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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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聽完微頓腳步,柔眉輕輕彎起,淺笑,似自言自語:“果然是情種!”
挺好的。
傭人還以為她會生氣的,哪知道她隻是笑了笑,信步往回走,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搞得傭人都不太明白了,這不是公子的新歡麽?那應該是公子喜歡的,更是她喜歡公子才對,知道自己被當做了前太太的替身,她竟然不難受,反而很高興?
管家說得沒錯,這位顧小姐真是奇怪。
回到別墅裏,吻安坐在客廳,拿了玄影的平板看電影消遣時間。
看完一部電影到了八點多,她休息了會兒,還親自跟玄影的奶奶打了個電話,沒什麽重心的隨口閑聊。
我考慮得差不多了,您抽空過來一趟我們好好聊聊?”吻安略微笑著。
老太太似乎沒想到她還能說這麽直接,倒是笑起來,“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幹脆利落,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花花腸子。”
這話讓吻安笑了笑,她擔不起這評價,因為她的彎彎繞繞可不少,隻是藏得好。
掛了這一通電話,她窩在沙發上眯了會兒,外麵依舊一片安靜,玄影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沒辦法,她隻能再找了一部電影。
但是這一次,看到沒十幾分鍾的地方,終於聽到了窗外的車聲,車燈略微晃過,而後車子停在院前。
不過吻安等了一會兒,卻沒見玄影進來。
微蹙眉往門口看了看,順勢起身往門口走,開了門。
停下的車燈已經熄滅,但是出門緊閉,她眉心緊了緊,幹脆走了出去,走到車子便,抬手敲了車窗。
篤篤!”
車裏的人有反應了,車門推開。
玄影從座位上抬眼看了她,嘴角略微勾著,但是臉色不是很好。
天色模糊,吻安沒多在意,隻開了口:“怎麽不進去,喝酒了?”
她也沒聞到酒味。
玄影沒說話,倒也一條腿伸出車外、落地、彎腰鑽出車門。
他忽然一手握了她的腕,看起來還是勾著嘴角的,低眉看她,聲音低低的,“借個力。”
吻安抬眸,看了他。
才發現他那極具代表性的紫色略微淩亂。
她眉心緊了緊,目光下移,放在他身上,但是沒多問,心下也知道大概是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抬手扶著他進門,因為管家還在給他做飯,所以吻安直接把他帶到樓上了,免得傭人們管不住嘴。
這一舉動,正中玄影下懷,所以進了臥室,他側首低眉看她,唇角再度勾起。
坐在床邊,他道:“會照顧人麽?”
這話不是問的沒道理,因為她來了之後基本什麽都不用做,每一步幾乎都有人伺候著。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吻安下去拿藥箱的時候才知道。
管家走出來,有些擔心的皺著眉,“公子身體不舒服?”
吻安笑了笑,“可能喝多之餘又著涼了,你把晚飯做好了放著吧,我下來端給他。”
管家還是皺著眉,又笑了笑,略有狐疑:“您……知道該怎麽照顧公子麽?”
她有些怪異的笑,這才多大的事?她以前照顧爺爺,也沒少給宮池奕處理身上的傷。
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前太太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怕是簡單的收拾床褥都不會,更別說照顧生病的玄影,或者端飯菜上去給他,指不定樓梯上就打了。
這樣?”
吻安確實意外了。
她還以為玄影那麽專情的女人,應該是很優秀很優秀的,這聽起來倒像是空有皮囊的?
提著藥箱上樓,想到不少人都說,越是能作的女人越有男人喜愛,否則太獨立、太聰明的女人,哪個男人敢輕易湊上來?
對此,她兀自笑了笑。
推門進了臥室,玄影已經把上衣脫了,背對著他,反過手想碰到後肩的傷。
她略微加快腳步,“手沒消毒,別亂動了。”
玄影很配合,就那麽坐著由她弄。
後肩處大概是被刺了一刀,有點深,皮肉都翻開了,看得吻安隻打冷顫,“叫個醫生給你打破傷風針吧?估計還得縫兩針。”
她是不會縫的,一想到針線穿扯皮肉,自己都忍不住皺眉。
玄影動了動間,眉頭隻是輕蹙了一下。
但她覺得應該很疼。
我不經常受傷,你信麽?”玄影這麽問。
她笑了笑,“信,身上沒見什麽疤,再白一點就比我都完美了!”
