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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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山點頭呼應道:“不錯,我與祁老哥都是宗門出身,今兒個要是冒然出手,被那秦漠然出去瞎嚷嚷一番,回到宗門,也的確不好向同門解釋的。再說了,此人渾人一個,一看就是不死不休的性格,我等今日相助,說不定給你們譚家寨帶來更大的災難呢。”

    李忠點頭道:“其實,就算我們仨出手,這些人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的脫身的。不說別的,那廝隻需躲在防護之中,專一用靈彈炮轟擊我等。以其身家,恐怕自現在轟到明兒個天明也不是問題。其間的誤傷什麽的且不必說。我等也是血肉之軀,靈彈炮的轟擊雖然僅僅相當於金丹初期的攻擊,但是抵禦起來,也得消耗法力不是。隻要有足夠的中品靈石,那廝不必消耗自身法力。隻要連續不斷的轟上個百八十炮的,我等的法力也消耗不起啊。”

    聽得此言,譚一曇情知此人所言屬實,也隻得歎息一聲:“唉,譚家今兒個丟人大發了!看來,不向這姓秦的低頭也不行了.....”

    秦漠然半倚在躺椅上,望著一幹譚家之人如無頭蒼蠅般亂成一團,心中爽得不得了,忽然間眉頭一揚,抬眼望去,隻見譚家寨中飛出四名修者來。

    眼見得四名金丹修者現身,秦漠然心中暗爽,哈哈,坐不住了吧!隨即便聽得譚一曇揚聲道:“譚家諸人肅靜!老祖還沒死呐,哭什麽哭!”

    譚一曇的威信那就不用多說,聞聽其言,眾譚家凡人果然就肅靜下來了,便見譚家老祖與那三名外來強者徐徐自寨上飛出,其中一名相貌粗豪的男子揚聲喝道:“秦漠然,譚家家主與你有事相商,你且收了靈彈炮!”

    說什麽有事相商,這明顯是擔心這些譚家凡人扛不住饑寒。秦漠然心中跟明鏡一般,於是揚聲道:“不急,不急,秦某人已經等了八天了,再多等幾天也無所謂。您幾位,還是回寨繼續飲酒享樂吧!”

    話雖如此,他卻一揮手將靈彈炮收進了儲物戒指,同時提醒陶鐵注意龍龜力鼎的防禦,眼看著四名金丹真人徐徐在身前五十米處飄然落地。

    譚一曇甫一落地,便拱手道:“譚某回寨,詳細過問此事,隻因譚隆濤傷勢頗重,一直昏迷未醒,以致耽誤了些時日。還請秦漠然不要見怪!吾現在將翠心回元戒交付與你,也算是完成了譚輝對道友的承諾!”

    言畢,譚一曇一抬手,其法力虛托著一枚翠綠的戒指緩緩飛至,到得龍龜力鼎的近前方停。

    秦漠然一招手,將翠心回元戒取在手中,凝神看去,此戒以翠玉雕琢,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便聽譚一曇介紹道:“這翠心回元戒乃譚家上一任家主之物,內蘊木之生機,能夠快速回複修者的法力,對築基修為的修者來說功效卓著。譚輝乃上任家主之子,有資格繼承此戒。他素來大方,多將此戒借出。以致誤了對道友的承諾,還請見諒。”

    秦漠然以神念將此戒探查了一番,不過是一件上品靈器而已,這玩意兒雖然能夠快速回複法力,但是其價值卻很一般。須知坊市之中類似的靈器並不少見,頂多也就值個五六百靈而已。於是兩指用力,啪的一聲,翠心回元戒被其生生捏得粉碎。

    見得秦漠然的舉動,四名金丹修者頓時一怔,這廝要死要活非得要回翠心回元戒,哪知甫一得手,卻隨手將其捏得粉碎,這秦漠然究竟唱的是哪一出?

    在不解的同時,四人也暗自驚訝此人指力之強。要知道此物乃上品靈器,形雖纖細,卻是堅固之極。能徒手將之捏碎,手上沒有四五萬斤之力,卻是休想。

    秦漠然信手將之捏碎,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這一身力量,恐怕得有五六萬斤。

    這樣的肉身力量,哪怕在金丹頂峰修者也有所不及,似此人築基的修為,除非是修煉了煉體秘術,否則的話,能有萬斤之力已然不易。

    眼見四人震驚的神色,秦漠然心中大為快意。

    哼,秦某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別以為一件上品靈器就值得大動幹戈。咱可不是貪圖這蠅頭小利,而是氣不過譚家恩將仇報這才不死不休的。

    這翠心回元戒雖然也值個幾百靈的,咱偏偏就當著你們譚家之人將之捏碎,損些靈石,卻能換得心中快意無限,何樂而不為。

    見得秦漠然的舉動,譚一曇眉毛一挑,麵色陰沉道:“翠心回元戒,我已經交付與你,算是完成了譚輝的承諾。你這殺了我譚家四名築基修者,又該怎麽個算法?”

