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斷發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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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扔掉手上的鐵甲,扶起了地上的牛仙兒李鐵牛,這時牛仙兒才反應過來是我把他身上的鐵甲卸了下去,大怒著就要發作,但肩膀還因為剛才掛鐵甲流著血,疼的直咧嘴,罵道“你是誰,幹啥把我的鐵甲卸了!”
    這時一直穩穩坐在後麵看他掛鐵甲的老頭也是不解,厲聲對我吼道“哪來的野崽子,大仙兒在這兒作法救人,豈容你撒野!”
    這老頭說完,後麵的沉默良久的大仙兒們也都站了起來,一個個劍拔弩張,好像要把我生劈了了事,一時間屋內唾沫橫飛。
    我越聽越是來氣,先把那“受了傷”的牛仙兒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扯開嗓子喊道“好你個老梆子,掛鐵甲的時候沒一個吭聲的,這回倒神氣起來了。”
    我這一嗓子下去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那老頭氣勢洶洶,態度緩和了不少,但還是一副高傲的嘴臉“你這年輕人,怎麽不知天高地厚,阻攔大仙兒施法是要遭報應的。”
    我瞪了一眼那老頭,對身後的眾人說道“這孩子沒有撞客,隻是被人下了蠱毒。”
    那老頭聽完一臉的不屑,說道“你說這孩子了蠱毒,那我問你他中的又是什麽蠱毒?”
    逍遙子剛剛隻是說這孩子是了蠱毒,但至於具體了什麽毒,他也不知道,我一時語塞。
    好在我急中生智,說道“你這老頭子還來較真勁兒了,別管的什麽毒,我能治好就成!”
    我一揮手,示意逍遙子和老道兒過來,我湊到那小男孩的身邊查看。
    “林坤,你可要想好了,要想找到那根纏在上麵的死人頭發,不亞於&nbp;大海撈針。”逍遙子在一旁說道。
    我得意一笑,說道“我自有辦法!”
    我趕忙吩咐孩子的母親找一把剪刀過來,說著,當著眾人的麵,把頭發齊根剪斷。
    孩子的母親手腳也麻利,抄起剪刀就剪。
    果然,在剪到一半時那孩子身子一晃,頹然倒地。
    孩子的母親見孩子倒在地上,趕忙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孩子,這時他懷的孩子輕咳了兩聲,卻不見清醒,急忙問我“這可怎麽辦啊,剛不發傻,這又暈過去了。”
    我想了想,既然這“黑雲障”是專門吸人魂魄的蠱毒,拔掉了毒卻沒有醒,顯然是丟了的魂兒沒有回來,我忙對逍遙子說“前輩,這孩子的毒拔掉了,可跑散的魂魄卻還沒有找回來,你”
    老道兒拍了拍我的腦袋“哎呀,你這腦瓜子真靈光啊,哈哈哈,小事兒,這就是小菜一碟。”
    說完,逍遙子已經走到了桌子邊上,把桌子上碗拿了起來,把糕點都倒在了地上拿起茶壺倒滿了水,又拿出一張符咒,從符尾點燃了,符咒的灰燼都落進了碗裏,隻見他用手指攪了攪,一口把半碗符水都含在了嘴裏,衝著那小男孩臉上噴了一口,在眾人的期盼下,那孩子悠悠轉醒了。
    “哎,醒了!”眾人立即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沒事了。”逍遙子得意一笑。
    “隻是神不太好,可能是失了的魂魄剛找回來的原因,動了元氣需要休養一陣。”
    孩子的母親見孩子醒了過來,連忙磕頭道謝,被我扶了起來,人群也是起了不小的騷動。但我卻群有一個奇怪的身影,用黑布蒙著臉,眼神怨毒地看著我們,沒等我多想,那人已經消失在熙熙嚷嚷的人群。
    屋子裏的大仙兒們並沒有因為我們剛剛救了一個他們束手無策的孩子而心懷敬畏,依舊扮演者高人的角色。
    逍遙子對孩子的母親說道“這孩子雖然現在醒了過來,但走失的魂魄還沒有完全回來,你還需每天子時拿著孩子的衣服在門口高喊孩子的名字,連續十天,孩子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孩子的母親聽完連連道謝,說什麽也要請我們到家裏吃飯,因為還要趕著去拉拉溝,被我婉拒了。
    我們走的時候順路把那對母子也梢上了,她家就在下遊不遠的王家溝,那婦女在船上跟我們閑聊著。聽她說最近那個村子裏的怪事不斷,總有漁民在江上無故失蹤,村子裏上了歲數的老人都說是河裏的黑魚精在作怪。現在村子裏沒有幾個人敢下江打漁了。
    那女人說完囑咐我們要去哪不著急的話盡量走旱路,即使走水路不要貪黑走,那黑魚晚上歡實著呢。
    老道兒聽完咯咯一樂,說道“俗話說得好,淹死會水的,打死強嘴的,您還真就別怕,這麽大的江淹死個吧的還不是常事。&nbp;”
    正說著小船靠了岸,那婦女抱著孩子下了船,臨走時還不忘囑咐我們小心江裏的黑魚精。
    老道兒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我撐船時卻倍加小心了起來,他笑我說“我說臭小子,這江有大魚不假,但不至於咱這船掀翻了吧。”
    “前輩,你還別不信,這世上奇事多著呢,那三九寒天在冰麵子上,龍角劃著冰蓋子在水下遊蕩著,蹦出冰沫子打在臉上就是一個口子。”
    “嗬嗬,你們禹陵人見多識廣,我反正沒有見過。”
    “前輩,您這麽說可就太謙虛了,您怎麽說也是735所八大金剛之一啊,關於龍的資料,冶教授的案頭上少說也有成百上千了吧。”
    老道兒瞥了我一眼,笑道“什麽八大金剛十大王八的,我最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要不是冶和平那小子當年幫過我,我才懶得待在他那兒!”