自然是玩笑的,抬頭看了他,又轉到他麵前,胸口劃破了一道,左臂彎也有血跡。
吻安皺起眉,倒是沒說什麽,專心清理血跡,動作輕重事宜,偶爾會看看他,怕他太疼。
看起來下手挺狠,被圍攻了?”她低眉,一邊用棉球擦過他的皮膚,一邊淡聲問。
玄影略略的勾唇,略帶自嘲:“下手能不狠麽,你都在我這兒住這麽久了,外人看來該發生什麽事都發生了,就差喜訊外傳了。”
這讓她動作微頓,“好端端的你跑去招惹宮池奕?”
他略微閉目,道:“沐寒聲今晚離境,你說誰招惹誰?”
吻安抬眸,定眼看了他一會兒。
這麽說,沐寒聲已經回了榮京,而且是宮池奕親自過來接的麽?
但是他沒給她傳信息,貌似也沒打算過來看她。
嗯,公事為重,吻安微挑眉。
他手臂上的劃傷不重,擦點藥就行,但是家裏沒要,清理完血跡就收尾了。
失望了?”玄影低眉,忽然的問。
吻安抬頭,神色淡淡,語調淡淡,“失望什麽?”
眉眼略微彎起笑意,“周末你奶奶過來,我跟她好好談談!”
玄影當然知道她要和老太太談什麽,所以薄唇微抿的安靜了會兒,目光就那麽落在她臉上沒動靜。
吻安已經開始處理他胸口的劃傷,微蹙眉,“創可貼也沒有麽?”
麵前的人沒有回答。
所以她蹙著眉抬頭,正好撞進玄影盯著她的眼底,微頓。
他開口,說:“我可能不會放你走了。”
她淺笑,“也沒人來搶我啊,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吻安想到的是,他的前妻什麽都不會,相比來說,她是不是會的太多,顯得特別了點?
早知道不給他弄傷口、這麽近距離接觸了。
想著,也把棉簽和碘酒收了起來,“我讓管家給你叫醫生過來?”
玄影抬頭,答非所問,“有點餓。”
她抿唇,點了點頭,“我去端,你坐著吧。”
他看著她從臥室出去,沒有關門,所以也能看到她下樓,身影一截一截的矮下去,直到消失。
不到五分鍾,吻安端著飯菜上來了,身後跟著端湯的管家。
不過她放下托盤,轉身又到門口接過湯,對著管家,“你去休息吧,我來就行了。”
管家試探的看了看那頭的男人。
玄影示意性的點了頭,管家才退了下去。
等吻安反應過來還沒讓管家叫醫生,管家早回去休息了。
飯後,玄影微勾唇看著她,“你來吧!”
叫她幫忙縫針。
她皺著眉,“我不敢,縫壞了也擔不起。”
他說:“不用你擔,我自己扛著。”
總不能讓他就那麽反著皮肉過一晚上,她隻好硬著頭皮上。
但更緊張的恐怕是他自己,也因為這樣,她在他身側跪坐縫針,他趴在床上,手臂返回來握著她的半截腰,力道也不算小。
這個過程可能花了將近二十分鍾,卻像過了兩個小時。
吻安有些好笑的無奈,她腰疼。
被捏的。
玄影跟她說了兩句話,沒得來她的回應,轉頭發現她揉了揉腰,也才反應過來。
坐起來,看了她,“坐這兒。”
她收了東西,淺笑,“收拾完該睡了。”
他繼續:“我看看。”
倒是吻安看了她,好不忸怩的彎了眉眼,笑,“你我可還沒到脫衣服的環節呢,別一步步誆我,套路我都懂!”
原本玄影的想法很單純,但是因為她這一句話,他忽而不自禁的笑。
沒哪個女人會這麽直白。
她出去了,他嘴角還勾著。
但事實的確如此,宮池奕今晚直接闖進來帶走了沐寒聲,卻沒有要看她的意思。
某種意義來說,玄影很高興,哪怕放走了一個沐寒聲,今晚甚至以後一直都能讓她待在這裏,值了。
反正老太太能支持他,變革就會興起,至於借力統收南島……他可以另想辦法。
吻安沒有再去他的臥室,自己回去睡了。
但是那兩天,他傷口的事基本都是她負責。
到周六早上,她起來時玄影已經在樓下了,沒打電話也沒看報紙,好像專門等著她下去吃早餐。
她進了客廳,習慣的倒了一杯水。
剛端起杯子,聽到他問:“昨天去木槿園了?”
