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青釭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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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青釭劍的作用
繼年輕人離開之後,秦奎也告別了袁烜,他領著馬隊在一長串的鈴鐺聲中下了山,彎道處隻有袁烜一行五人。
當然還有一地的死屍,為了寬慰姚氏的心,袁烜特意不走,為的就是等待官府的人來把殺死鬼手佛陀和海捕文書的事情。
趁著官府的人沒來,袁烜給自己的徒弟上了第一課。
“為師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在你學會提煉蒸餾水之前,你喝的每一滴水都必須是燒開的。如你之前那樣喝山泉水,在我鬼穀派如今已經是犯門規的,這條門規是為師入了山門之後添加的,而且會一直傳下去。”
或許是中了大獎收了徒弟特別興奮,袁烜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因為一些學問上的東西不適合在這裏傳授,所以袁烜就打算讓他學學門規。不僅僅是不準喝生水,袁烜進山門後還製定了總計十四條門規。
冉閔原本以為門規是不得奸淫擄掠或者欺壓良善之類的,他萬萬沒想到會是不準喝生水,不準吃魚膾肉膾這種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規矩。
不過看師父說的鄭重,冉閔自然一一銘記在心。
其實袁旭的這些所謂門規絕大多數都是後世的一些基本衛生條例,隻是這個時代的人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害。比如他們之前喜歡生食魚片和蛇肉甚至是釘螺這樣的美食,而這些無不是含有大量的寄生蟲,而因為沒有公共廁所和係統規劃的城市排汙管道,所以在這個時代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都沒有絕對幹淨的水源。
病從口入,這句話是後世幼兒園的孩童都懂的一件事,但很多名人都死在這句話。
三國時期的陳登因為吃了海鮮口吐紅色怪蟲而亡。
鬼才郭嘉死在曹操征烏桓的路上,原因是水土不服,可水土不服的前提是他貪涼喝了太多的生水。
馬其頓帝國的亞曆山大大帝因胡吃海喝的了急性胰腺炎而死。
音樂神童莫紮特因為常常吃半生不熟的豬排,最終死於旋毛蟲病。
古今中外這樣的例子太多了,袁烜不想自己身邊的人躲過了明槍暗箭或者權利傾軋,最後因為不良的生活習慣送了性命,那真的是作為後世人袁烜最大的失敗。
其實隻要讓冉閔跟著自己生活幾年,那麽這些門規條陳就算他一條都不會背,那也不成問題,這是一個習慣的問題,袁烜喜歡身邊的人都和自己有共同的生活習慣,最好全大魏的人都是如此,這樣就不會顯得袁烜是個另類。
羽箭和弩箭已經被收回洗淨,馬隊下上已經約莫一個時辰了,期間上山下山的旅人都有,可當看到彎道處的修羅景象之後立馬轉頭逃跑。
棧道的上下兩邊都有聲響,而且看樣子動靜還不小,看來不光是馬隊的人報告給了德陽的官府,之前轉身逃跑的旅人也在廣漢報了官。
也不知道是區域劃分不夠明確,還是兩地的地方官都不怕麻煩,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了彎道處。
其實袁烜不知道的是,如今蜀中的商業發展很快,大量的貨物往來帶來了賦稅的激增,這條棧道已經成了一條朝廷的生財之道,誰能維護好這條棧道的安全暢通,那就是政績,所以在聽說棧道上發生了凶殺案,不明就裏的兩邊幾乎同時點齊捕快衙役上山捕盜。
官府的人來了之後就有些心驚了,看著滿地的屍體和幾個在幹淨地方休息的袁烜五人,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兩邊的人對望了一眼就算打了招呼,可卻是誰也不敢上前,卻是個個拔出手中的單刀緊張的戒備著。
兩個地方官同時到來,而且拔刀相向,這讓姚氏和冉閔多少有些緊張。
廣漢的那個袁烜看了覺得很眼熟,仔細一想就想起來當年在合肥太守府裏見過,他是那年合肥秋闈鄉試的兩個副考官之一,袁烜隱約記得那人好像姓韋。
“五年不見,韋大人別來無恙,沒想到你如今外放到廣漢這個蜀中要塞,可喜可賀呀!”
韋樹忽聽得那疑似匪人的青年向自己拱手,又似乎認識自己,可他腦子裏並不認識這個年輕人。看他樣貌也就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他說五年前,那豈不還是個少年時候就認識自己的?
“你究竟是誰?又如何認識本官?”
五年過去了,袁烜在青少年時期的相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如何能認出袁烜的模樣,再說他哪裏能想到在這裏遇到袁烜,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五年前大人還在禮部任職的時候曾經去過合肥府作為監考,當時學生還受到大人的多番照拂,說起來我還得稱呼大人一句恩師。”
韋樹聽到袁烜這麽一說,他腦子裏突然跳出一身影,以及那讓他至今想來還激動萬分的破知識障場景。再對照這年輕人的臉仔細一看,果然有當年那少年的幾分模樣在裏麵。
“都把刀收起來!”
