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驅靈 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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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胡瑜會這樣說,是因為在玄門或靈界的理解當中,鬼打牆其實就是陰邪之物用陰氣製造的幻象,其實段數不高,破解起來也極容易。

    常見的辦法就是脫一件衣服,在衣物上撒泡尿,持那衣物開路就能避開鬼打牆的結界了。

    許欣一下子就理解了胡瑜的意思,“你丫混蛋,我這可是工作服,脫了你幫我洗啊?”

    胡瑜輕笑一聲,點頭道:“行啊,舍不得工作服,那脫褲子吧,牛仔褲總沒事了吧?”

    “憑什麽脫我的,你咋不脫呢?”許欣炸毛朝他大吼!

    胡瑜指了指前方躺在地上的保安屍體,譏諷說道:“我呢,不想讓你變成他們那樣,我是為你好啊!”

    許欣這才看到腳邊的兩具屍體,嚇得“哇”一聲大叫,連退兩步,胡瑜一把扯住他,免得他冒冒失失撞到自己師父身上。

    “你就快點辦吧,也不想想我和師父是為了誰大晚上不睡覺來這兒的。”胡瑜雙手抱臂冷冷地說。

    話音剛落,許欣的臉黑得跟那陰霧一樣黑。

    “為毛每次都把我推出去……”許欣揪了下自己的上衣,又看了看地下保安的屍體。

    胡瑜看到許欣的眉頭要擰成結了,從小到來,沒在許欣臉上見過如此委屈鬱悶的表情。

    許欣狠狠用眼睛挖了胡瑜一眼,找到個僻靜處去噓噓了。

    不一會兒,許欣光著上身,拎著衣服的一個角落走過來,胡瑜道:“把衣服直直送出去。”

    許欣依言照辦,胡瑜感應到周圍的陰氣震了震,立即就退散開來。三人坐上車,也不管許欣一個人在生悶氣。

    “你注意到了麽?那陰貨的真身就在你家附近,那陰貨退散之時,我注意到它退散的方向,見他就是逃到這方。”司徒其開口說道,手指向了右前方,胡瑜的車速放慢起來。

    許欣這才抬起頭,一看環境,驚奇地說道:“咦,這不就是那個藍衣女鬼跳下來的地方嗎?”

    胡瑜轉頭望向司徒其,但他卻沒有叫停車的意思,於是胡瑜還是將車開回了自家小區的地下停車庫。

    回到家,許欣黑著臉去浴室洗自己的襯衫。

    “師父,您喝茶。”胡瑜雙手恭敬地遞過茶杯,從他記事起父母一直在國外,八歲入九天玄門,他幾乎就是師傅養大的,所以跟師傅很親。

    司徒其接過茶喝了一口,問道:“家裏還有桃木令牌或者桃木劍嗎?”

    胡瑜點頭應道:“有,上次您從香港給我帶了不少,在小間裏放著,我用了兩塊。”

    師父帶了三十六塊回來,胡瑜不知道師父要用多少數量,因此還是報告自己消耗的數量為好。

    “那朱砂墨呢?”司徒其追問了一句。

    “也有啊,還有現成的朱砂粉。”胡瑜知道師父可能要派用場了。

    司徒其道:“準備好九塊令牌,明日正午,我們去那兒列陣,先問清楚,再決定是否要誅殺它,它的法力修為都很不錯,許多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了,能不除就盡量留條路吧,必竟我們不是以除靈為目的在修行,而是感化。”

    九天玄門,據說是女媧補天後便興起的一個門派,原本負擔神與人的溝通,後經幾代皇朝更替,九天玄門之人便開始隱退,世人知道的就越來越少了。

    第二天一早,許欣被鬧鍾喚醒,偏過頭,卻沒有看到一貫睡在另一張大床的胡瑜。

    許欣洗漱完,走出來就看到客廳裏的茶幾上放了一堆奇怪的東西。

    而此時的胡瑜,取了毛筆,欲蘸朱砂畫符。

    道家的符源自遠古一個特殊的人群,叫巫祝,盛行於漢唐,在古代的民間,無論貧富貴賤,去道觀求平安符或驅邪符是很盛行的民俗習慣。

    而到現代,由於科學的觀念,大多數人看見道家的符,直接就會認為是騙錢的把戲。

    符咒為何會靈驗,這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問題。比較能接受的觀念,就是認為這個東西不是任何人畫都有效,一定要得道的高人來畫,他們本身內外兼修,在畫符的時候,意念可以在符紙上聚集一個特別的氣場,沒有修為功底的人隨身攜帶,能調整他們周身元氣,如此看來,所謂的消災解厄,不過是調節陰陽的平衡。

    朱砂有劇毒,但可清心火,除邪明目,且有鎮驚安神的功效,故作法用朱砂墨不是沒有道理。

    胡瑜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氣,調整周身元氣,毛筆蘸足了朱砂墨,緩緩落筆。

    這畫符需一筆嗬成,走筆不能停,意念不得斷,否則這符便是失敗的。且畫符的過程中需念密冊,這才是符的重心,沒有咒語,不成靈符,不然畫了,也是一張無用符,起不了任何作用。

    胡瑜在桃木令牌上畫完辟邪符,之後結天罡煞,這樣一來,此辟邪符便與辟邪符紙一樣具有殺伐之力,且令牌由桃木製成,因此法力更強!

