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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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吻才剛剛漸入佳境,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也不急,不疾不徐的敲了幾下。
他吻她的動作稍微頓住,敲門聲也停下了,於是想繼續下去。
可敲門聲又開始了。
餘歌知道是東裏夫人,這應該就是所謂幫她執行“守身如玉”計劃的辦法。
所以她笑了笑,雙手撐在他胸口,“不早了。”
這種事不就該放在晚上?”男人理所當然的蹙著眉。
終於第三次被敲門聲打斷,他終於肯放開她了,氣急敗壞的走過去,一把拉開門。
媽!”壓抑而挫敗的低吼,“您想幹嘛?”
東裏夫人隻是朝裏看了一眼,目光向著梳妝台的方向。
餘歌難為情的抿唇,轉身把東裏剛剛放在梳妝台上的酒杯拿起來,走過去遞給他,對著門外的夫人道:“他說不太夠!”
然後東裏就被夫人拉著下樓,隱約聽到她的聲音,“想喝多少有多少,我好容易弄出來給你養胃的!”
我不喝。”男人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聲音逐漸消失在樓梯腳。
餘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鑽被子裏先睡了。
東裏回來睡的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
幸好,一夜安然。
早上醒來時,他總是比她起得早,已經晨練回來了。
東裏夫人在樓下的客廳插花,看到她下來才笑眯眯的轉頭看過來,“他今晚的宴會你不參加麽?”
餘歌微蹙眉,“他沒和我說過,我也不是很喜歡那種場合”
最後一束花修剪、仔細的插進去,東裏夫人才看了她,道:“那正好,下午我們去逛逛,晚上比他回來得晚一些?”
嗯?”她一時間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就是比他晚回來。”東裏夫人如是道。
出門的時候,老爺子無奈的看著妻子,單獨的時候才對著餘歌道:“她現在的這些點子,當年都是用在我身上的!”
餘歌平時不怎麽逛街,也不是很喜歡買衣服,反正每天外邊都要穿白大褂,差別不大。
不多那天真是被東裏夫人拉著狠狠逛了一通,但凡她覺得好看的都買了,刷的還是東裏的卡。
東裏夫人不知道怎麽把兒子的卡弄來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東裏在宴會場,因為手機震動個不停,隻能拿出來掃了一眼。
下一秒又猛地蹙起眉。
不出兩分鍾,餘歌接到了他的電話。
談不上憤怒,但是一定蹙著眉,“你到底在幹什麽?”
她張了張口,依照東裏夫人的囑咐,隻能說兩個清冷而傲嬌的字,“購物。”
說說,買什麽能五分鍾刷四百萬你告訴我!”
有時候,女人一旦大手大腳的花錢不打一聲招呼,那可能真的存在問題。
餘歌看了看,她其實也不知道都買了些什麽。
東裏夫人已經自顧興致的繼續挑東西去了,她靠在護欄邊上,微挑眉,“不是你要繼續這段婚姻麽?所以你當初給了我的四百萬,我哪怕一分鍾之內花了,你有意見?”
東裏被反駁得模糊低咒一句,對著她道:“你想用這樣的方式逼我放了你?別做夢了!有本事你把東裏集團都給我敗光了!”
電話被他掛了,餘歌舒了一口氣。
不是最討厭她提錢麽?怎麽還願意讓她敗光他整個公司了?
從七點到十點,東裏夫人一點要回家的意思都沒有,隻是和老爺子通了個電話,聽說東裏還沒回去,她們也就繼續在外邊晃。
我還真是很多年沒這麽狠的逛街了呢!別說,挺累。”東裏夫人笑著。
餘歌那時候隻覺得要散架了。
所以她想建議回家。
然而,下一秒,她被拉進了美發店。
回家前,她那一頭和白皙皮膚顏相反的長發做了個很漂亮的造型。
提亮的栗,做了個大波浪卷,原本幾乎沒有劃分的頭發,變成了三七分,一下子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魅力。
底子真好!”美發師看著鏡子裏的人笑。
餘歌勉強彎了彎嘴角,她擔心的是以後的打理問題,她的頭發,幾乎不花費時間打理的。
東裏夫人湊過來,“知道小智為什麽不把心思花在你身上了麽?”
女人要花心思打扮自己,不光是增加魅力,更是讓男人時刻緊張他會有強勁的敵人!”
女人一旦精心打扮自己,那就說明她有了新情況比如暗戀的意中人,或者想開始一段不一樣的戀情!”
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餘歌隻能看著她笑,“難怪您能把爸追到、抓得牢牢的!”
嘿嘿!”夫人不高興了,“都說了你爸追的我,追了兩年呢!”
餘歌忍不住笑,也不戳穿了。
兩人做完頭發,家裏的老爺子已經按耐不住了,給妻子打了兩通電話。
明明年輕時候就過了這一關,現在竟然還是很擔心,畢竟同齡人裏邊,東裏夫人依舊端莊優雅,風韻猶存!
小智回來了麽?”東裏夫人漫不經心的問。
那邊忙不迭的回答:“回來了回來了!你們趕緊的回來,別一會兒他又走了!”
但是東裏想走也沒力氣。
雖然沒醉,但他這會兒懶的直接在沙發上不動彈。
掛掉電話,老爺子看了他,免不了嘮叨,“怎麽囑咐都沒用,胃不好就別再喝,你遲早得把身體弄垮了!”
