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步步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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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是她,為什麽扳指會有感應呢?是扳指出錯了,還是那個假扮半夏的人用了什麽手段?扳指畢竟是死物,用一些手段,說不定便可以蒙騙過去。樂+文+小說 但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這個假貨到現在為止什麽也沒有做,難道她的意圖就隻是為了分化他和樓半夏之間的感情而已嗎?這對她有什麽好處,或者說,於雲連生而言有什麽意義嗎?

    假樓半夏,或者說雲兮,此時還並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那個荷包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雲兮靠在榻上閉眸假寐,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正常地進行著,用不了多久,蕭煜就會為她所控製。隻要把控了蕭煜,天燼便盡在掌握了。

    睜開眼,雲兮蹙了蹙眉頭,捂住了胸口。強自運轉靈力壓下了那股躁動,雲兮起身打開窗戶,卻沒有見到料想中的人。雲兮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柩。

    一隻小小的壁虎沿著牆麵爬了上來,從窗戶闖入了房間。雲兮又關上了窗戶,仿佛開窗隻是為了透氣一般。壁虎告訴雲兮,蕭煜去了觀星別院。

    “那個女人,這時候給我鬧什麽幺蛾子。給她傳個話,她要是敢壞了我們的好事,我便讓她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壁虎竄出了房間,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雲兮對著鏡子整理了自己的衣裝,因為體內另一個靈魂的躁動,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這倒是剛好合了她的心意。

    蕭煜剛從觀星別院回到王府,管家便告訴他,樓半夏來了有一會兒了。蕭煜勾起唇角輕蔑一笑,她果然坐不住了。雖然不知道她是用什麽辦法讓扳指對她有了反應,但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不會變成真的。舉止模仿得再像,經曆了解得再清晰,也不會變成那個人。

    很快,蕭煜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雲兮坐在大堂中,素白的衣衫更顯她身形的單薄,一杯茶放在她手邊已經沒了熱氣,卻一口未動——這姿態倒是做得足足的。

    “你怎麽來了?”蕭煜垂下眼眸,故意不去看她,徑直在主位坐下。樓半夏來王府,甚少會在大堂中等著,她更喜歡後花園的涼亭或者書房。

    雲兮看向蕭煜腰間,他腰間掛了一塊純白的玉佩,而不是她送來的荷包。她咬了咬唇:“阿煜,你今天去看思萱了,是嗎?”

    “是啊,算算本王也有一個月沒有去看她了,難免遭惹閑言碎語,索性去了一趟,堵了那些人的口舌。”

    “我送你荷包,是不是做得太差了?”

    蕭煜捋了捋自己的衣擺:“做得不錯,比先前好多了。”

    雲兮下意識捏住了自己的袖子,她曾經見過蕭煜腰間掛著的錦囊,在繡荷包的時候便有意弱化了技巧,做得十分粗糙,難不成還是被蕭煜給看出來了?不,有那東西在,她不會暴露的。

    “阿煜,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雲兮看著蕭煜,“我在世人眼中終究是個男人,不可能與你成婚,我們倆有孩子的可能性也很小。你是天燼的攝政王,你需要一個子嗣,也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

    蕭煜抬手揮掉桌麵上的茶盞,拍案而起:“荒唐!”

    雲兮也站了起來,攔在蕭煜麵前:“阿煜,你先聽我說完。我並不是要你真的娶了思萱,我也不可能容忍你娶其他的女人。大婚之日,蓋上紅蓋頭,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新娘是誰。世人以為,你娶的是思萱,跟你拜堂成親的,是我。等思萱將孩子生下來,他便可以繼承你的血脈,思萱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半夏,”蕭煜深深地看著雲兮,“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雲兮苦笑:“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為了你!”她渾身都在顫抖,似乎是氣急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是那個瀟灑風流的煙琴公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那些深宅婦人一般為了這種事情謀劃打算!”話音剛落,雲兮便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與此同時,蕭煜手上的扳指隱隱發燙。

    蕭煜下意識伸手將人扶住,雲兮便暈倒在了他的懷裏。

    先苦口相勸,繼而爆發,最後虛弱暈倒。若是放到其他人身上,這一連串的反應下來,怎麽著也能讓人心疼心疼。可是,蕭煜現在隻想掐死雲兮。若是半夏麵臨這種情況,才不會是這種反應,她更有可能先把他暴打一頓……雖然她還從來沒有打過他,但他就是有這種直覺。

