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極品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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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極品父女
“你還好吧!”
麵對袁烜越來越近的身影,以及他伸出來的手,謝道韞反而沒有了一開始的羞澀,她很快就回到了當初去杭州路上時候的那種感覺,那種這個天下終歸有人惜她憐她疼她愛她的感覺。
謝道韞的手握住袁烜伸過來的雙手,她不愧是具有林下之風的千古奇女子,心氣非尋常之人可以比擬。
“袁大哥,我很好,有你送的那個匣子,有你托人送的東西,有你教的廚娘,有你給我留下的回憶,我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你呢,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危險?”
謝道韞的滿滿的幸福,滿滿的關切,這一刻能握住袁大哥的手他覺得無比滿足。
“放心吧,我很好,不會有危險的。你在等等,我就要想到辦法了,到時候你就能脫離樊籠了。
再等風聲過了,我會去一趟陳郡向謝氏提親的!”
聽了袁烜這麽說,謝道韞耳根都紅了,下意識的就要縮手回來表示羞澀,袁烜哪裏肯依,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放。兩人就這麽傻傻呆呆的看著對方,突然同時笑出聲來。
袁烜在來之前總覺得有千言萬語想對謝道韞傾訴,但當佳人就站在他身前時,他竟然發現自己之前想好的滿心情話都不如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這種隻要牽著她的手感受她的心意,這種感覺就好比擁有了全世界。
兩人並排坐著,謝道韞絮絮叨叨的訴說數月裏自己的生活,又看了什麽書,又寫了多少字,聽了幾個故事,得了幾個笑話,然後又說了袁烜給他留下的東西是如何的有趣。
“袁大哥,你留下的所有東西裏我最喜歡的便是那首《鵲橋仙》,尤其是那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謝道韞這幾個月的精神狀態較之初見袁烜的時候要好了很多,這也是謝玄最滿意的地方。
“有些人即使在一起一輩子也是陌生人,而有些人即使隻是看一眼就已經是一輩子了。那日在官道上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是一輩子了。”
謝道韞哪怕再林下之風也還是個青澀少女,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後世情話,她整個心都酥了。
兩人手牽手並排坐著互訴衷腸,袁烜希望這樣的時光能永遠停止下來。
來的時候滿心期待,走的時候依依不舍,袁烜騎在馬上回頭看向那扇窗口,一個俏麗的倩影正淚眼婆娑的向他揮手,但是怕有人看到,她甚至連一個正臉都不敢探出來。
這一刻袁烜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正大光明的牽著她的手走在大街上,然後讓每一個看到的人羨慕。
“少主,隻要你同意和我們回山門,我今晚就給你把她搶來,倒時候你們做個神仙眷侶豈不快哉!”
伏威也不知是不是開了竅,今天已經不止一次開口了。
“嘿,我說你小子不厚道呀,怎麽在我這裏就是勸我讀書上學,到了袁烜哪裏就變成了幫他搶媳婦了?
你早告訴我有這項福利,我就是拚了命也會讀書的。對了,我現在努力些還來不來得及了,再給次機會吧……”
等回頭再也看不見那扇窗的時候,袁烜沒有理會身後的兩人,一磕馬肚加快速度。
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不光是見到了謝道韞,還有就是因為看到謝道韞的狀態是這麽的好,她的幸福和對生活的熱愛深深的感染了袁烜,可以看出她所有的開心快樂都是真實的。
袁烜很高興這些都是自己努力的結果,這證明自己所做的那些努力是值得的。所以,剩下要做的就是讓這份快樂幸福無限期的延續下去,不讓那些陰暗齷蹉靠近他。
“那邊有什麽動靜,這次我不想給他逃脫的機會,必須讓他永遠留在金陵。”
“放心吧,這次他們的動作有些大,似乎想給那些沒有背景的學子搗亂,你這邊還好,因為背後有人撐腰,所以沒人敢動你。
我的人已經滲透進去了,說不定到時候執行的時候我的人就在裏麵。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這很可能會是一個大變故!”
