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將莫來的信,暖心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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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終始於元年四十一年冬,那已是距離重骨五六個月的事

    大雪紛飛,積雪早已將南遙州銀裝素裹g。就連整個南遙州島周圍的海域都已冰凍三尺。雪景賞心,沈決憶及早安排了眾人來園中賞雪活動。

    長長的幾個月,足以讓沈決憶同大家熟悉起來,無論在劍法上,還是對天下內外事上,大家都進一步交流分享了各自的見解。

    沈決憶拿出來一份捷報,這樣說來。

    “劉葉霜的失敗,所有的罪魁禍首全都降在了暮闕門身上。在齊王回將莫之時,鬼溟堂已有行動。千氏宿命之劫,乃是劉葉霜走的第一步棋子。往生斷的致命缺陷,無疑讓劉葉霜的計劃有了新的意識——那便是當機立斷,當斬則斬,先斬而後快。為求自身最大利益,欲要將天下囊於一手。鬼溟堂、朝廷正式聯盟已成儼然,隻恐這棋盤上星羅棋布,一子成死,又可一子當活!兩位賢弟,又該當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雲虛長老跟呂梁遷兩人各有所思,如是呂梁遷先決。

    “暮闕門已經成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劉葉霜不會拿出鬼溟堂的所有來賭。朝廷惹不起。隻是,他們兩方容不得。僅有暮闕門存在一日,他們便一日不能放肆起來。即便他們與江湖的正邪之戰永遠僵持下去。”

    沈決憶正解。

    “的確,通過千王的事,天下人眼中都是暮闕門向著江湖一方。鬼溟堂、朝廷動不了手,即便是畏懼暮闕門跟江湖同仇敵愾!”

    雲虛長老細分。

    “僵持即代表他們不會坐以待斃,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拿言兒的事來說,他們的聯手無非是記恨暮闕門的從中作梗。劉葉霜跟京九天都是極為聰明的人,他們不會不知道千氏之子和淩遲劍才是這場正邪之戰的至關所在。如今全都消匿在無聲無息中,他們怎麽不著急暗中行動起來。”

    沈決憶點頭,又緩緩從袖口抽出一封迷信。

    “這是昨日從將莫送來的信。信上所說,京九天以朝廷的明顯頒發了一道召令,於明年立春之際在燕京舉行一場比武大會,選拔江湖優秀人才為國培養棟梁之材所用。表明三王為三大評選員”

    呂梁遷怔怔。

    如今天下,雖算不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卻也沒有任何的戰亂殺伐,奪權爭勢、侵國犯邊的事更是它議。如是這比武大會已經暗藏玄機。最主要的還是天下三王當作這場比武大會的評審員。這其中的寓意讓人難以預想!

    “他們這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麽藥?”

    沈決憶直道:“如君所見。這一招應叫先發製人、引蛇出洞兩者並用。”

    兩人未能解言,沈決憶即道理來。

    “比武論劍乃是江湖人的事,朝廷是無任何立場的。隻不過,京九天用心至深,通過這場比武大會不僅能名正言順得來江湖人的份。若成了,可還有近安求望的意外成效。再說,暮闕門跟現在的千王,本來就存在極大的斐議,其間怎麽說話,都會隨便挑起一場軒然大波。”

    呂梁遷駭然。

    “如是看這場比武大會已經不單單是一石多鳥那般簡單了!”

    雲虛長老想到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整個暮闕門的立場是中立的,雖是眼下站在了江湖一方,但要江湖人信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暮闕門去亦不是,不去也不是,這次即便是劉葉霜跟京九天鐵定了拿暮闕門開刀。”

    呂梁遷道:“如說拿刀已經遲了。他們是什麽人?恐怕在淩遲劍重出江湖的時候他們早已將蒼生不放在眼裏了。”

    沈決憶捋了捋胡須,歸心似箭。

    “如是說現在天下大局已經木已沉舟,要是不及早做好準備,唯恐到比武大會的時候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呂梁遷和沈決憶想到一處,隻是心中太多的梳理不清。思索半時,心裏自是隱了。

    允雲虛長老這時自打掛切道:“哎,想重骨的事也過去了將近大半年,如今言兒未醒,後麵等著他的事又迫在眉睫,要是等比武大會之前還未醒來,恐怕被劉葉霜等人抓了把柄,隨意地對江湖人妖言惑眾,便可讓千義會的兄弟毫無立足之地。再說,劉葉霜對千言往生斷的事放在心上,京九天又急功近利,等比武大會千言還不出現,他們勢必會將江湖揭個底朝天。要是等那時,怕是天下想安寧也安寧不下來了。”

