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主謀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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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果然,半盞茶後,那種奇癢再度發作,這次與上次又不一樣,如果上次是肉癢的話,這次是骨頭在癢。

    沒有多久,顧建雙手便瘋狂的在身上抓撓,全身血淋淋的,可這時,柳寒卻又將他的雙手封住,顧建隻好不住在地上翻滾,神色更加猙獰。

    顧恒看得心驚膽顫,顧建的身上到處是自己抓的血痕。

    “我曾經遇到一個鐵漢,他扛到了五層,最後,他用雙手深深將自己的肚子扒開,肛腸肺,什麽都拉出來了,唉....”

    柳寒的聲音淡淡的,帶著深深的遺憾,顧恒立刻腦補了一個場景,禁不住打個寒顫,愈發恐懼了。

    “你冷嗎?”柳寒忽然問道,顧恒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顫聲道:“不,不,不...冷,冷。”

    柳寒靜靜的凝視他,顧恒有些著慌,慌忙跪下:“大,大,大人,他,他們都...都是,家...家父,留,留下的老人,我,我不知道...”

    柳寒衝他搖搖頭:“不錯,你是沒什麽責任,不過,令尊顧碩難辭其咎,宮裏派我來清理門戶,”

    顧建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腦袋將地麵撞得怦怦直響,額頭鮮血淋淋。

    柳寒壓根不理會,依舊看著顧恒:“內奸是查到了,可,他們背後還有人,還有,除了他們,還有沒有?這些都要一一查實,顧恒,你這府裏還有沒有內奸,這些你都要查,每個人過一遍。”

    顧維在邊上聽得心慌意亂,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都要牽連,他們的命運現在完全不知。

    “是,大人。”顧恒漸漸平靜下來,顧建依舊在用力撞頭。

    柳寒冷冷的看著顧建,又看著那女人,那女人同樣恐懼,臉色煞白,不敢看顧建,柳寒淡淡的說:“這個女人應該知道些事,你來問。”

    顧恒微怔,隨即明白,他稍稍遲疑,抬頭問:“大人,實不相瞞,屬下,屬下不知道該如何審問。”

    “不會就學,審多了,就知道了。”柳寒毫不在意的說道。

    “是,大人。”

    顧恒不再猶豫,上去將女人提過來,然後緊盯著她的雙眼:“我顧家待你不薄,為何要害我父親!”

    女人閉眼不答,顧恒冷笑一聲,揮手給她兩耳光,女人依舊不為所動,顧恒又是幾耳光下去,女人嘴角溢出縷鮮血,這時,她反倒睜開眼,嘲諷的看著顧恒。

    顧恒大怒,抓住女人衣襟,用力將衣裙下撕,可他的力量不夠,居然沒撕開,顧恒扭頭想找東西,卻看見柳寒若有所思的眼神,他臉上不由一紅。

    “臭婊子!”

    顧恒氣惱的揮手扇了女人一耳光,女人頭發淩亂,掘強的望著他。

    “老子把你賣到窯子裏去!”顧恒惱羞成怒的叫道,這是對府裏女人最大的威脅,府裏的女人要聽到這個,立刻就得服軟。

    女人壓根不理會,顧恒感到受到戲弄,拖著女人到院子裏,衝外麵叫道:“把馬鞭拿來!”

    黑暗中,有人跑來,顧恒提起馬鞭劈頭蓋腦的亂抽,女人開始還沒有聲音,後來便忍不住哀號起來。

    柳寒沒有理會顧恒,隻是淡淡的看著顧建,顧建痛苦之極,依舊還在用額頭撞地,額頭血糊糊的,疼痛似乎能緩解身上的痛楚。

    “我,我,”顧建終於忍不住,嘶啞的叫道。

    柳寒淡淡的說:“看來你也不行,我還以為你能扛上三天三夜,說吧,誰派你來的?”

    “是,是,我家,我家,”顧建喘息著叫道:“先,先,給我...”

    柳寒不為所動:“說吧,說了,就給你解開。”

    “是王爺!王爺派我來的!”顧建大聲叫道。

    “嗬嗬,嗬嗬,這個時候還跟我開玩笑。”柳寒歎口氣:“我知道你不是王爺派來的,王爺坦坦蕩蕩,豈會作出這種背叛朝廷的事。”顧維嘶啞的叫著,柳寒靠近他,低聲說道:“其實,我心裏有數,你背後的主子是誰,大家爽快點,我早點回去睡覺,你也少受點罪。”

    顧建臉都扭曲了,院子裏,顧恒在死命抽打那女人,女人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可女人除了一個勁慘叫,再無其他話。

    “說吧,說了,你好過,外麵的女人也好過。”柳寒依舊在慢條斯理的勸道,一點不著急。

    可他越是這樣,顧建心裏就越沒底,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麽。

    恰好這時,他感到奇癢漸漸散去,一分一分的散去,慢慢的,身上不再癢了,他躺在地上喘氣,可頭上又傳來陣陣疼痛。

    “嗯,這次扛過去了,下一層持續時間將延長一倍。”

    柳寒的話讓他不寒而栗,這奇癢發作一次比一次利害,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一倍,他難以想象,到第九層時,會持續多長時間。

    “我,我說,說的是,實話,”顧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負責將情報交給盧舟,盧舟再傳回王府。”

    “你當我是小孩呢!”柳寒冷笑道:“盧舟拿到情報後,每次都用度鳥送走,度鳥每次都向東飛走,而且,他這個點隻有一個聯係人,就是你,我的人監視了整整兩個月,他是什麽人,我還不清楚!”

