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顧惜朝心事,白瑾方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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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件事,白瑾方其實還是有點難為情g。自己一向都是獨來獨往,孤獨成癮。顧惜朝雖然有點人情味,可是冷性一麵不減。談話本就是男人忌憚的事,如今還要交心交肺,即便是白瑾方生澀的事。
隻不過,兄弟間的情義,雖說連自己也不怎麽很了解顧惜朝的身世,但這件事關係著他家人的安全,處以常然,他也得為兄弟兩肋插刀。
先去了他的住所,未見其人。而後去找千言,亦未曾見到。繼續去了三個姑娘主的地方,也未有人影。
他還奇怪呢,想起一些事,這才後知後覺。顧惜朝自從千言的事告一段落後便一直心事重重。平常的他,大家都已為這是他性子。隻不過,他感受的更深刻。
他一向不出來散心的,唯獨這些日子常在後花園裏看到他影子,有時間戲魚,有時間看著園中的小山入神,那目光如同死炬一般。隻不過沒有那麽深沉,潛在意義便是心事重重。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白瑾方啊白瑾方,你平時不是很果斷嗎?現在怎麽如此的婦人之仁。你真沒用!”
白瑾方如訴衷腸的譴責一通,又放心不下雲虛長老囑咐的事。能想的到的地方,無奈,也叫繼續前往沈闕的後花園去尋找了。跑來跑去,如今已經到了晚上,很有信心的來到後院,卻連個人影也沒有。
這讓白瑾方馬上沮喪了,多的是失意和自己的無用之處
且聽耳旁寒風呼嘯,任憑園中雪水消融的水聲流動,他也無動於衷。喘息間,他有些走累了,便找了一塊扶攔坐下來了。
卻整個世界安靜了,望向園中潔白,腦海裏也便通徹了。
“白公子”
卻是偏廊裏走來了一位丫鬟,樣子還算標誌,明亮之下亦能辨析美貌。
“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
她眼睛打轉著問道,沒有一點生澀,反倒令白瑾方害羞了。
“哦,沒幹幹什麽,我在找人。”
那丫鬟卻噗嗤著櫻桃小嘴笑了出來。
白瑾方敢視而又避開眼光地疑惑著,那丫鬟倒是紅了臉。
“白公子,小女子說句失禮的話。雖然這沈闕大著,但每個人都有自己歸宿。你要找的朋友對你來說想必非常重要。但他總得有個回家的時候吧?”
白瑾方一愣,完全被小姑娘的純真打動。這才正然地觀察了她上下,注意到她手中的小籠子。
“姑娘這是去往哪裏?”
姑娘率直道:“哦,這是給三位姑娘送去的夜宵。”
白瑾方疑惑。
“大家的居所不是都在一起嗎?”
姑娘笑道:“這夜宵本該是小雀送的,因為她鬧肚子,便隨手交給了我。隻不過,我剛來闕裏沒幾天,在這大大的沈闕裏難免一時迷路,嘿嘿”
白瑾方難以置信,卻深深被這姑娘的天真可愛打動,他更不敢相信,與人交談都為難的他現在竟然能跟一個素未蒙麵女子聊了起來。以至於他還想幫她的忙。
“你走的方向都反了”
那姑娘害羞了。
“讓公子見笑了。那我不打擾公子找人了,希望公子馬上見到要找的人。”
說著便要扭頭跑走,白瑾方主動道:“可能我的朋友現在應該回去了,正好同路,我帶路給你吧。”
“嗯。”
姑娘轉頭,臉紅得跟大柿子一樣。
“哦。”
於是兩人便一同去往了阿蘭她們住的地方,路上還聊了一點。直到姑娘們的房子外,顧惜朝這才不舍道別。
“這裏就是,你進去即可。要是不識路,今晚就跟她們一起住下。”
姑娘這時卻吞吐起來,支支吾吾半會兒才說出謝謝白公子幾個字。
“不用”
還未等白瑾方說完,她便急著跑進大門裏邊去了。白瑾方甜著微笑著,整個人都疏鬆了。剛欲繼續去顧惜朝住的地方,身後又聽那個姑娘又轉頭大聲說道:“要是是白公子的朋友,想必也是習武練劍的,公子不妨去英武場找找看,要是也沒有,想必是已經回去了。公子人這麽好,一定能找到的。”
