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灰霧, 原愫和司元灝並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出來, 這些灰霧目前看來對原愫的身體是沒有傷害的, 那隻要研究這東西究竟能起什麽作用那就行了。

    司元灝提議：“那可以在我身上試驗一下。”

    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原愫搖了搖頭：“不行。不能在人的身體上做實驗, 對人體無害還好，萬一這東西具有強烈的攻擊性那就不太好了。”

    如果說這個提議的是其他人, 或許原愫還會試驗一下, 但對象是司元灝……原愫就有些下不了手了。

    說到底，還是他心裏的那點欲念在作祟, 他隻是看上司元灝, 不想讓對方受傷而已。

    這灰霧能發揮的作用不強，原愫在異獸身上進行過幾次實驗, 異獸沒有直接死亡，從外表上幾乎看不出前後的差別……或者說，這灰霧有作用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原愫稍微往旁邊挪了一點點，離司元灝遠了一些，順勢轉移了話題：“你說顧微航身上在進行什麽樣的實驗？”

    這個問題讓原愫自己都陷進了沉默, 如果說這個基地裏隻有兩股勢力, 一方是軍方和研究員的勢力，另一方就隻有三個人。

    簡直是手指頭擰不過大腿。

    司元灝頓了頓，沒有直接回答原愫的問題, 反而問道：“你覺得帝國男神為什麽會存在？”

    “帝國男神”這個稱號在原愫看來簡直無比羞恥，仔細想來，當上帝國男神的條件隻有一個——天賦圓滿——不論這人的性別、長相、性格, 隻要他的天賦是圓滿的，那他就是帝國男神，如果性別為女，那就是帝國女神。

    原愫想了想，說了幾個可能性：“因為傳統？天賦？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話說回來，帝國天賦圓滿的人總是存在著……或者說，同時存在？”

    因為最後一句話，讓原愫的眉頭皺了起來，在他的天賦被剝落之後不久，顧祁斯就變成了帝國男神；再往前推，司元灝的天賦被剝落與他當上帝國男神的時間差幾乎沒有。那是不是可以說，原愫在當上帝國男神之前，他的天賦也是圓滿的？

    原愫說：“據我所知，天賦越高的人越少。”

    這就像是個金字塔，天賦低的人在金字塔低端，天賦圓滿的人在金字塔頂端。

    天賦s的人原愫都沒見過，天賦圓滿的人他卻見過不少。

    司元灝點頭同意了原愫的話：“但是帝國男神這個職位存在著一段空窗期。”

    “你怎麽知道？”

    關於帝國的曆史，原愫還沒學完，而且……關於帝國男神的事情，在一代男神卸任之後，星網上幾乎不能找到他的消息了。

    原愫曾經搜索過司元灝，卻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再往前的帝國男神，他隻能搜索到一個名字。

    司元灝說：“在有些大家族中，有著自己的記錄方式。”

    星網上的消息很容易被人篡改，要修改、刪除十分容易，每個大家族都有著自己的記錄方式。

    “以前的帝國男神存在的同時都會有一個帝國女神，這是大部分國民自發稱呼他們的，他們實力強勁，但是和現在的帝國男神有一點不同。”

    原愫問：“什麽不同？”

    “他們的天賦不一定是圓滿的。”

    原愫看著司元灝，他已經被司元灝說出來的內容吸引了注意力。

    司元灝斜睨著他：“你真以為天賦圓滿的人那麽多嗎？”

    “我以為……”原愫說不出來否定的話，他就是那麽認為的。

    司元灝道：“有段時間，帝國的天賦者實力普遍不高，但異獸的實力卻沒有因為天賦者的實力降低而下降，為了食物，為了生存，國民們沒有精力去稱呼誰為帝國男神，也沒有誰表現突出。這段時間大概有五百多年，就是空窗期。終止了這段空窗期的，就是一個天賦圓滿的人。後來……後來的帝國男神隻有一個條件，就是他的天賦必須是圓滿的。”

    原愫：“……”

    原愫原本還聽得津津有味，到後來，簡直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這種神展開是怎麽回事？帝國男神是帝國層麵的存在，難道不該有更加亮眼得表現嗎？

    在原愫的設想中，這段曆史應該更加高大上一些：因為帝國中有無數個星球，某些星球上的異獸隻有天賦圓滿的人才能打敗；或者……帝國男神就是帝國向國民推出的靶子。

    在原愫看來，隻有這樣才能體現帝國男神必須存在的理由。

    原愫：“是、是這樣嗎？”

    司元灝：“那段空窗期之前，天賦圓滿的人幾十年也沒有出現一個；那段空窗期之後，天賦圓滿的人一直都有，你說，天賦圓滿的人是這麽容易出現的嗎？我曾經是，你曾經也是，如果顧微航……”

    顧微航如何，司元灝沒往下說，原愫卻奇異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顧微航的天賦如果也是圓滿的，那必定是後天人為造成的，這次在顧微航身上的實驗內容，大概就是這個。

    原愫的視線還沒投向床上，腦中就已經閃過了很多念頭，最清晰的一個在他腦海中徘徊了很多遍——我的天賦圓滿是人為的。

    我的天賦圓滿是人為的。

    原愫看向床上，對上了顧微航的眼睛。

    顧微航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了。

    原愫朝他笑了笑：“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司元灝說的最後一段話，顧微航十有八|九已經聽到了，原愫卻隻能當對方沒聽到這句話，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床邊走去。

    顧微航把目光從原愫身上移開：“我就是顧祁斯。顧微航已經死了。”

    前一句話很好理解，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也都有猜測過，聽到這句話一點也不感到吃驚，但是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原愫道：“顧微航已經死了？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