    “來人,去請個禦醫來。”蕭煜將讓人將雲兮扶到了一間廂房,而不是樓半夏曾經住過的院子。要真把雲兮送到那裏去住著,他心裏都膈應得慌。

    攝政王傳召,禦醫自然來得快,得出一個憂思成疾的結論,讓雲兮將心放寬,好生養著。蕭煜麵無表情地坐在桌邊喝茶,心中卻冷笑連連,暗歎雲兮手段不淺。

    那廂思萱收到雲兮傳去的話,本以為已經死了的心卻驟然痛了一下。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其實她心底深處,其實還是存在著一絲絲的幻想。雲兮卻是要將她最後的幻想都抹滅,隻成為她手中一枚棋子。

    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思萱咬著下唇內側閉上了眼睛,眼皮子都在顫抖。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也隻能繼續走下去。她知道,這個孩子出生之日,便是她喪命之時,她沒有退路,隻能期待來生。

    整座觀星別院,有很多人,她是被孤立出來的那一個,沒有人跟她說話,她連自言自語都不能。孤軍奮戰這麽久,支撐著她的便是對蕭煜和樓半夏的恨。可有時候,她也會有些害怕……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其中的孩子越來越有存在感,思萱的身形迅速消瘦了下去,仿佛所有的養分都被肚子裏的孩子吸收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有時候她也會猜想,自己是不是會生出一個怪物來,畢竟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雲兮把孩子塞進她肚子裏的時候,她什麽也沒有感覺到,雲兮隻告訴她,這個孩子跟蕭煜會是一脈相承。

    *

    望雨的身體被挪出水牢之後,雨女卻還是沒有要醒來的樣子。破天時時守在雨女身邊,這時候他倒是很有耐心了。

    這裏有很多的奇珍異寶,卻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畢巧隨身帶了些食物,便找了個角落生了火,做了些簡單的飯菜。破天聳了聳鼻子,一回頭就看到畢巧端著飯菜走進來,禁不住吞了口口水。

    自從雨女出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正經吃過飯了,此時難免有些饞。雖然時不時的會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進來給他送口糧,可他不會也沒心思把他們做成菜,從來都是生吞的,隻能充饑而已。

    看著破天狼吞虎咽的模樣,畢巧給他倒了杯水:“你慢點吃,要是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去做。”

    破天點了點頭,下筷的速度卻是一點沒減緩。很快,碗盤都空了。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破天靠坐在床邊腳榻上:“你們倆也是夠奇怪的,以往進來的那些人,都是來找主上留下的珍寶的,你們倆卻好像對那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像是特意來幫我喚醒主上的。”

    畢巧也學著他的樣子在腳榻上坐下:“人心隔肚皮,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裝的?”

    “直覺。”破天盤腿而坐,“其實你們倆掉下來的時候我就有機會把你們都給吃了,不過你們倆在上麵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我就覺得你們倆跟其他人不一樣。以前的那些人來這裏,無一不是計劃周全,隨身帶了無數寶器。你們倆卻連怎麽下來都沒考慮好,就像是臨時起意一樣。我就想看看,這兩個傻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你們倆真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畢巧歪了歪腦袋:“還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那個時候,你明明很害怕,也自知打不過我,可你還是攔住了我。我自己使出來的招,有幾分力量我很明白。在那種情況下,若是換了其他人,都已經嚇癱了。琴先生竟然還能冷靜地給自己療傷,竟然還能說出那樣的話。”破天笑了一聲,“雖然我當時並不相信你們真的能喚醒主上,可不得不說,他擊中了我的軟肋。以前,從來沒有人會說出那樣的話,就好像整個魔界都已經認定主上已經死了,他們覬覦著主上留下的東西,我就偏偏不能讓他們得逞。”

    畢巧四下看了看:“阿琴呢?”

    破天晃了晃腦袋:“大概是找地方療傷去了吧,他的傷勢不輕,再不好好療傷的話會出事的。”這麽說著,破天卻沒有一絲愧疚,反複樓半夏身上的傷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他猜得不錯,樓半夏確實是在療傷。傷到脊柱跟傷到其他的地方的骨頭不一樣,缺胳膊斷腿兒都不算是大事,傷了脊柱影響的卻是整個身體,甚至比傷到內髒更加嚴重。

    ------題外話------

    已經不太習慣這種大篇幅的結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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