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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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幾個人西裝革履的樣子, 身上的服裝和戴永元類似, 戴永元穿著西裝像是個文化人, 但這群人就算穿著西裝,從他們身上也感覺不到半點文化氣息。
司浮和顏紅站著沒動, 原愫和司元灝也察覺到了氛圍的不對勁,默默地重新戴上麵具和假發, 就防著外頭出了什麽事情。
這群人的目標多半是戴永元, 因為原愫他們他們初來乍到,也沒有惹上什麽人。
這十幾個人站在幾米外沒有再靠上前來, 隻有一個為首的男人往前走了幾米:“少爺, 長官請您回去參加婚宴。”
顏紅看向戴永元,瞬間明白了之前對方和他說的話都是胡扯, 對方雖然穿著西裝卻不是去相親的,而是去參加婚宴的。
顏紅氣極,他作為顏老板還從來沒有人這麽糊弄過他,他的視線看向戴永元身後一圈人,卻也沒急著發作。
戴永元先前和顏紅協商或者說聊天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是平和的, 而現在卻好像沒了精神, 聲音聽起來也有一點不同:“長官說了什麽嗎?”
為首的男人口中的長官就是戴永元的父親,就算兩人是父子關係,他的父親也不允許他喊父親。
今天是他父親再娶的日子。
對於這種日子, 戴永元隻想避開,然而他的父親不同意,他身上這身裝扮都是在他父親的人的監督下完成的, 他能離開婚宴的現場,卻無法逃離這顆星球,所以他飛行器飛行的速度才不是極速,遇到顏紅這麽好玩的人他才會停下來。
這群人來的速度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可他一點都不感到高興。
為首的男人並不能把戴逸明的話複述出來,隻能回答他:“長官讓您回去,您不同意,他允許我們強製將您帶回去。”
原話比他說的要直接得多:“就算是綁,也要將他給我綁回來。”
對於這個結果,戴永元顯然是預料到的,他沉默了會兒,也不再搭理他,反而朝著顏紅道:“今天就算了,改天再來這個星球,我請你吃飯。”
顏紅被他厚顏無恥的話氣得都笑了:“我的胃口你怕是滿足不了。”
戴永元原本已經轉身走了幾步,此時朝著身後揮手,顯然對顏紅的話毫不在意。他走到一架飛行器前,轉身看向這十幾個人:“怎麽還不走?”
這十幾人站在原地,沒有像以往一樣他一動他們也跟著移動。
另一個人狗腿地湊上來,做出請的姿勢:“少爺我們先走,他們還有事情要處理。”
戴永元無視了他,麵色不善地往回走:“你們還有事?什麽事?”
他在自己父親心裏的份量可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重,這一次會來找他說不定是順帶的,找這群人才是正經事。
為首的看看顏紅二人,又朝著原愫所在的飛行器看了一眼,對戴永元道:“長官也請這幾位冒險者參加婚宴。”
戴永元:“我和他們沒有關係,沒必要把他們也帶回去吧?”
“不是。”為首的男人說,“這幾位是對a城做出了不少貢獻的英雄,長官說想見見他們。”
“貢獻?”戴永元冷笑,“我隨隨便便撞個人,他們一飛行器的人都對a城有貢獻?那我幹脆開飛行器把全城的人都撞了得了。”
a城正是這個城市的名字,而他父親新娶的新娘正是這個城市的人,這次的婚宴就在這個城市舉辦。
“這……”為首的男人尷尬極了,他對戴永元的感官還是不錯的,但是長官的話又不能不聽,他隻能把長官看中他們幾人的一個理由說了出來,“a城最近混入了不少異獸,正是這幾位冒險者解決了……異獸,替a城的群眾解決了不少麻煩,如……果不是他們,這次的婚宴也不一定能正常舉行,長官說是要好好感謝他們。”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一飛行器的人多厲害呢,能解決所有混入a城的異獸。
戴永元還要再反駁,顏紅卻先他一步問了出來:“請問你口中的長官是哪位?”
