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石床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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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卡繼續說道:“幾個月前,水怪剛出現的時候,我就不下海了。我雖然性子孤傲,但是我知道水怪這種東西很邪乎的。誰知道我不去找水怪,他們卻找到了我。”
冷離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說那些假扮水怪的人找到了你?”
烏卡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冷離,眼中的怨恨之情顯露無疑:“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假扮水怪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是跟水怪有關的人。”
“怎麽說?”
烏卡慢騰騰地說道:“因為他們找我談的不是別的事情,正是關於水怪的事情,他們知道我是這一帶有名的水手,說要給我一大筆錢,隻要讓我加入他們即可。”
冷離在烏卡麵前晃動著銀針,也學著烏卡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怎麽個加入法?我提醒你,最好要快一點說,不然,耽誤了我們的事情,你會死得很難看。”又指了指卿儒,說道:“烏卡,你不要以為他說會饒你一命,你就會活下來,如果你敢對我有絲毫隱瞞,我就會讓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你不要以為這樣慢騰騰的就可以拖延時間,知道了麽?”
冷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裏擠出這些話,那冷冽的眼神讓烏卡不寒而栗。
“我說。那些假扮水怪的人是西山人,他們不過是一些海盜”
“既然是海盜,為什麽隻搶去了青壯年男子,卻沒有搶奪金銀財寶?”
烏卡眼神有點瑟縮,冷離又在烏卡麵前晃了晃銀針,烏卡馬上就咽了咽口水,說道:“因為他們想要青壯年男子的鮮血來培養一種蠱蟲,這是他們西山本土的東西”
冷離步步緊逼:“西山人培養這些蠱蟲有什麽用處?”
烏卡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們隻是給了我錢,讓我幫他們看風向和天氣,其餘的就不歸我管了,就是這個小島,也是我幫他們找的。”
冷離輕笑一聲,說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烏卡看了看冷離手中的銀針,說道:“姑娘,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真的!我隻是年紀大了,不想在刀口上舔血了,所以才幹下了這傷天害理的事情!”
看烏卡的表情,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冷離也不想在這上麵多加糾結,卿儒卻接著問道:“那麽這石床下麵就是那些西山人的窩巢了?”
烏卡搖了搖頭,說道:“下麵並不是西山人的所在,西山人將他們擄來的青壯年男子都關在這個石床下麵,定期給他們食物,以保證他們還活著。西山人很狡猾的,平常他們都在西山待著,十天才出來一次,如果遇上天氣不好的話,他們也不會出來的”
“等等!”
冷離突然發現了一個破綻,厲聲問道:“既然西山人是海盜,而且遊泳技術又這麽好,怎麽會沒有精通天氣和風向的人?說!他們到底為什麽要找你?”說著拿著銀針在烏卡麵前左右晃了晃。
馬卡雖然麵色恐懼但是一點慌張的神情都沒有,搖了搖頭,說道:“當時他們找我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而且後來在和他們相處的時候,我發現他們的的確確不太懂海上的事情,後來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當時他們給的銀子太多了,我就將這一問題給拋到腦後了。姑娘,我知道的都告訴給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也沒有什麽辦法,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說罷,烏卡緊緊地閉上了嘴巴,任憑冷離怎麽恐嚇都沒有用。
卿儒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烏卡說的是真的,他真的隻知道這麽多了。”
那大老於卻在研究石床,一邊哭著說道:“兩位大人啊,你們快過來看看這個石床怎麽打開啊?”
小於也過來幫助大老於,哽咽著說道:“我叔叔還在下麵呢。”
卿儒走過去,蹲下身來仔細查看石床,也沒有得出一個所以然來,也不知道那些人在下麵過的好不好,聽烏卡的意思是說西山人隔十天才來送一次食物和水,估計下麵的人應該有傷亡的。為今之計隻能夠盡快地將人給救出來,不然的話,死傷的人數更多。
隻是,這石床的機關實在是太古怪,卿儒查看了許久,也找不到機關到底在哪裏。
冷離便問烏卡道:“說!這個石床的機關到底在什麽地方!”
