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蘭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籃球場的情景。
    隻見她那個大孫子，迅速從生疏到熟練，籃球在他手上就像是聽話的乖寶寶。
    指哪打哪！
    太快了！
    她也是天武人，但，她當初學的比大鷹要慢得多。
    難道……
    倏地，鐵蘭想起一個古老的傳聞。
    普通人的天賦有高有低，天武人內部也是如此，相傳，天武人群體中有一種極品體質。
    天武人中的天武人！
    終極天武人！
    在武學沒有失傳的年代，這種人無一不是絕代宗師。
    大鷹是終極天武人嗎？
    鐵蘭也不太確定，畢竟，天賦這玩意看不見摸不著，隻有真正綻放的那一刻，外界才能知道。
    想著，她忽然有點後悔。
    早知如此，她應該早點讓大鷹學籃球的。
    還是她耽擱了孫子的前途。
    如果早點學，大鷹或許現在已經進入NBA了吧？
    那裏才是真正的戰場。
    高手如林。
    NBA的球員，即便不是天武人，也是普通人類中的極限，目前高中聯賽的東方翔就有那種潛力。
    以普通人之軀，比肩天武人。
    看了幾眼，鐵蘭就走了。
    她沒有繼續留下來。
    而李傑，繼續進行著練習，他在盡快的熟悉天武人的身體。
    不得不說。
    天武人的身體潛力很大。
    越是熟悉，他越覺得這個世界和‘終極宇宙’很相像，都有各種都市傳說。
    也有各種非人類。
    隻是。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什麽戰力指數、武力指數之類的東西。
    不知道是沒有，還是自己孤陋寡聞。
    噠！
    噠！
    練了一會球，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是鐵蘭。
    “嗯。”
    走到球場邊緣，鐵蘭微微點頭。
    “還不錯，沒偷懶。”
    “哈哈。”
    李傑笑著道：“偷懶是不可能偷懶的，我還要去打大學生籃球聯賽呢。”
    “唔。”
    鐵蘭沉吟片刻，緩緩搖頭。
    “你的水平距離聯賽還差得遠呢，連基礎的運球都不會。”
    “額。”
    李傑猜到鐵蘭的意思，順著她的話道。
    “奶奶，我這訓練效果，還行吧？”
    “勉勉強強吧。”
    看著空中來回移動的籃球，鐵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你奶奶我當年一看就會，一上手就有你這種熟練度。”
    “所以說，你還差得遠呢。”
    鐵蘭這麽說，也不是故意打擊大孫子。
    而是為了孫子別那麽膨脹。
    都是從年輕人過來的，年輕人怎麽想的，誰不知道啊？
    一誇，尾巴就翹上天了。
    誇，不是不可以，要緩誇，慢誇，有計劃，有方法的誇，不能盲目的誇。
    “走吧，先回家吃飯。”
    “哦。”
    聞言，李傑穩穩地把球收了回來，是的，剛剛聊天的時候，他依舊在練習。
    壓根沒有看籃板的位置，他是正麵對著鐵蘭，另外一隻手直接盲接，盲扔。
    全憑本能。
    轉身的那一刻，鐵蘭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大孫子的潛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
    看來。
    過段時間她得出去一趟，去霹靂大學找一下校長李天。
    把大鷹交給別人，她不放心啊。
    畢竟。
    大鷹從小在鄉村長大，沒有那麽多心眼子，心思單純，沒什麽社會經驗，很容易被騙。
    鐵蘭就見過那種‘自甘墮落’的天武人。
    打假球、操盤等等，走得全是歪門邪道，賺的錢，那是一點都不少。
    有的是入行就遇到錯的人，然後被帶入歧途。
    所以。
    得找一個正派的人。
    回到家裏，李傑快速的幹完飯，看到他起身，鐵蘭還以為他又要去球場，結果李傑卻往房間裏走去。
    “奶奶，我先去看會書。”
    鐵蘭笑了。
    大孫子好像真的懂事了不少。
    其實，即便李傑要繼續練球，她也不會說什麽，籃球都解禁了，幹嘛繼續壓著。
    學習嘛，也不差那麽一時半會。
    不過。
    知道主動學習，那是好事！
    接下來幾天，李傑依舊是每天讀書、練籃球對半開，直到第二個周末。
