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可憐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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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易北借著如廁的借口偷偷溜出去了一趟,沒多久就回來了,低聲道:“放心吧!我已經交代下去了,讓他們去找找丹陽縣主!若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會回來告訴我的!”他就不相信這四皇子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

    有了他這句話,謝橘年不安的心才會為踏實了些。

    宴席過半,便有個宮女前來上酒,這個宮女想必是受了誰的提點,倒酒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

    可就這麽一句話,就足以讓沈易北和謝橘年麵色大變,“說人沒找到了,卻找到了丹陽縣主身邊的兩個宮女,人,已經死了……”

    沈易北森然,麵上倒是不露聲色,隻微微頷首。

    謝橘年擔心的不得了,沈易北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如今低聲道:“

    我覺得這件事我們壓不住,拖得越久,對丹陽縣主越是沒有好處……可這兒是宮裏頭,我們也不能冒冒然動手,不如將這件事告訴保寧長公主的好!”

    謝橘年也是極聰明的,“我覺得也是,如今丹陽縣主是……生還是死都不知道,若是冒冒然將這件事鬧出來說不準會打草驚蛇,所以還是先知會保寧長公主一身,她的身份到底和我們不一樣,想要找到丹陽縣主,也應該容易些!”

    於情於理,保寧長公主是丹陽縣主最親近的人,不管怎麽樣都是該她拿主意。

    謝橘年想了想,趁著空當站起身來,“……平日裏多謝保寧長公主和丹陽縣主的照拂,我想要敬保寧長公主一杯!”

    按理說敬酒站在原地靜就行了,可她端著酒杯緩緩朝著保寧長公主走去,因為她是皇上才封的長寧侯夫人,如今她行事沒了規矩,旁人也不好說什麽。

    倒是慧貴妃不屑的掃了她一眼……當真是個沒譜兒的,以為這是長寧侯府了?這皇上才給了她些甜頭,就這麽猖狂!

    珍珠倒是不安地掃了她一眼,珍珠是知道她性子的,這……是做什麽?

    眾人的神色,謝橘年都顧不上,她一步步朝著保寧長公主走去。借著敬酒的時候用袖子擋在嘴前飛快的說了一句話,“丹陽縣主不見了,她兩個宮女被人打死了!”

    說著,她這才酒杯放下來,“還請保寧長公主不要嫌棄我蠢笨才好,如今到了保寧長公主跟前敬酒也是想要好好謝謝保寧長公主。”

    保寧長公主坐在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這,這是什麽意思?

    她抬頭看了謝橘年一身,見著謝橘年雖在笑,這笑容並未觸及到眼底……想著謝橘年平日裏對丹陽的好,她覺得這話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丹陽出去也有一會兒了,不過是想著丹陽身邊跟了人,又是在宮裏頭,所以她並不擔心……

    想到關鍵處,她倏地一聲站起來,下意識吩咐人去找,可她到底是被先皇抱在膝蓋上長大,從小就聽多了正事兒。

    如今她隻深吸一口氣看著下頭的人,眾人臉上都帶著笑,一張張臉重疊在一起,叫她分不清誰是誰,更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隻好將滿腹的擔憂咽了下去,“長寧侯夫人說笑了!長寧侯府一門忠臣,長寧侯夫人進退得當,我怎麽會嫌棄你了?”

    說著,她更是笑吟吟道:“還記得往年除夕的時候父皇總是會派人折幾隻龍遊梅進來,如今卻是沒有,想必這個時候禦花園的龍遊梅開得極好……長寧侯夫人可否陪我出去看看?”

    還有這事兒?

    皇上可不記得原先除夕宴的時候有沒有龍遊梅,不過保寧長公主這話都說了,他隻道:“這麽冷的天,何必為了幾枝梅花大費周章?既然你想看,朕要李長德走一趟就是了!”

    一旁的李長德微微頷首,意思在說他很願意走這一趟。

    可保寧長公主卻道:“皇上多慮了,我隻不過喝了幾杯酒,覺得有些逼仄,這才要想要出去逛一逛……正好想到龍遊梅,想去看那滿園子的梅花,若是真的折幾隻過來那沒意思了。”

    說起來,她更抬腳朝著外麵走去,想必是一心擔心丹陽縣主了,“更何況我身邊還帶著長寧侯府夫人和宮女,不會有事兒的。”

    她這話說著像是證明什麽似的!

    其實皇上壓根就沒有想過會有人會在宮裏出事兒,畢竟這可是皇宮,誰敢在宮裏頭做亂?

