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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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手機版最新章節請訪問的最新網址 mkenshucc 韓玉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沒有聽到她拒絕或接受,一臉的疑惑。溫晴一聲響亮的表哥,讓兩人都有些訝異。韓玉顏的表白被打斷,有些不爽。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號碼牌啊,大哥。你車太紮眼,所以一下就認出來了。”溫晴一進來就認出了李千羽。心裏正犯嘀咕呢。就看到李千羽她慌忙起身告辭。
韓玉顏叫了幾聲千羽,但她頭也沒有回。表妹在兒,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親熱。便由著李千羽走了。
“你的新寵?”溫晴坐著搓凍得紅通通的手,坐在了李千羽剛才的位置。
“不要亂說,你不是要上班當女強人的,怎麽偷起懶來?”韓玉顏望望對麵街,千羽閃進了店裏。
“女強人也是要吃飯的。這個女的我認識。”溫晴其實也不太拿捏得住,隻是已經模糊知道韓旭東兄弟和她關係不一般。
“你怎麽會認識她?”韓玉顏驚訝地問完,又裝出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在還沒有得到千羽同意前,他不會亂拉關係,以免給她造成不便。
“想知道,請我吃飯吧!”溫晴臉一仰,賣起關子。
“你先說,吃飯小事情。”韓玉顏怕溫晴會回家亂說話。纖雨鬧騰他是不怕的,但連累父親生氣不好。
溫晴可不管他的火焦火燎,說是肚子餓忘掉了。韓玉顏沒法兒,帶著她去了最喜歡的日本菜館。剛坐下,他就催溫晴快說。
“你這麽急,看來很愛她嘛”。溫晴調皮地笑了笑,接著說“其實我也算不上說認識她。隻是,初二那天我帶去別墅的那個男孩兒,你還記得嗎,他叫韓旭東。”
“說你男朋友幹嘛。”韓玉顏有種上這丫頭當的感覺。
“韓旭東的大哥臘月二十八被車撞了,傷得並不重。可奇怪的是,在手術室拚命求醫生給他包多點紗布,足足鬧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沒法,給他打了針安定。”溫晴說著和李千羽完全不相幹的事情,韓玉顏越聽越沒興趣。心想反正來了,再說陪表妹吃頓飯也沒什麽,隻是這丫頭太狡猾。
“當天晚上,這個女人就來了,還哭哭啼啼的。”溫晴終於說到重點,韓玉顏差點嗆著“你說誰,千羽?”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反正當時很傷心的。第二天還親自燉了湯去看旭東的哥哥。”溫晴說完,韓玉顏大感不妙。忙問“你那個什麽東,旭..啊不..韓旭東的哥哥叫什麽?”他忽然感覺知道了什麽,兩眼死死地盯著表妹,希望從她嘴裏說出跟他心裏不同的答案。
“這個人你也認識的,叫韓映煊。”溫晴的話一出口,韓玉顏當時腦子就空了。他有種被人當猴耍的感覺,原來是他們兩個一唱一合導演的好戲,李千羽啊李千羽,你還真是個天生的演員。
韓玉顏半天沒有說話,想起剛才還對她含情脈脈地表白,簡直是傻透了頂。“嗬...嗬嗬嗬...哈哈...”他慘笑到最後沒了聲氣,兩目濕濕藏在低垂的臉下。
溫晴看著一反常態的韓玉顏,一點兒吃大餐的感覺也沒有。過了好幾分鍾,才見著表哥沒有告別,直徑走到門口,“哐當”聲險些震碎了人家的玻璃門。
服務員最先上了大盤的“時疏天婦羅”,然後笑笑地退下。溫晴望著滿盤香食,發起愁來。韓旭東的電話總是傳來“您撥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候在撥......”
過了十來分鍾,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溫晴又打了次韓旭東的號碼。蒼天有眼,居然接通了。她開口就說她在沿江路的“中香愈明”,讓他快點來。然後啪地掛了電話,生怕他會拒絕。
溫晴嚼著美食,心裏挺納悶兒。這個李千羽看起來和表哥走得很近,看表哥剛才的樣子也知道,他很在乎這個女人。可她和旭東的哥哥是什麽關係呢,瞧她那天哭天抹淚的樣子,好像關係不一般。‘難道“假傷”也喜歡李千羽,不對不對,或者是在表哥之前就喜歡她?
