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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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映煊揀起服務員放在門口的藥,衝好喂給千羽喝了。又摸摸她的額頭,沒有先前那麽燙。她後背的濕不知是水還是汗,潤潤地很曖/昧。
李千羽身子往後靠了靠,貼到堵肉牆。她心驚地拉開被子一看。兩個光溜溜的身體,另外一個是韓映煊。她真是要瘋了,這個男人是不是有毛病。突又想起來,好像是他把自已抱回來的。趕緊起身,卻發現自已和他的衣服都不在房間裏。
她光滑滑的身體上被空調熱風吹著,有點兒癢。
韓映煊像是睡得很香,她起身也沒動一下。被她枕過的胳膊還那麽伸著。李千羽拉過被子,坐在微微的燈光下。從她腹部劃過的黃色光線,正灑在他的臉上。
她望著他的臉。前夫的眉毛還是和以前一樣順理,隻是眼角已經有了些細紋。高高的鼻子下嘴巴扯著笑了笑,把手伸過來,正搭在她的腿上。
“嗯~。”韓映煊揉著眼睛,定神看了看“你醒了。”又猛感覺自已和前妻赤身躺在一起,忙解釋“千羽千羽.....你聽我說。我沒有做什麽....真的...”他一臉驚駭地看著李千羽,丁點兒瞌睡也沒了。
李千羽低低地有些想笑又很想哭,男人什麽時候都太自我,完全不顧女人的想法。難不成把她拖到這裏,也不是他做的麽。
“千羽......”韓映煊帶著點兒撒嬌、乞求、和期盼的聲氣,手試探著伸到她的腿上。
李千羽扶掉他的手,緊緊拉過被子把自已紮在裏麵。韓映煊見她沒有動手打人,心裏竊喜著鑽到被子裏。把手伸到她的腳胳處,慢慢向上向上.....李千羽的心裏很複雜,如果說是生理需要,她當然是願意的。而且離婚一年來,她都沒有和異性親密過。可是為什麽偏偏是韓映煊呢,他的手正好往大腿處伸。李千羽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她也不怕什麽羞了,怒氣地拉掉被子。
頓時,兩個一絲/不/掛的身體晾在了床上。
韓映煊感到她又生氣了,驚慌的抬頭起來,紅著臉叫了聲“千羽.....”李千羽圓圓瞪著的眼睛,分明說出了她非常不情願。韓映煊又一次知道自已錯了,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自已也搞不清楚。或許就是應了那句話人要犯賤,門板都擋不住。他心裏一慌就想找煙,可大中華淋濕後全丟到垃圾桶裏了。
“千羽,我們談談吧。”韓映煊假咳了兩聲說。反正離天亮還早,衣服也是九點後才能送來。
“談什麽?”李千羽心想好歹他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硬來,把自已重新蓋好紮緊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特別後悔和你離婚,真的。也許我說的話對你毫無意義,但是我說出來,就是想你能領誤另一半。因為,你向都是那般聰慧。”韓映煊說完看了看前妻。已經自行整理好頭發的她,把被子拉到胸前,剛好蓋在鎖骨以下,兩條白白的細胳膊露在外麵。
“後悔....如果說後悔的話,應該追溯得更遠些才好。”李千羽淡淡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雙手抱在胸前。
“我從沒有後悔過認識你。雖然,我混帳了些。可是真的不是我自願的,做生意的時候....”韓映煊沒說完,李千羽就閉上眼睛不想聽。
“千羽,你知道嗎?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從來都沒有給過機會我解釋。自已認定的就一棍子打到底,連我是否反抗求饒都不在乎。完全漠視我的這種態度,難道不是造成我們離婚的禍首嗎?”韓映煊最怕也最討厭她現在這副,聖人在上,目中無他人的樣子。
“難得你還有心情說這個。我為什麽漠視你,難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嗎?”李千羽是想,要是衣服在我早走了,還跟你在這兒扯不清。
“你有不滿、不憤、對我心有恨意,不能說出來嗎?你可以打我罵我,可為什麽就是默不作聲呢?這太讓人害怕了,真的。”韓映煊急想抽煙,可是卻沒有。手指伸到床頭櫃上,彈鋼琴樣嘀嘀哆哆。
“我想那是你喜歡的,而且沒想改變你的意誌。”李千羽說的是氣話也是真心話。她自從遇到他,就一切都是聽他的。大事小情都是以他的意見為主,連親熱都是他主動。如果他不要求,自已從來沒有“勾引”過他。
“千羽。”韓映煊真不知道要怎麽說“我是說難道你覺得不吵不鬧就正常嗎?我也並不是說想你吵鬧,就是....就是....唉...我想知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他這話問過無數次了,可從未聽見過回答。
韓映煊在等她回答,可李千羽卻溜到被窩裏睡了。暗想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婚離了,一家三口都已經麵對了該麵對的。隻是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還混扯以前真是沒意義。
他的手觸到千羽的手,捏在一起。輕輕在她的耳邊吻了一下。她並沒有動。韓映煊便大膽起來,呼著忍了很久的激動熱氣叫了聲千羽。
李千羽的心動了下,身下有些微熱。他和她像兩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會兒吵一會兒又合在一起。彼此心裏都有對方,偏偏要倔強的站在對岸,把彼此活生生地拉開,變成陌路。
韓映煊喚著千羽,得到她細聲的回吟。知道她早已經濕滑,韓映煊激動地試著進入了他的領地。那種興奮和甜蜜如同狂浪海潮,在他進入的同時,打在兩人心上。
“千羽.....”他顫抖的聲音裏,帶出無限抑製不住的情意。滿眼都是憐惜,看著眼前的女人!
