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七煞迷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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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了,已經過去多久了,神誌渙散的女子依舊跌坐在白骨森森的骷髏中,茫然又無措的!

    紅綾就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守著她,也隻是看著她守護她了,神情都有些麻木了,呼吸也漸漸的緊了,帶著絕望之光的眼落在茫然無措的女子身上,咽住苦澀:不行嗎?這樣還是不行嗎?還是不能喚醒她嗎?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就在紅綾期盼到最後的絕望之際,茫然無措的司陵甄終於有了些反應,渙散的神誌有在慢慢的聚合。[【^d9cn.net$】

    紅綾當下又是一喜又是擔憂的捋開她那沾在臉頰上的發絲,“主子,你醒過來了是嗎?你記起你是誰了是嗎?”

    司陵甄緩緩抬眼,小心翼翼的看著紅綾有些害怕有些擔憂,“我是司陵甄,我是司陵甄,但也是蒂甄,對嗎?”

    紅綾皺眉,看著她一臉的肯定,“是的,你是司陵甄,你是司陵甄,如今隻是司陵甄。”她是再也不敢說蒂甄這兩個字了,這兩個字意味這什麽她太清楚了,在司陵甄麵前或許就是個禁忌,看今天的反應多大,從來沒有過的。

    其實紅綾沒有想過如果單單是蒂甄她不會反應這樣強烈,但是扯出慧懿皇後就大不一樣了。

    司陵甄緩緩垂下眼簾探出手將衣袖裏的玉鎖拿出來和蓮花玉佩放在一起攤在手心裏,細細的看著,溫柔的擦拭著上麵沾上的血跡,“我是司陵甄,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懵懂的蒂甄了。”

    “主子!”

    “紅綾,我沒事,沒事,隻是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母後她怎麽會。”捧著兩件刻入心裏般的熟悉的物件嗚咽著哭了起來。

    “唔嗚嗚!”

    紅綾看著不忍心,伸出手將纖瘦顫抖的身子抱緊懷裏,一手輕輕的撫著背脊,聲音低柔:“小甄,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心裏極為的心疼,這個比自己小的女子到底有多堅強有多聰慧她是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何時如此狼狽過,如此悲傷的哭泣過。嘴裏喊著的是主子,心裏尊重的是主子,卻也一直當妹妹一樣的疼著,護著。

    唔!低低的嗚咽變成的嚎啕大哭!

    紅綾見她情緒穩定了很多,略微放心的鬆了一口氣,肩膀的衣服都濕了一大片了,暖暖的一笑。

    司陵甄抬起頭摸了一把淚水染濕的臉,忍了忍:“紅綾,我,不,不哭的資格哭,這像不不主子。”

    紅綾鼻子一酸,拍拍她的背脊,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她懂她在說什麽,她說:紅綾,我不該哭的,我也沒有資格哭,這樣不像主子!

    但是有什麽關係呢!誰規定了誰不準哭的,從來就沒有見過她落淚過,就是以前練武受傷再重都不曾吭聲說疼的,如今哭得像個孩子,這才是正常的情緒表達啊!到底她是該替她欣慰的,似乎現在的她煙火氣息更多了。

    司陵甄深深的閉了閉眼睛,將殘留的淚痕擦拭幹淨,一片澄明又深的眸子,紅綾知道她已經徹底的回到了司陵甄便是放心了。

    “紅綾,我已經沒事了。”看著手中的兩個熟悉的小物件低聲道。

    紅綾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皺眉,連忙將易撕成條的衣擺扯下,將那滿是血痕的雙手細細的包紮,隻是這樣是不行的,劃痕裏麵多多少少殘留些黑土,必須要盡快的清理幹淨才行。

    抬眼卻見司陵甄也仔細的打量這一方葬屍溝壑,“主子,你?”心有餘悸。

    司陵甄神色平平,目露哀戚,“這個埋葬坑應該是當年宮裏死去的宮人和侍衛埋葬的地方吧!”

    這一點紅綾自然也是想到了,隻是,但這個隻是她卻不敢問出口。

    “我知道你心中在疑惑什麽?”司陵甄看著她的表情扯出一個殘忤的笑,纏著衣帶的手指摩唦著玉鎖:“你想問我,蒂甄的屍體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吧?”

