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這事有點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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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備廳,刑偵處。

    曹雲山現在是頗為鬱悶和煩躁。

    今天是周末,原本應該在家休息的他,卻沒想到被一個突發事件喊了過來。

    想到這個事件牽扯到的人是誰後,他就感覺躺著都中槍了。

    砰!

    曹雲山一拳砸向桌麵,眼神凶狠地怒喝道:“徐強東,你這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瞧瞧你闖出來的禍事,你想死也別拖上我啊!”

    徐強東是誰?

    他是北平警備廳的一名科長,雖然說他不是曹雲山的人,按理來說也用不著他在這裏發怒。

    但沒辦法,誰讓他惹出來的禍事是和曹雲山的刑偵處有關係,所以上麵才會將電話打過來,直接讓他過來負責處理這事。

    想到被關押起來的徐強東,再想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麵不能動彈的那位少爺,曹雲山就一頭鬼火。

    正當他在氣頭上時,一個人走進了辦公室,他倒不是刑偵處的,也不是閻澤這個派係的,如果非要分個左右,隻能算是中立派。

    他就是警備廳訓練處的處長楊拾遺。

    看到楊拾遺居然會來,曹雲山也是頗感意外。

    畢竟兩人之前並沒有打過什麽交道,也沒什麽交情可言,充其量隻能算是認識而已。

    平常楊拾遺都在訓練處,也不會往自己這邊跑,沒想到今天卻來了,這肯定有事啊!

    擠出一絲笑容,曹雲山招呼對方坐下後,楊拾遺閑聊沒幾句,就直接將話題聊到了徐強東身上。

    “楊處長,您是為了徐強東說情來的?”曹雲山頓時停住倒茶的手,將茶壺放下來。

    “不錯,正是!”

    楊拾遺微微一笑,跟著說道:“曹處長,我也知道徐強東這次做得事的確很過分,但他那畢竟是咱們警備廳的人,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他一馬?”

    “徐強東,他是你的人?”曹雲山沉聲問道。

    “對!”

    換做以前的話,楊拾遺聽到這種問話肯定會有所遲疑。

    但現在卻清楚不能這樣打馬虎眼,要是這樣曹雲山肯定會和他打太極。

    “徐強東是我的人,我也知道他這次闖下的禍事不小,但他願意賠償的。隻要那邊說出個數,徐強東哪怕傾家蕩產也願意賠。”

    “老曹,看在咱們都是同僚的份上,這事能不能勞煩您幫著說和說和?那邊也隻是受傷而已,沒有鬧出人命來,何況不知者不罪嘛。”

    楊拾遺是鐵了心要保徐強東,所以姿態擺的非常端正,說出這些話後還感覺有些不夠分量,便繼續補充。

    “這事就當做我欠了你老曹一個人情如何?”

    欠人情?

    曹雲山是很想要得到楊拾遺的這個人情,但想到那邊的背景後就不由撓頭,看過來的眼神也帶出一種無奈。

    “老楊,你到底清不清楚徐強東當街毆打的是誰?”

    “是誰?不就是忠義社的一個賭場經理嗎?他有什麽大不了的!別說是他,就算是忠義社的黑九我都不怕。”楊拾遺傲然說道。

    “賭場經理?”

    曹雲山聽到這個後不由砸咂舌,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你怎麽表現的這麽不以為然,敢情你一直認為徐強東毆打的是黑九的人!”

    “難道不是嗎?”直到這時,楊拾遺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似乎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當然不是!”

    曹雲山臉上露出一抹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說道:“楊處長,真要是打的黑九手下,你覺得他能一個電話就把我喊回來嗎?他算個屁啊!”

    對啊,楊拾遺這才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黑九是有些能量,但他能命令得動曹雲山嗎?當然不可能,他連自己都使喚不動,何況是如今警備廳的大紅人曹雲山呢?

    “那打的到底是誰啊?”楊拾遺立即追問道。

    “是梁部長的兒子梁棟才。”

    “梁……梁部長?”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的楊拾遺,語氣有些顫抖,帶著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您說的是哪個梁部長?”

    “還能有哪個梁部長?當然是金陵民政部的那位。”

    曹雲山說完後,楊拾遺的臉色就唰地陰了下來,神情顯得頗為焦慮,心中暗暗將徐強東罵得是狗血碰頭。

    “瞎了眼的徐強東,你說你找誰的麻煩不好,怎麽偏偏去找梁棟才的麻煩。那可是梁部長的獨苗,梁部長又是民政部中呼聲很高,最有可能接掌大權的副部長,我居然還站出來幫你說話,這要是說因為你而惦記上我的話……”

    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楊拾遺就臉色微白,有些坐立不安。

    “所以老楊啊,不是我不幫你忙,你說這個忙我怎麽幫?梁部長那邊是下達了死命令,讓我必須嚴懲凶手!”

