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鮮於家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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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鮮於家的應對
男人喜歡美女,這除了生理上劣根性和傳承上的考慮之外,最大的因素在於征服。在普世概念裏,越是美麗的女人征服的難度就越大,所以征服的快感自然也就越強烈。
除了美女,男人對於征服其他事物的同樣強烈,比如其他的強者。
鬼穀派的人都是變態,這從袁烜知道這個山門出過哪些人之後就不否認這一點,所以他覺得自己這個門主也應該表現的變態一點才能延續這個優良傳統。
鮮於朗這種有手段有閱曆的商賈已經可以用老賊這個詞來形容了,所以想要把他當棋子的難度非常大,可就是這樣袁烜才覺得有趣,一旦成了棋子的效果才夠明顯。
沒有任何人能想到袁烜的這個動作,鮮於朗的左手被袁烜抓住的那一瞬間,他的右手手杖被提起過,然後迅速的回到了原地,雖然幅度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可阿福如電的目光已經鎖定了鮮於朗,這讓後者猶如被一隻洪荒巨獸盯著的感覺,讓他原本就不暢的呼吸更加難受。
鮮於達的養氣功夫還是不行,至少在其他人表示詫異震驚的時候,他的反應過於激烈了,好在他的大聲嗬斥被父親用眼神阻止了。
袁烜牽著鮮於朗的手,然後兩人同時坐了下去。
鮮於朗以為袁烜是在把脈,其他人也以為是在把脈,就連袁烜都以為自己會把脈,可實際上他不懂,隻是裝作懂而已。
氣氛有些尷尬,但做戲做全套,袁烜等到約莫半柱香後才放開鮮於朗的手腕。
“已經多久了?”
袁烜問的莫名其妙。
“袁公子懂醫理?”
鮮於朗答非所問。
“越國公曾說袁烜是世間最好的醫者。”
齊宏用越國公的名聲給袁烜做保,這說明越國公的確說過這個話,足見袁烜的醫術之高明,鮮於朗不虞有他。
“大約一年了!”
“太遲了!”
“老夫已經沒有遺憾了。”
“如果早半年就能痊愈,現在隻能保命了。”
袁烜的話如同一顆丟入水中的炸彈,頓時讓聽到這話的所有人內心狂震,尤其是鮮於父子,在多位名醫都無能為力之後,袁烜是唯一一個認為鮮於朗還能活的人。
鮮於父子剛要求教,卻是不想袁烜說完之後就再也不說話,而是口觀鼻鼻觀心盯著桌麵。
鮮於達很想現在就給袁烜跪下求醫,卻被鮮於朗一手壓了下來。鮮於朗臨死前還能有這份力量,袁烜看到之後對於給鮮於朗續命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來人,上酒宴!”
鮮於朗知道時機和地點都不對,這時候袁烜也不可能馬上解答自己的疑惑。隨著鮮於朗的一聲令下,馬上就有府中仆役傳酒上菜,壽宴這才算是正式開始。
鮮於府的酒宴很豐盛,酒是從合肥來的美酒,菜肴是醉仙居的大廚上門所做,可以說規格極高,一時間杯籌交錯,場中的氣氛也被調動起來了。
很快,幾杯水酒下肚,鮮於達見差不多了就起身向著場中賓客拱手道。
“各位長輩,各位親朋故友,今日乃是家父的六十大壽,首先我代表鮮於家感謝諸位的光臨,請諸位飲甚。”
說完鮮於達率先喝完杯中酒,場中立刻有人高聲喝彩,然後紛紛舉杯暢飲,場中氣氛立刻更加鮮活。
袁烜飲了一杯酒後打量著鮮於達,相比於前幾日在山道上,這個鮮於達不管是在說話的措辭和語氣,甚至在神情氣質上似乎又有了一些進步。
袁烜猜想這很可能是鮮於朗教育的結果,如果袁烜是個隨時可能會死去的老人,麵對還不懂人情世故又必須委以重任的兒子,那麽一定會時刻教導,但這也要兒子是個可造之才方有如此效果。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看來此言不假,一代梟雄鮮於朗的兒子果然不簡單。這讓袁烜更加堅定了要吊著鮮於朗性命的決心。
喝完了杯中酒,鮮於達並沒有馬上坐下,而是拍了拍手,立刻有府中仆役端來三個用紅綢蓋著的木盤。
“諸位都知道,家父喜好詩詞文章,同時又樂於提攜後輩俊彥。可惜在下才疏學淺不通文墨,作不出好的詩詞歌賦以娛家父,好在今日高朋滿座,而且諸位都是飽學之士,鮮於達鬥膽向諸位邀墨寶,不管是詩詞歌賦,又或是算學對子,隻要能讓家父滿意的前三者,鮮於達定當重謝以表孝心。
諸位請看!”