    紅綾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蒂甄是東吳的長公主,死後自然是葬入皇陵的怎麽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裏。

    “當年蒂甄去了鳳儀宮,後來發生了一場大火。”

    紅綾了然微微點了一下頭又開始有些茫然的盯著她手中的兩件小物件,即便是當年鳳儀宮發生過大火,到底是沒有全部燒沒啊,屍體更不可能燒成灰燼的,這玉鎖和蓮花玉佩都是當年長公主和慧懿皇後的貼身之物,不可能被燒壞而是在兩人身上或者身邊,怎麽可能會辨別不出來人而拋屍在野外。

    “紅綾,你忘記了秦麗雲對我的恨了嗎,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是背叛的人,也是那般的狠辣,怎麽會讓死後蒂甄的屍體安心的住入皇陵呢,將蒂甄的屍體拋屍在野外並且與這些宮人侍衛葬在一起,她心裏一定又痛快了一分吧。”

    紅綾越聽越是皺眉,雖然她口口聲聲叫著蒂甄,仿佛是在說著別人,可是她嘲諷悲涼的眼神,她心裏更加難過吧,死後也不能與親人在一起。

    “但是秦麗雲做錯了一件事情,即便是再恨我,也不應該將我母後也拋屍在野外,成為孤魂野鬼不得在另一個世界與父皇,皇弟在一起,秦麗雲我本想著看著你當年精心設計得到了一切又在你麵前瞬間崩碎的痛心,現在卻覺得這樣太仁慈了。”司陵甄語氣平淡卻是聽出了寒風刺骨的涼意透過後頸子直插心髒。

    “主子。”

    “沒事了,我們快去對麵的楓林看看吧。”司陵甄說完將玉鎖和蓮花玉佩放入心口的衣襟裏撐著地麵站起來。

    “好。”紅綾深深吸了一口氣,要離開這個地方覺得渾身也不再那麽疼痛了。

    “主子,走吧。”上了對麵的斜坡,司陵甄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看著溝壑裏麵的白骨森森,如果她還是蒂甄就能通過滴血入骨找出母後的骸骨,可是如今的她卻是做不到這一點的。罷了,等一切都解決了,再來處理這些骸骨吧。

    ——

    “主子,這楓林看上去有些奇怪!”紅綾一手挽著司陵甄借了一點力量行走,放眼開四方都是一顆顆燒著火焰的楓林,更加驚奇的是照著她的記憶,她們明明才走進這片楓林不到五步的距離,可是身後不遠處那隔離著埋葬溝壑的荊棘卻不見了,如果不是她記得自己方才親自拿短劍將那荊棘砍出了一條小道,真認為不曾走過。

    “別動,這是七煞迷幻陣。”司陵甄拉住紅綾不再動作。

    聽著司陵甄的話紅綾也是一驚,怎麽會有人在這裏設下七煞迷幻陣,難道這裏真的有什麽隱秘。這個迷幻陣她是知道的,當初就是扶風拿來給司陵甄看的,當時她也就對這個迷幻陣有點興趣,還曾笑言,這陣法好啊,不知不覺的就能將敵人殺掉,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可是今日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人早就設下這樣的陣法,卻是將她們給困在了裏麵。

    “主子,能破解嗎?”她記得當初自己提及這個的時候司陵甄也覺得有趣,說不定有破解之法。

    “有,但是現在卻是辦不到。”司陵甄擰緊了眉頭看著眼前已經變了樣子的楓林,前一刻還是胡亂生長的楓樹,這一刻卻像是認為精心栽種的一樣,每隔三步便有一棵楓樹。她隻是在書上看過這樣的陣法,因為不是什麽厲害的要人性命的陣法便是沒有多多留心,但是這陣法卻能將人困在裏麵,出不去就隻有被渴死或者餓死,除非施陣之人親自來解開。心裏暗惱東西也準備了一些,卻是如何能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迷幻陣。