    “咱們言歸正傳,那女人口中的黑魚並非是空穴來風的,黑魚傳說你們都聽過吧?”
    老道兒和逍遙子對視了一眼,說道“怎麽,你不會想說這黑魚是那個黑魚精吧?”
    我沉默了,大家都沒說話。
    小船隨波逐流,兩岸長風刮過,濤聲依舊清瀝。
    我當年在探尋仙樓傳說時候所遇黑龍其實就是指養在怪缸裏的黑魚。而這一代流傳的黑魚到底是不是“黑龍”,我也不得而知。
    狼牙口位於峽穀穀口,江麵寬闊,水產豐富。在抗戰時,冬洋鬼子在此大興土木,修建了一座水電站。
    有傳言說,修建大壩初期,都要靠水路運送物資人力,當然這些都是從兩岸老百姓身上搜刮來的,至於人力也都是從附近村莊騙招的勞工。
    可貨船每到狼牙口不是沉船,就是漏水,當時的冬洋鬼子認為是和當地的老百姓為了切斷這一段的水路運輸,在江做了手腳。於是連夜派出了一個小隊的兵力,要對狼牙口一帶的水域進行清理,冬洋鬼子趕到那處江麵卻根其腰粗的大鐵鏈在水麵晃晃蕩蕩,由岸邊的一塊大石連著江心。冬洋鬼子認為這就是使貨船頻出事故的罪魁禍首,當夜便組織人力和器械,準備把鐵鏈從江心拖拽上來竟。
    一應之物準備妥當,掛上鐵栓,在幾個日本兵的響亮的吆喝下,狠命的拽著腳架上的繩索,可拽鐵鏈的腳架都快繃斷了,鐵鏈卻依舊紋絲不動,偶爾江浪拍過,脆響連連。
    這可把冬洋鬼子氣急了,吩咐工兵用炸藥強行炸斷鐵鏈,可就當工兵布置炸藥的當口,江卻突然發生了異變,原本平靜的江麵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江水沒夠了低矮的江堤,把岸邊不少冬洋鬼子都卷進了江,掙紮了幾下便淹沒在巨浪。
    就在此時,江心豁然升起一堵黑牆,卷起了滔天的水浪,那根連在岸上的鐵鏈也隨著那堵黑牆的每次晃動兒不停地顫抖著。冬洋鬼子很快亂了陣腳,不知在江興風作浪的是何物,隻能暫時退到離江岸稍遠一點的山坡上,這才來那堵“黑牆”竟是一隻巨輪般大小的黑魚,身形橫貫江麵,卻像是被什麽所牽製,不能遠離那片水域。
    冬洋鬼子這時才漸漸從剛才的震驚緩過神來,舉目細那根連著江心的鐵鏈鎖著那條發了瘋的巨大黑魚怪,於是命令官兵向江投彈,一發發榴彈夾雜著破風之聲,精準的打在了那條黑魚的身上,火光那條巨大的黑魚吃痛,潛入了水,再沒有了動靜。
    冬洋鬼子見巨大的黑魚已然下沉,以為那江的怪獸禁不住槍炮的打擊葬身江底了,立即派人到江岸查看。可前去查看的日本兵剛走到江岸就又被一波憑空掀起的大浪拍進江,掙紮的身影,隻有餘波未平的江麵,這時冬洋鬼子終於沉不住氣了,向總部發電請求支援。可上級給出的命令竟然是“撤離”。
    冬洋鬼子小隊無奈隻好帶著二十多號殘軍撤離了狼牙口,後來冬洋鬼子不知用了什麽辦法,狼牙口竟然再也沒有沉過運送物資的船隻,那條黑魚也仿佛蒸發在了江底,一同消失的還有那根神秘的鐵鏈。
    但兩岸居民口口相傳,說當時日本人請來了一個風水先生,連續祭拜了半個多月,後來那片江麵就徹底消停了。
    我說完眼神凝重的望著奔流不息的江水,不禁對身下滔滔的江水肅然起敬。
    “那麽說,當時那個風水先生把那條黑魚放走了,咱們可得快點劃,那怪物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冒出來。”老道兒開玩笑說道。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隱隱感覺,那個祭拜黑魚的風水先生就是拜月教的那個神秘人,可他為了什麽要這樣幫日本人,難道僅僅是為了錢?”
    逍遙子聽後眼神深邃“這青烏之術,若善用者則能造福一方,生平幾舍。若惡用者,則生靈塗炭,血地千裏。全在人心,可芸芸眾生皆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軀,善念由心而發,惡念也是從心而起,誰又能理得清善惡是非。但善惡到頭終有報,跑不了。”
    “少來這一套,好人不長壽,臭蟲活萬年。”老道兒卻在一旁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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