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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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趙德彪已經禁不住我言語加拳腳的恐嚇,顫聲說:“我真不知道那井下有什麽密室,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爹讓我在那處枯井上蓋個井棚,還不許任何人進去,說是能把老杜頭克死,還能讓他的官兒越當越大。”
“為什麽要克死老杜頭?”
“其實啊,我爹跟杜老頭沒啥過節,就是就是覺得他家兒子不在家好欺負,好像好像我爹有段時間經常去井下麵,我也不知道在搞什麽貓膩。”
“還有呢!”
“我不知道啊,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再好好想想!”金蕾怒斥道。
“我哦,對了,我爹有一天不知道怎麽了,大發雷霆,下令把那口井給封了起來,還把井上麵的破房子又給拆了,我過問了一句,就被他罵了一頓。”
“那後來呢?”
“後來啊,過了幾年,我爹突然神經搭牢了,找人連夜把井又挖開了,還造了一座倉。”
“一夜之間?”
“那倒也沒有,花了兩三天造完呢。”
“兩三天?這麽快?”
“嗨,這有啥,我爹手下嘍囉何止幾百,我告訴你們,識相點的就趕緊把老子放了,不然的話,我爹一定會把你粉身碎骨!”
“死到臨頭了還口出狂言。”
“你!”
“趙德彪,你爹到底是幹啥的啊,為什麽這麽多人跟著他?”趙全堯手下的人,估計就是他那幫拜血教的教徒,想來也隻有通過教派這種組織方式,才能夠聚攏這麽多人。
“我爹啊,他年輕的時候學過風水,懂得不少這些個歪門邪道,加上又是鎮長,自然有人願意跟著他幹,跟著他,有肉吃,有女人,為啥不幹。”
“那你知道他背後都幹些什麽勾當嗎?你以為,他隻是想當大官?告訴你,你爹的野心,可遠遠不止這些!他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害了這麽多人的性命,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
我怒不可遏,看趙德彪等人也是越來越不順眼,心道,等我教訓完那老的,再來收拾你們這窩小的。
月黑風高,夜色正濃,這個浮躁的夜晚好像注定要發生點什麽不尋常的事情。不知貓頭鷹又站在誰家的屋後“咕嚕咕嚕”的譏笑著,“貓頭鷹進宅,無事不來”,看來鎮子上又要有喪事了。
我把趙德彪等人打暈,用繩子順下枯井的底部,若不然這麽些個大活人在院子裏綁著太顯眼,趙權堯見自己兒子不回來,鐵定要來找人。
我“安置”完趙德彪等人就在王嬙和蘇小小的凝望中踏雪走向更深的黑夜。
鎮子本來就不大,再加上趙權堯這一鎮之長的宅子最為闊氣,循著鎮子的主道行去,很快就到了趙權堯家。
我走到院前,看著這處宅子,以前沒有注意,但現在細看來這家夥可真是不簡單,主房為一棟二層小樓,樓側麵橫出一間鍋爐房,煙筒架起老高,正冒著濃濃的黑煙,這等布局正是普通人家非常忌諱的“白虎抬頭”的死局。
但趙權堯卻把院子周圍都種上了柳樹,所謂“前不插柳,後不栽楊”,因為楊柳皆是陰氣極重的樹木,但栽在這種白
虎抬頭的布局周圍,便能化凶虎為吉虎,住在裏頭不僅安枕無憂,而且吉虎還可吸收地氣,把附近的生氣都搬到此處。很高明,也很陰險,凡是住在這處宅子周邊的幾戶人家肯定天天倒黴到後腳跟。
子夜時分,趙權堯家的門燈依然透亮,門外拴著的一隻惡犬汪汪吠叫不止,我點著一結炮仗,隔牆扔了進去,乒乒乓乓在偌大的宅院中炸響,這時從屋中跑出幾個一臉橫肉的男子,看見雪地上的半截炮仗惡狠狠的罵道:“誰家倒黴孩子,讓我抓著了整死他。”
幾人一看無事便要返回屋子,這時我又在宅子門口點了一截炮仗,繞到了院子後麵。剛才的幾個人,聽到大門口又有炮仗乒乓作響,氣的牙癢癢,急跑過去,卻是空空如也。
隻有一行鞋印延伸向遠處。
這幾人蹲在地上正盯著那些鞋印看,想不通是誰這麽晚了往院子裏扔的炮仗,爆炸後的炮仗濃煙未散,細聞之下竟沒有火藥味,正納悶間卻感覺到一陣疾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沒等回頭看清,便吃了一鞋底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其他幾人一回頭正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帶著個白口罩嘿嘿的衝著幾人笑著,剛想起身腦袋卻一陣眩暈,極不情願的昏倒在了雪地上。
我扒著大門瞅了瞅院子裏的黑狗也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便把那幾個被自己用“掉魂煙兒”迷倒的漢子拖到牆角,用雪埋好。
過了半晌,從屋內徐徐走出一個身材矮小佝僂的老頭,白發無須,眼睛滴溜溜的四處打量,鼻孔不停地翁動著,好像察覺出了什麽,卻站在原地不走也不動。猛然間一回身,後麵卻空空如也,除了一隻睡死的黑狗,再無活物。隨即搖了搖頭,罵道:“這幾個癟獨子不好好護院,又跑到哪野去了”
但是剛剛說完,又是突然回身打出一記反拳,卻被我淩空抓住,又想抬腿攻我的下三路,我已經猜出他要使出什麽招數。
眼見自己已經處於下風,再打下去也是徒勞,便求饒到:“是哪路神仙呐我就是一個燒鍋爐的,沒錢也沒物。”
“哈哈哈,那正好,我家正好缺一個燒炕的,今兒還就抓你這個燒鍋爐的回去。”
“哎,別別別,別”
說完,我抬手把趙權堯打暈,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把趙權堯捆了個結實,抗在肩上回到了那口枯井下。
趙權堯醒來時正看見自己被反綁在塌了一半的密室裏,四周的牆壁被煙熏得鵲黑,地上還有一些沒有燒透的人脊梁骨,趙權堯看完臉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卻不敢言語。
正當這時,我推門而入,正揪著趙德彪的後脖領子往前挪蹭著,趙德彪趴在地上邊哭掙紮著:“好漢饒命啊,我真不知道什麽蟲子鴨子的!”