就在顏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飛行器的艙門開了,從飛行器上先後下來了兩個人,為首的男人往兩人麵上看,發現其中一人正是他想找的人。
這四人中他這次的目標是其中二人,在那一場戰鬥中,就隻有兩個人表現出了實力,另外一個人全程隻是動動嘴皮子,另一個則是戰鬥結束後才出現的人。
司浮喊了一聲:“堂哥。”
司元灝走近,替為首的男人把答案說出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口中的‘長官’名叫戴逸明,是這個星球的最高行政官,在九年前多次重婚,欺騙了數位無辜的女人,從而被皇帝陛下卸下了最高行政官的職位。我說的對嗎?”
就算這種事情是心知肚明的,但沒有人會這麽明晃晃地說出來,尤其還有對方的人在場。
為首的人冷著一張臉,聽到這句話的十幾個人都看向他,顯然隻要為首的人一聲令下,司元灝就不會好過。
戴永元也不高興,雖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沒有好感,但被人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自己父親的過錯,他也會不高興的,更可惡的是他還看到了對方朝他點頭。
對方一頭長發,一張臉有些英俊,但戴永元確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戴永元道:“你是誰?”
司元灝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對為首的男人道:“戴長官不隻是想見見我們這麽簡單吧?他想對我們做什麽?或者說,他想要我們做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司元灝又道:“他找的不是我們全部人吧?”
為首的男人頓了頓,顯然在思考是否要說出實話。
隻是他這麽一停頓,司元灝就察覺到了,他道:“一個婚宴我們這麽多陌生人去也不合適,不如這樣吧,我、和這一位。”他指的是司浮,“跟你們過去,你說如何?”
自己提出和他們過去那就再好不過了,再牽扯下去耗費的時間就多了,況且再過幾分鍾就到十二點了。為首的男人打定主意剛要回答,便聽對麵有個聲音傳來:“我不同意。”
說話的人是原愫。
司元灝撇下他們的理由原愫可以想出十幾個,但其中理由隻要有一個是“怕他們遇上危險”,原愫就不會放他一個人走。
原愫道:“我跟你們走。”
司元灝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原愫的頭發,還沒說話,便聽原愫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你要自己走了,我也就走了。”
你這次要是不帶上我,那我趁這個機會有多遠就走多遠。
司元灝幾乎是一瞬間就讀懂了原愫的意思,在戰艦上的時候原愫就已經有想過分開了,是他不答應,而現在他更不可能放原愫自己一個人走了。
司元灝苦笑,剛想做點什麽來挽留原愫,原愫又說話了。
這一次原愫使用了激將法:“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的你保護不了我?”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服輸,尤其問這種話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
司元灝嘴一張就要說話,又被原愫搶白了:“那沒關係,我能保護自己,偶爾也可以關照一下你,雖然我近戰不在行,但也是可以威懾一下其他人的。”
司元灝哭笑不得,他現在隻想把原愫這樣那樣,但現在在大街上,他隻能克製住自己的衝動,將自己的手在原愫臉上戳了兩下:“好吧,那就一起去,你保護我。”
兩個人三兩句話達成了共識,其他對他們不認識的人隻會覺得兩個大男人膩膩歪歪的有點奇怪,但顏紅和司浮這兩個認識司元灝的人則一臉難以置信。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司元灝是這麽容易妥協的人,司元灝這時候不該是板著一張臉堅持己見嗎?說實話,他們甚至對“司元灝談戀愛了”這件這件事有點回不過神來,還處在不可置信的階段。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幾個人去?”有人提醒道。
坐上飛行器的時候原愫原本以為他能見識一下婚宴現場是怎麽樣的,直到戴永元和他們分開他才發現自己有點想錯了。
原愫的視線朝窗外看:“不是去參加婚宴嗎?這是去哪?”