吻安看過去,他神色無異,氣色差了點,眼神算是溫和的。
不過她還是微蹙眉,“我不知道寓意,如果擅闖了……”
不會。”他把話接了過去,起身,“用早餐吧,一會兒老太太可能救過來了。”
哦對,她想起來是自己約好的。
走進客廳,吻安看了他,“你不出門,專門聽我和你奶奶聊什麽?”
玄影勾唇,撥了一下額前紫發,“沒什麽事要忙,又是病號,出門做什麽?”
她無言。
*
老太太果然如約來了。
下了車,從門口見到她就露出了一點笑意。
當然,吻安始終覺得老太太看她的目光悠遠,大概還是能想起很多年前的薛音。
她上前幾步迎了老太太,眉眼彎著笑意,任誰看了都覺得乖巧討喜。
玄影立在及不遠處,薄唇始終彎著,目光大多在她身上。
也恭敬的微低眉,對著老太太:“奶奶。”
老太太點了點頭,“進去吧!”
所有隨行的人都候在了別墅外,隻有老太太進了屋裏。
三個人就坐在客廳,和平時閑聊沒什麽兩樣。
吻安不喜歡拐彎抹角,老太太同樣是個開門見山的主。
聊了會兒便轉過頭看著她,不乏認真的問:“你確定自己的心意,能我孫子結連理了?”
她笑著,“這不是得看您的意思麽?”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越快越好的。”老太太把話接過去。
玄影就在一旁聽著,偶爾抿一口溫水,偶爾看她。
後來吻安點頭,“我可以,但是您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太太微蹙眉,這還有條件?
倒也點了頭,“你說吧。”
她淺笑,不乏真誠,“您別覺得我冒犯,關於您的身體,我問過玄影,也和認識的醫生交流過,都認為您該盡快就醫。”
老太太蹙起眉,第一反應就是:“除非你把當年的人給我找回來!”
吻安略微無奈,薛音就算能過來,也不再是那張臉了,而她雖然是相似的臉,但不會醫術。
所以笑著,“我找了個很不錯的醫生,她很有把握,要不您見見?”
老太太輕哼,“國內什麽醫生我都見過,他們都什麽水準我也最清楚。”
她搖頭,“她不是本國人,籍貫我倒是不清楚,您要是不放心,讓她用卡車把生平獎杯拉過來?”
老太太被她說笑了,故作嗔怪的斜眼看了她,“你是不是連人都給我約好了?”
吻安笑著,點頭。
餘歌差不多半小時也就到了。
都已經這樣了,老太太不好說什麽,隻道:“我倒是掉進你個丫頭的坑裏了?”
吻安笑著,“我也是為了玄影好。”
這話說到老太太心坎裏了,看了她,悠悠的、幾不可聞歎了口氣。
好一會兒,才道:“他沒親人,沒朋友,能再碰到你,是福分,我放心。”
說實話,這樣的語調讓吻安覺得沉重,畢竟她終究得離開,不可能真陪著玄影太久。
但她也隻是笑了笑。
老太太看向玄影,“身體不適麽?”
想來是看出了玄影因為受傷的緣故,氣色不太好。
玄影這才勾了勾嘴角,“不礙事。”
才聽老太太道:“榮京那邊的三界匯議就快到了,沐寒聲是不是也回去了?……我聽你大哥的意思,三界匯議一結束,他就再請沐寒聲過來商議。”
然後看了玄影,“你捅了什麽簍子麽?看起來你哥胸有成竹,能把榮京的支持拿下。”
玄影依舊微勾嘴角,冒犯了沐家,應該算個簍子了。
吻安看了他,又看了老太太,道:“還有幾天才到三界匯議,玄影會想到辦法的,您放心,隻管安心準備接受治療。”
這話玄影沒說過,但是她有把握。
所以玄影看了她,若有所思,並未多問。
老太太知道他有能耐,也隻是歎了口氣,沒再多說。
餘歌過來的時候,被外邊老太太的人盤問了會兒才放行。
她倒是一點沒介意,一身白衣,長發高高豎起,精精神神的笑著,首先從打扮的精神氣兒上就贏得了老太太的認可。
加上吻安打過招呼,後邊的交流並沒什麽不愉快。
老太太和餘歌定了身體檢查的時間。
而老太太最惦念的莫過於一件事,也在離開之際轉頭問了吻安,“日子我給你們定下?對外宣布的事就交給你了?”
