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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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鍾曉曼和李光傑的戲份少,不可能讓他們一直耗在這裏。

    所以關於他們的戲,都在前麵幾天集中拍攝,而不是按照劇情的脈絡。

    鍾曉曼的出場,是從割水稻開始的。

    在原版的裏,這個侗族姑娘是在菜地裏鋤草。

    而在寧遠前世的電影裏,由陳好飾演的這個角色,則是是在稻田裏打農藥,畢竟那是初夏,正是需要殺蟲的時候。

    但現在都快收割的季節,自然要符合實際情況。

    雖然鍾曉曼在城裏長大,但學東西倒是挺快,鐮刀割稻子很快就掌握了。

    看到她有模有樣的在鏡頭前揮舞著鐮刀,霍建起微微頷首,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其他人也都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因為能有現在的畫麵,的確不容易。

    鍾曉曼這段時間主要學兩樣,一個是跳舞,再一個就是割稻子。

    跳侗族舞對她來說不在話下,難就難在割稻子。

    泥巴田裏本來就不好走,又光著腿,彎腰下去,整個人都在稻葉叢裏,稻葉刺拉著腿、劃著臉和胳膊,時不時還有蚊子等小蟲叮咬。

    一會兒的功夫,細嫩的小腿上就出現一條條劃出來的血痕,還有紅包,又癢又麻又難受。

    這也就算了,最讓她難以忍受的,還是螞蟥。

    當她從水裏出來,看到腿上沾著那玩意兒的時候,嚇得花容失色,當時就一邊叫一邊跳起來。

    最終還是寧遠用煙頭燙,讓螞蟥自己吃痛鬆口掉下去。

    同時寧遠告誡鍾曉曼:“這東西不能硬拽,一旦扯斷了,吸盤留在傷口就容易感染發炎。”

    而這時的鍾曉曼,崩潰得大哭,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我要回家!

    在她抽抽噎噎的說了想法後,寧遠先是安慰了她一會兒,等她緩過勁兒來之後,才說道:

    “如果你熱愛這一行,就要學著適應它,因為以後可能會有比這條件更艱苦,更折磨人的地方,畢竟我們演員,演的是別人的人生,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比如《紅高粱》,大夏天在寧省的戈壁灘上,那滋味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但那樣一部經典,現在看來受什麽樣的苦都值得。”

    看到鍾曉曼怔在那裏,寧遠繼續道:“如果你覺得自己不適合,現在退出也來得及,還可以重新去複讀,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

    這就是故意激將了。

    偏偏鍾曉曼就吃這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看不起誰呀,不就是割稻子嗎,人家都行我為什麽不行!”

    說完,她就再次下田了。

    這幾天,她一邊崩潰著堅持著,一邊在寧遠的安慰中慢慢調整過來。

    倒是螞蟥,因為抹了風油精,再也沒有了,連蚊子小蟲子都幾乎沒了,隻有稻葉刺拉皮膚,這已經比開始好很多了。

    此時的鍾曉曼,左手抓一把稻子,右手一拉一割,一把稻子就整齊的割了下來,然後放到身前的地裏,動作頗為嫻熟。

    誰又能想到,她之前崩潰到想要逃離?

    當老二這條狗從田埂間跑過來的時候,穿著白底碎花小衫的鍾曉曼停了下來,甜甜的笑了。

    燦爛的笑容,不僅是走過去的寧遠,鏡頭前的霍建起他們,心裏也都讚了聲:真漂亮!

    笑容是最美的,鍾曉曼過往無憂無慮的生活,讓她在此刻可以笑得透人心脾。

    在寧遠脖子上掛著的水壺帶子撞擊水壺的清脆聲中,父子倆由遠及近而來。

    戲裏她認識父親,但卻不認識兒子,高大的兒子把身後的父親擋住,根本看不見。

    而鍾曉曼看到狗後,以為是她熟悉的郵遞員來了,但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小夥子,讓她的眼神從驚喜變為疑惑和好奇。

    直到一個拐彎,父親露出來,但恰在這時,田埂上的一條引水溝,在他不查下差點踩空,趔趄了一下子,鍾曉曼再次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發出銀鈴般清脆悅耳的笑聲。

    一瞬間,剛剛抬頭注意到她的寧遠,看呆了。

    前世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這個時候的陳好,寧遠也看得目不轉睛,而這個時候,同樣清純漂亮的鍾曉曼,有過之而無不及。

    鍾曉曼從燦爛的笑容,到因為寧遠注意過來,她開始嚐試著抿嘴的收斂,變為靦腆的笑容,這種變化,和通紅的臉頰,都讓她拿捏得恰到好處。

    在藝考中,僅次於寧遠和王宇的第三名,鍾曉曼的領悟能力還是很強的,霍建起對她一點就透。

    來到跟前,害羞的寧遠踟躕著不敢上前,側身讓父親先過去。

    “大叔。”鍾曉曼清脆的聲音,同時落落大方的看向寧遠。

    “哎。”

    藤汝俊答應一聲,轉身指著寧遠:“這是我兒子,新上任的鄉郵員。”

    因為介紹,鍾曉曼更加大膽的盯著寧遠,反倒襯托得寧遠傻乎乎的,露出憨憨的笑容。

    “絕了!”

    監視器前的霍建起,低聲叫道,滿臉欣喜。

    這是兒子和侗族姑娘的第一次見麵,但在戲裏的口吻中,這個姑娘卻早就知道兒子,來源就是父親不止一次的提過:將來嫁到我們家,給我當兒媳婦。

    因為戲劇的巧妙化,所以他們來的這天晚上,有一個盛大的晚會村裏的喜事。

    侗族是夜嫁夜娶,載歌載舞。

    在篝火晚會上,兒子和姑娘也挑起了舞,玩得很歡快,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而在一旁邊喝酒邊看的父親,卻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往事,他和妻子的相識、相遇,到用自行車娶回家。

    但在這些年的忙碌中,妻子孩子都沒有享受到他的依靠,反而更像一個過客,父親醉了,也第一次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寧遠和鍾曉曼兩人一起生火做飯,歡聲笑語依然不斷,已然像是親密無間的一對兒。

    透過窗,看著廚房裏兒子他們倆的歡顏,父親露出了笑容。

    但在離開後,父親問兒子對這個姑娘的感受,隱晦的了解想不想把她娶回家。

    但兒子卻第一次露出深沉的麵容,反問父親:

    “娶回來,像我媽那樣,天天過著一個人的苦日子嗎?”

    父親啞口無言,看著兒子繼續前行,把他丟在了身後。

    而在寧遠他們拍這邊戲的時候,瀟湘電影廠的另外一個導演,也是這部電影的副導演,正在另外一個地方拍其他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