飛船上隻有三個人,原愫、司元灝以及司浮。這架飛行器是由對方提供的,他們四周都有飛行器在,這是防止他們趁機逃跑,但他們半點逃跑的意思都沒有。
司元灝將戰艦的停泊證發送給了顏紅,要他先回到戰艦上,如果這段時間內他們三人遭遇什麽不測,還能有外援存在。
說到這的時候,司元灝被顏紅不留情麵地嘲笑了一頓。
司浮回答:“說讓我們去參加婚宴應該隻是一個說辭,畢竟婚宴這種東西,他不可能讓我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去參加。”
原愫:“這位姓戴的最高行政官有那麽小氣?一頓飯都不給我們吃?”
現在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過了,早上原愫他們盡管吃了飯,但現在也餓了。
司浮道:“說不定呢。等到他和我們見麵的時候估計已經下午三四點了,時間也可能會更加晚一點。”
司元灝笑道:“基本的禮節他應該是懂的,不至於讓我們空著肚子和他會麵。”
和司元灝說的一樣,雖然沒有讓他們參加婚宴,到地方的時候還是先讓他們吃飯了。
這是一個隻有幾層樓高的別墅,占地麵積不小,還有一個圍牆,原愫幾人剛下飛行器,就有個穿西裝的人來給他們帶路:“三位請跟我走,長官還有事情要做,這段時間隻能先請幾位在這裏休息一下了。”
另外幾架飛行器在他們到達地方的時候已經離開了。
司元灝的目光落在圍牆外的一輛懸浮貨車上。
那人看見了,便主動朝他們介紹:“這是一個行館,裏麵雇傭的都是普通人,負責三餐和掃除等事情,而這輛貨車便是每天運輸新鮮食材的工具。”
司元灝點頭,走進了別墅。
一路上有不少人穿著工作服在做事情,看到他們時,隻要對上眼睛的都會朝他們點頭,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司元灝突然問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這些人不需要休息嗎?尤其他們是普通人,身體素質不如天賦者,更應該休息才對。”
“哦,是這樣的。”帶路的那人給他們解釋,“因為長官今天到這個城市來,所以讓他們勤快一點,平時他們不是這個樣子的。再過一個多小時,長官就來這行館裏了,總不能長官來的時候還拖拖拉拉的吧?”
這個人說的有道理,但無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司元灝隻是聽著,並不表態。
帶路的人打開了房間門,房間裏沒人,隻有一桌子的飯菜和餐點,餐具餐盤也都有,那人介紹道:“這是我們長官交代下來的,他擔心你們餓了,交代我們隨時準備好。請你們品嚐,等吃飽喝足了,二樓有房間供你們休息。另外,這桌子的東西我們並沒有做什麽手腳,請你們放心。”
一桌子的飯菜還冒著熱氣。
那人指著房間裏的一塊紅色按鈕:“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按下這個按鈕,我們的人會過來的。”
那人把該介紹的東西都介紹了,便要退出,司元灝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還有什麽事情嗎?”
司元灝問他:“你是天賦者嗎?”
那人點頭說是。
司元灝又問:“那你有聯係到長官身邊的人……也就是‘護送’我們來的那群天賦者的聯係方式嗎?”
“是……是有的。”那人稍一猶豫,便說了實話,聽到對麵這人的問話,他幾乎都要以為對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那好,”司元灝看向他的光腦,“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嗎?”
在帝國中,凡是成年人,乃至於大部分的未成年人都有佩戴光腦,光腦上就有他們的聯係方式,而這種東西也不存在話費不足的可能。
那人隻能將自己的聯係方式留給了司元灝。之後才被允許離開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一行三人對著一桌子的飯菜沉默。
“有……毒嗎?”司浮率先打破沉默。
司元灝沒搭理他,他打開了自己的光腦,發現這個房間裏的信號並沒有被屏蔽。
原愫則已經取了筷子,一邊嘲笑他:“有毒沒毒你吃了就知道了。”
“他們這麽大費周章地請我們來這裏,應該不是讓我們試毒來的。”司元灝說著,也拿起了筷子,“所以放心吧,他們不會在這裏麵下毒的。”
司浮將信將疑,看兩人吃了幾口食物都沒事情,便也開動起來。
大概是餓得慘了,這幾人吃東西的速度都不慢,等幾人吃到八分飽的時候速度才慢了下來,也有了聊天的心思。
算起來司浮和司元灝已經有三年多的時間沒有好好相互了解、好好聊過天了,上次在樓信鴻的戰艦上兩人見麵了幾分鍾的時間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今天一早上和司元灝見麵的時候就有司浮很多話想對他說了,隻是礙於有其他人在場,事情也多,他就沒開口。
而現在閑了下來,又沒有旁人在場,他便開口了,先說的話卻不是其他,而是他不久前剛知道的事情:“堂哥,你和原愫真的在一起了?”
