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被逆推的謝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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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被逆推的謝玄

    站在樓下的袁烜其實心裏很怕謝玄會呼救,那時候自己是救還是不救?

    救,不說裏麵會不會有香豔的場景,萬一自己救人不成反被看中,把自己搭進去了那該是多麽淒慘!

    不救,萬一小舅子記仇,那該如何是好!

    好在幾分鍾後房門被從裏麵打開,謝玄抱著自己的衣服著上身就要跑出來,劉安哪裏肯依,死死的拉住這個未來女婿。

    “父親放他出去吧,女兒我已經得手了!”

    房間裏傳出來女流氓得意至極的歡笑,笑聲裏盡顯嫵媚慵懶,說不出的暢快淋漓!

    謝玄下得樓來也不跑了,躲在袁烜的身後穿起了衣服就要找夏斌拚命,雖然他知道夏斌也是無辜的,但內心的委屈已經到了極點。

    偏偏這時三個兄弟看見他的模樣不僅沒有同情,反而一個個憋著笑,謝玄就越發覺得委屈了。

    “駙馬,你就放心吧,本公主會對你負責的。聽說你姐姐也來了金陵,這樣吧,今天我就去拿婚書,讓你姐姐代表你謝家,今天初八是個黃道吉日,我們把婚書直接簽了吧!”

    女流氓一邊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緩緩走下樓來,隻是她的發髻有些散亂,嘴唇上的胭脂淡了大半,因為另一邊都在謝玄的臉上和嘴上,偏偏這個傻小子還不知道。

    “今天是初七,你哪來的黃道吉日?”

    謝玄還想做最後的抵抗,但他哪裏是女流氓的對手。

    “哼,被老娘看上的男人你還能逃得了?我說初八就初八,我說黃道吉日就是黃道吉日!”

    “沒錯,珊兒說的對,今日就是好日子,待我去討一紙婚書,這事就這麽定了!”

    劉安馬上在旁邊敲邊鼓,謝玄看到這父女兩個步步逼近,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不願認命。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能這麽兒戲,再說我謝家乃是天下名門望族,我又是嫡出的少爺,哪裏能這般親率的定下婚事?”

    謝玄的反抗並沒有難到劉安,他似乎早有應對。

    “這麽說如果今日你家長輩同意了你就應下了?”

    謝玄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問題就是一個坑,但是見那對流氓父女越逼越近,大有敢說不答應就拉上樓去再來一次的架勢,謝玄隻得硬著頭皮點頭稱是,不過他留了個心眼。

    “我家裏這種大事隻有我父親和當家伯父能作主,其餘長輩說的一概無效!”

    劉安聽了哈哈大笑,今日多年的夙願有望實現,他高興的差點大聲尖叫。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不妨告訴你吧,你伯父也來了金陵,而且還是明日‘千詩文會’的評審之一,既然他說話管用,那我現在就去找他商議你們的婚事。”

    看著劉安興衝衝的出了客棧,謝玄已經絕望了,他看著眼泛波光的女流氓,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淩辱還要強顏歡笑的可憐女子。

    “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謝玄目光渙散的喃喃低語,這是發自內心的求饒,剛剛樓上的那一幕讓他放棄了作為將門不言敗不求饒的底線。

    攝於女流氓的淫威,幾個好兄弟隻能在精神上支持謝玄,至於言語上誰還敢出聲,夏斌甚至巴不得這件事早些定下來。

    “謝玄你別不識好歹,你看了我的身子,又奪了我的初吻,我豈能饒過你,今天這事你答應也就罷了,若是不從,我就直接去你陳郡老宅裏問問你謝家祠堂裏的那些牌位,你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你能不娶我?”

    被女流氓一陣顛倒黑白的搶白,又看了幾個兄弟八卦又同情的表情,謝玄隻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此便沒了色彩。

    看著女流氓在重重護衛下騎馬離開,還有她回眸衝著自己舔嘴唇的動作,謝玄渾身一個激靈就要暈過去。

    好在幾個兄弟七手八腳的把謝玄抬進了客棧,謝玄這才重新活了過來。

    “兄弟,哥哥給你的藥你到底用了沒有,就算是第一次也不至於這麽快呀!”