    “大鷹，我出門一趟，飯菜都做好了，在鍋裏，你熱一下。”
    臨行前，鐵蘭念道道。
    “吃一半，剩下的你放冰箱，明天奶奶就回來了。”
    “奶奶，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嗯，嗯。”
    說是那麽說，鐵蘭還是不停地念叨。
    反複說了好幾遍，到村口的公交站台，她還在叮囑。
    很快。
    車子來了。
    “你在家好好的，有事記得去找村長。”
    最後叮囑一句，鐵蘭坐上了前往縣城的班車，她要去霹靂大學一趟。
    去找李天。
    誰曾想，等她來到李天家的老宅，開門的卻不是他。
    “您找誰？”
    “我找李天。”
    鐵蘭瞄了一眼門牌號，也沒錯啊。
    “您找我爹？”
    李子平摸了摸光頭。
    “我爹很久之前就因故離世了，您是？”
    死了？
    好一會兒，鐵蘭才回過神來。
    “我叫鐵蘭。”
    “哦，您就是鐵蘭阿姨啊。”
    一聽這個名字，李子平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真誠。
    “我父親臨終前說過您的事，說哪天如果有一個叫鐵蘭的人上門，一定要竭盡全力的幫助她。”
    起初，李子平不太懂老頭子為什麽留下那樣的遺囑，直到他查了查資料，這才知道原委。
    老頭子曾經當過女籃的教練，鐵蘭是老頭子以前的隊員。
    兩個人之間，或許有點什麽故事。
    具體是什麽故事，他不知道，也沒有查到，反正，關係肯定不一般。
    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兩人後來相隔一方。
    但。
    老頭子臨終前還念念不忘，絕對沒那麽簡單。
    “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進來說吧。”
    緊接著，李子平把鐵蘭接到了家裏。
    他平時也是一個人住，家裏沒什麽人，偌大的房間內，顯得有點冷清。
    “鐵蘭阿姨，您喝茶。”
    把雲山茶遞到鐵蘭麵前後，李子平坐到了她的對麵。
    “家父臨終前專門囑托過，隻要您上門，有什麽事，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他……他因為什麽死的？”
    鐵蘭沒有第一時間道出請求，而是問起了李天的事。
    她這輩子終生未嫁，也跟李天有關係。
    “肝癌。”
    李子平說的很淡然，畢竟已經去世很多年。
    “哦，喝酒喝的吧。”
    鐵蘭低聲念叨了一句，接著，孫子的身影浮現在她的眼前。
    然後。
    她恢複了過來。
    “是這樣，我孫子明年會考霹靂大學。”
    “哦，哦，沒問題。”
    李子平連連點頭。
    “到時候能幫的我……”
    “不是。”
    鐵蘭打斷道。
    “我不是要走後門，我相信我孫子能靠個人能力考上霹靂大學。”
    “當然，當然，是我的問題。”
    李子平幹笑兩聲。
    “我是想說，我孫子很喜歡打籃球，到時候他要是參加了校隊，希望你能幫忙照應一下。”
    聽到這裏，李子平恍然。
    誤會了。
    不是走關係，不對，也是走關係，但不是什麽上學的事，而是校隊。
    話說。
    他們霹靂大學的籃球隊約等於沒有。
    “沒問題。”
    雖說校隊目前還‘不存在’，但身為校長，重新把校隊的架子拉起來便是。
    這點權力，他還是有的。
    “那就麻煩你了。”
    當年，如果不是鐵蘭自願斷腿，李天早就沒了，沒有李天，哪有現在的李子平。
    是以。
    鐵蘭並不覺得這個委托有什麽問題。
    是李天欠她的。
    其中的內幕，李子平雖然不知道，但父親對鐵蘭的愧疚，他能感覺到。
    子承父業的同時，像這種上一輩的事，他也得管。
    “您客氣了。”
    隨後，兩人又稍微聊了聊家常，最後，鐵蘭婉拒了李子平的安排，她自己開好了酒店。
    翌日。
    鐵蘭直接坐車回家，回到家裏，她沒準備說去了哪裏，也沒準備說安排好的事。
    “你在看球？”
    還沒進屋，鐵蘭就聽到客廳裏電視機傳來的聲音。
    “奶奶，你要不要一起看？”
    看到鐵蘭回家，李傑笑著道。
    “不用，你看吧，我坐車有點累，休息會。”
    因為年輕那會斷過腿，雖然後來治好了，但還是落下了病根，隻要遇到陰雨天，腿腳就不太舒服。
    說著，鐵蘭就自顧自的回了屋。