司元灝看了他一眼:“你叫他什麽?”
司浮一怔,試探著道:“……堂嫂?”
司元灝看著他,重複了一遍:“他叫什麽名字?”
“原……”另一個字還沒出來,司浮就看見司元灝瞪了他一眼,臨時改了口,“原司。你和原司真的在一起了?”
司元灝簡單地“唔”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喜歡他嗎?你們兩情相悅?”司浮問。
“喜歡。”司元灝說的理所當然,“不喜歡在一起做什麽?”
司浮還是有些理解不能:“你對他有性衝動?是那種喜歡?想和他上床的那種喜歡?”
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司元灝沉默了一段時間,司浮等著他的回答。
原愫也看了他一眼,又默默轉過視線,在想司元灝為什麽回答這個問題還需要遲疑,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之前在飛行器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直到司浮又問了一遍,司元灝才回答道:“你是在想,作為一個健全的成年男子喜歡的應該是女人,你堂哥我因為起|點比較高,沒遇上看對眼的女人。接著我頹廢了三年,之後遇到了他。”這個“他”指的是原愫,“然後我對他的感情可能比較複雜,我先前又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所以把其他感情當成了喜歡,你是這個意思嗎?”
司浮有一段時間沒說話,司元灝既然已經把話都說出來了,這證明他想過這些問題。
“如果是的話,那你不用擔心。”司元灝說,“以後不會有人讓我想寵,不會有人讓我想撒嬌,不會有人任我撒嬌。”
聽著這段類似表白的情話,原愫默默地把視線移開了點,他簡直不想看到司浮和司元灝的臉了,也不想讓他們的視線對上自己的眼睛,這會讓他感到很難為情。
司浮滿臉麻木地看著司元灝的臉,這種話從司元灝嘴裏說出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還是難以習慣,他現在心裏甚至在想:眼前這個堂哥一定不是他認識的堂哥,說不定被人掉包了。
司元灝可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他結束午餐,放下手裏的餐具。
也就在這時,一陣尖叫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一句求救:“救命啊——”
司浮最靠近窗邊,他反應不慢,在尖叫聲響起的瞬間就已經行動了。他站在窗邊,還沒看清場景的時候右手就已經凝結了脊器,等他看清楚場景之後,抬手就將長|槍擲了出去。
長|槍穿透玻璃留下了一個洞口,打到了異獸的身上,隻是暫時逼退了異獸,將人從異獸口中救了下來。
司浮打開窗戶便想從窗戶跳出去,這是距離異獸最快的捷徑,可惜窗台被合金圍住了,他伸手掰了兩下,沒掰動。
司浮轉身朝門口走去,一邊向房間內的兩人解釋:“是一隻異獸,大約有兩米多高,危險等級可能不低。外麵都是普通人,我先出去一下。”
當一群普通人遇到異獸的時候,天賦者必須出麵解決異獸,這種時候的天賦者責無旁貸。
注意力被轉移了,原愫也淡定了不少,等司浮出去了,他才開口:“那輛懸浮貨車?”
司元灝點頭:“八成是。”
在a級星球中遇上異獸的概率極小,因為不允許圈養異獸。
就算是a城的這次事故,a城人口眾多,異獸逃竄的第一天大概就被消滅了七七八八。他們遇上一次異獸是巧合,遇上兩次異獸也可以勉強說是巧合,第三次遇上異獸就可以合理懷疑是人為的了。
尤其這次創造的場景是如此刻意。
司元灝按了紅色按鈕,片刻後果不其然有人戰戰兢兢地跑了過來,就算外麵異獸威脅著人的生命,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普通人?”