    如今廳中沒有外人,鄧喬趕緊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沒有,我根本什麽都沒做,我的褲子都沒脫,她就是親了我然後脫她自己的衣服,抱的時候也是她抱著我,我的雙手都提著褲子,眼睛也沒有睜開。”

    似乎意識到自己好像激動之下說的有些多了,謝玄趕緊閉嘴。非禮勿言,即使這個時候他還緊緊的恪守自己的君子之道。

    “騙人,你不睜開眼怎麽知道她的胸圍子是紅色的?”

    “胡說,明明是白色的,我什麽時候說過是紅……

    死胖子,我要殺了你……”

    空蕩的客棧傳來謝玄悲憤的呼嚎以及胖子拚命的求饒聲,掌櫃的和店小二戰戰兢兢的想要進去看看到底有沒有死人。

    謝玄的兩個護衛已經沒臉活了,小少爺被女子逆推,他們全程隻能聽見少爺拚死抵抗而不能出手相助,這時候能保住少爺顏麵的隻有不讓任何人進入客棧,所以掌櫃的和店小二差點被他們兩個砍死。

    那間房裏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麽香豔的事情,袁烜肯定是不可能再住那裏了,出門保了掌櫃的進來給自己換了房間,然後隨手丟了一塊銀餅子,這是封口費,同時也是房錢,因為袁烜要求那間房半月不得再租人。

    謝玄整理好衣衫,又重新洗幹淨了臉,看見毛巾上的那一塊塊嫣紅,他不禁又是悲從心來。

    謝玄要回錢塘書院所在的福臨客棧,心虛的夏斌和現在隻敢離謝玄十米開外的鄧喬馬上表示下午有約,於是送謝玄的就隻能是袁烜了。

    出了門,謝玄見兩個侍衛羞愧的不敢抬頭,上去就是一人一腳。

    “不要跟著我,你們兩個剛剛死哪去了?”

    騎馬走了一陣,袁烜發現謝玄的心情還是不好,於是提議前麵找個飯館吃點東西喝點酒,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酒駕這一說。

    謝玄聽說喝酒也就同意了,這個未來的無敵戰將今天經曆了人生的第一場敗仗,此時也隻有借酒消愁了。

    “你們給我守著馬,今日中午罰你們不許吃飯!”

    今日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是兩個侍衛失職,若是追究下來,真的要殺他們都不為過,謝玄剛剛踹了他們兩腳,此時又罰他們不準吃飯,這其實已經是變向的在保他們了,因為等到謝家處罰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著兩個侍衛感恩戴德的模樣,袁烜不禁心中佩服小舅子的禦下手段和善良大度。

    這是間不大的酒樓,隻有一層的大廳堂擺了九張桌子,此時隻有最中間的一張還空著。兩人進了廳堂對麵而坐,袁烜習慣性的觀察了一下這個酒樓。

    說不上豪華,但勝在精致,而且酒樓的位置很好,這是個三岔路口,坐在袁烜的這一桌能看到三個方向的來人,當然位置更好的是掌櫃的所在的賬台。

    除了視野好,酒樓的裝修也顯得精致典雅,看樣子消費檔次也不低。

    袁烜招呼店小二過來點了菜,然後又觀察了一下店裏的食客。他對麵的四桌有些雜,有兩桌坐的是一夥的行腳商人;有一桌坐的很奇怪,長刀長槍巨斧大錘,乍一看像是不良人,但他們身上五顏六色的衣服和那一身的行頭表麵了他們的身份,竟然是表演雜耍的江湖藝人。

    相比這三桌,最角落的那一桌就顯得正常多了,看他們的衣著不像是風塵仆仆趕路的外鄉人,吃飯喝酒也不慌不忙,一看就是出來遊玩的富貴人家。

    那張桌子上首坐的是個中年人,坐姿端正舉止有度,丹鳳眼臥蠶眉,兩捋鬢須飄逸而瀟灑。一身的儒服裝扮不僅穿出了儒雅,再配上他獨特的氣質,卻是還有一種威嚴感。旁人看著這中年人就會下意識的上前巴結或者避開,因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老爺。

    除了老爺,同他一桌的還有三人袁烜卻是極為普通,不過年齡也都不小,外人一看就是管事賬房護衛一類的人物。

    袁烜觀察看他們,眼神恰好與那中年人觸碰到了一起,中年人衝著這邊微微一笑,袁烜也回了一笑作為禮貌,然後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謝玄同樣在觀察,他看的是袁烜身後的四桌,很普通的食客,隻是其中有一桌看上去流裏流氣的並非什麽好人,所談的話題也是些香豔不堪的東西。

