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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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無妄之災。

    不少在複興活動中捐款的人都遇到了麻煩事,而且還收到一封信,信上都是白紙黑字寫著八個字:再敢捐款,殺你全家。

    殺氣騰騰,撲麵而來。

    沒誰懷疑對方是危言聳聽,因為他們都已經遭受到威脅。

    而且威脅來得這麽直白,讓他們都不用想就能知道原因:一茅齋的募捐活動!

    隻要是遭受到意外威脅和傷害的,都是參加了募捐活動並且捐款的。

    雖然說這不是全部,卻已經讓人心驚膽戰,感到恐懼。

    其他參加了募捐活動並且捐過款的都變得人心惶惶起來,每個人都揪著一顆心,生怕會遭受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威脅報複。

    白沙銀行的趙白沙和孫氏集團的孫成名也不例外。

    正所謂越有錢越膽小。

    兩個人雖然說都有著保鏢,但麵對這種情況,就算是有保鏢也不會感覺多安全。

    隻有終日做賊,哪裏終日防賊的道理,對方要是喪心病狂的話,就算護衛再嚴密也不成啊。

    何況兩人還暗暗有所猜測,動手的十有八九是島國潛入的間諜。

    要是這樣,他們的這些護衛根本不夠看啊。

    “不行,孫兄,這事咱們必須要找一茅齋索要說法!”孫成名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趙白沙。

    “是啊是啊,咱們這好事反而辦成禍事了!”趙白沙連連應道。

    有這樣的前提在,在次日臨近中午的時候,趙白沙和孫成名就坐在了雷千鈞的麵前。

    對於這兩位的到來,雷千鈞也是有所預感。

    畢竟這兩天發生的事兒他也已經聽說,其實要說最該心煩的人,其實是他。

    畢竟別人都是參加者,而自己可是舉辦方。

    “雷老板,您說這事現在怎麽辦?”趙白沙開門見山地問道。

    “兩位,我也不知道!”

    雷千鈞雙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也知道你們擔心的是什麽事,其實我比你們還煩心!但沒轍啊,我現在也找不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要是知道的話,我早就帶著人去滅了他們,何至於讓他們這樣猖狂。”

    “雷老板,難道一點頭緒都沒有嗎?”孫成名蹙起眉頭沉聲問道。

    “真沒有!”

    雷千鈞抬手示意兩人喝茶後,搖頭說道:“發生這種事是很意外,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咱們就得麵對。”

    “兩位,就這事我已經向楚牧峰科長求救,相信他很快就會拿出個章程。你們也都知道他神探的威名,他肯定能破案。”

    “你向楚牧峰科長報警了?”趙白沙似乎有點詫異。

    這種事其實還真是捧不上台麵,說好查好查,說難查也難查。

    “是的,已經報警了!”

    雷千鈞理所當然般地點頭道:“發生這種事,我難道還不該報警嗎?出事的都是參加募捐活動的人,這擺明就是有人故意針對城外駐軍。”

    “誰會這樣做?傻子都能看出來,肯定是島國的那幫小鬼子。我覺得以著我一茅齋的本事是夠嗆能擺平這事,自然就要求助於警備廳。再怎麽說,警備廳都是分管治安秩序,他們應該會解決這事吧。”

    “嗯,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警備廳的確該處理這事。楚科長是怎麽說的?他答應了?”孫成名身體前傾問道。

    “嗯,答應了!”

    雷千鈞想到和楚牧峰的電話,也感覺很寬心:“楚科長說這是他的分內之事,會處理好的,讓我不要著急。”

    “既然楚科長出手了,那咱們就等著吧!”

    趙白沙一直緊繃的神經當場就放鬆下來,他對楚牧峰有種莫名信任。

    “嗯,等著吧,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興風作浪!”孫成名咬牙說道。

    ……

    對於眾人遇到的麻煩,楚牧峰決定出手嗎?

    沒錯,早上雷千鈞就打電話給楚牧峰,仔細說了這事兒。

    已經得到匯報的楚牧峰,當時就在琢磨,聽到雷千鈞的請求後,當下也沒有遲疑,就滿口答應下來。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事既然已經報案,楚牧峰就肯定要處理。

    況且想到受害者都是那些捐款人,他心中也是有所定論,和其他人想的一樣,他也猜測的這事就是島國駐軍方麵做的。

    當然駐軍不可能親自出手,所以可能做這事的就是蛛組。

    蛛組的任務就是策反和破壞,這不就是典型的破壞嗎?

    這樣的破壞都是一次性,就是讓別人不得安生,心驚膽戰,卻又算不上窮凶極惡,沒鬧出人命案來,與蛛組的定位相符合。

    隻要舍得花錢,都未必他們自己出麵,有的是亡命徒願意去做這些事兒。

    “蛛組!”

