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沈闕門之地,初見沈闕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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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路,要不是見得了光,大家自然是難想到腳下的路何時是個盡頭g。時間好了,周身精疲力盡時恰巧穿過了身後的山林。而世上的山林眾多,需要身行親足的也就不隻這一處,哪便欲走的腳下路很多了。

    隻不過,有些路可以旁徑取道,隻要不相反了目的所在,不管如何走出來,都可行。但有些路非走不可,要是走彎了,那路盡頭的意義就無甚所得了。

    無疑,大家的這條路必走,且走對了。要是中途有半點的偏折,那到頭來的這場綠野仙蹤便永生見不到了。

    空肆是第一個走出深林的。此時,他高高的站在了青岩之上。徐徐的微風佛麵而來,怎麽也得讓人心裏舒坦。卸下疲累,再往前走十步,便是矗立在長河之上的瓊樓玉宇,那仙氣的跟雲宮一樣。如不是江南朦朧常見,這樣的神地莫不是一座史詩般的鬼斧神工再稀罕不過了!

    阿蘭第二個遁了下來,依然是詩情畫意的如美花卷。自然,此卷非彼眷,倒是美到一處了。

    且不說那別具一致的構造美,唯使從幾百米外傳來的清歌,當下也能感受到整個坐地的奇峻。倏的,是鈴鐺響叮當,也是笙笙如歌,入耳!

    呂梁遷和雲虛長老感慨地望著一方,心中不勝入畫隨寫。

    “奇!美!壯!”

    如是見多識廣的呂梁遷,現在也隻能由心的發出感歎。

    雲虛未時在想。

    “那帶他們來這裏老翁是誰?那從海邊傳來的神秘聲音是誰?指引他們到此的神明又是誰?”

    要是弄明白了,那就不難得知一切真相——不是誰和誰,僅有一個人。

    那便是沈闕門闕主沈決憶——欲要求見之人

    隻是現在一切都還不知道

    知道這次的任務難,雲虛長老索了味,再好的風景,也隻不過短暫的雲煙過路。

    令者,白謹方分了主次,打從看到了眼前的屋舍,就一直在尋找主題的大門。有了清晰,不難看到正西南一角的大門上掛著沈闕大字。

    “長老,你看。”

    雲虛長老順著他眼睛所指的地方,很容易就看到了那座顯而易見的舍池。如是尋著眼下去往目的地的路徑也容易。即不作侯留,前腳後腳地就帶著大家直奔西南方向了。

    有說,總攬眼底雲煙是一回事,而腳踏實地又是另回事。要不然,看著在眼前的距離,也不會走著走著卻讓人看不到頭了。就算是那坡上的石子,讓人走起來也磨得腳後跟疼。

    又說,看待事物不同的角度跟距離是相差個十萬八千裏。

    看到了沈闕的大門,就是另一個天地遨遊了!

    簡直絕了!在眼前,沈闕的主事處,高大的如同一個龐然大物。還不說距離大門的數十米,現在看大院的隱約處,背後還不知鑲接了多少個大大小小的房角。

    緊要關頭到了,雲虛長老長籲了一口氣。提提神輕輕地往前走了數十步。

    終於看到了守門弟子。仔細看來,原是沈闕的人都麻素黑衣,個個拿劍倒是看得習以為常了。

    守門的加上護外的,差不多有二十來號人。有幾個眼睛放光的,大老遠處就看到了人影。要是這樣突然的冒出來,他們指不定衝了慌疑神疑鬼了!

    大家尾著雲虛長老一步步往大門走。他們提防著,都看到,架前陣勢是擺好了。

    要不是到了他們麵前,台大家是不會發現這些青麵俊夥子是不善言談的。

    大家是來解決麻煩的,本不是來招惹麻煩的。隻不過這些沈闕弟子幹得。還沒及雲虛長老唇動一下,他們就一窩蜂地圍了上來。

    雲虛長老為難,這陣勢可不是作作勢那般簡單。

    他們果真動了,還是真格的!又是拳打腳踢,又是舞劍弄技,大家完全摸不著頭腦。應著應著,便和他們打起來。逼到萬不得已時候,把劍也拿起了。

    劈裏啪啦的,可是不得了了!這又算不得什麽好事,要是在大街上遇到喜事,聽著放下鞭炮響炸天,那也是大吉大利的好事。順便沾沾喜,道一句“有情人終成眷屬”便什麽也不相幹了。

    可這要是對沈闕的人動了手,且這巴掌還打的巨響。此即便是攤上大事了

    “不好,大家不要動劍。傷了他們,便得罪了沈闕主。”

    雲虛長老靈光一閃,立馬感到了事情的複雜性。

    即便如此,大家懂了。一一收回了手中的劍,隻不過沈闕的人硬要死纏爛打。眼下沒了劍,招架起來免不得難上加難。且不說他們是在死纏難打。何為暮闕人?高手如雲,個個身懷絕技便是他們的拿手招牌。這樣持久下去,非死即傷!

