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1999年年初的內地樂壇很熱鬧，論新人男歌手，有樸述發行的《我去2000》。
    論新人女歌手，年初索尼推出的金海欣，以一首《把耳朵叫醒》驚豔樂壇。
    她是索尼簽約的第一位內地女歌手。
    聲線獨特。
    初聽非常驚豔。
    索尼對她的期望很高，這張專輯幕後有黃征、三寶、厲滿婷等金牌詞曲作者。
    全是一線大咖。
    可見索尼對她的重視。
    金海欣也不負眾望，主打歌《把耳朵叫醒》一上線就立刻爆火，登上各大電台的點播榜單。
    1月份除了這兩位新人男女歌手，花兒樂隊也推出全新的專輯《幸福的旁邊》。
    一首《靜止》，令花兒樂隊，令16歲的少年大張瑋，一夜成名。
    在搖滾圈，他被視為朋克接班人。
    年輕就是資本！
    16歲就寫出一張令圈內驚豔的專輯，二十歲還得了？
    創作高產期的2030歲，不得原地飛升？
    甚至有可能是下一個‘周利軍’！
    新人輩出的同時，老歌手也不甘寂寞，年輕的孫南以一首《不見不散》霸榜。
    1月份，屠洪鋼發行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首歌。
    精忠報國！
    寶島樂壇的一月份同樣是一片火熱。
    動力火車、迪克牛仔兩支樂團先後發布《背叛情歌》、《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後麵這首歌其實是一首翻唱作品，最初的原唱是寶島歌手黃仲坤。
    但。
    大部分內地人聽到這首歌第一印象都是迪克牛仔。
    兩支樂團之外，梁晶如和林藝蓮都發布了新專輯，過去這一年，梁晶如火的發燙。
    新專輯裏，由‘周利軍’作詞作曲的《暖暖》、《在樹上唱歌》又讓歌迷認識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梁晶如。
    一個‘可愛’的梁晶如。
    這兩首歌都是那種非常小清新的歌曲。
    配合上她的年紀，滿滿的活力，滿滿的青春。
    看著梁晶如爆紅兩岸三地，華納音樂的總經理周建輝有點煩。
    他相中了一個好苗子。
    新加坡人孫燕梓。
    那種獨特的聲線和感染力，絕對有爆火的潛力，但孫燕梓的父親卻要孩子先完成大學學業。
    這當然是對的。
    但。
    他等的很著急啊！
    華納在華語地區的成績很不好，相當不好，之前收購飛碟，簡直是血虧。
    除了一些版權，什麽都沒撈著。
    人全跑了。
    沒有人的空殼公司有什麽用？
    壞！
    太壞了！
    飛碟的人怎麽那麽壞！
    前腳收購公司，後腳創始人就帶著核心員工集體跑路，重新開了一家豐華唱片。
    更氣的是豐華唱片前不久又捧紅一個張慧妹。
    好在滾石那邊又推出一個超級新人梁晶如，這才沒有讓豐華唱片專美於前。
    轉眼。
    又是一年除夕。
    今年春晚又湧現出好幾首經典歌曲，《山路十八彎》、《七子之歌》都在春晚之後紅了。
    除了這幾首歌，去年的內地流行樂壇很沉寂，從年頭到年尾，基本沒有什麽爆款歌曲。
    最火的幾首歌都是OST歌曲。
    一部《還珠格格》，一部《將愛情進行到底》，再一部電影《不見不散》，帶紅了一批歌。
    沒有這些OST歌曲，去年的內地樂壇都找不出幾首撐住台麵的歌。
    什麽鮑家街43號的專輯。
    他們的歌都是在小圈子裏欣賞。
    同樣在小圈子裏流傳的還有李傑的那三張專輯，雖然他登上了青年報，後來又接連上了幾家報紙。
    但《醜奴兒》、《無問》、《新世紀》的傳播度仍然有限。
    畢竟垃圾搖滾、交響搖滾、後搖都太小眾了一點。
    趁著封印鬆動的間隙，李傑準備出一張相對流行一點的搖滾專輯。
    不那麽‘反叛’。
    經過幾年的沉寂，搖滾圈現在也回過神來。
    鮑家街、清醒、花兒等樂隊發行的新專輯都不那麽‘搖滾’，那些忿怒、反叛的樂隊都成了‘地下樂隊’。
    人總是要吃飯的。
    連許威最近都改變了風格。
    前不久，他正式簽約摩登天空，預計年底發行個人第一張專輯《故鄉》。
    沒有《藍蓮花》，沒有《曾經的你》，也沒有《那一年》、《情人》。
    這個時空許威的人生軌跡已經完全變了。
    沒有了一些‘痛苦’的記憶，歌當然不是從前的歌。