後一句是對玄影說的。
玄影勾唇以示回應。
老太太走了的後一步,餘歌才納悶的看了吻安,“給你們定什麽日子?”
吻安也不瞞著,總歸過了今晚,玄影估計就把消息灑滿皇室了。
所以淡然道:“婚期。”
啊?”餘歌本能的張口,驚愕。
然後反應過來旁邊還站著玄影,莞爾勾唇,告別:“我先走了?”
她淺笑,“不送!”
轉過背,餘歌已經皺了眉,婚期?
吻安可是結過婚的,跨國重婚,阿奕這個聯合署大將軍兼丈夫還管不管了?
昨晚就讓他留下,讓沐寒聲先回去,他過來看看吻安的,非不聽,這下好了,三界匯議之後也不一定立刻走得開,估計到時候得急得打轉!
別墅客廳。
怎麽這麽看著我?”吻安知道玄影從回來就一直看她。
笑了笑,側首看了他。
他勾唇,聲音平穩,“如果不情願,就算誆老太太就醫,也不用這麽大的招,我可以想辦法。”
吻安笑著,“簡單快捷,就不用你花那麽多心思了,多好?我也沒覺得勉強。”
他定定的看著她,許久,自顧勾了唇。
*
第二天一早,吻安也沒刻意看新聞,但是能猜到玄影把消息放出去了,不是給媒體做宣傳,而是政圈內的隱晦方式。
這種東西,越是隱晦越有人信,也越有影響力。
這樣一來,伊斯皇室肯定知道她了,也知道了玄影尋到了討老太太歡心的敲門,估計不少人合計著換陣營了。
她洗完臉下樓,玄影並不在,但是傭人和管家個個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說明她都猜中了。
甚至她剛坐到早餐桌上,管家已經笑著對著她:“顧小姐,要不要現在開始準備買些喜慶的東西?我看公子總喜歡深冷色調的東西,要不換些紅色調的?”
吻安淺笑,語調略顯慵懶,“不怕你們公子不高興?窗簾之類的都是定製的吧?包括上頭的花色。”
額,管家倒也點了點頭,沒有明說。
她想了會兒,抬眸,“把我那個臥室的換一換。”
正好,她素來喜歡紅色。
好嘞!”管家笑嗬嗬的,轉身就給傭人吩咐下去。
吻安依舊淡淡笑著,慢條斯理的用餐。
關於她和玄影可能馬上訂婚的消息不脛而走,私底下散得很快。
因為沐寒聲被困伊斯而推遲的三界匯議剛結束的第一天。
榮京也迎來了第一場雪,這個消息也到達榮京,尤其,還有個親耳聽吻安說這個事的餘歌從旁賣力。
但凡知道那個女人是吻安的,沒有一個不皺眉,都狐疑她和宮池奕是不是真的走到了頭?
但被扣下的顧湘可沒麵世過,當晚就不知道被押到什麽地方了,有人覺得宮池奕金屋藏嬌了,更多人卻覺得已經到傅夜七手裏了。
若真如此,沐寒聲和傅夜七夫妻倆怎麽個狠勁兒,圈內人都是知道的,必然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因為這個消息而頭一個到伊斯的,卻是鬱景庭。
當時吻安還在醫院。
餘歌給老太太做第二次檢查而初步診療,好讓老太太自己感受感受,決定是否接著治療。
她的電話響了一下,不是短訊也不是電話,所以吻安特意看了她一下。
到了這邊,她的號碼自然是換了,能聯係她的除了餘歌就是玄影,但是用這種特殊代碼聯係的,不是展北,那就是鬱景庭。
原本她以為是前者,沒想到是後者。
看了會兒,微蹙眉。
直接用自己的號碼回撥過去,“你在伊斯?”
鬱景庭沒回答她的問話,隻問:“怎麽回事?”
她柔眉微挑,明知道鬱景庭在問什麽,也隻是語調淡雅,“什麽怎麽回事?”
那頭沉默了小片刻,直截道:“我過去找你。”
吻安還記得她被玄影帶走那晚鬱景庭說有空了就過來看她,看來是真的來去自由?
不過,她走到走廊的窗戶邊,往外看了看,“玄影的奶奶在醫院,我跟著過來了,周圍都是警戒,你還是別來了。”
說完沒聽到他回應,她皺了皺眉,“喂?”
