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介意or很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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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難免為此唏噓一番,瞧瞧,為了不委屈女方,就是賒賬都要送上一份豐厚的聘禮,這得是多想娶啊。

    不少未娶妻的人還因此心疼起自己的錢袋子來,日後的聘禮怕是要更貴重了。

    “看來這馮世子是真的心悅慕容大小姐啊,你們說大小姐小產沒掉孩子,會不會就是馮世子的啊。”有一看熱鬧的和身邊的人說道。

    旁邊人回道“哪能啊,這安國公府都說了,那孩子是大小姐和野男人的,之所以會小產,也是喝了墮胎藥遮醜,要真是馮世子的,哪裏還用得到喝藥啊,左不過都是要嫁的,到時候孩子生下來,就說是意外早產不就得了。”

    “難不成馮世子真的不介意?愛情當真有這般偉大不成?”也有人質疑。

    有一專愛寫嬌小姐私會小情郎的窮書生回道“年輕人,你不懂,問世間情為何物,那是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另有人砸吧砸吧嘴“可我瞧著,安國公府似乎很嫌棄馮世子的樣子啊,不然怎麽會連人帶物的都給扔出來了呢。”

    “都叭叭什麽呢,安安靜靜吃瓜就是。”另有一人直接拿出了小板凳,尋了塊人少又涼快的地兒坐下,掏出一根脆嫩的黃瓜啃著。

    慕容玨歎息了一聲道“馮世子,原本我是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的。”

    眾人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怎麽我們這等了半天了,你們卻還要藏著掖著不願意說了是怎麽回事?

    他們正準備抗議呢,連鞋底子都有準備好了的,大有瞧不成熱鬧就丟出去的意思。

    卻聽慕容玨話鋒一轉,道“可你既然要如此執迷不悟的話,那我便少不得多說幾句,免得你連累我阿妹聲名了。”

    他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兩個小廝拿著漿糊和幾卷紙走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安國公府外的大牆上就貼好了幾張紙。

    馮延庭看到那上麵的字,臉色鐵青一片。

    有好事人問道“這上麵寫的什麽啊,有認字的給咱念念唄。”

    其中一個安國公府的小廝就開口道“這是我們大小姐寫的,告馮世子書,上麵寫著,聞馮世子心悅於我……”

    小廝高聲念了約有一刻鍾,口幹舌燥的,方才將紙上的字全部念完。

    大致意思就是聽說你馮延庭喜歡我,嚇得我好幾天都沒睡好覺,又聽說你廣為人知不介意我的事,一心求娶我,更是讓我害怕不已。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你心悅於我,還請你放過我,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且我已經嫁人了,你這樣做,讓我十分困擾,我實在不知,你對一個已婚女子提親,是一種什麽心理,如果是病,還望抓緊去治。

    另外,不要為了凸顯你好男人的形象,就肆意抹黑我,近日癸水至,雖不知你是如何知曉的,可你使人造謠我小產了,實在是其心可誅!

    圍觀的百姓聽完,頓時就炸開了鍋!今個兒這熱鬧,可比那話本子上寫的精彩多了啊。

    眾人看馮延庭的眼神立馬不一樣起來,原以為是個深情世子,卻原來是個黑心虎,為達目的,竟然不惜抹黑人家姑娘的名聲,這不是逼人去死麽?

    雖說現今的世道不流行那些,被碰到了手就得剁掉的極端之事,甚至有權有勢的女子公然豢養男寵,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可大多數的人還是受世俗禮法約束的,毀了名聲想不開的也還是有很多的。

    這不,之前脫好了鞋的人,毫不猶豫的就將手裏的鞋底子往馮延庭臉上丟去,那些沒事先脫好的,也趕忙的往腳上摸去。

    有路過的剛買了菜的大娘,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也忙從菜籃子裏拿了幾個土豆出來,分了一些給身邊的人,然後也加入了砸馮延庭的大軍之中。

    也有跑回家拿菜葉子臭雞蛋的,路上遇見了人,還要吆喝一嗓子“快去安國公府大門口砸欺人太甚的黑心世子了!”

    要知道大周朝平時能找樂子的事情不多,那些變戲法雜耍什麽的,平日裏都要花錢進館子才能瞧見,他們這些普通人,哪有那個閑錢時時去尋樂子,找消遣?

    於是這圍觀看熱鬧吃瓜,必要時候丟瓜尾巴菜葉子,扔鞋底子臭雞蛋,就成了普通大眾的樂趣。

    可近兩年呢,大周也著實算得上是國泰民安,甚至一度達到了夜不閉戶的水準,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這樣的活動了。

    就連偶爾能碰到的,送死刑犯去刑場赴死,都因為這人背後的故事太過淒慘,經常男默女淚,以至於等他們想起來手裏的東西還沒丟出去的時候,那邊腦袋已經砍下來了。

    “我沒有!”

    “你們讓開!”

    “我真的沒有!”

    馮延庭被砸的鼻青臉腫,想離開這裏卻被堵著出不去,隻能無助的大喊,可惜沒有人聽他的,也沒有人信他的。

    你說為何沒有人說過一句慕容瑾的不是,甚至她一封告馮世子書就扭轉了局勢?

    這還要從四年前,京城及附近幾個下屬縣大範圍爆發瘟疫說起。

    當然城中的情況並不算嚴重,很快就做了有效的隔離,但是那幾個縣卻是幾乎人人染病。

    因為疫情越來越嚴重,太醫們束手無策,疫情漸漸的到了不可控的地步,為了阻止疫情蔓延到京城內,有許多大臣提議放火燒村,甚至還要連帶著城中染病的人也一起燒死。

    永昌帝很猶豫,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他狠不下心做,畢竟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雖說沒有辦法救治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死,可那和活活燒死是不一樣的。

    可若是不做,那麽就會有更多的人染病。

    直到城外軍營裏也開始出現疫情,守城和看守病人的士兵也染病了好幾個,永昌帝才狠下心來,含淚下旨放火燒村。

    隻不過遭到了一直保持中立,不支持也不反對燒村的安國公激烈反對,這個計劃未能成行。

    原因就是,慕容瑾親自去了那些村子救治病人。

    你要問都決定燒村了,為何還會在乎一個慕容瑾?

    當時也的確有大臣指責安國公因私廢公,更是直言慕容瑾於危難之際跑去胡鬧,實在是不識大體,有辱世家貴女的教養。

    但都被安國公一一懟了回去,之後安國公還坐在金鑾殿的地板上,哭數著他這些年戰場殺敵的凶險,還脫了衣服,露出身上數道層層疊疊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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