    但。
    人還是那個人。
    即使軌跡發生改變，才華是不變的。
    許威憋了五年的大招，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很叼。
    如果不是他本人不在乎港台地區，李傑肯定要借用滾石的關係幫他宣傳宣傳。
    高低也得拿幾個榜單冠軍。
    不過，既然許威沒什麽興趣，那就算了。
    他和鄭均的性格有點類似。
    不太習慣拋頭露麵。
    也不習慣炒作。
    愛聽他的歌，那就多買買專輯，沒必要追星，大家都是一雙眼睛，一個嘴巴。
    有什麽好追星的？
    他們理想中的狀態就是像李傑這樣。
    發歌就完事了。
    賣點專輯，支持一下做音樂，支持生活，如果哪天缺錢，那就是出去跑一趟。
    不缺錢？
    那就不露麵。
    剛剛出道的樸述，也是這種性格。
    在他有錢的時候，基本看不到他的消息，一旦看他哪天出來開演唱會、上綜藝節目，那一定是缺錢了。
    ……
    滾石。
    “什麽？”
    “老賈，你說什麽？”
    這天早上，聽到賈敏樹嘴裏冒出的消息，老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再說一遍！”
    “我說，卡子可能會出一張偏流行的搖滾樂專輯。”
    “真的？”
    再次聽說，老段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當然，他跟我發郵件說的。”
    說著，賈敏恕語氣微頓。
    “不過，他是想出電子搖滾，對器材的要求比較高，他還想做一些新的音色出來。”
    “做！”
    老段二話不說。
    “隻要他願意，花多少錢都行！內地不行，那就港台錄，港台不行，就去日韓，還不行，那就歐美！”
    “全世界，任他挑！”
    且不提李傑個人能力，單單他一個人給滾石賺了多少錢？
    具體老段沒有細算，但計量單位保底是以億為單位。
    賺了那麽多錢，這張專輯的預算，不設上限！
    什麽幾百萬，一千萬，兩千萬都行！
    反正。
    隨他折騰去。
    老段相信‘卡子’不會失手。
    這是長期以來積累的信任。
    誰不知道周利軍超級金牌製作人的威名。
    也就是卡子是內地人，換成是港台人，香江OR寶島媒體都能把他吹出花，捧上天。
    踏馬的。
    這太值得吹了！
    真正闖入國際樂壇的華語音樂人，不是吹出來的那種，而是他在國外有大量的‘粉絲’。
    不僅僅局限於圈外，歐美很多音樂人也對他推崇備至。
    什麽是硬實力？
    這就是硬實力！
    這就是口碑！
    ……
    燕京。
    得到老段首肯之後，賈敏樹直接飛來了燕京。
    他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卡子’竟然要出一張流行搖滾專輯？
    原因很簡單。
    就在除夕那一天，李傑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有了這個保底，他接下來怎麽玩都行。
    可以放開手腳幹。
    出一張流行搖滾專輯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小石頭。
    孩子越大，懂得越多。
    有時候又不是特別懂，他總是不太相信媽媽口中的爸爸。
    爸爸真是一個很厲害的音樂人？
    可。
    那些歌他都聽過，一首都不喜歡，他隻覺得‘吵’。
    太躁動，不適合五歲的小孩子。
    所以。
    他有點小懷疑。
    李傑發流行搖滾專輯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給接下來的搖滾歌手、樂隊們打個樣。
    搖滾該這麽玩！
    都什麽年代了，還在玩上個世紀的東西？
    新世紀，就該有新氣象，別抱著過去的那一套，死抓不放。
    “卡子，新專輯你準備怎麽錄？”
    四合院內，真到了地方，賈敏樹反而沒有那麽火急火燎，他又不是毛頭小夥子。
    “額。”
    李傑愣了一下。
    “我還沒想好。”
    “哈？”
    這句話讓賈敏樹大吃一驚，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在他的印象中，卡子一直是那種很有規劃的人。