“是、是。”
“你們行館的天賦者呢?”
那人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明顯猶豫了一下。
司元灝看出來了:“沒關係,你直接說。”
那人於是道:“本來今天是放假一天的,行館中的天賦者也是這樣,然後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們接到消息,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來了之後發現天賦者沒……”一聲異獸的嘶吼聲從外麵傳來,這人的聲音抖了幾抖,還是沒說下去,“沒、沒來……”
司元灝點頭,也不勉強他說下去。
原愫問:“那帶我們來的那個人呢?”
對方搖了搖頭:“這是長官的下屬,不屬於我們行館的,我不清楚他去了哪裏。”
“外麵那輛懸浮貨車?聽說這是你們用來運輸食材的工具?”
“我們平時確實是用懸浮貨車運輸食材的,但今天不是。外麵那輛懸浮貨車是你們來之前幾分鍾送到的。”
他們二人又問了幾個問題,才放這人下去,也不知道這種性格的人是怎麽樣應聘上行館的工作的。
司元灝此前留的聯係方式總算是派上了用場,他打開光腦給對方發送了通話請求,撥通了,但是無人接聽。
一連幾個都是如此。
有這個結果司元灝早有預料,也不感到意外。
異獸出現的地方和他們之間隻隔著一堵牆的距離,原愫和司元灝繞過去的時候司浮和異獸正戰鬥得難舍難分。
看到異獸的第一眼,司元灝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麽東西,這異獸在掃描器中有錄入,司元灝曾經也遇到過,眼前這隻比他上次遇到過的小了許多,他上次一個人遇到的異獸足有三米多的高度。上一次他遇上這東西差點把命都交代在了那裏,最後廢了好大的勁才從異獸手下逃脫。
在門口處有一個被咬傷了半隻胳膊的普通人,還有另外幾個原來在做著事情的傭人。
司浮一看見他們出來就仿佛看見了救星:“你們總算出來了!這異獸皮太厚了,我完全啃不動它。”
這異獸的危險等級雖然高,但它的美味程度是其他很多異獸及不上的,以這異獸的肉為主材料的一碟菜在帝國中流行過一段時間,導致不少天賦者都知道它。
司浮也是其中之一。
原愫道:“攻擊它的眼睛。”
“我知道啊。”司元灝說,“長|槍攻擊雖然厲害,但是靈活程度不夠,槍尖到的時候它已經護住了眼睛。”
之前在房間裏的時候他就是瞄準了異獸的眼睛,才會將人從異獸的嘴裏救了出來。
原愫張了張嘴,想說一句話,但是沒說出來,在這麽多人麵前他說出來就有點破壞形象了。
他想到了當初在第二學院所屬星球上遇到的炎斑鹿,有人攻擊了炎斑鹿的身後,他想說的是“攻擊它的菊花。”而長|槍如果從那個地方進去,會抵達腸道從而達到破壞異獸身體內部的效果。
隻是他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雖然那種方法對付這種皮糙肉厚的生物很有效果。
大概是看幾人沒有討論出結果,有的普通人忍不住了:“三、三位天賦者,你們能解決掉這隻異獸嗎?”
司浮一個人對上異獸優勢太過薄弱,就連不會戰鬥的普通人也看出了他現在隻能和異獸周旋著,絲毫沒有占到半點便宜。
問話的普通人看的是原愫,原愫對上他的眼神,隻能實話實說,他搖了搖頭:“我不算戰力。”他看見對方仿佛一瞬間蔫了,“不過如果是他們兩個人,對付這隻異獸應該沒問題。”
對方將信將疑。
司元灝和原愫站在普通人前麵,也不上去戰鬥,隻看著司浮和異獸糾纏著。
司元灝雖然對這異獸的資料很熟悉,但資料上的內容全部都來自於人類,其中不乏有遺漏和錯誤,上一次對上這種異獸他之所以被動,就是因為他輕信掃描器上的資料。所以他現在在觀察這隻異獸身上存在什麽弱點。
“我說你們兩個不能幫個忙嗎?”