李千羽聽到他喚,睜開迷亂的眼睛。他摟著她的的身體,抱起來坐在大腿上。千羽不好意思地低頭。韓映煊兩手抱在她的臀上,勤勤地往自已的懷裏送。
李千羽整個人都處於半昏迷狀態,隻是覺得眼前好白好輕飄。有個陽光一樣的男孩兒跳到她麵前,“嘿!我叫韓映煊。”他頭上帶著太陽的光環,太燦爛、太刺眼,以至於她的眼睛好痛,跌落了手中的《沙與沫》。
突然,她從萬裏高空,旋轉著身體往下降。她伸出空空的兩手亂抓,抓到的也是空空。“啊---救我----”強烈的眩暈過後,李千羽才知道自已高潮了。韓映煊並沒有馬上出來,隻是笑笑地望著她。一滴汗從他的眉心打在她臉上。她定定地望著他,抬起來吻了一下。
韓映煊手肘放在她的身體兩邊,將臉靠著她的臉。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睡著。並且“緊密相連”。誰也不願意打斷這一刻的美好。
其實心裏都明白,其實對方就是自已最敏感的自我載體。可是卻在一味傷害對方中,讓對方記住自已。這是種,對自已和對方都極其殘酷的戀法。他們此時隻知道身體的記憶,在瘋狂的複蘇。卻都關上了自已的心,讓對方等死在自已的心門前。
李千羽這次並沒有感覺是在容忍,她明明確確真真實實地接受了前夫的身體。難道他還是那麽不可原諒嗎?她問自已,心沒有回答。
容忍是患了高傲症的愛!這是最符合的她的一句話了。她容忍一切,包括丈夫的不忠。可是這樣控製不了,也改變不了別人。隻是不斷的消耗對方和自已罷了。
韓映煊從浴室出來,像個害羞的男孩兒一樣瞄了她一眼,低頭著說“去洗洗吧。”李千羽看著他,又覺得好陌生。他是那個摟著別的女人去開房的男人嗎?她努力的想回憶那一瞬間,可是記憶像是被雪模糊了。定了定神,見著他正光個身體拿毛巾擦頭發。
李千羽洗好了,圍了條浴巾出來。韓映煊正靠在床頭休息,感覺到她出來,忙睜開眼“千羽,過來。”他伸好手,拍了拍自家的肩膀。
李千羽也好想感覺一下,對他沒有恨意的心情。她聽話地靠過去,他的手立刻摟在她的手臂上。
從前他也是這樣抱她的。他說千羽,你好甜。李千羽就笑著用枕頭丟他不害羞。不害羞...他總是把她抱在懷裏,生怕別人搶走了似的知道嗎,等我以後賺了很多錢,就把你放在家裏當皇後,然後請一百個仆人來侍候你。李千羽被他逗得直笑一百個男仆嗎?她剛說完,就被韓映煊壓在身下哼哼,原來你比我還壞啊。你這個小壞蛋,還想要男仆。看我怎麽收拾你。說罷就去吻她。滿室嬌音和著吱吱呀呀的木床,讓他們在那個小房間裏,留下了最真誠美好的回憶。
回憶使她突然憂傷起來,淚水滴在了他的身上。韓映煊感覺到了,可是他無法安慰。他知道她為什麽心傷,自已的罪過就真那麽大嗎?有時他想,天底下還有沒有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就迷上前妻了呢?他歎著氣,悲歡之前選擇了歡,悲卻更重一百倍,像是報複似的壓著他的心。
