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話:明教聖火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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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教的群豪互望了一眼,突然間同時下拜,楊逍說:“張少俠今日對明教的大恩,我楊逍銘記於心,倘若今日過後,我楊逍還能活著,當奉張少俠為我明教的教主。”
五散人和韋一笑齊聲驚呼,誰也沒想到楊逍竟然會說出這話來,他們的確是極為感激張無忌的援,但是說到明教教主的寶座讓給他坐,卻是誰也不會去想的,群豪麵麵相覷,驚得呆了。
周顛最是性急,說道:“楊逍,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明教教主的位置怎麽能讓給武當弟子來坐呢?張少俠對我們有恩是不錯,可是大敵當前,也不能如此草率吧。”
周顛向來說話是顛倒四,五散人其餘的人是深知的,但是這話卻是說得極為在理,均是同時點頭。
張無忌也沒有想到楊逍會說出這話來,急忙說道:“楊左使,晚輩是武當弟子,怎麽能出任明教教主呢?此事說過便算了,切莫再提了。”
楊逍轉過身來,向張無忌微笑一聲:“張少俠,我聽小昭說你得到了明教的聖火卷令。”
眾人皆是大驚,有的人瞧著楊逍,有的去瞧張無忌,張無忌臉現慚愧之色:“晚輩是偶然之間獲得明教聖火卷令……”
楊逍說:“張少俠,明教聖火卷令是教主繼承的寶物,我們明教自從南宮教主不幸去世後,教的兄弟走的走,散的散,為教主之位爭得你死我活的人也有,即便是我楊逍,也曾覬覦過教主之位,但是楊逍德薄,不足以服眾,如果張少俠能助我們渡過此劫,明教上下,還能有誰不服的呢?”
張無忌說:“楊左使、韋蝠王、諸位,我張無忌幫你們,不是圖明教教主的位子,而是敬重你們都是熱血的漢子,明教雖然被正派人視為魔教,那都是純屬誤會,你們和元朝韃子對抗,那是為了解救萬民於水火之,那些正派人士,自以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解救幾個孤兒寡婦就算是名門正派了,那隻不過是小義,而各位做的卻是大義。”
“自稱為俠與互相吹捧為俠者,多如過江之鯽,但能真正擔當起俠客之名的,則寥寥可數,諸位為國為民,頂天立地,勇而無畏,我張無忌若不幫你們,還能去幫誰呢?此乃俠義人應為之事,明教教主之位,我卻是不敢當的,倘若楊左使還要再說,那我張無忌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了,我立刻拍拍屁股就走人。”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眾人神情激湧,眼神采湛然,尤其是彭瑩玉和說不得二人,眼淚光盈盈。
張無忌見自己這番話起了點效果,不禁暗暗得意,心說道:“我得到了你們教主的明教聖火卷令,又給你們這麽大的人情,你們好意思過河拆橋嗎?你們要拆橋,隻怕到時候五行旗的那些人都不服,那時候我得到眾望所歸,當明教教主那是大勢所趨,何必讓你楊逍在這裏賣人情呢?”
“既然各位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我們即刻出去,揭露成昆的陰謀,與六大派化幹戈為玉帛,為將來各位的大業增添助力。”
彭瑩玉大聲說道:“說不得,我早就說過,單憑我們明教之力,蒙古韃子是趕不走的,總需聯絡天下的英雄豪傑,一齊動,才能成事。你師兄棒胡,我師弟周子旺,當年造反起事,這等轟轟烈烈的聲勢,到後來仍然是一敗塗地,還不是為了沒有外援嗎?如果張少俠能帶領著我們和天下豪傑連對抗韃子朝廷,張少俠,你怎麽做不得明教教主呢?”
說不得也說:“張少俠,你得到了明教的聖火卷令,不做我們的教主又能做什麽呢?你自己也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難道你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嗎?”
五散人,說不得和彭瑩玉都是出家的和尚,但偏偏這兩人最具雄心,最關心世人的疾苦,立誌要大大地做一番事業。
張無忌見他們熱血沸騰,豪情壯誌,也不禁為他們所感動,大聲說道:“說不得大師,你說得對,我可不能嘴上說說,將來各位若是起事,不要忘了叫上我,我張無忌定當全力以赴,在所不辭。”
眾人見他始終不肯提到教主之事,也隻好作罷,事不宜遲,一齊向外行去。從議事廳走出來,周顛見四處有不少房屋殿堂被焚毀,怒道:“***的,這也太不要臉了!真虧他們做得出來!”
楊逍說:“周顛,你休要胡言亂語,剛才不是說好了嗎?由張少俠出麵,揭穿成昆的陰謀,你別搞砸了,如果他們不聽,我們再跟他們拚了性命也不晚。”
周顛素來對楊逍不甚服氣,但是經過剛才一役,也是知道,光明頂之所以有今日之事,全是因為明教自己不團結,為了爭奪教主之位的緣故,當下閉口不言。他們一路所至,房屋拆毀,屍橫遍地,慘不忍睹,便連冷謙這素來淡泊清冷的人都是拳頭握得緊緊的。
張無忌瞧他們的神情,微微歎了口氣,向楊逍說道:“各位,過一會兒我們碰到六大派的人,該當如何?”