    前麵三張專輯是什麽情況？
    當他提到要發專輯的時候，歌都寫好了。
    “我計劃是年底，或者明年1月1號，趕在世紀之交發專輯。”
    “額。”
    賈敏樹意外道。
    “你不會是擔心什麽千年蟲吧？”
    “跟那沒關係。”
    李傑無語道：“那些東西都是偏偏外行人的，我隻是想趕在世紀之交發行一張有新氣象的專輯。”
    “目前，我連專輯名字都沒定。”
    “那預算呢？”
    賈敏樹直接道。
    “一千萬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找老段要。”
    “唔。”
    李傑沉吟片刻道：“一千萬，可能還真不太夠用。”
    電子音樂可以很便宜，也可以很貴，它是那種多少錢投入都填不滿的無底洞。
    “那要多少？”
    一句不太夠，賈敏樹心裏有點虛，同時，他也覺得自己喊得太快了。
    萬一老段批的預算不夠用，咋辦？
    “大概300400萬美金吧。”
    李傑毛估估說出了一串數字。
    “保險一點，可能還要多出個一兩百萬。”
    600萬美金？
    按照當下的匯率，那是多少錢來著？
    四千多萬？
    新台幣要一個多億？
    這……
    賈敏樹不敢打包票了，這個錢，有點多了，多到滾石可能接受不了，即使卡子是超級超級超級製作人，是公司股東，恐怕也很難。
    “嚇到了？”
    看到老賈的表情，李傑笑著道。
    “覺得太多？”
    “多是多了一點，不過，這跟我沒關係。”
    老賈直接擺爛。
    “要頭疼的老段，我跟你說，他當時跟我拍著胸脯保證，這張專輯的投資不設上限。”
    “哈哈，現在要跟他說，我敢肯定，他一定是左右為難。”
    是的。
    老賈毫無負擔的把老段給賣了。
    該讓老段頭疼頭疼。
    “其實這是兩張專輯。”
    李傑稍微解釋了一下。
    “或者說，你可以發很多版，這張專輯雖然是華語，但它還有配套的英文歌，如果把人聲部分去掉，它也可以是一張……就用英國人的說法，也可以是一張後搖。”
    “細說。”
    一聽到這個規劃，老賈來了興趣。
    這張專輯，有意思啊。
    中英文+器樂，三個版本？
    中文歌、英文歌看似是語言不一樣，實際上，它們之間的區別很大，一首英文歌要改編成華語歌，它不能生搬硬套，同理，華語變英文也是如此。
    因為雙方的發音不同，細節方麵出入很大。
    “怎麽細說？”
    李傑給他倒了杯茶。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目前隻是一個思路，沒法細說。”
    “這樣，我打個電話。”
    言罷。
    賈敏樹匆匆跑了出去，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才重新回來。
    “卡子，我跟老段說了，未來一年，我都常駐燕京這邊，不走了。”
    “……”
    聽到這話，李傑秒懂他的意思。
    這塔喵的是在線催更啊！
    可以預見，未來一年，老賈天天都會在他麵前晃蕩。
    “哈哈，還有一個好消息。”
    老賈無視李傑的白眼。
    “你說的預算，老段同意了，他隻說了一句話，隻希望專輯發行那天，能把‘世紀之交我為王’變成現實！”
    “……”
    聽到這句話，李傑又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
    真把專輯弄出來，那也是事實。
    他不稱王，誰敢稱？
    李傑其實沒什麽稱王的心思，他隻是覺得好玩，遊戲人間的感覺，很不錯。
    “那你住哪？”
    “我就住這啊。”
    老賈環顧四周：“這院子不是很好嗎？我覺得很適合我。”
    “那你吃飯呢？天天叫外賣？”
    “找個阿姨就好了。”
    老賈早有準備。
    “我既然要常住，肯定要找個阿姨幫忙，不然這裏指不定亂成什麽樣。”
    “這地方這麽好，要是被糟蹋了，我還心疼呢。”
    “行吧。”
    李傑也懶得繼續給老賈找地方住，這院子本來就能住人，而且也是滾石租下來的，付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