烏卡吞了口唾沫,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困惑:“我也不知道這個機關到底在哪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烏卡隻是一個小人物,那些西山人找到烏卡也許就是因為烏卡的航海經驗十分豐富,別的就再也沒有了,自然也不會把這麽機密的事情告訴烏卡。冷離甚至覺得,在烏卡的價值沒有了之後,那些西山人會毫不猶豫地將烏卡給殺掉的。
於是,冷離放棄詢問烏卡,也走到了石床下麵。
這是一張十分普通的石床,雕鑿得很是粗糙,從刻痕上看應該有一些年頭了,並不是最近才雕琢而成的。
而烏卡說這個小島都是烏卡幫西山人找到的,那就說明在西山人到來之前,這個石床和石床下麵的空間就已經存在了,是西山人自己無意中發現的。
“烏卡,你以前在這個小島上的時候,有沒有這個山洞?”
烏卡答道:“自然是有的,這個山洞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了。這張石床也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了。我年輕的時候經常到這個小島上來,牆上的臘肉和魚幹不是我,就是附近的漁民儲存在這裏的。”
小於也說道:“烏卡說的沒錯,這個小島就是附近漁民的避風港,平常大家經過這個小島的時候都會運點幹柴或者幹糧淡水儲存在這裏,以防備哪天有大風暴被困在這個小島上的時候,還可以有東西吃。”
卿儒明白冷離的意思,也沉吟著說道:“看來這張石床的機關是西山人無意中發現的,這下麵原來一定還有別的用處,隻是現在被西山人用來關押東海人的。”
冷離學著卿儒的樣子,在石床麵前蹲了下來,“你不要灰心,既然這個石床的機關不是西山人發明的,他們能發現機關,咱們也一定能夠發現機關。總之,今天一定要將下麵的人全部都救出來。”
冷離的雙眸裏閃爍著堅定執著的光芒,雙眉緊蹙,好像是在為下麵的人擔憂,小小的唇角也緊緊地抿著,臉上的表情嚴肅而又認真,卿儒不禁看得有些著迷。
“哎,卿儒,你來看這行字。”
被冷離的聲音打斷,卿儒一下子就回過神來,順著冷離手指的方向往石壁上看過去。
冷離說的是那一行求救的字跡。
“卿儒,你看這行字寫得很是匆忙,而且隻有躺著看,這行字才是正的,說明寫這個字的人時間很匆忙,是躺著寫的。你再看這個‘床’字,最後一筆被拉得很長,這說明這個人在寫字的時候被人給推下石床,或是從石床下麵拉下去的。”
卿儒眯起眼睛,仔細地觀察著這行字,的確就如冷離所說的那個樣子。
冷離說著就躺到了石床的上麵,輕聲說道:“卿儒,你說會不會是這個樣子,西山人將抓來的人都放在這個石床上麵,然後他們一定是背對著石床的,不然的話,肯定早就發現有人在石床的牆壁上寫字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開啟石床的機關在石床的對立麵!”
卿儒和冷離異口同聲,兩個人說完之後都有些尷尬,冷離咳嗽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看牆壁上的那一行小字,而卿儒則和大老於、小於一人點起一根火把,在石床對麵的牆壁上摸索了起來。
果然,過不了多久,卿儒就找到了那個機關。
為了防止誤傷,卿儒將冷離先從石床上麵拉了下來,然後再開啟了那個機關,隨著一陣“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石床竟然慢慢地向旁邊移動,隨之出現的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還有一行延伸到黑暗中的階梯。
階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有些台階隻能夠容忍一個人通過,卿儒伸出一隻腳探了探,階梯還算結實。
冷離卻覺得卿儒這樣做有些小心過頭了,反而挺好笑的,不由得斜睨了卿儒一眼,笑道:“這個台階西山人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要是有問題的話,你覺得他們還會活到現在嗎?”
冷離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過卿儒的心頭,讓卿儒有一瞬間的怔忪,還沒來得及反映,便被冷離給拉了下去。
石床下麵好像是地獄一般的所在,沒有一絲光亮,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也聽不到一點點聲音,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這樣的安靜讓冷離一度懷疑被西山人抓到這裏的東海人都已經死掉了。
卿儒接過小於遞過來的火把,轉身把小於也給扶了下來,大老於則留在上麵看守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