當年袁烜秋闈時候的大不敬韋樹是親身經曆過的,結果袁烜不僅沒有受罰,反而得了嘉獎。韋樹是兩年前來的廣漢,而且他在洛陽也有些門路,所以當年玄武湖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故而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別說他手上有那東西,即便沒有也沒關係,比起他的才華和聖寵,韋樹想來皇帝都會幫著他脫罪。
“袁公子一別多年,今日一見卻是越發不凡了。”
眼見老對頭韋樹不僅讓人收刀入鞘,而且還主動走上前去,德陽來的主官齊宏也意識到這人身份不簡單,於是趕緊讓屬下收了刀,自己也走過去看看什麽情況,這可是爭功勞的時候,他一個武官出身的人怎麽可以輸給文官。
一番見禮之後,袁烜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有選擇性的說了一遍,不過對於那句屍首分家的鬼手佛陀並沒有隱瞞。
“兩位大人不必煩惱,這大和尚雖說有官身,但他荒淫無度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我殺他的時候用的是陛下親賜的青釭劍,請兩位大人過目。”
“青釭劍?你是袁烜?”
之前韋樹一直稱呼袁烜為袁公子,直到聽說青釭劍,大老粗齊宏才知道這就是袁烜,也是他大哥口中的神奇的臭小子。
“在下正是袁烜!”
“哈哈哈哈,真的是你,我叫齊宏,申國公齊垠是我大兄,他和我說過你的事情,還說玄武湖上一戰沒能參與是天大的憾事,不過你得青釭劍的事情他倒是於我說過,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走,我們下山喝酒去!”
既然真的是用青釭劍把一個不入流的小散官殺了,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青釭劍乃是天子劍,這是無上皇權的象征,袁烜既然手持天子劍,那就有了便宜行事之權。再加上此時的佛門影響力還不足以讓官員到畏懼的地步,所以說鬼手佛陀死了也是白死。
姚氏雖然不懂什麽是青釭劍,但她看到兩個地方官員都對兒子的師父客氣非常,這不禁讓她對於撤銷海捕文書以及替冉瞻翻案的事情也燃起了希望。
“原來是叔父的兄弟,袁烜失禮了,拜見叔父。”
一聽是齊垠的自家兄弟,袁烜自然應該再次行禮,而且袁烜稱呼齊垠為叔父,而非申國公或者鎮北大將軍,就憑這點就能說明兩人的關係有多親近,同時也拉近了和齊宏的關係。
“兩位大人稍等,你們一個是我昔日的恩師,一個我需叫聲叔父,自然應該是我請你們喝酒,不過我這裏還有一樁事需要二位幫忙。
這是我剛收的開山大弟子,他也是我鬼穀派下一輩的大師兄!”
袁烜把冉閔介紹給韋樹和齊宏,小家夥立刻乖巧的給兩位長輩行禮,絲毫不見畏懼之色。而韋樹和齊宏聽了袁烜這麽說就很正視這個小家夥了,畢竟袁烜出山輔佐君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他的開山大弟子又豈會是普通貨色。現在結下一份香火情,說不定將來什麽時候就能為子孫後代謀個福祉。
“不過我這裏有個麻煩事,需要兩位長輩幫著解決。”
“嘿,袁烜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隻要叔父能幫你辦妥的絕不推脫!”
“沒錯,不缺你有何要求隻管說來,本官能力範圍之內自當盡力而為。”
“既如此,那袁烜就謝過兩位長輩了。事情是這樣的,我這弟子身份有些特殊……我知道這海捕文書乃是大理寺和刑部所發,如今我擔保他母子不會外逃,隻求陛下能夠徹查此事。
所以,請兩位長輩寫封奏章請把今日的兩件事直接稟明陛下,請求陛下徹查此事,以告冉瞻將軍在天之靈。”
袁烜還沒有正式的官身,所以他隻能請韋樹和齊宏幫忙。按理來說他們這樣的小官員是沒有資格直接上書給皇帝的,但袁烜手持天子劍,所要稟報的事情又這麽機密,自然不能弄得人盡皆知,所以跳過上級是很必要的。不過這也等於是給了他們一個直接把自己名字呈到皇帝案頭的機會,他們又怎麽會不樂意呢。
等兩邊捕快衙役把地上的屍體拖上車後,他們又從路邊挖了新土鋪在血跡上。等待三人也把一切都談妥了,袁烜便告別了齊宏,畢竟他要去的是成都方向,不過也答應了等回程的時候去德陽拜訪齊宏。
就這樣,袁烜一行五人在韋樹等人的護衛下再次上路,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直指成都,袁烜也帶著新收的徒弟好不得意,他總算體會到了當年老祖見到自己時候的那種由衷的興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