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離開南遙州,安水夏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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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三五日的時間,大家離開了沈闕——傳言中令人毛骨損然的神秘傳說g。

    南遙州的風光別具一格,這是毋庸置疑的。自始離開,大家心裏才隱隱回望了相伴半年的記憶之地諸多心緒。

    形似老翁的舊船夫一直搖著船,卻非故人。沈決憶老了,能劃動船的機會恐也餘生不多了。卻不是這歡樂的時光裏不願送大家一程,而是他不忍

    雲虛長老挺胸望向那遙遠無際的海,終是後身的一番夕陽之景難以忘懷。

    在海邊之時,沈決憶在,直到現在他也記得他年老體邁的慈祥樣子。

    “南遙州的為天下客留著,沈闕的大門亦永遠為朋友打開。要是有機會,希望大家來做客。”

    一暮風了了,那些熟悉的身影也就消失了。不知何年何月還能有幸來此。

    可是天下的事未完成,江湖之人不能流連忘返。走出去了一步,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於是,這段路走完了

    長長的海程至此也變得很短很短。就連海上的風也都格外的涼快

    一天、一夜、又晝夜,往往複複間就如這海上行走的船。雲淡風輕過後,便再無蹤影可找了

    熟悉的渡口,熟悉的光景,又再三的回到大家眼中。一回生,二回熟,大家已經對這裏不陌生。

    千言下了下船,感覺渾身的輕鬆。坐船的事,怕是他這輩子也不想了。

    “千言,你還好嗎?”

    溫柔的聲音,美麗的樣子,就算吐到毀了腸子,千言也要記她的好、留她的美。

    “這家夥可不是什麽人坐的,還倒是沒醒來的時候好,什麽感覺都沒有。柔柔,你可不知道我這些天遭受的罪,可比這之前身上的劇毒猛了!”

    老船夫在那邊道:“年輕人,有的船坐就行了。要不是這家夥,在茫茫大海上你早就葬身魚腹了。”

    千言不樂意,這老家夥過嘴癮,本想要討幾句快活的話,卻見了老船夫快快掉了船頭開心著走了。

    “祝大家一路順風~”

    如是像風又去了,便消失在了海上再也看不到影子

    千言嚷道:“削他老滾的,好老家夥!說走就走了,本王要不是怕這海兒子腹了我的肉,準要去追上你去好好說說。”

    之前,千言有口無心,說來大忌的話,固然惹得大家不開心。如今又拿命的事亂說,段若柔還倒怕雲虛長老責罵他了,趕緊捂住他的嘴。

    “瞎說什麽不吉利的話,且不可再拿你的生命當兒戲。好了便是好了,也讓大家放下了心。”

    千言自覺,嘿嘿一笑,像個麻子。

    “嗯,本王知道錯了。柔柔,你知道,我向來都是張口便來,可這這種坐船的方式實在是非人所受。要是走路,我準個兒比你們所有人跑得快!”

    段若柔起了白眼,視作不理會。見雲虛長老沒管,也就不執意了。

    隻不過,這兩人的一舉一動盡讓安水夏看在眼裏。你有她,我有他的,還親昵地叫了起來,如何讓她受得。

    這時,她明顯的是身處人外了。阿蘭看到她,很是著急,即便找了千言當門栓敲。

    “乖師弟,你也是個大人了。說話沒有一點忌口,若柔師妹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閨房不邁,大門不出。你倒後著臉皮叫人家柔柔!什麽肉肉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不提還好,阿蘭這懸河而來的隨口道來,頓時讓段若柔無地自容。麵紅耳赤的,連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大家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才又覺自己說錯了話。安水夏現在看到千言跟段若柔已經心到九霄雲外了,這個關鍵點上拿他們當話題,無疑更讓她下不了台階。

    “我不是占若柔的便宜,而是大家都是朋友。隨便叫兩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要說千言榆木腦袋也就天成了,這種氛圍他害完全看不出來。阿蘭都為他急著捏了一把冷汗。

    “乖師弟,你真是蠢豬!”

    語氣明顯是很小心翼翼了。千言聽了,闕還得找他討賬。

    “你罵我!”

    阿蘭哼道:“罵你咋滴了。要是你敢再亂說話,師姐我馬上給你柳條兒吃。”

    這說著,便要去河邊折枯了的柳枝,樣子完全跟千心動手時一個樣,千言心裏的陰影完全讓他見好就收。

    “好師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見他知錯能改,阿蘭也就嘖嘴放過他了。

    這是大家閑來的小趣,歡樂之餘沒有其它的是非。隻不過,要是不解人心意的還好,要是懂得其間的絲絲情感湧動,自便很清楚千、段、安三人之間的關係特殊了。

    糟糕的是,大家都能看清楚個一二。像顧惜朝、白謹方跟浮生這樣喜怒不易流露的還好,要是直率的他人,可就難了。

    還好,雲虛長老心領神會,在兒女之情上有點子。問路的看了眼呂梁遷,兩人意會,也是怕大家鬧出矛盾,趕緊開口道:“言兒,你是成天沒個正事。經曆過九死一生,舅舅還以為你懂得了點什麽。都什麽時候了,還改掉不了貪玩好作的性子。蠢材!”