司浮說這話的時候正躲過異獸的一次攻擊,繞到了它的身後,一槍從異獸的側腰處貫了進去——當然這是理想狀態——槍頭攻擊了異獸的側腰,卻隻入了半公分的距離,司浮的手反而被震得隱隱發疼。
原愫沒有回答他。
“這是對你的考驗。”司元灝的聲音聽不出起伏,“當初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也遇到了這種異獸,當時隻有我一個人,遇上的異獸比這還要高大上許多,我也是自己一個人對付它。”
結果如何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在場的人都會自動將他的話補全。
比如司浮在和異獸周旋的空隙裏想:司元灝和這種異獸對戰了一會兒,輕而易舉地就避開了異獸的攻擊,在幾個躲開的間隙裏反攻,出了兩槍,戳瞎了異獸的兩隻眼睛,接下來異獸就隻能任他攻擊了,不多時,異獸就死在了司元灝的長|槍之下。
瞬間司浮就像是打了雞血,攻擊招數也淩厲了許多。
異獸被他擾得煩不勝煩,發出了一聲嘶吼聲,竟無視來自身後的攻擊,換了攻擊對象——朝著傭人這邊過來。
人群當即就是一陣騷動,有幾個甚至已經往後退了,隻有司元灝和原愫在原地沒移動半分。
司浮在異獸身後連連騷擾,異獸就是不為所動,眼看著再往前原愫二人就要進入到異獸的攻擊範圍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攻它菊花!”
這話和原愫之前想說的一樣。
聽到這話,司浮長|槍一揚,往異獸身後一戳,異獸頓時發出一聲嘶吼,再也不堪其擾,如司浮所願,朝著他就進攻了過去。
人群頓時呼了口氣,司浮也鬆了口氣:“這招雖然……下流了點,但是挺好用的。”
先前喊話的那人抬了抬他手腕上的光腦:“我照著彈幕喊出來的。”
網友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原愫想著,朝那人湊過去,問道:“房間號是多少?”
原愫一邊搜索著房間號,一邊將手心中的黑霧散發出去。
異獸的身後被攻擊了一次,就怎樣都不肯讓司浮再靠近他的後背,司浮自從有效攻擊了一次,就再難找到攻擊的機會。
司元灝此時道:“它的下巴處或許也是弱點之一。”
幾乎司元灝的話音剛落,司浮就操起長|槍往上一刺,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臂裏充滿了力量,槍尖眨眼間就碰到了異獸的下巴,刺進、穿透。
拔出長|槍的刹那,一陣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噴出,濺了司浮滿臉,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隻是道:“堂哥你是怎麽知道它的下巴是弱點的?太厲害了!”
司元灝微微一笑,知道這次的攻擊中可能有原愫的功勞,他也不點破,直接道:“這異獸的下巴處相較其他地方更白一些,它揚起腦袋的時候下巴拉成了一整條線……所以我想,它下巴上的皮相較於其他地方可能會薄一些。”
這異獸的生命力也很頑強,司浮那一槍|刺穿了它的下巴,它的行動卻絲毫沒有受阻,反而有些癲狂,它發出的嘶吼聲仿佛漏了氣的風箱。
司浮一躍而起,避開了異獸的攻擊,現在還是沉浸在前一擊中沒有回過神來。
原愫不再看他,低下頭去看光屏。
他看的不是戰鬥場景,而是彈幕:
【剛才那一下的攻擊太漂亮了,如果是我,能不能擊中還兩說】
【怎麽樣能聯係到這一位冒險者?以後我又任務也想邀請他】
【能不能在軍校排位中給我做外援?!!】
【前麵的,看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說不定他本人也是軍校的學生呢!】
……
觀看直播的人數隻有幾十個人,彈幕也不是很密集,看了一遍,略微放心。
隨時隨地被人進行直播的感覺原愫現在感受到了,有些人享受被人追捧,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渠道,但一個人的**也很容易在直播中暴露。
觀看這兩場直播的人大概隻有a城的人,有兩個軍校生,但是好在他們不認識司浮,也不知道司浮這個名字。
否則如果認出司浮來,聽司浮喊司元灝“堂哥”,說不定很容易就能猜測出司浮這位堂哥的身份,再如果是黎昕等人,就可能從司元灝猜出他的身份,畢竟當初離開基地的時候他和司元灝是一起的。
而原愫現在……勉強還算在逃?
