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簡直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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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言當即愣住,麵色明顯一滯。
南初以為他沒聽清楚,又懷著孤注一擲的勇氣說了一遍:“我懷孕了。”
“一次就能懷上,你覺得我這麽好騙?”周淮言好看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置信,“已經給過你銀行卡,算是那晚的經濟補償。從現在起,你就不要再動別的歪腦筋了。”
南初豁出所有顏麵才說出懷孕,沒想到在周淮言眼裏是騙人的“歪腦筋”!
自從周淮言從淩城回到錦城,她整個人都被傷得千瘡百孔。
說到底,周淮言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她的位置!
睡她,不過是一時興起。
她暗戀了三年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她的喜歡!
就算那晚周母不在家,周淮言再強勢,宅子裏還是有住家保姆的。
隻要她大聲疾呼,砸點東西弄出大動靜,周淮言肯定會知難而退。
是她被周淮言的好皮囊迷了眼,沒能守住本心。
意外懷孕,是她咎由自取,是老天爺對她愛錯人的懲罰!
一時之間她心中百轉千回,看向周淮言的目光冷了很多。
最終還是努力控製住不停往上翻湧的厭棄,擠出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
“我就知道,這種謊話騙不過淮言哥。開個玩笑而已,千萬別當真。”
“南初,你都二十二歲了,這種玩笑開不得。”周淮言清俊的五官線條舒緩不少。
“我發誓——”南初黯然垂下眼簾,哽著嗓子道,“這是最後一次與淮言哥開這種玩笑,否則讓我不得好死。”
“你不回錦城,母親快急瘋了。如果不想被罵,從現在開始就別再接聽她的電話。”
周淮言話音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南初用微不可聞的嗓音應下,拿起桌上的移動U盤,插到手提電腦快速查找需要的數據。
半分鍾不到,耳畔傳來一道溫熱的氣息。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周淮言。
移動U盤中涉及周氏集團各種財務數據,她隻需要其中幾項,在密密麻麻的數據中查找很是費勁。
盡管她對周淮言已經徹底失望,但周淮言從後麵的忽然靠近,還是分走了她不少注意力。
以至於盯著電腦屏看了三分鍾,也沒找到一個想要的數據。
“你的心思在我身上,又怎麽會看的下這些枯燥的數據呢。”
周淮言再次開口,每個字都透著溫柔繾綣,與剛剛的無情渣判若兩人。
她故作沒聽到,繼續查找數據。
“小初,數據可以晚會兒查。我和你好不容易見麵,好好聊聊。”
周淮言一隻手臂忽然圈在她腰上,薄唇貼到她右臉頰!
極度的生理性厭惡,令南初憤然起身,“淮言哥,你已經有了談婚論嫁的相親對象,請自重!”
周淮言心底剛燃起的旖旎,立馬煙消雲散。
南初後退兩步,與他錯開一些距離的舉止把他給激怒了!
“最近脾氣見長啊,怪我沒讓你去與霍臨那個浪蕩子相親?”
南初的心早就被周淮言傷得麻木了,暫時沒有撕破臉的打算,選擇沉默。
殊不知,她越不辯解,周淮言越是覺得被自己說中了。
“幾乎所有的錦城人都知道,霍臨的老婆是被他頻頻出軌氣出了乳腺癌,發病到去世連半年都沒有。
即便這樣,霍臨還成天混跡於各大會所,與他相好的女人都能組成一個加強排了。
你真要想與這種男人相處,我馬上給你訂回錦城的機票,成全你和他的大好姻緣。”
周淮言的話,令南初覺得無比嘲諷。
即便所有錦城人都知道,霍臨是聲名狼藉的浪蕩子,周母還是要把她推到這個浪蕩子懷中!
霍臨再浪蕩下作,隻給她送過花和首飾,約過飯,就算屢屢碰壁,連她的手都沒敢碰過。
反倒是口口聲聲為她好的周淮言,滾了床單,讓她意外懷孕也不想負任何責任!
積壓在南初心底的憤怒,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
“周淮言,我想知道霍臨再渣,能及得上你嗎?”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戳在周淮言的心口。
南初在周家住了六年,這是第一次對他說如此刺耳的話!
把他與霍臨放一起比較,他受不了!
頃刻間,隻覺得渾身血液逆流,有股想打人的衝動。
南初腰杆挺得筆直,昂首與他對視,沒有半分讓步的打算。
“南初。”他眼尾泛紅,朝南初走近,一把扣住她手腕,“我隻是與你滾了一次床單,也已做了經濟補償,你竟敢拿我與霍臨做比較,簡直不知好歹。”
“我不稀罕你的經濟補償,馬上把卡還你!”
她正在氣頭上,渾然忘了理智和自己的身份,試圖掙脫周淮言的禁錮,去行李箱拿銀行卡。
“早就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周淮言手上用力,把她箍得更緊,“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六年,原來溫柔乖巧隻是假象,你就是個長了獠牙的小狐狸!隻要不順你的心,就記仇、咬人!”
“周淮言,你仗著醉酒闖進我房間欺負我,我恨你!”
她大腦被意外懷孕和周淮言相親占據,對周淮言隻有恨和憎,急著脫身,手腳並用撕扯。
這是兩人第一次發生肢體衝突,周淮言還是低估了她瘦削身體內的爆發力。
幾個拉扯下來,她的手指抓破了他的額頭!
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南初這才慌了神,停下所有動作。
周淮言臉色鐵青,摸了把正在出血的額頭,伸手拔掉插在她手提電腦的移動U盤。
“我——”南初一臉惶恐,想違心道歉,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都是成年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抓破了我的額頭,我不會再為你提供任何周氏集團的財務數據。”
周淮言話落,扯開房門頭也不回走掉。
等到外麵走廊的冷風吹來,南初才意識到自己的論文要完蛋了!
用最快的速度追下樓,沿著酒店找了兩條街,還是沒能堵到周淮言。
給周淮言一連打去十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她攥著手機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失望和絕望一齊湧上來。
“南初,都下雨了怎麽還站在這裏?”
沈屹清潤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