東裏抬頭,正好傭人端了解酒茶過來,讓他一會兒趁熱喝。
二十幾分鍾的時間,東裏在沙發上坐著。
那晚解酒茶還沒喝完,碗遞到嘴邊喝了一半,看著晚歸的女人拎著一個包疲憊的走進來,看到他之後停住。
而他手裏的動作也停了。
最後把碗放在茶幾上,就那麽盯著她。
衣服不是她上午傳出去的那套,頭發不是上午出門的樣子,甚至大晚上的,臉上的淡妝精致無比!
你幹什麽去了?”終究,男人濃眉皺著,低低的問了一句。
東裏夫人事不關己,做賊似的大步略過玄關,上樓,她累壞了,隻想洗澡睡覺!
餘歌轉身看了看,身後早沒人了。
她這才笑了笑,“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了?”
東裏沒說話,盯著她轉身。
巧了,今天經紀人跟他傳達了一個女人忽然想改變自己的時候某些行為。
當然,經紀人傳達的,就是東裏夫人的理論:女人忽然開始打扮自己,說明她心裏有人,盼著某一段美妙的愛情!
而她所盼望的,東裏自然不會因為和他有關,否則為什麽急著離婚?
這樣的想法讓他沒法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裏,一口幹了解酒茶,忽然起身大步上樓。
但是餘歌在洗澡。
而她出來之後又給餘楊打電話。
再然後疲憊的準備上床。
總之,沒有給他留任何時間,越發確定,她的改變,與他無關。
餘歌並沒想那麽多,她是真的累了,長這麽大沒這麽逛街過,感覺腳都要腫了。
所以,見他一言不發的站在床邊,她略微蹙眉,聲音有些弱,“怎麽了?”
繼而打了個哈欠,“沒事就睡吧,好累!”
她說完就那麽自己睡了。
餘歌!”男人站在床邊,薄唇緊了緊。
但最終忍住了揭被子的衝動,而是拿了手機大晚上的要銀行查她今天刷了那麽多到底都買了什麽。
有權有勢,沒有辦不到的事,她買的那些東西,列了一張長長的清淡,看得東裏直冒火!
她是打算五十歲之前不購物了還是怎麽?
當然,也有那麽一點點讓他欣喜的地方,在一整晚的壓抑之後,第二天早上讓心情稍微變得好了點。
餘歌在早餐之後,給他遞了一雙新的皮鞋,“昨天太累了所以沒告訴你,給你買的!”
他瞥了一眼。
不是什麽節日送什麽禮物?”薄唇動了動,一點都不領情的樣子。
餘歌笑了笑,果然是順著他的話不解風情,“不是禮物,就是順便給你買的!”
你今天就穿吧!正好是這個季節的!”她說著,彎腰放下了鞋子,一雙眼看著他,等著他穿上。
說起來,他們這麽久了,雖然她好像很愛他、逼著他領證,但是著實沒有做過讓他感動的浪漫事。
也許,是因為知道他根本不屑於。
當著她的麵,東裏把皮鞋穿上,見她由衷的笑起來,“好看!”
他麵無表情,拿過外套,出門。
去公司的路上,司機偶爾會跟他說事情,從後視鏡看,總發現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總裁,您胃不舒服?”司機有點緊張。
怕他躬身是因為胃痛。
東裏這才輕咳一聲,直起腰,倚著座位,不予回答,隻是嘴角幾不可聞的弧度,轉頭看向窗外。
那天本來東裏夫人還有什麽計劃的,隻是餘歌那邊有事。
晚上的時候接到了三少的電話,“那邊出了點事,靳南應該去你那兒了,有需要的話,幫我照顧一下?”
她點了點頭,“沒問題。”
那時候東裏當然下班了,但是晚上一定是有應酬的。
她從老宅離開,想著直接去找靳南,卻想起來,靳南在倉城沒有固定的居住點。
大多時候都是住酒店。
所以她給靳南打電話,然而電話不通,打了幾次都是關機。
他是受傷很嚴重。
電話又打到了醫院,讓認識的人幫忙查查有沒有他的住院記錄。
依舊沒有,弄得她有些沒了頭緒。
這一轉眼,不知不覺居然都九點半了。
靳南還沒找到,倒是東裏打電話找她了,語調平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的不耐煩,“在哪?”
在哪她轉頭看了看自己的位置,蹙眉,“市中心我一會兒回去,有事麽?”
電話那頭的男人頓了會兒,道:“回你那兒,離得近,我過去等。”
她抿唇,點頭,“行,我現在過去。”
這段時間餘歌一直都住在老宅,自己家還真是好多天沒回去了,路上也試著給靳南打了電話。
依舊是關機。
等到了自己的小區門口,她才忽然看到了靳南的來電,趕緊接通。
三少說你過來了,你去哪了?”她有些著急。
靳南歪著頭,用肩膀夾著手機,“我剛充電,說兩句估計就沒了,在做吃的,給你做一份?”
給她一份?
餘歌莫名覺得怪異,悠悠的問了一句:“你在哪?”
果然,靳南說:“你的公寓啊,上次不是給了我鑰匙麽,總歸你也不住。”
儼然是兄弟之間說話的語調。
可是餘歌驟然把車停下來,抬頭看到了東裏的卡宴,對著電話:“你趕緊走!”
這是下意識的緊張反應,要是讓東裏看到靳南在她家裏,得是什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