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石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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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離低頭想了一會兒,才問道:“小於,你有沒有看清楚,那些水怪是真的水怪,還是人假扮的?”
    這麽一問,小於的臉上也有幾分疑惑,他想了想,才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確定。後來陸陸續續有幾乎人家遭難,幾乎都是人在船上,被水怪給擄走了,也全都是精壯男子,我去問過那幾家,大家都說不準。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水怪將人給拉下水去之後,並沒有什麽鮮血出來,好像他們隻是將人給擄走,可能是拿回自己的老窩去吃了吧”小於的聲音漸漸地低沉下去,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叔叔,又低著頭無聲地抽噎起來。
    小於的話給了冷離和卿儒一個很重要的啟示,說不準這些水怪真的是人扮演的。
    夜色已經深了,烏卡命令大家去睡覺,既然大家決定了要在風暴結束之後到海麵上轉轉,看看能不能夠碰到水怪,便要養足精神來對付水怪。不然的話,要是精神不足,說不準剛見到水怪的麵就被水怪給拖下水了。
    冷離覺得烏卡的話十分有道理。畢竟今天經過風暴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盡了。
    一番商議之後,眾人都決定將石床讓給冷離,冷離也沒有推辭。石床上有幹淨的稻草,冷離躺上去之後,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隻是冷離睡得卻不是很舒服,老是做夢,夢見赫連軒被人給陷害了,夢見赫連塵提著捧著一顆人心送到冷離的麵前,哈哈大笑著說著就是赫連軒的人心!
    冷離一聲驚叫,便坐了起來,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卿儒被冷離給吵醒了,往快要熄滅的篝火裏又加了幾把柴。
    他們並沒有留什麽值夜的人,外麵的風暴還在繼續刮著,這樣的天氣,水怪是不會上岸的。
    走到冷離身邊,卿儒俯身看了看冷離的臉色,然後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做惡夢了麽?”
    冷離點點頭,卻不願與卿儒多說這個話題,隻是問道:“外麵是什麽時候了?”
    卿儒也坐到了石床的邊上,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離天亮還早著呢,你再睡一會吧。外麵的風已經小了許多,可能真的像烏卡說的那樣,到早晨的時候風暴就停了呢。”
    冷離也看了看外麵,的確,風是小了很多,便安心地躺了下去。
    卿儒卻沒有離開,隻是問道:“我聽你剛才在夢裏一直喊著‘軒’,他是你什麽人啊?”
    冷離警惕地看了一眼卿儒,並沒有回答他,隻是翻轉了個身,將後背留給卿儒。
    卿儒輕聲地笑了笑,鳳眼中閃過一絲溫存,溫柔地注視著冷離一會兒,直到冷離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他才重新走回到自己的地方,躺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安然地睡了過去。
    等山洞裏恢複了平靜,冷離才重新睜開眼睛。
    剛才冷離並沒有睡覺,而是在耐心地等待著卿儒的離開,因為冷離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現在她還不確定卿儒是不是她這邊的人,所以不能夠將這樣重要的線索全部坦白給卿儒看。
    方才翻身麵對著山洞牆壁的時候,就在石床靠著牆壁的那一側,在石床上方約莫兩指的地方,刻著一行極其細小的字:“救我,水怪,石床。”
    字跡非常潦草,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匆忙之間刻下來的。這行字使得冷離整個人都警覺起來,這肯定是哪一個被水怪給擄走的人,留在這裏過夜的時候,刻在牆壁上的。看刻痕還是很新的,應該是才刻不幾天。
    看來這石床下麵有古怪,說不定石床下麵就可以直接通到水怪的老窩裏去。如果想要搬動石床去尋找水怪,單憑冷離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做到的,勢必要卿儒來幫忙,這樣一來,也就必須要告訴卿儒。
    冷離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條線索告訴卿儒。卿儒到底是什麽人,冷離決定等到了岸上之後再去調查,現在當務之急是抓住水怪。
    於是,冷離當下便決定起身,推醒烏卡的時候,烏卡還瞪著大眼睛,喘著粗氣,極為不滿地嘟囔道:“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卿儒倒是一碰就醒,雙眼一直都是晶亮晶亮的,絲毫看不出混沌不清醒的樣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冷離將眾人拉到石床旁邊,指著那行小字對眾人說道:“你們看,這肯定是有人在匆忙之中刻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這行字,去救他,這石床下麵一定就是水怪的老窩!”