袁烜聽鄧喬說的嚴重,於是拉停了馬,他最煩的就是變故,所以必須早作打算。
“什麽變故?”
“之前說王家做評審的人已經知道是誰了!”
“誰?”
“王凝之的老子來了!”
“誰?王書聖?王羲之?”
“沒錯,就是王書聖!今年的‘千詩文會’或許是曆年來規格最高的了,先不說四個花魁候選個個極品,單說這評審陣容就不得了。
目前已知的評審就有吳平大學士,書聖王羲之,國子監祭酒楊度,金陵太守楊賢,青城山郭璞,白馬寺主持了空大師,其餘的評審估計要麽是文壇宗師,要麽是朝中要員。總之誰要是拿了‘魁首’,那一定是大大的露臉,說不定將來考貢士的時候光憑個名字就能占盡便宜。”
鄧喬一臉的豔羨,隻是他並沒有考中今年的舉人,要不是鄧家地位在那裏他哪裏能有資格參加“千詩文會”。
“別說走題了,我問你為什麽王羲之來了會是變故?”
袁烜才不關心什麽“魁首”,他在意的是鄧喬剛剛說的那個變故,不到最後時刻他不想動用絕殺手段。
“王書聖除了是書聖,他還是當朝右將軍,是實權派的領兵將領,有自己的親軍和衛隊,到時候一定會帶來會場,說不定他們王家的休息區域的護衛會被王書聖的親衛所替代,到時候我們能做的隻有不讓事情發生,一旦讓弟妹入了王家的地盤,到時候恐怕悔之晚矣。”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袁烜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局勢立刻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幾人騎馬就要回到東城客棧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隊侍衛守在門口,而且還有儀仗跟隨出行。
“舅舅怎麽來了?”
“誰?”
“我舅舅,清流公主的父親,駙馬都尉劉安。他也是前朝中山靖王劉勝的嫡係後裔,比大耳賊劉備的身份高貴多了。”
因為這個時空劉備隻是個小諸侯,並沒有稱帝的機會,所以劉備幾乎沒有多少存在感。
“他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是我的女流氓表妹在這裏等你?”
袁烜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倒是等夏斌的可能性很大。
東城客棧裏,夏斌正在麵對一個極為尷尬的境地,他沒想到從外公那裏回來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劉安圍著夏斌已經轉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既不說話也不理會夏斌的尷尬,一邊轉圈一邊不斷的點頭微笑,十足一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樣子。
夏斌實在受不了了,他敬對方是長輩才沒有立馬離開,這是他的修養使然,但這不意味著他就同意女流氓的提議。
“父親,怎麽樣,我就說這小子可以吧,你看是不是抓回清流,我們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然後你再帶著我這個兒媳婦去合肥見親家,保準萬無一失!”
難得遇到一個父親和自己都滿意的少年郎,劉晗珊哪裏肯輕易放過。
“珊兒,和你說了多少次要矜持……”
“舅舅,你怎麽來金陵了?”