    更可怕的是,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動靜鬧大了,自然會將裏頭的練手召來。

    就像是刀上抹油,飛蛾撲火,頭頂明白著掛了死字了得。

    然而,終要得出個結果。哪是萬萬讓人想不到的

    虛實之分本來就亦真亦假,要不是大家所受指引來此,那些雲裏霧裏的事將又會是另一番的場景了。

    “住手!”

    正當要沈闕的人準備要將大家大卸八塊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冒了出來。蒼老之中有些滄桑,還有少一點的英銳之氣。

    雲虛長老聽這聲音怎麽有點熟悉呢!趕緊轉過頭,一看懵頓了!

    就是那個老翁!

    “沈闕主!”

    周圍所有的沈闕弟子都規矩起來,活氣的像個人樣。

    大家卻一時被震驚了!這時,也隻能用難以置信概論真相了

    “從今天起,他們都是沈闕的貴客,要是有人壞了規矩,那我便第一個拿他算賬!”

    眾弟子尊重道:“遵命!”

    於此,前不久的老翁正式以沈闕主的名義走來。

    雲虛長老看了,哪是一張深邃的臉。而眼中是真正的滄海!

    “雲虛長老!可能你現在心中充滿了疑惑。”

    雲虛長老無所應答,隻是空盡了腦子愣愣地看著他。

    他說道:“古有隱士言:‘小隱隱陵藪,大隱隱朝市。’當年,我是鎧肩殺敵的大將軍,為將。在廟堂外,我也見識了朝內年老體邁的功臣厭倦了朝中的放浪形骸隱了。當時,我看不起這樣的人。要是有同伴倒下,我不認為為官者就能棄家國而不顧,自我逍遙,無疑為道的信念不足。為將者,厭之!即便我後來拿來效仿了。這才明白不與世爭、不與世濁的道理。何為見隱?夫雲:‘其聲銷,其誌無窮。’世所大同,千秋萬代,豈可真正的糾論黑白。若非爾,又怎麽知爾知爾?要不是失去所有,昔日死去的大將軍也不會得到所有。往為舊,來即新。古往近來,興亡一時,終隻逃不過一個李代桃僵。我曾見到身邊隨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倒下,也看到身邊一隻小動物的病逝,卻又在愛恨別離麵前不忍事物的消逝的別離之苦。齊王曾對我說‘死已無懼,生又有何懼’?事物的本身就是活一個生死,卻要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找尋到活過的意義。不斷尋找答案,不斷解開答案,這才會慢慢找回自己。可行醫不是醫人心,人生來便是孤獨的。這才真正讓我看到了齊王的影子”

    見他如泣如訴地講了很多,雲虛長老現在唯有一個疑問。

    “沈闕主為何要幫我們?”

    沈決憶淡淡了一句。

    “我不是在幫你們,我隻是在盡職屬性的責任,半月之前,齊王遣人送了一封書信,信上說得便是讓我解開一名少年身上的往生斷。”

    雲虛長老驚訝,原是齊莊聽秋早就將心中的大義放在第一。

    “是他——”

    “沒錯,這是他第一次下指令插手江湖的事。我無法想象得出,昔日兩耳不聞天下事,兩眼不看江湖人暮闕門,竟沒想到能讓齊王尤為地去重視其一件事。這讓我很好奇,於是便帶著疑問自己去尋求答案,而現在,我懂了。”

    齊王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暮闕門亦非十惡不赦之類。若是遁不了五行之外,即便避不開人世的冷暖。暮闕門與天下人相互依存,那方消亡,勢必會牽連另外一方。而或許正如沈決憶口中所言,人世的愛恨別離很苦,齊王骨子裏是有情的,暮闕門是自己一生的心血,他無法再看到裏麵的兄弟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暮闕門,暮闕門,這天下也沒有幾人能懂了。就連雲虛長老直至今日也看到了他們的一點影子。說不透,看不破。

    “哎,人生一世,草木一灰!轉眼已經不知多少個年頭了!為將之時,我深信我對君主忠心耿耿,視死如歸。卻曾不想有朝一日另隨它主唯一對這天下的蒼生之道初心不改。這或許也算我內心的一點救贖!”

    雲虛長老看著他,深受啟發道:“家國,還是個人,我想沈闕主自有心裏的答案。隻不過,在下眼裏,大將軍也好,沈闕主也好,從始至今唯有一人。這跟齊王的初衷一樣,暮闕門就是暮闕門,暮闕人就是暮闕人,無論過去還是以後,都不會有任何的轉變!”

    沈決憶看著雲虛長老,表情從容,終是喜了。

    “所以這是我和大家的緣分,在海上我就說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