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從來沒有見過池歡那麽傷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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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歡忍著啜泣,用力的去推他,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但根本推不動男人沉重的身體,她帶著哭腔怒道,“你還不出去?”

    他倒是起來了點,不再把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也的確如她所說退了出去。

    池歡剛艱難的坐起來點,伸手想撈一件衣服胡亂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至少能遮一點就是一點,但手還沒摸到衣角,她就自動遠離了。

    因為男人將她從沙發裏抱了起來。

    池歡愣住,一時間甚至沒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在她的認知裏,已經結束了。

    她揪著他的衣服,瞪著泛紅的眼眶,“你還想幹什麽?”

    墨時謙抱著她往臥室裏走,菲薄的唇抿得成一條線,英俊的臉非常的不悅,甚至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這個樣子,池歡除了恨,還有更多的位置的畏懼和害怕。

    她還看出來,他很不高興,她實在不知道他一個施暴者,侵犯者,強一奸犯,有什麽資格露出這麽不高興的表情。

    “墨時謙,你放我下來,把我放下來,我叫你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

    臥室的門原本是帶上的,被他一腳踹開了。

    這個動作讓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又是一抖。

    也終於明白過來,他還想繼續。

    她人被放在床上,男人的身軀也緊跟著覆蓋而上,雙人的大床中央陷下去一塊。

    他一語不發的就吻上她下顎線條,她伸手推他他就單手握住她兩隻手腕一塊壓在頭頂,薄唇輾轉過她的脖子、肩膀、鎖骨。

    池歡很敏感,敏感得全身都在戰栗。

    那些吻都帶著沉浸其中的迷戀味道,寸寸品嚐。

    “墨時謙,你放開我!”

    “我會殺了你,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則我明天一定殺了你!”

    想打他抓他手被製住了,想踢他踹他隔得太遠,池歡除了在言語上攻擊他沒有任何的辦法,顯然,這種無謂的威脅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加深了他侵犯的尺度。

    “不……不要……”

    她手腕被男人一手握在掌心,她不斷的想要掙脫出來,都被他控得死死的。

    “墨時謙……求你不要……”

    她低低的啜泣在墨時謙的耳朵裏就像是貓叫,可憐兮兮的調子,卻又太勾男人的心,墨時謙鬆開了禁錮她的手。

    池歡還沒推他,人就被翻轉了過來,被迫趴在床上。

    密密麻麻的吻緊跟著落在她的肩膀和背部。

    吻著吻著,又吻回到了她的下顎,再度回到唇上,逼著她交纏,這比親吻她的肩膀時更讓池歡難以承受,她的大腦都是空白的,恨不得把自己蜷縮成蝦米。

    長夜漫漫,像是黑暗的長廊看不到盡頭。

    整個晚上池歡耳邊都充縈著窗外的大雨聲,男人或沉或低的喘息聲,以及……她自己控製不住的叫聲。

    所有的感官都被男人所淹沒,浮浮沉沉,無法自主,一切都被掌控。

    …………

    池歡早上是突然被驚醒的,在天色剛剛開始亮起的時候,驀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朝著沒有拉窗簾的玻璃,入目就是外麵灰蒙蒙的臉色,仿佛看著就能感覺到涼意。

    刹那間她舒緩了一口氣,一種從噩夢中醒來的劫後餘生感,抬手扶上自己的眉,疲倦的想著她怎麽會做這麽荒唐的夢。

    指尖還沒觸到眉角,她就滯住了。

    黑色的袖口過長,遮住了她的手背,淹到了她的手指處。

    顯然,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池歡瞳孔擴大,腦子裏像是炸開了一個驚雷,昨晚的畫麵走馬般從腦海中略過,還在懵懂中,她就已經坐了起來。

    睡在她身側的男人比她先一步坐起來。

    池歡看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秒僵住。

    墨時謙低頭看著她,黑色的短發有些淩亂,依然俊美的臉,漆黑的眸,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沙啞透了的嗓音很低沉,“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池歡原本就緊繃的神經斷了個徹底。

    她半點猶豫都沒有,揚手就一個巴掌摔了過去。

    “啪。”

    男人不閃不避,受下這個巴掌。

    池歡看著他垂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順手拿起一旁的枕頭砸到他的臉上。

    這一下根本無法泄恨,拚命的連著砸了好幾下,但也沒有絲毫的作用,就算現在給她一把刀插在他身上,可能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反倒是她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湧了出來,連視線都模糊了。

    “墨時謙,你……”她抽著氣,因為過於的咬牙切齒和恨,連罵人的詞都吐不出來了,死死的咬著唇,抽泣,肩膀顫抖著。

    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嬌小,此刻肩膀藏在男人過於寬大的襯衫裏,顯得瘦弱,絕望又無措。

    男人喉結滾了滾,嗓音更啞了,“對不起。”

    ?池歡曲起一條腿,低頭讓額頭抵在膝蓋上,如海藻般長長的發掩住她淚流滿麵的臉,她似乎不想再罵他,質問他,或者說沒有力氣罵他質問他,她不懂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而且這個人還是墨時謙,她連問為什麽的力氣都沒有。

    清晨的世界格外的安靜,臥室裏隻有女人低低的不間斷的啜泣。

    墨時謙盯著她的發頂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撿起被扔到地上的長褲,穿上。

    再想把衣服也穿上,找了幾秒才發現他的衣服在床上女人的身上。

    他從來沒有見過池歡這麽傷心的樣子。

    他知道這不僅因為她被強失身,也不僅因為今天是她的婚禮,更因為這個侵犯者是他。

    從最初接近她他就知道,她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少的可憐,十幾歲的少女連自己的父母就不信任,很早開始賺錢,很早搬出來獨居。

    而這些年,他們的生活好似沒有任何交集,但她對他毫不設防,她大概從沒想過他會傷害她。

    池歡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一直哭到她沒有力氣了,才漸漸的停止。

    房間裏的男人除了下床撿起衣服穿上,再沒發出過任何的聲音。

    但她也知道,他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