    沈決憶不以然道:“要是這樣,還倒是對我們極為有利。要知道,千王跟淩遲劍乃是鬼溟堂稱霸天下最為關鍵的存在,就算鬼溟堂和朝廷合作,京九天也不會真的認為鬼溟堂是朋友。唯有這件事處理不好,到後來究竟鹿死誰手也就真正沒人知曉了。”

    呂梁遷沒有對期間的厲害深思遠慮,唯有對現在的千言狀況隱隱擔心,即便問了沈決憶。

    “沈闕主,這重骨後的元氣恢複究竟有沒有明確的期限,要是這樣長久的耗下去,怕是千王熬不下去。”

    沈決憶躊躇著,開始的自信滿滿已經逐漸變得焦灼不安起來。

    “要是按照正常的時間推算,重骨後到這個時候也該是蘇醒的終期。”

    雲虛長老在意的問了一句。

    “沈闕主,這重骨之術到目前為止隻在千言身上嚐試過?”

    沈決憶默了頭。使令雲虛長老跟呂梁遷越發擔憂起來

    好了一大陣,沈決憶這才複開口。

    “可能是千王的靈體異於常人,重骨乃是起死回生的禁術,要是調和起來必須要足夠長的時間,兩位不用擔心,要是沒十足的把握,我是即便不會在千王身上冒險。我有種奇怪的直接,千王的醒來必將會是這幾天,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既然沈決憶拿出了足夠的保證,雲虛長老和呂梁遷操心過度了。

    如是見了大家在雪地裏玩耍,那種歡樂也是一種舒心。沈決憶微笑地看著大家,如是該來的都來了,唯恐不見了奕劍的兩位公子。忙於問身邊的兩人。

    “今日大雪降瑞,該是大家一同賞雪玩耍的大好日子,怎麽沒見得奕劍兩位公子出來?”

    兩人一愣,宛似心中上了千千結。

    “沈闕主貴人多忘事,難道這麽快就忘了易莊主為重骨,孬得終生癱瘓的事?”

    沈決憶一愣,僵得心梗。

    重骨一事,本來易雲川命決,如是得到了徐氏“青靈、愈術的整治,他也終保得了一條命。隻不過,重骨的付出代價太大,即便是身強體壯的千言至今還在昏迷不醒,易雲川自便免不了遭脫胎換骨後的遺症。

    好在是,重骨的第三日他便清醒了。隻不過,身體殘廢了,身上所有的武功也都廢了!恐這輩子也不能再站起來拿劍了。

    如今,易雲川已經坐在輪椅數月了,所有的生活起居幾乎都靠浮生跟折夢兩人擔待下來。作為習武人,他們兩人談何不知易雲川心裏的痛苦,可他是他們最重要的人,如今他站不起來了,他們必定時時刻刻守護在他身邊。

    沈決憶自責道:“哎!平日裏倒見這兩孩子性格溫良如玉,和大家見了麵還跟大家笑著打聲招呼。我自以為他們識大體,對易莊主的事放得下,也過意的去。隻不過這樣看來,易莊主的事的確對兩個孩子傷得太深!”

    雲虛長老喟歎不決,搖身來望遠天邊的雪際,將近星火的溫光照遍了整個島圍。

    雪花如搖,紛飛萬丈,貼近臉龐卻化作了水痕

    漫天雪飛,遙不及人想,望著望著,兩隻車軲轆從石山一角塌了積雪而來。

    眾人齊目,乃是易雲川他們三人

    那大雪淹沒了三人加身的披獒,明似比他們身上的白潔更耀陽。

    “如是這樣大好的時光,我們怎能少了。這樣,豈不掃了大家的興?”

    眾人見是易雲川的心情很好,又怕他的車軲轆折了,趕緊簇擁上去相迎接。易雲川倒是揚了手勸住大家。

    “我這身體雖然是廢掉了,可腦袋還靈活著呢。有我身邊的這兩個孩子便夠了,怎能又興師動眾呢,哈哈哈”

    眾人臉上笑著,可心裏比這天氣的寒冷還要冷。

    易雲川這樣說來。

    “大家不要在意,最初的決定是我選的。到今日,我也沒有任何悔意。這不過,現在這樣子——很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感情極為悲愴,看得出來,易雲川是哽咽著說完這句話的。

    那大雪亦無休止,狠狠地狂掃,讓人的眼睛模糊了。

    雲虛長老一步步走了過去,右手把在他肩上,抬起頭來將眼淚台下去。

    “你這不是給大家添麻煩,而是給大家強大的勇氣繼續走下去!”

    易雲川收止了一口冷氣,微笑著點點頭,心中甚是欣慰。即便再不說一句話,也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