    而李傑，他繼續看球。
    NBA常規賽。
    這個世界的NBA和主世界的NBA雖然都叫NBA，但兩個比賽完全不是一回事。
    強度不可同日而語。
    一言以蔽之。
    神仙打架。
    塔喵的。
    一個個開球後都飛在半空，人都不會落地，咳咳，當然，這是誇張的想法。
    如果要類比的話，大概就是五個天武人打五個天武人。
    都是怪物。
    看飲水機的人放在高校聯賽都是強者。
    看了會球賽，李傑便去了廚房。
    做飯。
    奶奶雖然沒說出門做什麽，但想想也知道，多半是為了他的事。
    很快。
    鐵蘭迷迷糊糊聞到了一股香氣，睜開眼睛，順著香味一路走到了廚房。
    “大鷹，你做的？”
    望著灶台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鐵蘭驚了。
    “嗯，剛學的。”
    李傑‘憨乎乎’地笑了笑。
    “我好像還有點做飯的天賦。”
    “不是有一點。”
    聞著鼻尖的香氣，鐵蘭徹底放了心。
    “是非常有天賦。”
    之前，她還擔心孫子打球打不出去，到時候學業沒學好，職業又不行。
    畢業後該怎麽活？
    現在？
    不用擔心了。
    就憑著這手藝，哪怕跟她一樣被人做局，斷了腿，斷送職業生涯，大鷹也不會過得太差。
    大不了開飯店嘛。
    ……
    轉眼，期末考試如期而至。
    往年這個時候鐵蘭都是憂心忡忡，最怕的就是家長會，還有老師家訪。
    如果兩個組合到一起，那真是讓人絕望。
    今年的話，她一點也不擔心。
    在期末考試前的聯考中，大鷹考了全校第三十名，班級第八。
    擱在之前，這個成績都難以想象。
    有這個成績打底，家長會、家訪，她都完全不虛。
    很快。
    考試結束，今年寒假鐵蘭沒在攔著李傑打球，不僅沒有攔著，還在繼續教他基礎。
    不過。
    她隻能教教一些基礎動作。
    陪練是沒法陪練。
    她都一把年紀，怎麽陪練？
    至於從村裏找人，那更是找不到，村裏都是一幫老年人，年輕人也有。
    隻是那些孩子的籃球水平很一般。
    讓他們跟大鷹陪練，完全起不到效果。
    甚至會起到反作用。
    跟臭棋簍子下棋下久了，水平會變差，打球也是如此，跟菜的人打久了，會越來越菜。
    因此。
    哪怕拚著沒有陪練，鐵蘭也不會讓其他人汙染孫子的‘數據庫’。
    就這樣，一整個寒假，李傑都是一個人單練。
    一直練基礎。
    偶爾會看一看高校聯賽，還有NBA的球賽，跟著學一學技術。
    比如三分線起跳灌籃。
    這幾乎是天武人的標配。
    大多數NBA球員都有這麽一手，除了進攻，他還要練防守。
    蓋帽。
    擋拆。
    等等。
    這個寒假，鐵蘭的心就像是坐過山車。
    大鷹的進步速度太快了。
    教到後麵，她都沒什麽能教的東西了。
    絕對！
    大鷹絕對是傳說中的‘終極天武人’！
    如果不是，根本解釋不了這超常的進步速度。
    越是看，鐵蘭越是後悔。
    早知道這樣，應該讓大鷹早點練球的。
    如果早一點的話，他或許能在20歲之前進軍NBA。
    現在的話？
    說不好。
    兩年時間從無到有，從默默無聞到進軍NBA，且不說大鷹的實力能不能達到。
    就是跳級也跳不到那麽快。
    需要時間！
    揚名需要！
    程序需要！
    不過。
    當務之急還是高考，能不能打上球，那還不一定呢。
    她和孫子之間的約定是‘考上霹靂大學才能打球’，考不上，一切都是空談。
    一眨眼，時間來到五月，這個世界的高考和主世界也不一樣。
    是在五月份。
    隨著高考的臨近，全校的高中生都像是上緊發條的機器，天天題海戰術。
    很多人中午都不回來，也不在學校吃飯，而是家長送飯。
    誰讓食堂的菜太難吃了。
    還沒什麽營養。
    大鍋飯哪有小灶來的好，李傑他們班上的很多學生家長都選擇送飯。
    就這樣，高考如期而至。
    赴考的這一天，鐵蘭親自來學校送行。
    他們高考場地是在市區，所有學生都乘坐大巴前往市區考試。
    “大鷹，別有壓力，好好考，正常發揮就行。”
    聽著鐵蘭的話，李傑倒沒覺得什麽，旁邊的同學卻瞪大了眼睛。
    全校第一還有壓力？
    能有什麽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