    卿儒也湊近去看,兩個人都沒有發現烏卡的神情越來越陰鷙。
    卿儒剛湊過去,烏卡突然爆發,從腰後拿出一把匕首,衝著一旁的冷離就刺了過去!
    烏卡原以為冷離是一個弱女子,肯定沒有什麽好身手,哪裏想得到冷離竟然一揚手,一把毒粉就灑在了烏卡的臉上!
    烏卡痛呼一聲,丟下了匕首,抱著自己的腦袋,就在地上打起滾來。
    大老於和小於已經嚇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卿儒卻好像早就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一件事情的發生,臉上絲毫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隻是走到烏卡身邊,一腳踩在了烏卡的手上,沉聲問道:“烏卡,你到底是什麽人?”
    冷離這個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冷冷地說道:“烏卡,你不要裝下去了,我這個毒粉雖然能夠讓人毀容,但是絕對不會讓人痛得說不出話來,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烏卡慢慢地靠著牆壁站了起來,臉上果然已經被毒粉蠶食得鮮血淋漓,配合著那一雙十分怨毒的眼睛,在昏暗的山洞裏,格外地恐怖。
    冷離並沒有被嚇到,而是掏出一把沾染著毒液的銀針,那銀針頭上因為喂了毒藥的緣故,都有些隱隱地發藍光。她一步一步地朝著烏卡逼近,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個問題,你就要答一個問題,不然的話,小心我將你的身子戳個千瘡百孔!”
    烏卡還不服氣,冷離也並沒有給他什麽狡辯的機會,一針紮了下去!
    烏卡頓時就“嗷”地一聲慘叫了起來。
    卿儒死死地按住了烏卡,讓他動彈不得:“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烏卡慘叫過後,才痛苦地求饒道:“好好好!我什麽都說!隻求你們饒我一命!”
    大老於和小於也已經反應過來,兩個人找到一截繩子,拿了過來,將烏卡捆了個結結實實。
    冷離這才有功夫問卿儒:“看樣子你一點都不吃驚啊,哎,對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烏卡是敵人了?”還在船上的時候,冷離就發現卿儒總是盯著烏卡若有所思,那會兒冷離還以為卿儒是因為烏卡總是這般孤僻,心裏不高興呢,現在看來,那會兒卿儒一定是早就知道了烏卡不是什麽好人。
    果然,卿儒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找人去打聽了烏卡的底細,但是那會兒我確實不知道烏卡是水怪的人。隻是我的手下告訴我,烏卡一生貧困,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發了一大筆財,平日裏都有酒有肉的,再也沒有去過海上了。可是我去找烏卡,說是要去海上找水怪,出的價錢也不高,烏卡卻立即答應了,那個時候我心裏還有一點點懷疑,不過很快就沒有了。”
    卿儒陰沉地看了一眼烏卡,才繼續說道:“讓我真正起懷疑的是在救了大老於之後,當時我說咱們倆是官府的人,一向沉默寡言的烏卡竟然會幫著咱們說話,而且他竟然還指著我說我的的確確是官府的人。”
    冷離反問道:“難道你不是官府的人麽?”
    卿儒一下子就笑了起來:“自然不是,若我是官府的人,怎麽隻會一個人出來,還帶著你這個陌生女子?”
    冷離想了想,也的確有道理。
    卿儒接著說道:“我去找他的時候,隻說我是一般富家子弟,想去海裏看看水怪長長見識而已。烏卡怎麽會那麽好心地幫著我說話呢?按照他的性格,應該馬上就會跳起來拆穿我才是!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已經認定了,烏卡肯定沒有什麽好心思!”
    大老於和小於已經明白了烏卡很有可能就是水怪那一夥的,心裏的悲憤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地就揍起烏卡來。
    卿儒怕他們下手太重,一個不小心就將烏卡給弄死了,便阻止了他們,盯著烏卡的眼睛說道:“你老實說出自己的身份,我可以饒你不死!”
    烏卡精疲力盡,身上傷痛無數,加之冷離的毒藥發作,疼痛無比,大喘了好幾口粗氣,才說道:“你說話算數?”
    卿儒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保證留你一條性命。”
    烏卡閉上眼睛考慮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冷離心裏一凜,這麽說來,那些水怪的確是人假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