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樹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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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轉變的話題,胡瑜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許欣說的是他那死去的同事。
拿起一根魷魚絲蘸了蘸芥末醬油,“說吧,朱允跟你說了什麽事,讓你這樣的表情?”說完,將魷魚絲扔嘴裏,慢慢咀嚼起來。
許欣鎮了鎮神,低聲把夢裏的經過告訴了胡瑜,原本以為胡瑜會挖苦他一番,沒想到胡瑜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沒聽錯?那人叫多飛?”
胡瑜的反應大出許欣的意料,但許欣肯定地點了點頭,因為朱允在夢中就是這麽告訴他的。
沒再追問下去,胡瑜輕聲說道:“你的換洗衣服啥的,我上午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坐今晚十一點的飛機去江州,不晚點的話,大約是淩晨兩點到。”
許欣對這個根本就不關心,反正自己是跟班,胡瑜卻接著說道:“一到那邊,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不準亂跑,不然,我們一邊做法事,一邊要顧及你,那是忙不過來的,現在你跟十一個月的幼兒一樣。”
“十一個月的幼兒?啥意思啊?”許欣茫然地望著胡瑜。
胡瑜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十一個月的幼兒,就是還沒學會走路,偏喜歡到處亂竄!”
許欣氣窒,指著胡瑜半天,也說不出個字來,氣急了就埋頭趴在桌上。
胡瑜見他使性子,便推了推他的肩笑著說道:“喂,你可別哭啊!”
“誰哭呢?”許欣沒好氣地抬起頭,朝胡瑜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
“請問……你們倆是情侶嗎?”旁邊站著三個十六七歲高中生模樣的女學生。
胡瑜驚得咖啡杯差點落在地上,“你說什麽?”胡瑜吃驚地望著剛才問話的女中學生。
那女中學生卻笑起來,“一看就是啦,你是攻,他是受,你們感情真好!”
“我們不是情侶,他是我一塊兒玩大的鄰居。”胡瑜皺著眉頭解釋著,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幾個女中學生嘴裏會有這麽雷人的話。
“呀,那不就是青梅竹馬嗎?”一個女中學生掩嘴說了這一句,幾個女生都笑起來。
許欣站起身說道:“我們真不是啊,我們是好朋友而已!”
不想那幾個女學生卻笑起來:“我們懂的,好基友嘛!嘻嘻!”說著互擁著走到另一個角落坐下,不時發出低低的笑聲。
胡瑜被這些話雷得外焦裏嫩的,兩人無心聊天,趕緊埋單走人。
一路無話,許欣從來沒見過胡瑜有這麽黑臉的時候。
“毛毛!”耳邊傳來熟悉地輕喚聲,胡瑜一轉頭,是大伯的兒子胡瑞。
“大哥,你怎麽往這兒走?”胡瑜有些驚訝,因為胡瑞住在西郊公園附近,而這裏是東邊,正常來說,從西郊公園到這裏,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
胡瑞狹長的鳳眼一眯,隨即輕笑了一聲,“我來這兒交個報驗資料。”說完朝許欣揚了揚手:“哈嘍!阿欣,好久不見啦!”
許欣朝他點點頭,也笑道:“大哥好久不見!”
胡瑞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喲,都快五點半了,你們有安排嗎?沒安排的話一塊去吃日式料理吧?我這兒有張五折券,後天就過期了!”
胡瑜撓了撓眉毛,打趣地說道:“大哥你是不是因為這券快過期了,才巴巴跑來的?”