    “聽說了嗎,今日如意那個騷蹄子又邀請了合肥的那個袁烜去睡他,結果袁烜和那騷蹄子搞了半天硬是沒搞成功。”

    “恩,我也聽說了,那個袁烜患有不舉,害的騷蹄子七上八下的,最後他匆忙逃出梧桐閣,滿臉的印子就像是猴屁股一樣……”

    謝玄今日心情已然糟到了極點,那句“猴屁股”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恰好此時店小二送來了一壺好酒,謝玄想也沒想的就抓起酒壺砸向了袁烜身後的那一桌。

    酒壺裂開,酒水撒了一地,那名被砸到的閑漢腦袋開了瓢,此時正不斷的向下淌血,血水混著酒水頓時讓人不忍直視。

    身後的聲音袁烜自然聽到,但比起眼前的局麵他更想息事寧人,因為這些隻是漫天飛舞的蚊子,就算打死也隻能是髒了自己的手。可謝玄突如其來的爆發卻讓袁烜不得不轉身準備開打。

    回過神來的閑漢汙言潰語的罵了幾句出口,見兩個少年沒有回話,而是操起操馬紮準備開打。這還的了,看著兩個少年不像是金陵城內的紈絝少爺,既然是外鄉人那還不得好好宰上一頓,不過先打一頓再說,於是也操起馬紮就要同兩個少年毆鬥在一起。

    一二三四五腳之後,五個手中拿著家夥的家夥成功的和那個開了瓢的家夥躺在一起,然後他們才看清把他們踢得半死的原來是一老一少兩個人。

    這兩人的臉色不好,似乎都是那種不會笑的人,當然最可怕的還有他們手中的那兩張弓,似乎看的久了都會被嚇死的感覺。

    閑漢們鬥毆和逃跑似乎都很有經驗,今日踢了鐵板馬上跪地求饒,口中的“爺爺”“公子”一類的敬語層出不窮。

    “你們這些閑話是哪裏傳出來的?”

    謠言不可怕,隻要自己最在乎的人知道這是謠言就行了。相比於謠言本身,袁烜更關心的是謠言的渠道。

    “回公子的話,小人是從百花樓中瑤兒姑娘那裏聽來的。”

    袁烜嗬嗬一笑便放過了這幾個沒有腦子的閑漢,和他們較勁那是真的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閑漢們一哄而散,那掌櫃的衝出門去索要銀錢,隻是剛出門就沒了人影,大罵一聲晦氣就回了櫃台。或許他很想找袁烜這一桌要錢,但是伏青山爺孫倆就像是兩尊黑麵神,他也懶得去觸黴頭。

    “既然露了麵幹脆吃了飯再躲起來,少主不會不願意付賬吧?”

    問題雖然是疑問句,但伏青山大剌剌的坐下的動作不給袁烜拒絕的機會,伏威也有樣學樣,兩人把弓放在桌邊就喊過店小二加菜。

    廳堂裏發生的這一幕很快就過去了,眾人看完熱鬧又繼續吃著自己的飯菜,似乎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隻有小二收拾殘局證明這裏剛剛發生了小規模的毆鬥,或者說單方麵打人更合適。

    四人開始吃飯,可謝玄沒吃幾口門外就衝進一人,謝玄見到來人是他伯父的親隨,剛剛因給人開瓢帶來的快感蕩然無存。

    “少爺,家主讓你立刻去見他,家主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議!”

    謝玄衝著袁烜苦笑一聲,然後起身跟著那人走了,他的背影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淒涼。

    謝安果然來了,這金陵到底有什麽寶貝能把這麽多重要人物都吸引來?難道是自己?袁烜不禁被自己的自戀惡心到了,不過,誰說的定呢?

    算了,不管了,我袁烜就是個想要愛情和複仇的人,誰擋著就殺了誰,至於你們這些千古名人的事,我們興趣參與。

    袁烜對別人沒興趣,但不代表別人對他不感興趣,至少最角落的那桌的中年人就對袁烜很感興趣。

    “小哥,要不要過來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