    千言被嚇到,這還是雲虛長老第一次大聲責罵她。那一時,他低落了

    段若柔是個心細的人,可卻在時在意掩了思考,還自當認為雲虛長老怪千言的不是。看架勢,即便是要動嚴了。慌得她趕緊於雲虛長老求情。

    “雲虛長老,千言他是無心的。還請不要責怪他。”

    雲虛長老眼光偷偷瞄了幾下,假裝不理視,實際是找呂梁遷的圓場。

    呂梁遷懂,便配合他演了這場戲。

    “咳咳小孩子們吵吵鬧鬧,這是正常的事。千王從小性子頑劣,調皮一點也是情有可原。大家都是交心的患難知己,有時間適當開點玩笑也是自在的。老夫看,大家不要在這點小事上糾結了。老夫看,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還得盡早打算今晚的住處。明日,大家都有重要的任務去了,怕是長時間不能在一起了。這樣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機會也就少了。”

    呂梁遷的話即中把心,又見效果。千言自得領錯對雲虛長老說一句對不起。

    雲虛長老這才緩和語氣。

    “這呂先生的話要緊,臭小子你給我急著,要是以後還玩鬧,可不想舅舅扒了你的皮。”

    千言自當認了,話都不敢說一句。

    這件事其實沒頭沒腦的,隻不過適時、適人變成了這樣,如今平了,大家也就不去再提了。

    因為大家前後的事的確重要,這才真正讓這件事平了。從始至終,安水夏都是個某種意義上的局外人。她懂得,三人之間的事難舍難分,隻不過有口難開,或許她已經知道答案,某一日,終要有個人當作一廂情願,哪便是自己了。

    隨後,大家便往金河城去了。一路上,大家都沒說幾句話,正好掩飾了安水夏臉上很多的複雜情感

    入城內的時候已經天大黑了。好的是正好有家客棧沒打烊,雖然寒暄了點,卻也足以保暖。大家便決定在此落腳了。

    時間也不早,待雲虛長老細細安排後眾人便去各自的房間。也不能說房間,這種能站個腳就已經夠嗆的地方,能有睡覺的床榻已經奢侈了。

    店子差點,可老板娘人好。上了年紀,是個老婆婆。三位姑娘的房間靠裏一點,裏麵燈暗,老婆婆親自掌了盞亮一點的燈帶她們過去。她走在前麵,過於老眼昏胡,身體不乏明顯的分不清,三個姑娘心好,還倒她們照顧她了。

    “很是對不住,客棧沒人搭理,經營起來也沒什麽光景。能來這兒的客人已經少而又少了。姑娘們都是貴人,可能適應不起來這裏。”

    段若柔溫柔道:“老婆婆不要見怪,江湖之人,出門在外,風餐露宿的事多了。能有一個睡覺的地方我們都很知足了。”

    老婆婆慈祥的笑著。

    “姑娘人好,心地善良,以後定能找到好的人家享榮華富貴。”

    阿蘭看安水夏的臉色頓時變了,害怕鬧出事來,趕緊扶著老婆婆往前走,避開了安水夏。

    巧的是,馬上到了,老婆婆吃力地推開了上上下下全是灰塵的門。裏麵場景也難以入目,三人進了去,蛛絲網都能看個一清二楚。什麽東西都在亂擺著,要是騰出睡覺的床來,肯定得花些時間。

    隻是沒有辦法,男的門也有自己的事半,三人隻能自己抓緊時間清理打掃。老婆婆心好地幫忙一起,三人本不想辛苦她,隻是她執意,也就隨了她的意。

    忙了半小時的時間,總算是整理的像個房間的樣子。無事,老婆婆便回去了。

    床足夠大,三個姑娘同榻也能將就,隻不過現在安水夏心裏不自容,即便跟段若柔說句話都是很難習慣的。

    從到金河城裏的路上,她一直勉強著自己行為不要怪異,隻不過最終還是其騙不了自己的心。友誼、愛情,她都不知道如何取舍。如今靜下來了,她卻隻想出去一個人走走。吹吹風,遊蕩遊蕩也是好的。

    阿蘭早還在為她們之間的不協調安排考慮,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三人一起睡在一起怎麽也得合不起來氣氛。隻不過段若柔心細,看到房間裏還擱置的草席,正好拿了鋪開當作今晚睡的地方。

    “若柔妹子,你在這是在幹什麽?”

    “今晚,你和安姑娘睡上麵,我睡在這裏就行了。”

    其實阿蘭跟安水夏都極大不情願。

    “這寒冬臘月的,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

    阿蘭還未說完,安水夏便僵硬地說來。

    “今晚還是讓我睡下麵吧。”

    說完,她便心事重重走出外麵了,反常很讓兩人不知所措。又怕她出事,段若柔趕緊示意阿蘭跟了去

    阿蘭立馬追了出來,也不見了人影。心裏急了,向客棧外跑了出去。找了很久才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他。

    沒想到,像她這樣少許流淚的倔強人也有這樣苦的傷心欲絕的時候,當阿蘭看到這一幕時,心都化了

    安水夏可能感覺到了有人走近,抬起頭來,看到是阿蘭,卻再也抑製內心的情感流露。

    那眼淚嘩嘩的樣子,阿蘭何其忍,緩緩都走到她身邊,疼愛式的將她靠在自己懷中暖了。

    “傻孩子,有什麽不可以向大家說出來的。”

    安水夏抽泣著。

    “師姐我做不到我太不中用了”

    阿蘭歎了口氣。

    “不,你性子太要強了,以至於才這樣委屈了自己。”

    那陣,安水夏幾乎要嚎啕大哭起來,阿蘭隻能將她牢牢地放在心懷,卻也解不了她心中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