電話已經掛了,吻安隻得隨他去。
其實她不該用自己的手機隨意跟人聯係,但是想到鬱景庭和玄影關係不差,也就沒多想,太過於謹慎反而讓玄影起疑。
然,她們還沒從醫院離開,鬱景庭竟然過來了。
老太太這邊剛完事,餘歌把她送了出來,對著吻安叮囑了幾句。
老太太笑著看了餘歌,估計見過兩三次,印象很不錯了。
等結果出來了我給您送過去?”餘歌一手略微挽著老太太,虛扶著。
老太太點了頭。
吻安剛想說句什麽,餘光裏見了一抹從走廊那邊邁步過來的身影。
淡漠如竹,也隻能是鬱景庭了。
還不等吻安說話,老太太也轉過頭去,見到鬱景庭便和藹的笑起來,“……都忘了多久沒見了,怎麽忽然出現在這裏?”
鬱景庭臉上有著該有的尊重,略微的勾唇,“一直忙,是很久沒來看您了!”
知道就好!”老太太目光打量了他一遍,“瘦了呢怎麽?”
他一貫話不多,“工作有些忙。”
吻安在一旁看著,確實意外於鬱景庭竟然還能跟老太太這麽親近?
這看起來要比玄影還好了,老太太平時冷冷淡淡、性格怪癖,這個時候看起來也沒那個古怪老太婆的影子。
她正尋思著,老太太朝她看來,問鬱景庭,“來找小安的?”
鬱景庭也坦然點頭,“這不是喜訊都傳出來了?過來看看。”
老太太笑,“是很久沒有喜事了!”
末了,她拍了拍鬱景庭的手,“你們年輕人聊聊,我還得早些回去。”轉頭向鬱景庭,“離開前到我那兒走走?”
鬱景庭倒也點了頭。
醫院周圍的警戒自然也隨著老太太撤走。
餘歌看了吻安,略微揶揄的笑,“看來某人的確是該檢討了,這種事還能比別人慢半拍?”
竟然是鬱景庭都趕過來了,他居然沒動靜,當初她可是剛從吻安那兒離開,就把消息傳回去了。
吻安聽完隻是一笑。
這樣也好,她按照計劃繼續往下走,也少了個障礙。
你們去聊,我工作!”餘歌也走了。
吻安身邊自然是有傭人和司機跟著。
所以兩人隻是到醫院旁邊的咖啡館坐了會兒。
她並不先開口,輕輕攪著咖啡。
鬱景庭看著她,“什麽打算?”
吻安抬眸,“怎麽這麽問?”
他神色淡漠,“你若是能如此輕易的跟了誰,我還用等?”
他的機會並不少,但凡他舍得用強,哪怕強迫那麽一兩次,也早把她綁在身邊了,但他不屑走那一套。
吻安笑了笑,“你知道他前妻嗎?”
鬱景庭當然知道,卻也略微蹙眉。
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是猜測到了什麽,目光多了幾分鋒利,“你在往火坑裏跳,又了解玄影多少,想過怎麽出來麽?”
她神色輕鬆,“總有人比我著急怎麽拉出去,若真沒有,那幹脆一路走下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很顯然沒得來鬱景庭的讚同,眉頭蹙得更緊的看著他。
吻安知道,以他的聰明,多半是猜到了她留在玄影身邊,也不過是想幫榮京和宮池奕把玄影收服,減少一個爭南島的威脅。
看了他,“你會告訴他麽?”
起初玄影被她的容貌迷了眼,相處了這麽久多少是有些動念的,他更不知道餘歌的來曆,所以不會猜到她的用意。
隻以為她是真的在討好老太太,幫助他的變革鋪路。
所以她必須成為他的功臣,以後說話才有力度。
鬱景庭看著她,沒有回話。
正好他電話響起,吻安隨意掃了一眼,大概是敏感宮池奕的名字,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宮池鳶。
她確實是無意的,怪自己視力太好。
下一秒便淡然低眉,抿了開啡,順勢看了腕表,道:“時間差不多了,今天玄影不太忙,可能回來得早,我得回去了。”
鬱景庭一時間沒接電話,看了她。
所以,吻安接著問:“還是你也要過去,畢竟算得上是友人?”
他終於淡聲:“不了,有事在身,來不及過去。”
她微挑眉,點了點頭。
依舊是看著她從咖啡館走出去,鬱景庭錯過了第一個人電話,等他出了咖啡館上車才把電話撥回去。
吻安已經坐在車上,傭人在副駕駛,偶爾會往後瞄一眼。
她笑了笑,玄影身邊的人倒是個個都很忠心,估計已經猜測她和鬱景庭的關係不下十種?