自從司浮集中了異獸下巴那一下,他就好像打通了靈竅似的,幾次的攻擊都很漂亮,就算沒有原愫的輔助,他也能在撤回長|槍的時候帶出一串異獸的血。
不多時,“碰”的一聲,異獸終於倒在了地上。
司浮頂著滿腦袋的血朝司元灝這邊過來:“堂哥,怎麽樣?我這次的表現還行吧?”
原愫撇開了眼睛,司浮現在就像是個仰著臉求表揚的孩子……隻不過他現在已經二十歲左右了,在有些人看來實在是不適合做這個動作。
司元灝身高原本就比司浮要高,而他現在所站的台階也要高上一層,司浮站在他麵前,他正好可以俯視,他看著司浮滿臉的血,語氣敷衍道:“厲害,比當初的我要厲害多了。”他說出了自己對上那隻異獸的結果,“我當初隻廢了那異獸的一隻眼睛,那異獸差點廢了我整個人,我就灰溜溜地跑了。”
司浮看著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結局和他想象的並不一樣。
司元灝和原愫已經轉身朝著裏麵走進去,邊走邊朝一旁的傭人道:“之前帶我們來的那人說二樓可以……”
他的話沒說完,手腕上的光腦已經振動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正是之前帶他們來的那個人。
司元灝勾了勾嘴角,接通了通話。
對麵傳來抱歉的聲音:“先生,實在抱歉,之前光腦被我兒子拿去玩了,沒看到您發送的通話請求。現在光腦我拿回來了,請問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嗎?”
司元灝說:“之前有事,但是現在沒什麽事了。”
光腦一旦戴上手腕,就不會輕易摘下來,更別說給兒子玩了,何況對麵這人有沒有兒子還兩說。不接通通話多半是因為對麵的人試圖觀察他們的實力,如果那時候接通通話了,他們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對麵像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先生,如果你們用餐完了,可以到二樓的房間裏休息一下。”
“二樓?”司元灝反問,“我現在可是對我的人身安全擔憂得很。”
司元灝的話剛一頓,對麵的聲音急忙傳來:“先生,您現在如何,可是有人對你不利?有沒有傷到?我現在就帶著治療師過去……”
“不用了。”司元灝打斷了他的話,“你這行館安全係數不高,先前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混進了一直異獸,還有一個沒有天賦的普通人差點葬身異獸的口中,我在想,我如果到二樓休息,休息了一半,房間裏是不是會出現另一隻異獸?”
司元灝一邊和光腦對麵的人通話,一邊朝著二樓走去。
原愫在他旁邊,而司浮則跟在他的身後,司浮現在除了滿臉都是血之外,身上也濺到了不少,就算不休息也該清洗一下。
對麵有點吵鬧,過了片刻,才聽見聲音傳來道:“先生,這次是我們行館的疏忽,但是請您放心,有一隻異獸不小心混進去了,就不會有第二隻異獸出現。我可以保證,房間裏沒有異獸。”
這個問題對方如此保證,那就暫時告一段落,司元灝問:“你家長官的婚宴什麽時候能結束?或者說,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你家長官?”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你家長官”,對麵的人再開口的時候簡直都要哭了:“長、長官說下午三點半左右的時候宴會就會結束,到時候他會過來找你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在三個月內完結這篇文……希望可以做到。嗯~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