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撥雲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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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達商廈門前,燈火輝煌,五顏六色的氣球,紮成一道巨大的彩虹門,猩紅色的地毯鋪滿整個門口,香氣撲鼻的鮮花籃分列兩旁。喜笑顏開的顧客,拎著大包小袋,嬉笑著走出商場。今天是十周年店慶,裏裏外外,一片喜氣洋洋。
這時,一輛閃著警燈的桑塔納,急速停在商場門口。心急如焚的劉濤快飛竄下車,望著商場裏人頭攢動的繁榮景象,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感慨,“利劍行動”所帶來的一係列事件,似乎一點沒有影響到老百姓的正常生活。可整個海風政界,卻早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你好!我是刑警隊的劉濤,現在執行公務。上午有個嫌疑犯曾在這裏出現過,需要核查一下監控錄像,請配合工作。”劉濤快步來到商場值班經理服務台,遞上自己的警官證,一臉嚴肅地說道。
值班經理是位三十出頭的女士,正坐在櫃台裏麵,埋頭整理一摞銷售報表。突然聽到要配合警察辦案,心中一陣緊張。她略微愣了一下神,迅速地站起身,伸手接過警官證,仔細的核實後,臉頰上立刻漾起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回答道:“哦!原來是劉隊長大駕光臨,沒問題,請跟我來。”
劉濤收好證件,緊跟在女經理的身後,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個拐角處的房門前停下腳步。隨即她敲響了房門,一個身著保安服的年輕人開了門,一看值班經理身後還跟著一個警察,一臉木訥地問道:“李經理,您有事嗎?”
“小張,這位是刑警隊的劉隊長,他需要查看一下上午的監控錄像,你配合一下工作。”灑脫的李經理後退一步,瞧著劉濤微笑地介紹道。
“又看錄像?晚飯前,另一位值班經理帶著警察剛看過,連錄像帶都拿走了!”保安煩躁地撓著頭,疑惑不解地回答道。
劉濤聽罷,知道裏麵肯定出了問題,警覺地追問道:“來了幾個警察?哪個單位的?能簡單描述一下他的長相嗎?”
“嗯。就他一個人,也是刑警隊的,長得挺魁梧,說話挺橫,一臉的絡腮胡。”小張皺了皺眉,眯縫著小眼睛,狀似回憶地答道。
刑警隊的?絡腮胡?說話挺橫?刑警隊裏根本沒人留絡腮胡。更讓劉濤詫異的是,全隊的人都在追捕屠龍,不可能到商場查看錄像,而且還把錄像帶拿走了,顯然這是個冒牌貨。那他又會是誰?總是先知先覺把屠龍遺留下的痕跡,擦得一幹二淨。
“謝謝李經理,你忙你的,我查看一下取走錄像帶的人。”劉濤禮貌的與值班經理打完招呼,隨著小張進了監控室。
“小張,麻煩你把剛才那個警察來的時段調出來,我需要確認一下他的身份。”劉濤進屋後,立刻吩咐道。
“好的,您稍等。”小張坐到中控台前,麻利的後倒著商場門前的監控錄像帶。一會兒功夫,他急促地喊道:“劉隊長,您快看就這個人!”
一直站在旁邊的劉濤,緊盯著屏幕,隻見一個身穿警服的男子,急匆匆地從大門的左側走了過來,攝像頭剛好錄下他進門前的正臉。
“停!小張,放大一下此人的頭像,我要看清楚他的麵目。”劉濤指著屏幕上的警察,急切地說道。
隨著屏幕的連續放大,劉濤一眼認出穿警服的男子竟然是阿彪,他胸前的警號正是張峰的警官序列號。
他瞬間明白了,下午的事故現場,就是阿彪開車肇事,鬼三騎摩托車接應,而後約張峰到廢棄的廠房內匯合。待拿到電話記錄本之後,誘騙張峰脫下身上的警服,隨後趁其不備,從背後刺殺了他。臨出廢棄的廠房之前,為了滅口,一貫凶狠殘暴的阿彪,又對同伴鬼三下了毒手。
傍晚,膽大妄為的阿彪,居然敢冒充警察,前來商場騙走了錄像帶。他的猖獗與囂張,充分說明其身後的保護傘,是個位高權重之人,仿佛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屠龍打完電話逛商場,顯然不符合常理,那他又為何在商場停留?或許是在等什麽人?時間一到,他正要走出商場時,恰好碰到了莉婭與柳雪?
以這樣來推理,屠龍離開商場之後,應該直接去了醫院。這時間銜接得天衣無縫,顯然一直都是有人在幕後安排,假如黑手果真是柳百川,那他又會讓誰來接屠龍呢?是司機?對,一定是他的司機萬福。
劉濤與小張告別後,一邊沉思著,一邊快步走出了萬達商廈。此時,滿天的雲霧早已消退,皎潔的月光灑在劉濤的警車上,給殷紅的警燈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色。劉濤習慣性地抬起手腕,瞅了一眼手表,時間剛好晚上21點。
心情沉重的劉濤,再次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疲憊地上了警車。剛啟動著引擎,褲兜裏的手機忽然響個不停,他掏出一看,是柳雪打來的,連忙按下上麵的接聽鍵。
“劉濤,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看到屠龍與柳百川了沒?”聽筒裏隨即傳來柳雪的聲音。
“沒有,剛出商場大門。老婆,你有事嗎?”劉濤聽罷,納悶地反問道。
“沒事,沒事!就是想告訴你,今晚我不回家了,在這邊陪媽媽睡一晚。估計你也忙,記著吃東西,我先掛了。”還沒等劉濤回話,聽筒裏已傳來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劉濤疑惑地搖了搖頭,隨即放下手機,打開飯盒,邊開車邊抓起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馬路上的車輛並不多,昏黃的霓虹燈,在蕭瑟的秋風中,顯得格外的蒼涼與悲切。突然,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迎麵疾馳而過,緊隨其後是一輛警局的麵包車,劉濤心頭猛然一沉。
剛才那輛一閃而過的奧迪車,立馬讓他聯想到了柳百川,警局的麵包車是否和前麵的奧迪車存在著必然聯係?屠龍會不會藏匿在車上?想到這裏,劉濤猛地調轉車頭,加足馬力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