楊逍垂眉說道:“若是依照楊某平日的脾氣,日後一定要殺到六大派去,也殺他們一個雞犬不留,唉……”
張無忌又瞧了瞧其他人,周顛咬牙切齒,韋一笑麵目陰鷙,冷謙臉如冰霜,鐵冠道人雙目如欲噴火,說不得和彭瑩玉則是麵色慘然。
“若是大家信得過在下,那就由在下出麵調解,可否?”
眾人猶豫著,說不得和彭瑩玉對望了一眼:“張少俠,如若調解不成,明教和六大派你選哪一方?”
張無忌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站在明教這一方。”群豪釋然。
走到光明頂入口處的時候,隻見原先駐守在此地的人幾乎走得光了,隻有兩個年輕的武當弟子在此。那兩個小道士看見有人過來,人數眾多,不由得膽怯,執長劍,瑟瑟發抖,不敢上前。
張無忌等人走過去,都沒有人出,楊逍、韋一笑和五散人不屑於跟兩個後輩動,那兩名小道士眼睜睜地瞧著他們走過去,麵麵相覷。
走出光明頂,沿途無人,但走了五裏地的時候,猛然地見到滿地的屍首,有僧有俗,但大部分都是明教教徒,斷刀斷劍、殘肢碎肉、血紅殷殷,可見當時的激烈戰況,張無忌瞧得心頭亂跳,倒不是害怕見到這樣的場麵,而是他擔心楊逍等人會忍耐不住。
急行了半個時辰,快到仙笛峰時,遠遠的隻聽兵刃相交之聲,乒乒乓乓的打得極是激烈,楊逍等人均是躍躍欲試,隻不過他們都隻是恢複了五六成,五散人實力稍遜一些,隻恢複到了四成。
轉過一個山坳屏障,隻見偌大一片場地,黑鴉鴉的站滿了人,西邊人數比較少,十之**身上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是明教的一方,東邊的人數多出數倍,分成六堆,看來六大派已經是盡數到齊了。他們將仙笛峰的明教教徒封住了去路,場有兩人正在相鬥,掌風呼呼,顯然都是高,那兩人身形轉動,打得極快。
張無忌正要上前,楊逍忽然將他攔住:“張少俠,讓我們幾個人先去應戰吧,你的體力透支,你趁這個會好好地休息一下。”
張無忌瞧了瞧前方的情形,正色地說道:“楊左使,韋蝠王,各位,晚輩雖然不是明教人,但是有一言相告,雖然對各位極為不敬,卻要請大夥兒一定要聽。”
見到眾人點頭張無忌才說:“眼下形勢,你們也瞧見了,你們不可逞一時之勇,去跟他們硬拚,六大派自詡為名門正派,便會有許多顧忌,看樣子場的應該是鷹王殷老前輩,大夥兒一定要擠兌住他們,尤其是少林派的和尚,他們最怕別人說他們不公正,抓住他們的弱點,跟他們玩單對單。”
楊逍笑道:“張少俠果然深諳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弱點,我知道了。”
人前去,張無忌借休息了一下,不知過得多久,張無忌猛然睜開雙目,眸子瑩然,光芒一閃即隱,縱身而起,朝著仙笛峰奔去。此時場正有兩人在拚鬥,各人都是在凝神觀戰,張無忌到來,誰也沒有留心。
他一瞥之下,看見楊逍、韋一笑和五散人竟然全都坐在地上,神情萎靡,尤其是韋一笑,全身打顫,居然受傷最重,不禁大奇,自己這麽休息了一會,他們就已經盡數落敗了嗎?場那人是個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長眉勝雪,垂下眼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不用想,那副尊容,不是白眉鷹王還能是誰呢?
原來五散人、楊逍和韋一笑已經一一和六大派的高過了招了,他們的身體尚未恢複,實力大打折扣,竟然是沒有一場勝的了,但是他們也算是給白眉鷹王殷天正爭取到了不少恢複體力的時間。
與白眉鷹王對戰的,是個濃須濃眉的漢子,張無忌不認得那個人是誰,但見這濃須漢子所使的劍奇快,劍光如虹,劍勢吞吐開闔,飄逸而又凝重,的確是名家風範,而殷天正卻使的是兩根短鐵棍,招式凝重,大開大合,看似招數呆滯,不成章法,實則大巧若拙,那濃須漢子縱高躍低,東奔西閃,不論他如何騰挪劈刺,總是攻不進殷天正兩根鐵棍所嚴守的門戶之內。
正在僵持之間,那濃須漢子突然一聲清嘯,劍勢突變,那柄長劍竟似成了一條軟帶,輕柔曲折,飄忽不定。
張無忌瞧得神馳目眩,驚歎不已,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竟能把劍弄成像蛇一樣扭來扭去,恐怕魔術師也辦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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