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可以專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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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瑾小產的消息,像是一陣風一樣吹遍了國公府的各個角落,若是貓兒狗兒會說話,怕是也要爭相傳送一句“聽說了麽,大小姐小產了。”

    阮汀蘭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這國公府中會有如斯地位,不過是安排了一些人推波助瀾,卻得到這般格外給勁兒的結果……

    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要這個結果怎麽辦?

    而這消息送到鶴安堂的時候,馮延庭已經如約的,領著幾位交好的世子少爺,在這裏做客吃茶,同老夫人言笑晏晏,活像似一對親祖孫一般。

    等聽完丫鬟說“老夫人,木槿院那邊出了事,大小姐她小產了。”

    他十分吃驚,連手中的茶盞都刻意的手抖摔了“怎麽會?大小姐陰陰是未嫁之身……”

    馮延庭大受打擊的模樣,老夫人自然也要做出一副痛心卻不忍欺瞞的樣子,唉聲歎氣了一陣子之後,便道“實不相瞞,老身也是今個兒才知道,瑾兒那丫頭,竟然在不知廉恥的與人胡來……”

    她唉了一聲,十分痛心的模樣“說起來這也是我國公府對不住你,本來是好好的一樁婚事,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我實在是無顏,我看這婚事便就此作罷吧。”

    馮延庭如遭雷擊的呆在那裏,聽到婚事作罷才回過神來“不,老夫人,這婚事……”他似是十分不舍,卻又難以承受的樣子,顯然十分掙紮,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老夫人容我回去冷靜的想一想,也與父母商量商量再來談這事吧。”

    他神色落寞的站起身,腳步虛浮的行了個禮“府上有事,我便不打擾了,先告辭。”

    說完便逃似的轉身離開了,連與他同來的幾人都沒顧得上喊。

    可也沒有人會說他不知禮數什麽的,反倒是個個都心疼起他來,同時也對慕容瑾多了幾分不喜和厭惡。

    老夫人更是含著淚兒的心酸道“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真是造孽呦,我國公府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混賬呢,這讓我以後可怎麽出去見人呦。”

    ……

    安國公這會兒還不知道府裏已經人人在傳的,慕容瑾小產的事了,更不知道老夫人和東安侯府說親了,不然隻怕臉色會比現在還臭。

    沒錯,此時他的臉色很臭。

    “你說,你是我女婿?”

    他十分懷疑的看著沈念,心裏更是在想著,是先把這個敗壞他女兒名聲的騙子的手打斷還是腿打折。

    “正是。”沈念十分謙遜的拱手,道“嶽父大人,小婿早在五年前就與阿瑾成了親。”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說道“並育有一子。”

    “可我怎麽從來沒聽長安說起過這事?”安國公依舊十分懷疑,道“也不曾見她帶你來見過我,要我如何信你?”

    他自認為還是一個比較開陰大度的父親的,若女兒真的看上了哪個男子,隻要那人對他女兒好,那他是不會棒打鴛鴦的。

    麵對安國公的質疑,沈念咬了咬唇,撩袍跪下“嶽父大人恕罪,此事說來也是小婿的罪過,阿瑾生產那日,小婿因事外出,等歸來時,阿瑾已經不記得我了,是以這些年,小婿才沒有前來拜見過。”

    安國公聽到這已經冷笑出聲,更加認定他是個騙子,語氣微嘲的說道“編,你接著編!說的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小婿說的句句是真,隻要嶽父大人帶小婿去見阿瑾,便可一驗真假……”

    沈念的話還沒說完,安國公就已經大手一揮,對外麵高聲喊道“來人啊,將這個騙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之後還是覺得不解氣,又道“在關上三個月,省的他一張嘴淨胡言亂語。”

    真是的,為了接近他女兒,什麽胡話都敢往外說。

    暗衛帶著大夫回來的時候,將這件事稟給了沈安北,問道“少主可是要插手?若是公子被關三個月,勢必會驚動穀主,下個月就是穀主的壽辰了。”

    沈安北對沈念的倒黴喜聞樂見,心情頗好的說道“便先讓他關著吧,等曾外祖父壽辰那日,我親自去接他就是。”

    想了想,又道“去告訴向臨,我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他去好好關照一下這位滿嘴胡言的犯人,免得出來以後不長記性。”

    暗衛嘴角抽了抽,但還是恭敬的應了是。

    沈安北又特意囑咐了一句“告訴向臨,可以專打臉。”

    暗衛再次應是,默默地為公子點了根蠟,然後未免沈安北在有什麽要他特意轉告給向臨的,趕忙的告退了。

    “見過少主。”

    等暗衛走了,被他帶過來的若水才走上前見禮。

    若水是鬼穀少有的女大夫,專攻千金科。

    沈安北嗯了一聲,道“日後你便留在娘親身邊,專門照料她的身子。”

    若水福身應了聲“是”,絲毫沒覺得讓她知道千金聖手做伺候人的事有何不妥。

    ……

    第二日。

    馮延庭似乎走出了悲痛,且做好了心裏準備一般,十分高調的再次踏進安國公府的大門,這一次他是來下聘的。

    見了下聘隊伍的人都在傳,馮世子重情重義,即便知道慕容大小姐做了不好的事,還是不介意的願意娶她為妻,是世間難得的好男人了。

    更是有“嫁人當嫁馮延庭”這樣的話流傳出來,一時間,京城未娶妻的男子都開始擔憂起自己的頭頂來。

    可和老夫人等人預想不同的事,那些人雖然都在歌頌馮延庭,卻無人貶責慕容瑾。

    他們想要的那種,人人喊打唾棄慕容瑾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這樣的結果,連馮延庭也止不住的擰眉,甚至已經想著,等下聘之後,要找些人帶頭煽動一下大家情緒才行。

    可還沒等他的聘禮全抬進國公府大門,慕容玨就拿著掃把將他同那些送聘的人,給一一趕了出去,連帶著那些聘禮,也都讓人丟了出去。

    “大哥,你這是做什麽?可是覺得我的聘禮不夠豐厚,委屈了瑾兒?”馮延庭一臉不解的看著慕容玨,問道。

    說著,他又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一般,張口道“既如此,我這就回去重新置辦,將聘禮在添一倍,若是大哥覺得還是少了,那你隻管說個數字就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齊的。”

    話到這裏,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對四周看熱鬧的人說道“隻不過到時候,怕是要請幾位掌櫃的給我幾分薄麵,容我賒賬些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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