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神秘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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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同情很淡轉瞬即逝。不過太子蕭景瑞不知怎麽的竟然望了過來。四目相對,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神色,頓時沉了沉。
蕭景瑞冷冷走了過來,不過他很快停住腳步。因為他麵前是繞不開的一個人——江墨軒。
“見過太子殿下。”江墨軒不亢不卑地說。
蕭景瑞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江墨軒,道:“聽說父皇讓江大公子進宮當差。”
江墨軒不置可否,淡淡道:“聖旨還未下來。”
蕭景瑞笑了笑:“那將來就有很多機會見到江大公子了。”
江墨軒回之淡笑:“多謝太子殿下,想來進宮當差也是成婚之後了。”
蕭景瑞臉色僵了僵。
他目光沉沉看著江墨軒:“聽說前些日子江大公子也在良州城。”
江墨軒坦然道:“是的。江某前些日子與未婚妻去了趟良州遊玩。”
蕭景瑞聽得“未婚妻”三個字嘴角動了動。他看向沈靜月,微笑:“月兒去了良州城竟不與我說。”
他說得親昵,竟自稱“我”。
沈靜月頓了頓,道:“太子殿下有重任在身,送嫁事關國運,月兒哪敢打擾。”
蕭景瑞笑道:“天大的事都不及月兒的事重要,月兒多慮了。”
沈靜月見他越說越親昵顯然是故意的,而且想激怒江墨軒。沈靜月麵色沉了沉,太子對江墨軒的敵意太深了。
她道:“既然如此,月兒有事出宮了。不耽誤太子殿下。”
她說罷便上了馬車與江墨軒一起出了宮。
在馬車上,江墨軒忽地道:“朝陽公主是他殺的。”
沈靜月愣了下。
江墨軒道:“提到良州城時候他眼中有殺氣。”
沈靜月心頭頓時冒起寒氣。朝陽公主的死朝中還未有結論,但若真的是蕭景瑞殺的,那他也太狠心了。
良久,沈靜月道:“他為什麽要這樣。”
江墨軒慢慢道:“有太多的原因。其一,朝陽公主遠嫁秦國,淑妃權勢就就更上一層。其二,別忘了淑妃膝下還有一位皇子,皇上也甚是寵愛。”
沈靜月微微怔忪。
男人的世界就是爭權奪利,你死我活,天家更是如此。親妹妹算什麽?對太子蕭景瑞來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隱患罷了。說什麽為了她,到頭來真相不過如此。
她冷冷笑了笑,不再談論太子蕭景瑞。
……
夜,漸漸濃了。
江府大宅此時熄了燈火,隻留幾盞在回廊的燈籠。這些日子京城謠言開始興盛起來,關於江家曾經勾結景王餘孽的謠言甚囂塵上。江家低調了百年,自然有安身立命之道。
一個字,穩。
謠言越凶,江府這幾日安穩不動如山。每日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下人按部就班,整個江家低調又內斂,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般。
江府的議事廳中此時門窗四閉,不知江府用了什麽材質的窗戶紙,外麵看著漆黑一團,裏麵燈火通明。
在裏麵就簡單的桌椅,偌大的議事廳空蕩蕩的。
江墨軒坐在最上首,英俊的麵上神色清冷。兩邊各坐著江家中的長輩與四位叔伯。
江墨軒淡淡道:“這幾日謠言興盛,已經讓皇上對江家起了忌憚。諸位如何看?”