    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和蛛組交鋒的楚牧峰,眼底閃爍著一抹淩然冷光,“隻要知道這事是你們蛛組做的,那就好辦了。怕的是你們不出手,既然出手就會露出馬腳,總歸會留下線索。”

    叮鈴鈴。

    就在這時,楚牧峰桌上的電話響起,接聽後傳來的是曹雲山的聲音,說是閻廳長已經回來,讓他一起過去匯報工作。

    應允了一聲,楚牧峰當即起身就往外走去。

    廳長辦公室。

    閻澤臉色鐵青的站在書架前麵,手裏麵拿著的是一封公文,想到公文裏麵的內容,他就感覺有些惱火。

    公文是從民政部下達的,是梁千裏親自發來的,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指責,說北平城的治安怎麽會這樣混亂,說警備廳的紀律怎麽會這樣鬆散。

    當街毆打國民,為非作歹的竟然還是警備廳的一名科長,警察當街打人,這事你閻澤難辭其咎。

    公文是今天早上發來的,事情卻是出在昨天。

    在閻澤回來的時候,曹雲山已經詳細匯報過這事,那時候的閻澤雖然也有所重視,隻是沒想到問題顯然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梁千裏擺明是揪著不放,想要小事變大,無限放大!

    可就像曹雲山所顧慮的那樣,這事能聽你梁千裏的一麵之詞嗎?

    我這邊要是說真狠狠收拾了徐強東,那兵工署那邊怎麽交差?你是無所謂,但我卻要承受兵工署那位的怒火。

    想到這裏,閻澤就眉頭緊鎖,感覺一肚子的窩火。

    這時候的他就仿若昨天的曹雲山。

    隻不過閻澤比曹雲山想的還要遠!

    這事真的是針對曹雲山的嗎?

    在沒有接到這份公文之前,閻澤也是這樣想的,覺得就是針對曹雲山布的局。

    但今天看到公文後,閻澤頓時明白了,這事根本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梁千裏分明就是在借機敲打他閻澤!

    要不然這份公文都沒必要第二次下達,更別說是發給他了!

    “梁千裏,你這是想要我的表態嗎?”

    閻澤眯縫著雙眼若有所思,他在民政部那邊的後台並不是梁千裏,而是現如今的部長。

    雖然說部長很有可能要退了,但那都是謠傳,根本就沒有被證實。

    在這樣的前提下,梁千裏故意找茬,要麽是得到自己的投誠,要麽搞掉自己,好趁機安排他的人上位嗎?

    咚咚!

    “進來!”

    曹雲山和楚牧峰先後而至。

    看到這兩人露麵後,閻澤臉上的惱怒神情消退不少,揮手招呼著他們進來。

    坐下後,他便看著楚牧峰問道:“牧峰,你說的島國間諜救援小組的事情我已經聽雲山說過了,我同意他的建議,這是給你簽發的手令,你可以去紅楓洞提審柳生滄泉。”

    “謝謝廳長!”

    楚牧峰連忙站起來恭聲接過,跟著問道:“廳長,不知道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沒有,給我嚴加審訊,隻要不整死就成,爭取將蛛組的消息挖出來。”閻澤毫不客氣地說道。

    “是!”楚牧峰大聲道。

    說完這事後,閻澤便將目光投向曹雲山問道:“對了,雲山,梁棟才和徐強東的糾紛處理得怎麽樣了?他們兩人有沒有和解?”

    “和解?”

    聽到這個楚牧峰心底不由微凜,自己沒聽錯吧?對方如此不依不饒,還能說和解就和解嗎?

    要是和解的話,這得徐強東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能做到。

    緊接著楚牧峰就知道自己沒聽錯。

    因為曹雲山說的也是和解。

    “我已經讓唐遠清去辦這事,說的是今天就會有結果。廳長,我覺得這事想要和解的話有點懸。即便拖上忠義社,梁棟才那邊好像都沒有鬆嘴的意思。”

    “他那架勢就好像是故意揪著,而且我親自問過徐強東,根據他所說,事情很有可能和外麵說的那些是有出入。”曹雲山雙腿並攏,姿態端正,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嚴肅。

    “什麽意思?”這下輪到閻澤有些詫異了。

    “外麵的說法和梁棟才的說法是一致,他們說的都是徐強東故意鬧事,是他挑釁和羞辱梁棟才不說,還將人家從賭場拎出來毆打致傷。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說梁棟才到現在都是死死咬著嘴不鬆口。”

    “可我問過徐強東,他說根本不是這樣。當時他是進過賭場,可卻不是進去玩的,而是進去抓人,他在巡邏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小偷,追著小偷才進的賭場。後來他進去後就看到小偷將偷來的東西給了梁棟才,他便上前質問,結果梁棟才非但不配合反而是惡語相向。”

    “即便這樣,摸不清對方底細的徐強東也沒有貿然動手,誰想梁棟才居然率先出手傷人,徐強東是迫於自衛才反擊的。”

    “也就是說外麵說的警員打人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真相是梁棟才包庇竊賊,而且主動出手傷人!”

    話音落地的刹那,辦公室中一片靜寂。

    楚牧峰微微愣神。

    閻澤臉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