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開始
字數:4059 加入書籤
剛進久遠寺醫院的大門,中禪寺先生便和久遠寺涼子小姐有種針鋒相對的勢頭。
兩人的言辭都有些犀利而且尖銳。
為這場大戲的帷幕拉下增添了幾分莊重感。
當然了,流光則是一直都保持著表情不變的嚴肅樣子。
在中禪寺先生的吩咐之下,流光和敦子便去將後門打開,讓守在門外等候的一幹刑警們進來並在久遠寺一家人所在的寢室附近埋伏好,等暗號。
將一切都安排好進入房間的時候,中禪寺先生好像正在就‘法術’和‘詛咒’這兩方麵向久遠寺一家施壓中。
氣氛一度變得非常緊張。
接著,中禪寺先生便是讓一幹人等進入那個躺著久遠寺梗子的房間。
不過,打開門之後,除了躺在床上的那個已經憔悴的像是皮包骨的久遠寺梗子之外,還有一張大屏風擋在她的肚子之下的位置。
看著那個被突然擺上去的屏風以及身邊神情恍惚的關口,中禪寺先生直接歎了口氣。
將眾人丟在身後,中禪寺先生直接率先走上前去,並向躺在床上的久遠寺梗子打招呼。
“是久遠寺梗子小姐吧,幸會!我叫中禪寺,是牧朗先生學生時代的朋友。”
“哎呀,怎麽辦才好!”久遠寺梗子神情有些慌張的看著中禪寺先生,“我先生不在。你雖然特地來,但如你所看到的,我這個懷孕的身體無法自由地動呢!”
“請別擔心,就這樣躺著吧。太太,請告訴我,肚子裏的嬰兒長得很大了似的,會不會從肚子裏跟你說話呀?”中禪寺先生的語氣很是和善,所以久遠寺梗子的精神態度也逐漸平緩了下來。
“啊啦,很遺憾,還不曾有過呢!”
“啊,那麽,也沒有向你下過命令吧。”
大概是被中禪寺的說法給逗笑了,久遠寺梗子笑了出聲。
“哎呀,嬰兒會做這種事嗎?”
“也有這樣的呀。不過,這樣也好,你的娃娃還沒跟你說話哩!”
“我還沒有這種感覺,不過,這個孩子暫時還不出生真沒有法子呢。”
說是這麽說了。
不過,在身後細眼觀察的流光,卻在她的肚子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新生們的氣息,那裏隻是單純的在漲大而已。
當漲到沒有辦法再漲的話,恐怕就是久遠寺梗子逝去的時候了吧。
對於這種結局,流光沒有想到,但是卻已經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便確定了的。
“說起來,太太,現在仍愛著你丈夫牧朗先生嗎?”
“當然呀,他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呢!”久遠寺梗子臉上的神情顯得很是淡然,像是看穿了什麽似得。
然而,很可惜,那裏麵並沒有任何的孩子,非但如此,就算裏麵有孩子,他的父親也絕對不可能回事牧郎先生。
就這一點,流光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聽了這些以後安心了。因為牧朗先生從十二年前,就愛戀著你呢。總之,還寫了不擅長的情書哩。”中禪寺先生突然提出了‘情書’。
“情——我可不知道情書什麽的!”久遠寺梗子的神情突然起了變化,猙獰又恐怖。
就像是受到了什麽攻擊的猛獸一般,張開了自己的獠牙。
“這是當然的。很遺憾,那封信‘沒有轉到你手上’!”中禪寺先生像是特指似得說道。
正如同流光之前的推測一樣。
不過,一旁的關口神情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而流光身邊的敦子,也有些緊張的抓住了流光的衣袖。
“你說,沒有收到?”這個說法好像得到了久遠寺梗子的認同,她變得稍微冷靜了下來。
“是的。你當然不知情。不過,他寫了是事實喔,因為要他寫的就是我。”
中禪寺先生的這句話讓關口開始變得憤憤不滿了起來,嘴裏還發出了‘嗚嗚嗚’的細小聲響。
“那麽,那個人真的寄了情書……?”久遠寺梗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眼淚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
“當然。牧朗先生對這種事很認真,除了你以外的女性,都看不上眼。”中禪寺先生說道。
“那個人、那個人對姐姐……”久遠寺梗子開始鬆動了。
“那是你誤會他了。從十二年以前就……然後現在仍覺得你很可愛吧。”
“那、那、那麽說來……”久遠寺梗子停止了哭泣,一臉認真的看著中禪寺先生。
“他是一個拙於向別人傳達自己情緒的男人,你也是。你們不過是擦肩錯過。換句話說,就像扣錯了鈕扣般。這是哪裏都會發生的並不稀罕的事。”中禪寺先生安慰似的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這樣的話……我到底是有多麽的愚蠢啊。”呻吟似得,久遠寺梗子哽咽道。
“沒關係。他一定會原諒你。不過,為了這一點,你必須回想起所有的事情。”中禪寺先生說道。
話說到這裏,流光也慢慢走了過去。
有一點,流光必須要現在就確認。
和善的衝著看過來的中禪寺先生和久遠寺梗子點了點頭,流光的視線便放到了屏風與床之間的空隙。
瞳孔瞬間猛地一縮,再回想起在庭院裏偶然間掃過的、聞到香氣的那些花,確信了一點的流光將視線放到了正在門口的久遠寺涼子的身上。
並吸了一口冷氣。
同時,再次將憐憫的眼光放到了久遠寺梗子的身上。
當然了,這種憐憫,是對方所無法理解的,也無法看出來的。
看了流光一眼之後,久遠寺梗子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中禪寺的身上。
“想起所有的事情?”迷茫的語氣讓她顯得很是無助。
“是的。你和那個人的事,那一晚的事。你做了什麽事……”
中禪寺的話讓久遠寺梗子的瞳孔猛地擴散開來。
“嗯,慢慢地回想。不急!那個時候到了會有暗號。這麽做的話,會原諒你所有一切作為的牧朗便會出現。”
久遠寺梗子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開始回想……
而流光,則是看了眼仍然躺在那屏風與床榻之間的……牧朗的屍體,無聲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