坐在左一的是江家長子——江伯棟,江墨軒要稱他伯父。
江伯棟道:“當初景王謀逆之前,皇上就十分忌憚我們江家與景王聯手。不過……自從少主萬壽節宮變時出手救駕後,按道理應該不會懷疑我們江家的忠心。
底下的幾位紛紛點頭,麵上都是不解。
江墨軒亦是皺起修長的劍眉。萬壽節宮變時他雖然戴上麵具,但是那一柄銀槍太過耀眼,況且這麽大的事想要瞞也瞞不住。皇帝在派人暗中查了三天後就找到了他。
皇帝還秘密到了江家見了他。江墨軒以年少遊曆秦國為由,據實以告自己就是龍墨炫。皇帝得知後並未說什麽。隻是道可惜他的將才不能為我朝所用。
現在江家被汙蔑與景王勾結,就不知皇帝心中是何種猜測。
江家二子——江仲良開口道:“朝中該打招呼的大臣都打過招呼了,禦史監那邊也不會有人故意以此參我們江家。少主放心。”
江墨軒點了點頭。
江家四子,江叔桐亦是道:“京城中其他三大世家,還有其他交好世家我也親自上門解釋過了。世家們都站在我們江家這邊。”
江墨軒點了點頭:“世家一體,自然是不會讓我們江家輕易倒下,不然下一個就是他們。”
江家二伯公,江雲德七十歲高齡了。他老眼中流露沉思:“謠言洶洶,不妙,不妙啊。依老夫看這風波有點怪。”
“二伯請講。”江墨軒都。
江雲德道:“按道理說皇上雖然忌憚世家坐大,但卻也不會輕易向世家開刀,畢竟皇朝基礎可是世家。隻有一個理由了。”
“那就是有人針對江家。不管不顧後果。”
眾人紛紛點頭。
這個緣由眾人都覺得有點道理。所有皇帝懷疑江家的理由都不存在,那就隻有一個最不可能的理由就是理由了。
江家低調,尋常盡量不與別家結仇怨,但也難保有人針對。而這個人……所有人看向江墨軒。
江墨軒目光清冷如電,緩緩道:“江叔,吩咐下去,重金請江湖上最好的殺手門盯住太子。”
江叔愣了下,點頭。
議事廳中眾人亦是倒吸一口冷氣。拍殺手門盯住一國之儲君,這個舉動太大膽了。等於謀逆。
江雲德猶豫:“少主,必須這樣嗎?會不會被太子所忌憚。”
“刀都橫在我們江家的脖子上了,還有後退之路嗎?”江墨軒清冷道,“寧可錯判,也不能失去製衡的先機。畢竟一失去先機,可是滿門幾千人的人頭性命。”
眾人麵上一凜,立刻起身應是。
議事完畢,江墨軒獨自一人回房。黑夜沉沉,因為節儉江家入夜後就很少點燈,是以腳下的路都幾乎看不清。
江墨軒目能視夜,走起來沒有一點阻礙。他走了一會,忽的頓了頓足。
四周夜風輕拂,草蟲嘰啾,可過了一會,四周不聞任何聲音,天上的月似乎也藏入雲層中。
江墨軒忽地冷笑:“閣下又不是偷雞摸狗之輩,怎麽能耐得住?”
“鏗”的一聲輕響,一道銀光朝著江墨軒背後激射過去。江墨軒頭也不回伸手一拂把東西抄在手中。
直到此時,江家藏在暗處的護院們這才驚覺。他們紛紛發出警示朝著聲音的方向撲去。
江叔匆匆趕來:“少主沒事吧?屬下們失察了,明日屬下一定好好教訓這些小子。”
江墨軒擺了擺手:“不用了。此人武功高絕,護院家丁已經是江湖中的高手,未能察覺此人前來亦是正常。”
他打開手中頂著銀鏢的小箭,上麵寫著一行小字。
江墨軒冷冷捏碎了手中的紙條,轉身向黑暗中大步走去。
“少主去哪兒?屬下護送!”江叔喊道。
但江墨軒已頭也不回地飛掠離去。
……
江墨軒一路飛掠,有個黑影一直在前麵不緊不慢領著路。江墨軒一直與他保持十丈距離。
那黑影快,他就快,黑影慢,他就慢。漸漸地,那前麵的黑影也察覺到了江墨軒的意圖。他從開始的隨意改變速度,到了後麵就放棄了這無用的比試。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城門處。此時城門早就關了,數十丈高的城牆無處可著力。那人不知掏出什麽“哢”的一下貼上城牆,然後借力一躍飄飄然上了城牆。
江墨軒到了城牆處,略一沉吟。手中銀芒一閃,人在城牆下一躍,人若驚鴻般上了城牆,在一半時,他足尖點上那點銀芒就繼續向上,最後落在了城牆頭。
那黑影看得眼露驚色。
他上下打量了江墨軒,轉身飛身下了城牆向郊外而去。江墨軒毫不猶豫跟上,隨著他沒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