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京郊狩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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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別苑中休息。莊中的獵手們趁著白天前去探路踩點,好讓第二日公子哥兒們順利找到獵物。沈靜月不用吩咐莊中就準備好酒食,十分省心。
到了第二日一早,眾人用過早膳後便隨著江府的護院們前去草場中一試身手。在偌大的草場中,涼棚早就搭好了。獵犬,駿馬在草場中撒歡。
沈靜月今日著一身梨花白騎裝,騎裝上繡著花兒。這花兒十分別致,袖口領口繁複,向下延展卻漸漸稀疏,有種花落拂滿身的錯覺。
沈靜月頭梳起高髻,露出優雅細長的脖頸。滿頭墨發用根根珍珠簪挽住,再用兩邊半月梳固定住,別致又風流。她眉眼帶笑,顧盼流光,身材欣長,曼妙婀娜,一身風華更勝以往。
眾女們紛紛投以羨慕的目光。論相貌,沈靜月當之無愧為周朝第一美人,論聰慧,她亦是翹楚。這樣的女子當真是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為過。
沈靜月招呼各位貴女們歇息與遊樂。而此時江墨軒帶著各位公子們前來。隻聽得遠處馬蹄嘚嘚,獵犬歡叫。十幾騎著各色騎裝的年輕貴公子們邊走邊說笑過來,而他們身後是各自府中得力的隨扈與狩獵好手。
他們一行百餘人前來,草場登時十分熱鬧。
江墨軒今日著鐵鏽紅騎裝,這身衣衫暗紅得妖嬈,可偏偏在他身上卻穿出恰到好處的肅然。他一頭墨發用烏骨木簪住,顧盼間,側顏犀利冷冽,宛若刀削斧刻。
他騎著一匹油光水滑的駿馬。駿馬比尋常馬兒高一個頭,四肢修長,一看就是西域的良駒。他身後是幾位貴公子們。他們一個個著各色騎裝,神采奕奕,有說有笑策馬走來。
涼棚中的眾女們走出迎接。
江墨軒身後是榮親王的小世子,蕭奕,世家蘇家的嫡子,蘇榮。司徒大人常龐的小兒子,常德雲,還有江映月的未來夫婿,真州的鎮遠侯世子,王瑄齊。嶺南威武將軍周青峰之養子,亦是得力幹將,周昊。還有其餘京城世家,林芊巧的哥哥,林雲鵬,謝家的二房,今年剛中了進士的謝鈺。
總之這一些貴公子或是家中有蔭蔽,重臣之後,要麽就是世家嫡子嫡係,身份非富即貴。他們年紀相仿,身手了得,聚在一起便有說不完的話。而其中自然是隱隱以江墨軒為首。
江墨軒寡言,不過卻不疏離,偶爾開口諸位公子們都靜靜聆聽。他們商量今日狩獵的範圍與獵物。一個個興趣盎然。
越玲瓏見他們鮮衣怒馬,羨慕道:“當男子真好,可以成日騎馬打獵,逍遙快活。”
蘇曉曉笑道:“你這麽喜歡,你去與他們一起啊。看你吃得消不?”
林芊巧亦是笑道:“先不說吃得消吃不消,就怕越妹妹一上馬,那馬兒就馱不動了。”
眾女哈哈大笑起來,越玲瓏氣得去擰林芊巧。林芊巧咯咯笑著躲著。兩人打鬧起來。眾女笑嘻嘻看著越玲瓏提著裙子,露出胖乎乎的胳膊腿去追打林芊巧。
看來越玲瓏婚後發胖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眾女笑聲中,江墨軒領著各位公子們前來。涼棚中擠得滿滿當當。
江墨軒拿了地圖指點今日狩獵的地點。狩獵的所在是離此處二十裏的山林。山林與草場相接之處野獸最多。
正在說話說話間,有一騎匆匆前來稟報:“大公子,太子殿下來了。太子的行轅已經到了莊子口了,一會就到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愣住。
江墨軒的俊臉沉了下來。沈靜月更是心中一突,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眾人亦是沉默下來,氣氛壓抑。
江墨軒沉默了兩三息,對沈靜月道:“遠來是客,更何況是太子這般貴客,月兒隨我去親迎。”
沈靜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慢慢點了點頭。
兩人帶著眾人前去迎接。太子蕭景瑞坐在行轅上,意態閑暇。他見江墨軒與沈靜月相攜而來,眸光閃了閃。
江墨軒上前拜見。蕭景瑞虛扶了一把,笑道:“本太子今日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郡馬爺與月兒,還有諸位的雅興。”
江墨軒淡淡道:“太子殿下駕臨,我等十分榮幸,無打擾一說。”
蕭景瑞笑眯眯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說著下了行轅前去涼棚歇著。因他身份貴重,眾人隻能拘謹跟在他身後。沈靜月走在蕭景瑞身後,心頭的陰霾怎麽都揮之不去。
太子今日來著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難道是想看誰與江家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蕭景瑞到了涼棚,正好看見江墨軒方才放著的地圖。他饒有興致看著,隨口問江墨軒狩獵如何布置。江墨軒據實告知。
蕭景瑞笑道:“不錯!不錯,非常有趣。算上本太子一個。我也很久沒有狩獵了。大約是……十五歲的時候?……記不清了。”
江墨軒微微皺眉。沈靜月亦是擰起繡眉。
她怎麽看太子就是來瞎搗亂的呢?好好的皇宮不待非要硬湊到這兒來一起狩獵。且不說這不是皇家獵場,獵物不多,就是這隨行的規製也不對。萬一出了個三長兩短,江家吃罪不起。
想到此處,沈靜月渾身一個激靈。
難道這就是太子蕭景瑞的目的?
不過江墨軒便沉聲道:“太子殿下這恐怕不妥。殿下肩負社稷重任,不可輕易出去行獵。下官身為東宮二品侍衛更是不敢讓殿下犯險。”
蕭景瑞聞言,麵色不悅:“出了事,本太子又不會怪你……”
“還請殿下體諒下官。”江墨軒道。
蕭景瑞麵色沉沉:“好了,知道了。這樣吧,你們去狩獵。本太子在旁邊看著總可以吧?”
他生怕江墨軒反駁,道:“我保證不參與。隻是看看。”
江墨軒擰了長眉。良久,他才道:“那此事下官要先稟報給皇上知曉才是。”
蕭景瑞大方揮了揮手:“你且派人去便是。我便這兒等著。父皇一定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