我用手拍了拍趙德彪黑黲黲的腮幫子,指了指牆上的趙權堯說:“那他知道嗎?”
趙德彪一看牆上綁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趙權堯,當即停止了掙紮,說道:“爹,你怎麽也來了?”
趙權堯氣的臉上的肉直顫,罵道:“我他娘的也不想來啊,你犯了什麽錯誤,快求好漢饒命,別拖累我。”
說完頭一扭,不再看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趙德彪。
趙德彪看著趙權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道:“你個老不死的,當初你不是說,在這兒蓋個棚子能方死老杜頭嗎,現在作了禍還往我身上推!”
說完一指牆上掛著的趙權堯,對我說:“都是這老梆子讓我幹的,他啥都知道。隻要你不殺我,幹啥都行。”說完臉上透出了一股子狠勁兒。
趙權堯聽完須發皆張,怒罵道:“你這個癟犢子,我真是白養你這麽大了!”
我聽完這倆人的對話心中暗笑,但表情卻依舊嚴肅,厲聲道:“你倆別他娘的在這兒來回打槍,今兒要是誰交代不明白,就都得給這些人陪葬。”
說完抄起一截腿骨,惡狠狠的朝趙權堯走去。趙權堯看此情形忙說道:“你看我都這麽大歲數了,全身八十多種病,最輕的也是前列腺肥大,一晚上得上十多回廁所,您看能不能先給我放下來,解個手。”
我聽後把手中的那截腿骨狠命的照牆上一抽,當即碎成了兩截,露出了鋒利的骨頭茬子,怒聲道:“快他娘的老實交代,要不你大爺我現在就給你治病。”
趙權堯看我這架勢可不像是在開玩笑,要是再不說,恐怕就要出人命了,便長歎了一聲,說道:“說來話長了。”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我越看越氣,掛牆上還有心思講故事,怒聲道:“那就長話短說,別消費老子的耐心。”
趙權堯被我這麽一喊,這下回過神兒來了,看了看我手上半截鋒利的骨頭茬子,諾諾的說道:“當初我跟著一個拜血教的大仙,學了兩年跳大神兒,剛要出馬,就趕上en革了,不知被誰舉報了,把我師父弄到鎮子上,掛個封建迷信的牌子天天遊街,硬給折騰死了。這一來,我也沒有了活路。有天晚上一個用黑布蒙著臉的怪人到我這,說是隻要我幫他做一件事,就給我改了這五毒俱全的衰命,我聽說能讓我好起來,也沒含糊,一口答應下來了。”
“黑衣人?你蒙誰呢!”這個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橫生了懸念,我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他瞎編出來誆騙我的。
“哎呦,我哪敢啊!我本想著自己能夠大富大貴,誰知卻是讓我照看這口枯井,等死人堆不下了就往外倒騰,盆子裏的血滿了就潑到炮手溝的江叉子裏。開始我也知道他在哪兒弄來這麽多的活人,小偷小摸的倒沒什麽,可這給活人放血這麽喪良心的事我可不敢幹。那人好像知道我想啥,當天晚上就要給我改命,說我的名字和命理五行相克,使得我落魄至今,若是我從小就起個好點的名字,也不至於長的這麽寒顫。那人重新給我推四柱,排八字,最後起了個趙權堯這麽個名字,又怕我反悔,讓我活吞了一隻大肉蟲子,說如果我有半點差池,他手裏的蟲符一燒,我小命就玩完了。”
我懷疑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是,這下我反倒信了。因為,他的眼裏除了慌張無措,沒有那種狡猾的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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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麽要你幫他?”我質問道。
“好漢,我真不知道啊,再說了,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命賭啊,幹脆任勞任怨,誰知改了這名字沒用半年就風生水起了,那年村子裏在山上丟了四五頭牛,村長急的起不來炕,那牛是我偷的,本想找個主兒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