鮮於達隨手掀開第一個木盤上的紅綢,一串潔白耀眼的珍珠手鏈出現在眾人麵前,隻見這串珍珠個個大小相同,而且形狀飽滿圓潤,算得上是極品珍珠。
“此乃東海之珠,權當第三名才子彩頭。”
不等眾人驚歎鮮於家的財勢,鮮於達又掀開了第二個木盤上的紅綢,同樣是一串手鏈,隻是這一回不是珍珠,而是比珍珠更加漂亮的琉璃。五彩斑斕的琉璃珠在盤子裏寶光流轉熠熠生輝,看的場中的人都癡了,就連大土豪米奇都躍躍欲試。他很喜歡這種會閃耀的東西,送了最好的給冉閔他不可惜,但想到這東西被別人拿走他就不爽,於是心下又想到當年在合肥趙家的舊事,換個地方故技重施也未嚐不可。
“此乃佛家重寶琉璃念珠,曾受過高僧開光加持,具有靜氣凝神驅災辟邪的功效。家父認定的第二名者可得之。”
場中眾人目光隨著琉璃念珠的光芒閃爍不定,這等重寶哪裏還需要什麽功效,它本身的價值就足夠讓人瘋狂了。此時所有人都期待著第一名的彩頭會是什麽奇珍異寶,竟然能比琉璃念珠更值錢,難道是商玉?
鮮於家果然財力驚人,一串珍珠一串琉璃拿出來作為獎品,這或許對於鮮於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袁烜不相信鮮於朗能做出這麽愚蠢的炫富,可看他滿意微笑的樣子,很明顯他是默許鮮於達這麽做的。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鮮於達沒有給袁烜更多的思考時間,他直接掀開了最後一個木盤的紅綢,場中立刻發出一聲倒吸氣的聲音,不是因為太過耀眼奪目,而是因為太過稀疏平常。
依然是一串手鏈,這次的材質非金非玉,而是一串很不起眼的小石頭,雖然上麵有些奇怪的斑紋,但似乎並沒有精心打磨過,而且大小不一,形狀也有所不同,怎麽看都不如前麵兩串來的值錢。
“這串手鏈最是珍貴,就當是這次魁首的彩頭了!”
見鮮於達沒有要解惑的意思,眾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可任憑這些蜀中精英人士如何議論都沒人知道這串手鏈的來曆。
“大哥,這東西很貴重嗎?”
米奇很好奇比琉璃還寶貴的東西是什麽,這些年寶物見得不少,自己收藏的也很多,但從來沒聽說過這樣奇怪的石頭也能當寶貝,所以他很自然的請教見多識廣的大哥,如果真的很值錢說不得又要弄過來收藏起來。
“比珍珠和琉璃加起來還要貴重,如果運用得當,值得一個關內侯。”
袁烜的話音很小,但同一桌的人還是聽到了。
“哦,看來袁兄識的這寶物?”
東西袁烜自然是認識的,而且現在也隱約猜到了鮮於家這麽做的目的,但這個解釋寶物的風頭最好還是不要搶,要不然被鮮於家嫉恨是小,影響棋子落盤才是大事。
“東西我略知一二,但想必沒有鮮於兄了解的那麽清楚,不如請鮮於兄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來自吐蕃高原的寶貝吧!”
袁烜點出這寶貝的出處,算是說明自己並非胡說八道,但卻又把解釋的機會交回給了鮮於達,就憑著這一點就讓鮮於朗不得不佩服袁烜的父母師長。
鮮於達衝著袁烜拱了拱手,也不知是表示敬佩還是表示感激。
“袁兄果然見識廣博,沒錯,這串寶物的確來自吐蕃,當地人稱之為天珠。
吐蕃人認為,這天珠乃是神靈的眼睛,是世間最純粹最神聖之物。同時也是吐蕃法王和上師們認為供奉神靈最好的供品。
珍珠有市,琉璃有價,而唯獨這天珠被認為是無價之物。”
“請教鮮於兄,這天珠如此珍貴的東西,不知可否告知這一串的來曆。”
袁烜是個極好的捧哏,他的問題給鮮於達想要重點說的事情做了最完美的鋪墊。
“實不相瞞,這一切都還要從我鮮於家的商隊說起。一年前我鮮於家的一支商隊在蜀西之地路遇吐蕃劫匪,貨物被搶之後商隊一路逃往迷了路,無意之中竟然進了吐蕃境內。
後來商隊在吐蕃流浪途中無意中救了一個法王,為了感激商隊的救命之恩,法王取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這串天珠表示謝禮。
後來輾轉多地,商隊最後回到了蜀中,這串天珠也被我鮮於家收藏了。
商隊不知道這東西的貴重收了也是無心,然而這天珠手串畢竟是供奉神佛的供品,鮮於家自認不敢輕有,所以借著今日壽宴為它尋一有緣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因果。
常言道禍福相依,此言一點不假。那次意外的被搶劫之後,我鮮於家竟然無意中打通了一條和吐蕃人交易的商道。
吐蕃高原之上盛產牛羊,尤其是犛牛最是雄壯,雖然這種牛不能耕田,但卻渾身是寶,尤其是牛筋牛角和牛皮,都是能夠製作弓箭和皮甲的材料。
當然這條商道能不能開我們說了不算,我大哥鮮於朗已經前往洛陽,隻要這次兵部能說動陛下允許我鮮於家同吐蕃人往來,那麽勢必會有源源不斷的犛牛進入我大魏國,也算是我鮮於家為大魏軍中所做的微末功績了吧!”
鮮於達終於把最重要的一段話說完,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場中眾人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最不敢相信的那個人正是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