但她一直沒開口,闔眸安靜了一路,傭人自然不敢隨便亂問。
到了家裏,玄影竟然已經回來了,比平時早了很多。
她在玄關換鞋,遠遠的看過去,他背光站著,看不清神色。
見到鬱景庭了。”她走過去,率先道,“說不過來看你了,忙著辦事。”
他低低的聲音,“知道。”
不過,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還是沒收回,若有所思,看得人不太自在。
怎麽了?”吻安淡淡的笑意,問。
傭人和管家都不在客廳,他才走過來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冷不丁問了句:“怎麽把臥室窗簾換了?”
吻安愣了一下,沒想到來就問這個。
她看了他,有那麽點擔心,畢竟見識過他對前期的深情。
略微小心,“你……不高興?”
他看了她一會兒,卻是略微勾唇,“這話好像該我問你?”
看了他,道:“到處都是深藍色,你很喜歡這麽壓抑?而且到處都是木槿,好看是好看,但是很單調,你不會審美疲勞?”
玄影一直看著她,微微勾唇,“你介意?”
介意他家裏太多地方都是別人的影子,尤其但凡能有花色的地方都是木槿。
她略微張嘴,一時間沒找到要說的話。
才聽他接著道:“如果你不喜歡,把家裏上下都換一下?”
這反而把吻安弄愣了,看著他。
他擔心她吃前妻的醋?
吻安皺起眉,她是要留在他身邊博取信任,答應老太太的指婚,但並沒想要這個結果。
超出了預期,就像鬱景庭說的,到時候她會很難跳出火坑。
麵上倒是淡然笑著,“不用,我隻是比較喜歡紅色,所以臥室裏換了一下……”
可她還沒說完,他已經很自然的把話接了過去,“這兩天就讓人去辦,挑你喜歡的來。”
她擺手。
但是玄影隻跟她說,不是商量。
吻安也多少了解他的性子,既然這麽說了,她要是多說,估計會是一臉陰暗。
也是從那天起,她越是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變化,而她就越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該有的距離,控製好整件事的走向。
幸好,關於他們會訂婚的消息放出去之後,玄影比較忙,忙著在皇室走動。
這也證明他開始走進政要們的視野了。
所以他們能在家見麵的時間要比之前少,但是家裏的東西的確換了一批,沒換一件,管家也總是仔仔細細的問她的意見,她不說都不行的那種。
玄影連續幾天回來得晚了些,她也就習慣了晚睡。
多數時候回了臥室,抱著平板看看倉城有沒有新出的電影,閑下來就琢磨著當下的趨勢,看看哪天複出拍戲便可以選什麽題材。
但是這一晚她心裏不太安穩,不為別的,隻因為中午碰見了不該碰到的人。
她很少外出,出去也是去餘歌所在的醫院,順路逛一逛旁邊的商場就會返回。
中午去了一趟商場。
別說傭人和司機,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握了手腕,快速隱進了商場的衛生間。
男人隨手翻了維修的牌子,“嘭!”的將門關上。
吻安一抬頭,皺著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怔怔的盯著那張臉。
他隻是略微垂眸,神色冷暗,目光微睇著她。
片刻才冷冷的扯了一下薄唇,“不認識,還是不想看見?”
她抿了抿唇,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傭人一直跟著我,我該出去了。”
進來還沒到一分鍾。
宮池奕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依舊,略微將她扯到跟前,薄唇一碰:“好玩麽?”
吻安吃痛,扭了扭手腕,越掙越疼,隻好不動了,隻看了他,“我什麽用意你心裏一清二楚,你要多想,那我沒辦法。”
他眸子暗了暗,“我還非得你來辦事?”
她這才笑起來,“我樂意,不行?就算你把我綁回去,我也會過來。”
男人低眉。
很顯然,她還在生氣,氣他當初沒有如實相告,氣他嚴絲合縫的護著顧湘。
說到這裏,吻安也想起來,抬頭看了他,“你明知道我在往積極方向帶玄影,你還傷他?”
他自然知道說的是他來接沐寒聲那晚。
唇片扯了扯,“心疼了?”
吻安不喜歡他這個調調,揚起下巴,“不行?他的傷都是我處理的,我知道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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