正說著,門外傳來鄧喬的聲音讓夏斌有了底氣,袁烜那麽出色,搞不好這個奇怪的駙馬會看上那小子也說不定,這時候死道友總比死貧道要好。
幾人走進客棧向劉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然後鄧喬就把袁烜介紹給了劉安。劉安習慣性的打量了一番袁烜,然後就把目光重新投到夏斌身上,很顯然他沒看上袁烜,或者他覺得袁烜和清流公主沒有任何可能。
夏斌看到劉安重新把目光投向自己,本來就要出言拒絕了,可門外又傳來一個聲音讓夏斌看到了希望。
“袁烜,走那麽快幹嘛,有話對你說。”
劉晗珊聽到這話,他簡直要樂瘋了,兩個中意的一起來了,趁著父親在場,今天怎麽的也要拿下一個。
“父親,等下進來的那個就是謝家的麒麟子,女兒也很喜歡,如果這個你不能給我弄到手,那下一個你一定要給我抓住了。
反正我不管,如果這兩個你都不能給我騙到手,我就在家做老姑娘,等你死後就沒人給你上香了。”
劉安剛要板著臉嗬斥女兒在外人麵前不給自己留麵子,但很快就被從外麵衝進來的少年郎給吸引了。
不得不說這個年僅十歲的謝玄的家族基因太好了,充足的營養使得他的個子在這個時代明顯優於同齡人,再加上英氣逼人的相貌,最重要的是繼承了謝家文武兼具的傳統,氣質上豪邁大氣而不失浪漫細膩。可以說謝玄這樣的小子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選,比夏斌更好的那種。
夏斌是對的,他發現自從謝玄進了門後,駙馬劉安竟然放著他不管了,而是圍著謝玄開始轉。
一開始謝玄還不知道這奇怪華服中年人的身份,但看到女流氓也開始圍著他的時候就有些了然了,心下恐懼就要裝傻逃走。
“那個袁烜,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在來找你喝酒。”
說完謝玄拔腿就要逃跑,然而劉安找了這麽多年的女婿,怎麽可能讓這個不管是哪一方麵都完美的少年逃脫。給自家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然後謝玄的兩個護衛就被“友好”的請到一邊,再然後劉安和女流氓兩人一左一右就架著謝玄上了樓。
一個女流氓是女的下不去手,另一個是女流氓的爹,縱使謝玄有功夫在身也沒法下得去手,再加上他一直認為女流氓隻是嘴上的流氓,為了皇家顏麵也不可能真的霸王硬上弓。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三人上了樓去,劉安把女兒和準女婿送進了房間,然後劉安竟然站在門口充當門衛,今日他的責任就是不讓裏麵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麵的人進去。
“該死的,我才十歲!不要哇!”
“劉晗珊,你住手,我錯了,其實我從小就有病,我的病還會傳染!”
“你聽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再這樣我可要打人了!”
“你快把衣服穿上……”
“啊……”
好在現在的東城客棧已經把不相幹的人都驅趕出去了,要不然劉安估計會來個大規模的滅口。
不過他一點也沒有自家白菜被拱的心痛,反而一副我家的白菜終於吃到豬了的欣慰表情。
夏斌的額頭已經沁出了一頭的冷汗,他唯一慶幸的是謝玄的出現,若不是有了他的解圍,今日多半自己要遭毒手。
袁烜徹底淩亂了,他聽說過魏晉風流,知道這個時期名分開放,士人和貴族都有穿開襠褲的癖好,但好在他遇到的都是正常人,今日方知風流不僅僅是魏晉的士人。
“胖子,你說當初的清流公主到底看中了你舅舅什麽?”
袁烜很難想象清流公主能看重這樣幫自己女兒開房順帶守門的猥瑣家夥,所以連帶著對清流公主的審美都很是懷疑。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我娘說舅舅當初年幼之時是個痞性十足的美少男,但卻十分招女子喜愛,據說當初有幾家高門大戶的小姐因為我舅舅打的不可開交,好幾對曾經的閨中密友都因他成了死敵。
那年他進京趕考,結果被我舅母清流公主看到,從而成就了一對神仙眷侶。之後我舅舅一改往日的風流,整天圍著公主舅母轉,甚至在我舅母病故後也一直未續弦。
當年有‘一見劉郎誤終身’的說法,但是誰又知道真正魅力大的那個人是我舅母清流公主,她能把一個風流才子的心留在身邊,即使她人已經不在了也一樣。
你還別說,我舅舅招女孩喜歡的這一特點在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傳承。哈哈哈哈!”
袁烜已經無力吐槽了,這劉安駙馬完全就是本性使然。估計清流公主死後除了給劉晗珊找後媽這事沒做,其他的本性應該早就恢複了,隻是害苦了清流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
心裏默默的為自家小舅子默哀,但袁烜後知後覺的想到一個問題,然後破口大罵。
“操,那是老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