手機突然閃起來,溫晴打開一看,是條垃圾短信。她看了眼韓旭東的號碼,忍不住癡笑。最近好多同事都問她是不是戀愛了。可她總是躲著不好回答。而那次差點走火的意外,讓她回味不盡。
藍色寶馬唰哧一下差點把千羽花店門口的馬路刹破。韓玉顏怒氣衝衝地跨進花店,一把扯住正在包花的李千羽就往外拖。韓旭東被寶馬車濺到雪水本身就很窩火,再看到韓玉顏那樣兒拉著千羽,簡直是箭步上前,把他推撞到地上。並像護小雞似地把千羽擋在身後。
“你幹嘛呢,旭東---”李千羽拿下掩住嘴巴的手,看著一身名牌的韓玉顏倒地汙髒的雪水裏掙紮。
“我就看不得他那樣兒,有錢就跟皇上似的。”韓旭東死死扯著千羽的手,不讓她去扶。
韓玉顏自已爬起來,照著韓旭東的腮幫子就是一拳。韓旭東隻是晃蕩了一下,後退了兩步。暗想這小子看起來弱弱的,還有些力氣。
“這個叫禮尚往來,我有空也去練練柔道的。不過,今天我找千羽有點事情,請你讓開,改天找你切磋。”韓玉顏說完拉起李千羽的另一隻手。三個人像在拍戲似的站在花店門口。眼見著她的淚水從兩邊臉頰一順滑下,兩個人都同時軟了些火氣,慢慢放開了她的手。
韓旭東最見不得千羽哭,他盯著花店門口的幾片殘葉兒,緊緊抿著嘴巴。他沒有朝花店裏看,知道千羽此時肯定不待見他。這是幹什麽呢,明明知道得不到,還死死護著招人討厭。心裏悶得狠,他太想過去抱著她,給她溫曖愛護。可是,他不能。騎在摩托車上,眼睛居然有些濕。不知是春風吹的還是心裏太傷!
韓玉顏直楞楞地站在馬路邊兒,心裏的痛扯得他好疼好疼。千羽,你就近在我眼前。我是那麽的愛你,那麽想擁著你保護你。可是,你卻在騙我。別墅裏韓映煊爬在纖雨身上的醜陋,又浮現在他眼前。韓映煊這個不起眼的畜生,一連“玩弄”他兩個女人,不能小視。
李千羽大概猜到韓玉顏知道了什麽,溫晴肯定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她下定決心趁這個機會說清楚。韓玉顏沒有紳士風度給她開車門,自已鑽到駕駛室。她強忍了快要出眼眶的淚水,坐到了後麵。
“坐到前麵來。”韓玉顏盯著前窗玻璃,暗咬著牙關說。
李千羽本來就覺得像矮了半截,聽到他的話,乖乖地坐到前麵。他拉下安全帶,給她係上。她的包包被他手一帶,撩到了腳下。她剛想去撿,韓玉顏卻孩子似的爬在她懷裏,起伏的身體像是在哭泣。
李千羽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韓玉顏外表剛陽,心思敏捷。可身體裏,總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憂鬱。她很想憐愛他,可冷靜的想想,他們之間的差別太大了。她就那麽坐著,心裏死寂。
李千羽有些想不通,難道她身上韓太太的章印,一直要帶到墳墓裏去嗎?為什麽離了婚還和前夫有這多糾纏。和他並沒有親人般的血濃於水,隻是兩個共同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陌生人。難道真的有這麽不舍嗎?她不了解前夫了,如果說當初出去玩兒是因為她已經不鮮嫩了,那麽現在他大可去找尋他想要的。為什麽非攪得她不能安寧呢?
韓玉顏一直不說話,但是心裏卻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他從小就沒什麽安全感。盡管父親有時也會和他說幾句話,可是那就像個快渴死的人,你隻給了他一滴水一樣,完全不起作用。他不敢也不想跟父親撒嬌,即怕也恨。可是纖雨一來就不同了,都成年了還纏著父親給她削水果。纖雨讓父親感覺到了有個女兒是多幸福的事情。而把他這個兒子淡了。所以,心裏便更想母親了。
千羽身上有種近乎母親的曖曖安全感,總是讓他迷戀得不想離開。他愛她,更愛她身上的味道。還有她打算說話時,定會先動一下嘴角,微微的往上翹。牽成美麗的笑,太吸引人。
韓玉顏開著車,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韓映煊算是什麽東西,竟敢這樣對待她。
車子停在江灣大橋下麵,韓玉顏坐著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李千羽決心坦白說出來,免得自已擔驚受駭地怕他知道,更想親手勒住對他的那點兒心動“韓映煊,是我前夫。我和他離婚快一年了。那天,在別墅裏。情況那麽混亂,我就沒有和你說。後來本想找個機會告訴你,可是,一直......”