聽著他歎氣,李千羽更加委屈地淚水勤流。世界這樣大,自已偏就被他瞄上了。除了離婚是她主動的,其它無一不是照著他的意思來。這也是種錯誤,一種順受的錯誤。她以前不知道,自已的這種無條件付出有多麽可怕,會麻痹對方和自已的心。或許那時候,她喋喋不休地講你少抽點煙。不要很晚回家...你回家吃飯嗎?不要喝酒.....這些話現在想起來很廢,可是那不是做為老婆該說的話嗎,難道不應該關心自已的老公嗎?如果說這些都是錯的,那誰能告訴她,什麽才是對的。她的悲聲越放越大,這個世界就隨著她模糊的眼,越變越小。
“千羽。”韓映煊聲音有些異樣,抱著她緊緊地摟在懷裏。
“嗚嗚.....”李千羽見他這樣,更加委屈地哭出聲來。
如果你早些關心關心我,那紙離婚協議書,便不會那麽輕易放在你麵前。可是你總是這樣自大,自以為你的那點事情,還好好的包在鬼糊的紙燈籠裏。殊不知全世界都知道了,隻有你一個人還在演戲。我惱怒你為什麽從那樣一個天使般的少年,變成這樣無恥的男人。陽光依然照在你的身上,可你卻失去了光環。我有時懷疑你是否回錯了家門,我的那個天使在什麽地方墮落。我用冷漠的態度容忍,那種高傲讓我失去了拯救你的機會。這也是錯,也是錯......
“千羽,你別哭了。我的心都亂了。”韓映煊望了望窗簾,眼睛也有些濕。
“啊.....嗚啊.....”李千羽趴在他身上,把心裏的所有積蘊都哭了出來。但是她還是沒有說出心裏的話,還在習慣性的精神冷漠。
“千羽,你說話啊,不要哭了。”韓映煊抱著她,心裏難受得像要裂開。
電話聲這時響起來,韓映煊接了,是服務員問要不要改送餐時間。
這麽一打斷,李千羽似乎又回到了她的情感軌道。也沒有拿剛才的有情眼睛看韓映煊,而是自已縮成一團睡在被子裏。韓映煊看著她的後腦勺。覺得怎麽就那麽寂寞呢!他的願望就是希望複婚好好過日子,而千羽又用她冷漠的後背,將此想法殺死了一大半。
他抬頭看天花板,腦子裏全是空白。韓瀞穿著白裙子跳過來,脆生生地叫了聲爸爸。卻被時纖雨抓住爸爸,救我。爸爸爸爸.....
“瀞兒--”韓映煊驚叫著坐起身,抹了額頭的汗。
幸好是個夢!
吃過早餐,韓映煊便辦了退房手續,開著車往臨安城趕。也說不上是趕,反正有種不搭調的情感卡在中間,見著前妻的時候別扭。
李千羽打開車窗,春日的風還有些涼。她長長的頭發被吹亂了,臉色有些蒼白。靠在椅背上,望著外麵。
“你還在感冒呢。”韓映煊關上窗子,望了她一眼。
“我們不要見麵了。”李千羽這句話顯然是想了很久,力度語氣都說得盡量委婉。
“你真的那麽討厭我嗎?”韓映煊拿出煙,點燃了,把窗子開了條小縫。
“別抽那麽多煙。”李千羽的這句話,她也記不清說了多少次。
“好。”韓映煊把它丟了“隻要聽你的話,就行吧。”。
李千羽覺得更煩了。從前她在電話裏這麽說時,得到的回答是還有事嗎,掛了。然後傳來的就是忙音。如果他就在在麵前,便有另一種版本的台詞知道知道了,羅嗦。可是他如今居然當著麵,就那麽乖乖地把煙扔了,還那麽可愛的問,隻要聽話就行了吧。
“什麽行了?”李千羽想逗逗他。
“複婚啊。我保證以後都乖乖的跟小白兔一樣。”韓映煊笑著說,他覺得挺輕鬆。雖然千羽哭了,但是畢竟接受了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