    “我是真沒轍兒!你要是有門路有關係,就去做通梁部長的工作,隻要他那邊點頭,我這邊是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會立馬放人!要不,我把你來說情的事兒,跟梁部長那邊說說?看看他們那邊是不是能開個價碼出來?”

    曹雲山這話說出來後,楊拾遺就連忙揮動著雙手,忙不迭地說道:“別介別介,千萬別說,行了,老曹,兄弟我還是認你這個情,你就當我沒有來過!告辭!告辭!”

    說著楊拾遺就匆匆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曹雲山嘴角微微一翹,晃了晃腦袋喃喃自語:“楊拾遺啊楊拾遺,我還正愁著不知道找誰來解決這事,你倒好,一下就蹦躂出來。看來你和這個徐強東是關係匪淺,要是這樣的話,這個鍋倒是有人一起來背了!”

    ……

    楚牧峰,就在這時候回到了警備廳。

    剛剛走進刑偵處一科,裴東廠就從裏麵匆匆走出來,看到楚牧峰後微微愣神連忙走上前來:“科長,您怎麽也回來了?”

    “什麽叫做我也回來了?還有誰回來了?”楚牧峰挑眉不解道。

    “呃,怎麽?您不是聽說那事回來的?”這下輪到裴東廠感到意外了。

    “什麽事啊?”楚牧峰一邊走向辦公室一邊問道。

    裴東廠在後邊跟著,邊走邊說道:“就是咱們刑偵處剛剛接到了一個報案,確切的說不是報案,是命令!”

    “據說是上麵直接下達的,是曹處長親自督辦,咱們二科帶隊過去將人帶回來的,情況是這樣的……”

    隨著裴東廠說著,楚牧峰才逐漸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

    原來是警備廳一個叫做徐強東的科長,今天上午把一個人當街毆打了。

    這種事其實根本不算什麽事兒,頂多就是賠點錢就能解決,可架不住被打的這個叫梁棟才的家夥,是有大後台大背景,一個電話就讓曹雲山出麵解決。

    這不曹雲山才會著心急火燎地從家裏趕過來,顧不上休息就處理這事。

    “梁棟才?知道是什麽來頭嗎?”楚牧峰坐在椅子上問道。

    “不太清楚!”裴東廠搖了搖頭。

    是啊,能直接吩咐曹雲山辦事,依著裴東廠的身份,估計是不知道對方底細。

    最起碼現在是不可能知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去見見師兄吧,正好也要將加藤小野回來的情況跟他匯報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瞧瞧這事又是怎麽回事。

    處長辦公室。

    當楚牧峰進來的時候,曹雲山還是一肚子悶氣。

    雖然說現在已經將徐強東控製住,醫院那邊也打過來電話說梁棟才沒有什麽大礙,但梁棟才並不準備就這樣算了。

    隻要這家夥一天不點頭,這個事兒就不算完

    “師兄!”楚牧峰微微一笑,恭敬說道。

    “咦,牧峰,你怎麽會來?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曹雲山抬頭有些意外的問道,跟著就招呼著楚牧峰在沙發上坐下來,心煩意亂地抽著煙。

    “處長,您是在為徐強東的事發愁嗎?”楚牧峰坐在煙霧嫋繞的辦公室中,看著大口抽煙的曹雲山直接問道。

    “沒錯!”

    曹雲山絲毫不奇怪楚牧峰會知道這事,這事相信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警備廳。

    這事要是別人來處理的話,他也不會這樣愁眉苦臉,可問題是這事偏偏是自己在辦。

    麻痹的,是哪個烏龜王八蛋把老子給捅出去來管這事的,讓下麵分局的人辦難道不成嗎?

    曹雲山真的感覺很無奈。

    民政部那邊不是應該直接聯係閻澤嗎?再不濟也應該是鄺世成這樣的副廳長才對,為什麽無緣無故的就會直接打到自己家中去?

    而且對方還指名道姓的就要求自己趕緊去辦這事,更加鬱悶的是,閻澤出去散心了,自己一時半會聯係不上他。

    你說曹雲山是不是很被動?

    “師兄,現在到底什麽情況,能和我說說嗎?”楚牧峰很少見到曹雲山會這樣煩躁,所以說盡可能地好言安撫。

    畢竟隻有冷靜下來,曹雲山才能很好的處理這事。

    “嗨,是這樣的……”

    曹雲山說出來的和裴東廠的沒啥區別,隻是在他這裏,一下就點出來最重要的地方,梁棟才竟然是民政部副部長梁千裏的兒子,而且還是獨苗。

    他就是接到了梁千裏的電話才趕緊從家裏回來處理這事的。

    事情隻要一天不解決,他就一天別想安生。

    “直接找上的您嗎?”

    楚牧峰敏銳捕捉到其中的關鍵點,挑眉冷聲問道:“師兄,這事恐怕沒有您想得那麽簡單,這事有點蹊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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