這次說完,她便直奔屋裏頭了。
看著她的聲影,白瑾方感動了。這才想起還想問人家芳名的,卻沒機會了。
可是心裏的溫度尚存,也不多想,徑直往英武場而去
果然,白瑾方在那裏。隻不過心情和樣子不是很好。
一空、一人、一劍、一式,他肆意地縱情劍舞,揚雪紛紛間,時而抑鬱,時而不能自我,又像是瘋了。
再起了劍招,白瑾方識得,乃是柔劍流的“雪來發枝”。劍招是登封造極的,隻不過在現在心躁的顧惜朝手中使來很差欠了火候。
奇招與生俱來伴隨危險的,就拿柔劍流的劍招來講,招式都是應情應景的,如今顧惜朝心裏入了魔,即便使用“雪來發枝”之際難免傷及自己。
白瑾方還在擔心著,顧惜朝剛起劍意,猛地抬手,出劍未來及收回,整個人便偏帶錯了方位,狠狠地跌在武器架上。“哐當當”幾聲響動,顧惜朝已經臉撲進了雪裏,口中已經有鮮血流出。
他滿是喪氣,握緊拳頭重重砸到了武器架上。
白瑾方故是心疼,卻也明知他的性格,隻是緩緩地走了過去拿起他身後雪中的劍。
“習武之人最大的禁忌就是浮躁,用劍之人劍就是自己知己,怎可隨意地丟棄。”
顧惜朝愣地回頭,見是他,適景,又說不出來一點什麽。
白瑾方也沒特意地看他,接著拾起一旁的劍鞘,將手中的劍歸了鞘,而後走過去遞到他手中,又將他扶了起來。
“我還在左思右想呢,平日一向不愛亂跑亂動的你今日我跑遍了整個沈闕也沒見個人影,要不是闕裏的一個姑娘提醒,還不知要多久才能想到這個地方。”
顧惜朝自責,卻是心涼著。
“勞煩師兄了,隻是有些心事,一個人便跑來這裏靜靜。”
白瑾方責道:“這叫靜靜?顧惜朝,你可不是平時的你!你是怎麽了?有些事雖然可以藏在心裏,但你要記得,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將我們這些如同出生入死的兄弟算什麽?現在有什麽想不開的?還一個人跑了這裏跟空氣過不去?”
顧惜朝被嚇住了,這是他看到白瑾方第一次生氣,而且很氣。且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會這樣。
“對不起,是因為家裏的事”
白瑾方一愣,心裏揣摩著他肯定已經對家裏的事知道了點底細。即便心裏也很不情願對他發這個火,找他就是因為他的事,現在怎麽還因為自己不耐煩衝他火。
平了平氣,將雲虛長老的那封信交到顧惜朝手中。
“好了,發泄發泄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要因此耽誤了眼前的大事。這是雲虛長老交給我信,你且打開先看來。”
顧惜朝眼神低垂。
“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白瑾方驚訝。
他才娓娓說來道:“昨夜,我無意間聽到了雲虛長老跟呂先生的談話,內容便是我家裏的事。”
此刻,白瑾方明顯的看得出來,顧惜朝躊躇的神色。即便他知道了信裏的內容,也令白瑾方稍微輕鬆一點。自便又不知道他在看待這件事上心裏的底,或而深的不知道如何於他直訴。
味道是他心裏想開了。
“白師兄,其實我很無用當時,我和爹以斷發的形式一刀兩斷,決下誓言從此不依賴他的所有幫助,可是——天大地大,至今我仍然一事無成嘴上說的從此與他,與顧家再無瓜葛。而經曆了人生百般疾苦,始終忘不了我是他的兒子!”
白瑾方若苦,心心如漆。
“要是沒有你爹從始而終的殘忍,才能鑄就今日的你。他不是不愛你這個兒子,而是讓你更快的在逆境中學會如何保護自己。百善孝為先,你是一個懂的珍惜朋友的人,我不會不相信顧家有危險的時候你會不管。”
顧惜朝眼含星芒,清澈的波光星星閃閃。
“之前,我還在不知所措。自從當師兄來,我才終於想明白了”
白瑾方搭把手於他。
“走吧,這裏涼,家裏暖和。雲虛長老既然將這件事交給我了,我一定也會完成你的心願。”
顧惜朝點點頭,勇氣地接過那雙溫暖的手。無限感動和力量在胸膛裏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