    在許欣看來,就是看到胡瑜畫了九道紅豔豔的符,並且嘴裏哼嘰了什麽,手中指訣象動漫《秦時明月》裏的大司命那樣,不知道是怎麽在變換的,總之看上去很厲害,然後那九塊桃木就象被金光籠罩一樣突然有了莫名的光澤——實際是胡瑜身上的元氣覆了上去。

    這時胡瑜才抬起頭看到許欣正傻傻地望著他。

    “看什麽呢,還不去吃早餐?跟你上司請假了吧?”胡瑜覺得許欣自從被雷擊以後,智商也開始退化了。

    許欣眨了眨眼答道:“請啦,請了三天,加上周六日,我可以連休五天!”

    胡瑜笑著拍了拍許欣的肩說道:“中午這趟順利的話,就出去散散心吧。”

    許欣老老實實地點點頭:“好吧!”

    司徒其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胡瑜說道:“令牌弄好了?”

    司徒其穿的是胡瑜的功衣,手中還提著一把龍泉劍,明顯就是剛練完功回來,額頭還有汗漬。

    胡瑜立即去絞了毛巾給師父擦臉,接過毛巾的司徒其說道:“午時之前,這個陣法必須置齊,不然過了午時,陰氣開始聚集,陣法效力可就大打折扣了。”

    胡瑜立即恭身答道:“徒兒明白!”

    十點半鍾,二人便出門前往那個廢棄的綜合體大樓。

    大樓呈l型,在炎暑烈陽下,也散發著頹廢的氣息,大樓的周圍是鐵皮柵欄和磚圍牆分隔起來的,如今鐵皮已鏽跡斑斑,認不出原有的樣子,變得破敗不堪。

    鐵皮柵欄被人砸開了小門,可供一人進出。

    胡瑜轉頭看看了師父,師父示意他先進去。胡瑜打開天眼,此時那棟樓內確實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便走了進去,司徒其緊隨其後,也進入了這個地方。

    一進去,胡瑜的身子就開始穿梭不停,神色冷肅,目色如漆,辯識著方位,蹲下,挖坑,插令牌,一會兒又在另一個地方停下來,挖坑,插令牌。

    連續八次!

    這八枚桃木令牌,沿著圍牆,把這棟廢棄大樓給圍了起來,司徒其站在樓頂,可以看到此陣排列正好在八卦方位上,看著徒弟胡瑜插令牌的熟練動作,嘴角略彎。

    八卦桃木驅邪陣!

    這個陣法可除邪避鬼,但要想令陣法有用,除了八卦方位絕不能錯一絲一毫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就是陣基!

    所謂陣基就是神位,必須要麵朝東方,而且,神位的正前方,必須要有一塊桃木符對著神位。

    等胡瑜把令牌插好,仰頭看了看樓頂的師父,又看了看天,大約已到午時。

    司徒其給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作法開始。

    胡瑜立即麵朝東方,盤腿而坐,連續九道手印,口中喃喃有詞,忽然睜眼,猛地一拍地下,沉喝:“啟!”

    九個方位的桃木令牌感應到胡瑜身上的元氣,同時一震,引氣成陣!

    司徒其站在樓頂,隻見每塊桃木令牌元氣一點點引出象手拉手似的最後環結,串聯成了八卦圖案,將整棟樓圈禁在內,以圍牆為界,周圍的陰煞之氣在結界內,半點進出不得。

    這樣的手法尋常人感應不到,當然圍牆外依舊車水馬龍,紅塵忙碌。

    忽然,周圍的元氣震了震,接著從幾個地方開始冒出黑色的陰氣,隨著陰氣越聚越濃,大樓漸漸隱入了黑霧裏,正午時分似火驕陽被黑霧隱沒不見!

    一聲悶撞,元氣結界再次被猛烈地震了震,胡瑜抽出了桃木劍法器,那桃木劍身濃鬱的吉氣,一看就知道是傳承之物,上麵有極厲的殺伐之氣!

    突然那黑霧中一片金黃色的符籙飄落開來,直直蕩向黑霧深處,被符籙擊中,隻聽得一陣鬼哭狼嚎的刺耳聲音,忽啦啦從地底竄出一物,騰空而起,盤踞在黑霧上方,在濃鬱的黑霧當中,隱隱可見到長著碩大棕紅色銅錢紋的軀體,在半空中扭來轉去。

    “真身原來是條大蛇啊!”胡瑜望著頭頂的虛影,朗聲說了出來。

    那陰物聽到有人聲,立即吐了吐長長的血紅的蛇信子,黃綠色的大眼球,象臉盆一般大,蛇頭一擺,示威地朝胡瑜張開大口,尖尖的獠牙顯露無遺,很顯然,胡瑜此番所做所為,將它完完全全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