    如此,皇上就點點頭,保寧長公主在正殿裏頭還是有條不紊的,可是一出了這正殿的大門,腳下的步子就邁得飛快,嘴裏一個勁道:“怎麽回事啊?你好好和我說!丹陽怎麽會不見了?”

    她因為走的極快,腳下的步子有些踉蹌,若不是謝橘年眼疾手快將她扶住,隻怕她就要摔倒了。

    謝橘年也是一頭亂麻,“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是心裏沒來由覺得一陣擔心,見著丹陽縣主和四皇子都不在,所以這才多想了幾分,侯爺派人下去看,沒找到丹陽縣主,卻是在花園裏頭見到了丹陽縣主身後宮女的屍首……”

    保寧長公主在別院之中身邊也是養了些人的,雖是些女眷,可這些女子動起手來一點不比男人差,這丹陽縣主身邊跟著的宮女身手自然也是不凡。

    好在她小心謹慎慣了的,這次進宮也帶了不少人,如今隻叫過幾個人來,讓她們通知下去快些去找丹陽縣主,末了,像是在和謝橘年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丹陽身邊的那兩個宮女身手不凡,一般人是動不了她們,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子……”

    說著,她更是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就算是她再厲害,說白了還是一個母親!

    謝橘年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坐在了一旁的欄杆上,“保寧長公主莫要擔心從丹陽縣主出去到現在也沒多久,想必是不會出事的,您別擔心……”

    話雖這樣說可,到底有沒有事兒連她自己心裏都摸不準了@

    保寧長公主越慌越亂,索性就坐在這等著,她覺得她貿然去走,身上沒有功夫,又能頂什麽用了?

    好在沒多久,便有一個宮女回來了,她低著頭,有些不敢去看保寧長公主的眼睛,“回長公主的話,縣主找到了……”

    保寧長公主倏的站起來,“找到了!人在哪?”

    “奴婢已經將寶林長公主抬回宮裏頭了,不過……不過……”話說到這兒,那宮女倏的一聲跪下來,不敢再說了。

    保寧長公主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縣主如今是死是活?”

    那宮女這才知道保寧長公主是誤會了,忙道:“縣主還活著,隻是……”

    “說!”保寧長公主從牙縫裏憋出這一個字來,別的話她也說不下去了。

    那宮女才低聲道:“奴婢趕去偏殿的時候,四皇子……正在輕薄縣主,奴婢奴婢打昏了四皇子,如今將四皇子也一同帶進宮裏頭去了,您說四皇子該如何安置?”

    輕薄?

    便是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可落在保寧長公主耳朵裏也叫她覺得渾身難受,隻道:“先關著吧!”

    話畢,她這才匆匆帶著謝橘年去了她所居住的宮殿。

    丹陽縣主如今依舊昏睡著,身上蓋著錦緞,保寧長公主掀開一看,卻見著丹陽縣主的褻褲已經被撕破,雪白的褻褲上沾染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就好像……雪夜之中的龍遊梅似的!

    保寧長公主隻覺得血氣上湧,抓起手邊的茶盅狠狠砸到牆上,“畜生!簡直是畜生不如!”

    屋子裏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連謝橘年都覺得太過於殘忍了些……丹陽縣主如今不過十二三歲,這身子骨還沒長好了!

    保寧長公主到底是保寧長公主,憤怒過後才看向謝橘年,“今日的事兒還是謝謝你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丹陽如今昏迷著,若是醒來隻怕情緒不穩,她向來喜歡你,這幾日你能不能在宮裏頭陪陪她?”

    今兒畢竟是除夕,她也知道這個請求太過分了些!

    謝橘年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她忍不住看了丹陽縣主一眼,就算是在昏迷之中,想必丹陽縣主也是渾身難受得很,眉頭緊蹙,腮邊還帶著淚……

    她托人給沈易北帶了幾句話,自己則在這宮裏頭住了下來。

    她就住在丹陽縣主隔壁,當天夜裏,丹陽縣主就醒過來了,哭喊聲就傳了過來,“你滾開!你滾開!你別碰我……”

    “娘!娘!救我!救我啊……”

    “啊!走開……”

    不多時便有宮女進來,隻要她好好歇息,說是太醫已經過去了,要謝橘年安心歇息。

    隻是這樣子,謝橘年哪裏睡得著?

    都說新年新氣象,這叫什麽事兒?她還是披了衣裳去門口瞧了瞧,卻見著丹陽縣主拿頭去撞牆,若不是有人攔著,隻怕就沒命了……一旁的保寧長公主摟著她,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高高在上、從不將任何事情放在眼裏的丹陽縣主這個樣子!

    她想了想,最後還是裝作沒有來過的樣子,重新回房了。

    因為心裏有事兒,謝橘年這一夜睡得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