    秦漠然冷笑道:“秦某不過築基修為而已,你們譚家之人卻用靈彈炮偷襲於某,這是躲閃及時,僥幸留得一條性命。你且告訴我,這,又該怎麽算?”

    譚一曇冷笑道:“不管他們是否偷襲於你,你如今毫發未傷的站在此處,我譚家那四名築基修者卻已喪生在你的劍下,總是不爭的事實。”

    秦漠然道:“技不如人卻又妄動幹戈,他們自己找死,又怨得了誰?要是不服氣,你這譚家之主盡管替他們報仇就是,秦某就是戰死,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這話嗆得譚一曇好懸沒噴出一口逆血來,心道,你這廝無非是仗恃著玄器級的防禦之物罷了,否則的話,你道我真不敢找你報仇麽?

    不過,修仙者解決恩怨最終還是拳頭大的有理,同是築基修者相鬥,自家修者實力不如人,裝備更是比都沒法比,這死了還真是沒地方喊冤去。真要是吵吵的滿天下都知道的話,丟人的絕不會是對方。

    之所以提及四名築基修者之死,無非是提醒對方一聲,你這殺了我譚家四人,這情理上就占了下風,得了這翠心回元戒,此事就這麽著了吧。哪知秦漠然這廝卻不是個好相與的,直接就喊打喊殺,言辭與氣勢反倒占了上風。

    譚一曇怔了一怔,深呼吸一口清冷的夜風,這才麵色陰沉的說道:“不錯,我譚家那幾人的裝備的確不如你,死了也隻是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既如此,此事一筆勾銷,姓秦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就請吧!”

    秦漠然一瞪眼,“請什麽請?秦某人的損失尚未找回呢!”

    “你的損失?”譚一曇氣得都快瘋了,一指寨上那尚未修補的矮牆與大門,再一指地上的鴻溝,“瞧見沒,我譚家寨毀成這樣,都沒說什麽損失,你能有什麽損失?”

    秦漠然冷笑道:“秦某人的損失大了!今兒個你譚家要是不給個滿意的交代,此事沒完!”

    譚一曇冷笑道:“你有什麽損失,又有什麽要求,且說來聽聽!”

    秦漠然道:“其一,時間損失。因為一個翠心回元戒,秦某人在此處足足待了十餘日!對咱們修者來說,時間的寶貴就不要說的太多!光是這些天挨餓受凍,說實話,秦某人自打一出生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譚一曇道:“秦漠然,我求你在此處挨餓受凍了麽?這話說的,真是幼稚!你且說說,其二又是什麽?”

    秦漠然道:“其二,精神損失。秦某人救了你譚家之人,譚輝自己許了翠心回元戒,約定一月後交付與某,你們譚家逾期不交不說,反倒恩將仇報,以靈彈炮攻擊秦某!”

    秦漠然一副沉痛的表情,“說實話,這也太傷人心了,你們譚家如此作為,這不是誠心斷絕了秦某做一個好人的念頭麽?這以後,咱還如何能夠相信同道,在同道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施以援手?如今世態冷漠,不正是因為你們譚家這樣....”

    秦漠然聲色俱厲,一番話滔滔不絕,引經據典,旁征博引,直驚得四名金丹修者目瞪口呆。心中暗自鄙夷,這廝一張嘴也不知是什麽材料煉製,比起上品玄器也不遑多讓啊。

    這上下嘴唇嘚吧嘚,愣是將屁大點事情說成天大的禍事,仿佛這修者間相互殺戮搶掠,以及各種陰損鬼蜮的伎倆,全都是因為譚家帶壞了風氣似的。

    “打住!打住!”譚一曇實在受不了這廝一個勁的給譚家潑髒水,“這精神損失,我譚家認了,在此代表譚家向你賠個不是。您這再繼續說將下去,咱譚家不定被汙蔑成什麽樣子。”

    “好吧,那咱就不說精神損失了。”秦漠然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咱說說第三點,就是秦某的物質損失。”

    “物質損失?”說實話,那時間損失與精神損失什麽的,如果真要是辯論起來,孰是孰非還不好說。但說到物質損失,譚家還真沒見得這廝有什麽明顯的物質損失,於是信口問道:“你能有什麽物質損失?有多少,我譚家賠你就是!”

    聽得此言,秦漠然頓時笑了,屈指一數,隨後伸出五個手指頭來,“秦某一共損失了五十六塊中靈,抹個零,就算五十中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