    柳寒心裏忽然一動,一道電光從腦海閃過,在他抓住前的瞬間消失了。

    顧建喘息著說:“張儼,張郎中,是他派我來的。”

    柳寒搖搖頭:“你這一套,我曾經用過,事先早有準備,先熬刑,熬不過了,再泄露,老弟,你這套把戲,可以瞞過別人,瞞不過我。”

    “大人,大人!”顧建急忙叫道:“我沒說假話,我真沒說假話!”

    柳寒冷冷的,不再理會他,顧建感到骨頭深處那股奇癢好像又在蠢蠢欲動,禁不住哀求起來!

    院子裏,顧恒打累了,坐在花壇石階上不住喘氣,女人躺在地上,沒了聲息,暈死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建再度發出謔謔的叫聲,聲帶嘶啞,柳寒再度解開他的雙手。

    雙手剛能活動,顧建便迫不及待的在身上抓撓起來,沒一會,身上便血淋淋的,衣服扯得到處都是,精赤強壯的身體上到處是血痕。

    “厄!”顧建慘叫著,柳寒聽到聲音不對,扭頭看去,顧建正用雙手在掐自己的脖子,他不由搖搖頭,指尖射出兩股勁風,將顧建的雙手再度封起來。

    這一波持續了整整兩柱香時間,顧建不住求饒,自地上不住的爬。

    “你不是什麽死士,”柳寒淡淡的說:“你還是想活。”

    顧建死魚似的躺在地上,氣息奄奄,整個人已經完全麻木,隻是喃喃說道:“我說,我說。”

    柳寒過去,在他身上拍了巴掌,一股內息進去,這股內息就象一縷甘泉沁入顧建的幹枯的經脈,過了會,他覺著身上舒服多了。

    “那就說吧。”柳寒說道。

    “我,是,”顧建說得非常艱難:“我不知道那是誰,我,我是老總管派來的。”

    “老總管?”柳寒心裏鬆口氣,果然,這家夥是百工坊派來的。

    “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我們都叫他老總管,”顧建說得非常艱難,柳寒沒有逼他,很耐心的等待著。

    “你師門是哪?”柳寒遞給他一杯水,顧建抓起來咕嚕喝下,柳寒將杯子拿回來,問道。

    “我,我是公子培養的,老總管是教頭。”顧建答道,柳寒微微點頭:“繼續說,在那?教頭有那些?”

    “在,總舵,就在長塘邊上。”顧建答道,然後乞求的說道:“給,給我點水。”

    柳寒又給他倒了杯水,顧建一口喝幹,他眼珠轉了轉,正要說話,這時從外麵傳來一道有點蒼老的聲音:

    “他是我的人。”

    柳寒抬頭一看,從牆上走下來一個白衣蒙麵老者,老者從牆上一步一步走下來,顧恒傻乎乎的看著他,老頭白衣白袍,長袖飄飄,徑直從他身邊走過,顧恒還沒反應過來,便倒下了。

    柳寒神情平靜,淡淡的說:“我猜到了。”

    “你很利害,”老頭說道:“一下便查到我們安置的人。”

    柳寒搖搖頭:“你高抬我了,是宮裏利害。”“這人我要帶走。”白衣老頭語氣平靜,露在外麵的眼睛,沉悶而沒有絲毫波瀾。

    柳寒手裏抓著一張飛劍符,另外一張鐵甲符已經拍進身體,他平靜的搖搖頭:“不行。”

    “按照我們的協議,你不能動我們的人。”白衣老頭說道。

    “你就是他話裏的老總管?”柳寒問道,白衣老頭略微遲疑便點點頭。

    “我要帶走他們。”老總管再度說道。

    “老總管來得夠快的,這府裏恐怕還有你的人吧。”柳寒淡淡的問道。

    他的人手不足,隻能控製這個院子,可今晚顧府動靜這樣大,府裏的其他人恐怕早已經驚動了,再加上傳遞消息的時間,老總管來得已經很快了。

    老總管沒有答話,柳寒接著說:“我必須向宮裏交代,這幾個人不能走。”

    老總管眉頭微皺,袍袖揮出,顧建顧維一聲不吭的停止了呼吸,柳寒看出他的動作,可他沒有阻止,玉真子不在身邊,他不敢輕舉妄動,那個所謂協議,他是不敢相信的。

    殺了顧建顧維後,老總管沒有多停留,轉身便走,柳寒歎口氣:“等等,府裏的暗線,必須全部撤走,還有內衛中的其他暗線,也必須全部撤走。”

    耳中傳來一聲“好”,老總管腳步未停,到院子裏,耳中又傳來一句:

    “宮裏那邊,還請帶為隱瞞。”

    話聲未落,人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柳寒深深歎口氣,站在屋裏,看著顧建顧維倆人,倆人躺在地上,已經沒有聲息,半響,他在院子四周繞了一圈,四周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顯然被點了穴道,他一一將人救醒,最後回到院子,將顧恒救醒。

    “人呢?”顧恒抬頭四下張望,沒有看到白衣老頭,忍不住叫起來。

    “走了,”柳寒冷淡的說道:“叫幾個人,把這打掃下。”

    顧恒這才發現那女人已經死了,連忙進屋,看到顧建顧維也都死了,他正想問,可看到柳寒的神情,便不敢再問,叫了幾個人進來,將三具屍體搬出去。

    顧恒看看柳寒,柳寒坐在書案邊喝茶,神情十分平靜,就象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

    待眾人收拾幹淨後,顧恒揮手將他們趕出去,然後才到柳寒麵前:“大人,這是..?”

    “別問了,今晚你能活著,是人家開恩。”柳寒淡淡的說:“讓外麵的人散了吧。”

    “是,大人。”顧恒出來,讓府裏的家丁散去,他這才注意到,隨柳寒過來的黑衣人已經走了,府裏就剩下柳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