縈一直昏迷不醒,太郎君和黃簡然雖搶救及時,極力救治,她的毒也解得七七八八,但要人清醒過來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洗三的時候,孟縈沒有出現在人前。大家都知道孟家娘子中毒昏迷,大抵也能猜出是誰下的手,眾人皆閉口不言此事。

    兩個孩子好像很懂事一般,能喝能睡,一點也不鬧騰。大部分時間她們都是睡著的,醒來的時間很少。玉郎、二郎和三郎一直輪流看著孩子。其餘人則輪流照顧孟縈。

    玉郎報案,女皇大概覺得沒麵子,洗三宴並未出席。謝正君正裝出席了洗三宴,帶來了女皇賜名和封號的聖旨,她們被賜封號長歌公主和長樂公主,另外又給了孟家大量的賞賜。

    孟家的兩個女郎一出生就得此殊榮,讓其他皇子們眼紅嫉妒。恨不得孟縈去死,也恨不得長歌和長樂長不大。母皇這麽做,幾乎是斷了他們嫡女的上位之路。

    朝臣們見陛下一下子賜了兩個公主的封號,就知道將來太女必定是其中一位。孟家將來就是未來女皇的外家,隻是這對孟家娘子來說,未必就是好事,因為當今女皇可不是個心胸寬廣的,她容不下她。

    太郎君根本不想要宮裏的賞賜,他隻想自家女郎快點好起來,孩子沒有了也沒關係。隻要縈娘好好的,就是讓他去死,他都樂意。

    簡然向太醫院告了假,搬到了清韻院,日夜照顧孟縈。十一郎和歐陽冉輪流過來幫忙看護。

    一連七天,孟縈都沒有醒來。

    漸漸地,孟縈可能在睡夢中死去的消息傳了出去。也有人說她可能已經去世了,為了不讓兩位公主有著克母的名頭,便一直秘不發喪。因為外人誰也沒見到孟家娘子。

    (未完部分,請看作者的話。感謝香雪海投3月票,感謝我心依舊投3月票,感謝投推薦票的寶寶們。這幾天獨自帶兩個寶,實在抽不出時間,未能及時更新和回複,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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