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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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將自己的見解告訴了中禪寺先生,很快便得到了中禪寺先生的認可。
“這一點很有可能,而且,關口之前給我講述他進入久遠寺梗子所在的房間的時候,那裏的情況描述,唯獨地板上的描述最為模糊。”中禪寺先生抽著煙說道,“看情況,很有可能,在那地板上,便有著藤牧的屍體。”
“而且,嬰孩啊……還真是越來越讓人不願意牽扯進其中了啊。”中禪寺先生歎息道。
“總之,那邊的情況你就暫時不要再去插手了,畢竟,現在可是連警察都給牽扯進來了,有關口陷進去就足夠了,你可不要在陷進去了。”中禪寺看著流光提醒道。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流光回答道。
看中禪寺的樣子,他恐怕差不多也已經將事情拆分出來後搞得清清楚楚了的樣子。
這樣的話,自己的援助任務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流光就什麽都沒幹,整天裏就是呆在店裏看店,打掃衛生,樂得清閑。
直到兩天後的晚上,流光在中禪寺先生去神社之後便早早的將店門關上,準備睡覺了。
畢竟,在這沒有什麽娛樂的年代裏,唯有睡覺最讓人省心的了。
結果剛睡下沒多久,暴躁的敲門聲便從店門那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關口的大嗓門。
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準備來開門,卻發現門口已經沒人了。
“什麽啊,關口那個家夥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啊。”流光打著哈欠不滿的抱怨道。
“喵~喵~”腳下的那隻貓卻衝著另一個方向喵喵的叫了起來。
“嗯?去了神社了嗎?”從貓叫聲中,流光聽到了答案。
“算了,既然是找中禪寺先生的話,那就跟我沒有什麽幹係了,貓,去睡覺。”流光看了眼地上喵喵叫著的貓命令道。
貓很乖巧的在流光的腳脖子上蹭了蹭,然後轉身進了屋裏。
畢竟是在京極堂裏住了些年頭的貓,在中禪寺先生的感染之下成精,倒也不是多麽令人驚奇的事情。
將門重新插好,流光便回屋去睡覺了。
結果剛重新睡下,開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嗯?中禪寺先生回來了?”流光無奈的睜開眼睛重新披上身旁的衣服往門外走去。
剛好碰見架著全身濕透的關口往這邊來的中禪寺先生。
“吵醒你了嗎?”中禪寺先生帶著些許歉意看著流光。
“不,我是被你現在架著的那位在十幾分鍾前就吵醒了。”流光無奈的歎了口氣。
將關口隨意丟在會客的起居室裏,中禪寺便突然開口說:“今晚八點,我打算去久遠寺家將一切都披露出來,你就等天亮之後去找敦子吧,如果不把她叫上的話,我絕對會被抱怨個沒完的。”
“看來,關口是將您說服了呢,中禪寺先生。”流光無奈的搖了搖頭。
“嘖,不管怎麽說,這家夥都是我相交了十幾年的老夥計,看著他現在一臉被‘附身’極深的樣子,就算是我,也有些於心不忍。”中禪寺先生一邊抱怨著,一邊轉頭瞪了眼仍然躺在地上的關口先生。
“不過,讓敦子過去真的好嗎?”流光突然說道,“畢竟,真相什麽的,對她來說也確實太刺激了吧。”
“她可是我的妹妹啊。”中禪寺先生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返回了神社。
流光則是站在門口歎了口氣。
天亮之後,將昨晚的剩飯熱了熱,作為關口的早餐,流光便拿上傘前往電車站。
看這天氣,恐怕這兩天都是大雨天啊。
來到神社的時候,流光發現敦子正魂不守舍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叼著一根筆杆子上下搖晃著。
“她這是怎麽了?”流光問了問一旁帶路的編輯。
“嘛,好像她現在正在沉迷於久遠寺叫的那些糾紛之中,所以現在連工作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一旁的編輯也是一臉的苦笑。
“早上好啊,敦子。”流光將傘放在門口的傘架裏,便走過去跟她打了聲招呼。
“咦?流光先生?為什麽會來找我?”敦子好像對於流光突然來訪感到很驚奇。
“啊,實際上,你哥打算今晚八點的時候去揭穿久遠寺家的事情,所以讓我過來通知你一聲。”流光撓了撓自己的耳朵回答道。
“咦?哥哥不是不感興趣了嗎?怎麽突然又……”敦子一臉詫異的看著流光。
“啊,關口跑去找中禪寺先生了,然後他就鬆口了。”流光攤了攤手說道。
“哎,是關口老師啊。”敦子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說道,“總感覺,關口老師好像對久遠寺家的事情關心過頭了呢。難道是喜歡上了久遠寺涼子小姐了嗎?”
“啊……不,那應該不是喜歡吧。”流光的意識稍微飄得有些遠了,“與其說喜歡,倒不如說是愧疚之類的更貼切一點。”
“總之,晚上八點之前到那裏就可以了吧。”中禪寺敦子問道。
“嗯,是這樣沒錯。”流光點頭肯定道。
“好!這樣子的話,就得稍微加把勁了!要在八點之前……不,七點之前將今天的工作幹完!”敦子突然開始爆發出了工作激情,“流光先生也來幫忙吧!”
順便,她還稍微開始變得不客氣起來了。
將所有的工作整理完之後,流光便叫了一輛車趕往久遠寺醫院。
天上仍然在下著大雨,就像是上天都知道了久遠寺家的悲劇,所以在為他哭泣似得。
當然了,流光知道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的眾多神明應該都在為信仰衝擊的最後一波而盡全力拋棄人間才對。
站在雨幕之下,流光撐著傘和敦子站在久遠寺醫院的不遠處等著中禪寺先生他們的到來。
隨著幾輛流光看不出牌子的老車慢慢駛來,這場由久遠寺醫院為主場景的大戲才開始慢慢拉下這充滿了戲劇性和悲劇的帷幕。
下車後的中禪寺先生,眼神極為犀利,麵容也是難得的嚴肅。
他大概,也有些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