韓玉顏眼睛直盯盯地看著李千羽,這讓她有些害怕,但是她身上特有的強韌和倔強豁出去了“是,我是騙了你。可是我沒有說過愛你。那天隻是巧合。他如今對我來說也是陌路人,要說我騙你,也不過沒有告訴你我認識他,僅此而已。”李千羽一股腦兒說出來,即然要結束就徹底些吧。
韓玉顏下車,走到另一邊。拽出李千羽掐住她的肩膀“你是沒有說過愛我,可是我愛你,愛你----”他瘋了似的朝她喊。李千羽定定地看著他,有股猛烈的感覺強衝她的大腦。傻呆呆地說不出話。“千羽,為什麽是他。那混蛋憑什麽拋棄你,憑什麽?”他望著她問,憤怒地似要將韓映煊千刀萬剮。
“你......”李千羽本以為韓玉顏親耳聽到她和前夫的事情,會把她扔在江邊,然後揚長而去。可是他居然更加強烈的表白,讓她始料未及。
“不要說話,千羽。不要說話......。”韓玉顏一把將她抱在懷裏,生怕風會趁空偷親他的愛人“千羽,知道嗎?你好曖和,那種曖曖滴親切讓人一聞到,就想睡過去...好曖我好喜歡...”他弓著背,倒在她的左肩上,喃喃地細語像是夢囈。
李千羽用手摸了摸嘴唇,輕輕的刺痛,手背上撫下的血珠很快結凍。她回頭,漫無目的地走在來路上。她感覺整個世界都空了。或是變奏太快,她沒適應。看那路邊的草,雖然去年冬天枯死了,可是還有整個春天供它發芽。在夏風吹來之前,它還有這麽久適應生長。
“千羽...千羽...”韓玉顏嘶竭的聲音被風吞了。
生命周期和愛情周期有沒有關係,或許有吧。她自覺腦子太笨,也沒有仔細去參證過,所以快三十一歲了,還是糊裏糊塗的。韓映煊知道愛情周期嗎?或是他先度過了這個周期,才去尋找新女人的?如果女人能像魚一樣,包著保鮮紙放在冰箱裏該多好!
李千羽的腳步踩在沙地裏,沒有泥水,長發上綴了幾片雪花兒。那天,她拿著卡裏.紀伯倫的《沙與沫》,走在校園裏的韓蔭小道上。那裏被稱作情侶路,有許多許多或甜或苦的小秘密。到處都在冒著青春的泡泡。她是個白色的、透明的、美約的泡泡,被一個頭發短短、有一臉陽光的男孩兒抓在了手裏。“嘿!我叫韓映煊。”他這樣說。
韓玉顏望著李千羽的背影,她像是雪堆出的精靈,在走某種悠幽的舞步。他知道傷了她,可就是有種類似自已的東西被人霸占了的憤怒,讓他不能自持。
李千羽知道他在看,可她不願意回頭。雪,正企圖撩撥她那根最最脆弱的神經。腳上的沙泥連累了雙腿,她堅難地邁著步子。韓玉顏讓她上車,可是她聾了似的聽不到他的聲音。神思一直跟著雪,飄灑在了慢慢暗下來的夜空。
韓映煊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帶著他的新鮮魚兒遊戲陽台。他回家時,她並沒有睡著。他的衣服上麵,那根略帶黃色的長頭發,隱隱的茉莉香水還未散,直熏她的鼻子。肚子更加痛了,那個剛逝去的生命,讓她痛心不已。而做丈夫的他什麽也不知道,已經呼呼大睡。望著他的後腦勺,她慢慢拿起台燈。電線的牽扯,帶掉了他的手機。手機墜地的聲響,震碎了她唯一一次想反抗的機會。望著他的臉,她突然覺得不認識他了。‘千羽,你真可愛。知道嗎?你就像朵百合,純淨又動人。我要永遠愛你,看也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真的嗎?’他用吻來回答她的問話。
曾經純淨的十,被他打動的那顆心。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夜,被無情的背判催了個粉碎。她走在沙地裏,後麵跟著個開著藍色寶馬的男人。她的心關得更緊了,連呼吸都覺困難。出租車問了聲要打車嗎?她茫然點頭。那抹紅在雪夜拖著她疲憊的身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