    “辦不到,怎麽會?”紅綾驚訝了,也知道這迷幻陣沒有攻擊性卻是一個困陣,困住了就出不去了,太陰險了,不知不覺就遭了道。

    “琴,破陣的關鍵需要一把琴。”司陵甄沉聲道,七煞迷幻陣主要是七個方位進行布陣,是又北鬥七星演化而來的,因為是個困陣並沒有改陣的法子,隻有破陣,看著那些圍繞著楓樹的煙霧即為迷幻陣就是有迷幻人意誌的一種,在陣裏麵,你最想要的是什麽就會出現什麽,從而沉迷在其中不知所謂,更不是一切都是處在自己的幻想中,直至死亡,琴音有靜心之效所以是破陣關鍵。

    “主子,琴,這裏有琴。”正想著身邊紅綾傳來驚喜的聲音,司陵甄回頭一看她眼神渙散,一臉希冀,哪有有什麽琴,她們又沒有帶,一定是一聽到她說琴是破陣關鍵便是去想了,卻不想遭了道。

    沒有其他法子,不將她從幻想中拉出來,隻會越陷越深,當下拔出小腿上綁著的黑金鬼刃在紅綾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直流,也是這突然的痛感拉出了幻想中的紅綾。

    “嘶,主子你拿匕首劃我做什麽啊,我剛才看到琴了。”紅綾有些委屈道。

    司陵甄撕下一塊衣裙將傷口給她包紮好,“哪有什麽琴,你記得我們出門有帶琴嗎,什麽都不要去想,那都是你的幻想。你剛才就遭了此道,不讓你痛,你能清醒。”

    紅綾疑惑的朝周圍看了看,煙霧朦朧之間見得整齊生長的楓樹,哪有什麽琴,暗暗驚出一身冷汗,這七煞迷幻陣果真厲害!

    “主子,現在我們怎麽辦?”沒有琴就破不了陣,難道就要被困在這裏,這可萬萬不妙了,若是明日郡主府不見了人還指不定出什麽亂子。

    “沒有辦法了,破不了陣,這七煞迷幻陣又不能改陣,為今之計隻有毀陣,紅綾你跟緊我。”司陵甄說著踮起腳後跟踩著幾個奇異的步伐,左手撫上右手手腕,使力按下去,輕微的‘嚓’的一聲,袖中飛射出數到金蠶絲連接著的小小金箭,飛射出去直直的紮在楓樹上,通過朦朧的煙霧看去眼前整齊的楓樹上並沒有被擊中的小金箭,看來是中了。

    “紅綾,跟這我走出去。”司陵甄一邊晃動手中的金蠶絲一邊小心翼翼的踩這步子。

    很明顯司陵甄這一招是走對了,那整齊的楓樹就似虛幻的影子一樣穿透而過。眼前依舊有些朦朧的煙霧,卻不見了楓樹,看來是走出來了。

    “主子我們是不是已經出來了?”紅綾戒備的看著四周,又是夜晚,昏暗中又有煙霧,視線極為不清楚,夜明珠的光也無法穿透煙霧。

    司陵甄再次晃動了一下,眼前慢慢的再次出現了整齊的楓樹,很明顯沒有走出去。

    “要不我們就順著金蠶絲的方向走直線出去,既然金蠶絲中了實物,這裏地方有限,不可能走不出去的。’

    “沒有用的。”司陵甄擰緊了眉,抬手將金蠶絲收了回來,看了一眼箭頭,一點木削都沒有沾上“我並沒有擊中外界的實物,而是布陣的障礙物,這七煞迷幻陣比我所看的要厲害很多,至少還設置了障礙物,就是防止被困住的人強行毀陣。”

    “眼下既然出不去就先休息一下,你身上的傷需要處理一下。”雖然自己的手也很疼,但是紅綾比她嚴重。

    紅綾隻好坐下來處理痛處,短暫的休息後看見司陵甄那每根手指都纏著的布條顏色深了很多,當下再次扯下布條將被血跡沁濕的布條拆下來換上,有些已經凝結這一扯又是鮮血淋淋,看著都疼。

    “主子,忍著點。”

    重新包紮好那受傷的手她已經累的汗水淋淋的了。

    而此時,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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