胡瑞一臉得意地點頭,三人打了個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胡瑜,你看!”許欣指著某個角落。
胡瑜按許欣手指所向看過去,竟然是他們下午談及的那個男人,許欣低聲說:“上次我看他是跟一個女的挽在一起,還有個小男孩,這次這個不是上次我看到的那個女的,這個女的要年輕得多了。”
坐在那個男人對麵的女子,應該隻有二十出頭,皮膚白靜,臉上有著柔美的微笑,一頭長頭,非常順滑地墜在耳側,這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姑娘。
一看到男人的身後,胡瑜不由得皺眉,那個搭肩的淺藍色孕婦裙女鬼,將手伸到男人的頭頂,男人的陽氣正在源源不斷地被它吸走。
照這樣下去,不用幾分鍾,那男人就會死在這裏,胡瑜想了想,指尖一道虛符打了過去。
女鬼受了幹擾,非常生氣,但胡瑜命令許欣埋頭吃東西,不許抬頭,並引了一道元氣,完全遮掩了許欣的氣息。
女鬼悻悻離去,離開前,還不忘卷起一道細細的陰風,使得在坐的人們都紛紛嚷著空調太冷了。
但是那陽氣已經吸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死在店裏,那男子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對胡瑜來說,不要給大家製造麻煩就好,其他的都不理睬,凡事皆有定數。
吃完,胡瑞拍拍圓滾滾的肚子跟二人道別,方知道他們要到江州去,約定回來後到大伯家小聚。
飛機晚點了兩個半小時,到達江州的時候,已是淩晨,機場到酒店住下,三人洗漱一番後,許欣已經又累又餓,眼睛還困得睜不開。
但胡瑜和師父司徒其卻精神百倍,於是,許欣在酒店睡覺,胡瑜和司徒其則四周走一走,看看江州的民俗風情,臨行前,司徒其給許欣的房間施了法,加了護持,讓他無夢沉睡,好盡管恢複。
第二日,天剛量,還在酣睡的許欣就被胡瑜從床上揪起來,酒店吃完早餐後便前往一個叫龍吟島的地方,胡瑜和司徒其各自用蛇皮袋拎著很重的一大包東西,隻有許欣知道那裏麵是一條大蛇的屍骸。
船老大也驚異地瞄了他們一眼,許欣總覺得這船老大滿臉橫肉,怪嚇人的。
船上行程不多,隻需要三個半小時,胡瑜和司徒其都沒問題,但許欣在船上卻吐得昏天暗地,被那幾個船工說笑,許欣很委屈,肚裏包著一堆火,卻發不出來。
上了島,胡瑜讓他們四天後來接。並承諾回程船費加倍。
突突突突,隨著馬達的聲音,船行遠了。
感覺到腳踏實地,許欣終於回過神來,但腳步虛浮總覺得象是在夢遊。
“師父,這個島上好象沒什麽人啊!”胡瑜環顧四周說道。
司徒其左手將蛇皮袋拎著,腳下卻不含糊,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把長刀,將遮擋在眼前的樹枝砍掉,他需要找個地方先安頓好,再將封印催眠的大蛇喚醒,用海龍氣將它渡化。
終於找到一個較為幹燥平坦,而且適合紮帳篷的地塊。
將帳蓬打開紮好,兩個帳蓬都毫無疑問地弄妥貼後,許欣立即說道:“我,我餓了,先吃點東西行不行?”說著就拿出了一盒曲奇餅遞給胡瑜。
給司徒其的是一個蘋果,許欣知道司徒其大部分時間是以水果和蔬菜為主,穀米類隻在早上吃。
吃飽後的許欣自然是到處瞎轉,居然在島上發現了一個天然的淡水湖!這對他來說是最開心不過的事。走了近一個小時才發現,這個龍吟島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得多。
回到帳蓬處,許欣對胡瑜說了自己的發現,決定等太陽下山,就去遊泳。
渡化從正午開始,主要是司徒其持執,胡瑜旁助,許欣在旁邊見他們倆指訣不停變換,手勢也不停轉換,似乎在指尖能見到一道接一道的淡金吉氣散出,落在身邊,慢慢地,那周圍便聚起了一道金吉色的網,籠在大蛇屍賅上。
隨著一道打卷的風,大蛇巨大的身子便呈現在眼前,陰黑的霧氣中,能看到蛇扭動的白肚還有銅錢花紋“好,你們果然沒有失信!”
司徒其指訣一變,開始口中喃喃有詞,為這條枉死多年的大蛇渡化。
大海開始輕微地翻著波浪,漸漸地,澄澈通透得象藍水晶!不起眼的海島變得如天堂般明媚起來。
受司徒其的持誦,大蛇寧靜無比,隻是向東沉穩地盤踞著身子,坐在它自己的屍骸上。蛇尾就安安靜靜伏在司徒其跟前,就象睡著了一樣,若不是它時不時吐吐信子,許欣都會認為這蛇是被司徒其的咒語給哄睡著了!
許欣對這些奇怪的事,已經司空見慣,見總無他能做的事情,天漸傍晚,幹脆先去那淡水湖處遊泳吧。
走著走著,覺得肚子一痛,不好,這是要拉肚子的節奏麽?
走到一個僻靜處,見周圍沒人,就地解決他的內在生理問題。
站起身拉上褲子,與視線齊平,前麵不遠處一雙瘦黑難看的腳在半空中懸著,隨著山間的風略有些晃蕩,地下還有一灘汙穢,鼻子裏聞到刺鼻的臭味!許欣不知道這味道是自己剛才解決的那一堆,還是前麵那個屍體散發出來的。
許欣明知道害怕,可還是忍不住抬起頭,這是個男人,很瘦,高高吊在樹上,衣服象掛在衣架上那樣,兩隻黑瘦如雞爪的手長長的垂在身側,由於脖子被勒吊著,顯得又細又長,整體看來就象超市裏賣的光鴨!
青紫色的臉,朝一邊低垂著,一雙眼睛,大大的突了出來,感覺稍有不慎,眼球就要爆開。
此時突出的兩隻眼球,死死盯住許欣,似乎在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
許欣被嚇得魂不附體,連續尖叫,拚了命地往回跑,途中摔了幾次,手肘和膝蓋被磨破了也不知道,此時,擔心的是那個吊死的家夥會不會在後麵跟著他!同時埋怨自己神經兮兮,去看什麽吊在樹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