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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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那,離兒,乾豐這疼痛要持續多久呢?”看著於乾豐痛苦的樣子,赫連軒一臉焦急。
    “他內力雖有,但是卻不算深厚,你讓人扶了去他房裏,我替他試一試看能否早日助他過了這一關。”冷離心中其實也並無十分的把握,這脈搏中異樣的衝撞也讓她心驚,一切要看造化了,若他能扛過這一關,對他今後的功力肯定是大有裨益的,若抗不過去
    想到於乾豐今日自願幫赫連軒喝酒才導致現在這副模樣,冷離對他心中滿是信任和感激,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救他!
    乾豐被幾個下人七手八腳抬到了他的床上,冷離命人都出去,赫連軒出門後卻又偷偷潛行回來,透過捅破的窗紙看著屋內的動靜。
    冷離看著乾豐蜷著身子在床上呻吟,心中天人交戰。
    抬起自己的手腕,一條小金蛇從腕上滑出來,它吐著紅色舌頭絲絲作響。
    方才冷離告訴赫連軒情況的時候其實說漏了一條,她從脈象中已經能夠確定,於乾豐喝的酒便是自己母親生前所說的由她所製的酒,而母親也說過,身無內力的人服用必死無疑,而若是有內力在身,內力越深厚則旋暝反應越小,這酒珍貴至極,她離開府城事出突然,本想辦完事情後再取回,沒想到卻耽誤太久以至被人偷走了。
    赫連塵自身的內衣也不算淺,必然是不知道這酒的門道,給身無內力的人試了致死,以為是毒酒便封藏了,可惜了這珍貴的藥酒。
    藥酒由數種珍貴蛇類炮製而成,若有玄冥反應,則蛇中之王金蛇的血液可解。
    而冷離手中,恰恰有這麽一條苗疆祭司的金蛇。
    取了一點金蛇的血液滴入水碗,冷離端了給於乾豐灌下,不多會兒,他的疼痛便緩解了。
    於乾豐雖然麵色還是慘白,但是神智已然清爽,胸口中那種衝撞的感覺已經在漸漸消失,而周身卻莫名起來一股力量,從手指腳趾開始升騰到丹田,丹田中氣體衝撞,而身子內的血液循環都開始加快,連聽覺都敏銳了許多。
    他從床上下來,直接跪在了冷離的麵前:“王妃的救命之恩乾豐銘記在心,今生做牛做馬無以為報。”
    冷離卻不願他做這虛禮:“你今日是為王爺擋了這禍,我自然是要救你的。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你的忠心,今後必定不會虧待你。今日你喝了這藥酒,內力已增數倍,希望你因禍得福後能不浪費自己的內力,好好效力王爺。”
    於乾豐大喜過望,怪不得自己覺得周身的力量都起來了,原來那是能讓人增加功力的藥酒,不過,好像其餘幾個王爺都不知道。
    “乾豐今後必定誓死效忠王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乾豐說完又給冷離狠狠叩了三個頭,隻拿她當觀音菩薩一般供著。
    自己隻不過是海邊一個小小的漁民,得了王妃的賞識入京,還憑空增長了數倍的內力,怎麽能不對她感恩戴德。
    冷離也知道他的心理,待他拜過後又叮囑:“今後王爺若是單獨出門,你一定要跟著,若王爺有難,你還是要和今日一般維護他,知道麽?”
    乾豐當然一口答應,冷離見狀便讓他早點歇息,而窗外的赫連軒見了冷離準備離開便也腳下輕點,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冷離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她在婚前就是一個普通的癡女,他已經讓人打聽過了,經常受她哥哥姐姐的欺侮,本來他便沒想過能借助冷紹的實力來完成自己的計劃,隻當是娶了個傻老婆和自己一起掩人耳目,沒想到這冷離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不僅僅傻氣全無,甚至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
    而她的真性情卻讓他倍感興趣,她偶爾表現出的嬌羞讓他心癢難耐,她的魄力更是讓自己歎為觀止。
    而方才私下裏,她更是左叮嚀右囑咐的讓乾豐一定要護著自己,可見對他更是非常關切,赫連軒想著她緊張自己的樣子,心中湧起甜蜜。
    隻是不知道如果她發現自己的真麵目,是否還能這麽掏心挖肺地對待自己呢?
    第二日赫連軒和冷離早早便來到了冷紹的將軍府中候著冷紹,原本府中對冷離多有不恭敬的下人,今日卻是畢恭畢敬,現在的冷離可不是一般的王妃,而是燕王妃了,在這麽多的皇子中,隻有五王爺是第一個被封王的,這可不是一般的殊榮。
    人人都能嗅出這朝廷的風向變化,也都能感受到這風雨欲來的氣息,因此對
    冷離的態度便是不同以往,而後院中的冷霜玲正與冷鋒置氣。
    “哥,難道你真要聽爹的話,不出去與她計較?她可是害你雙目失明了許久!”冷霜玲一臉不服氣。
    昨晚冷紹便命了她和冷鋒今日不得私自會見赫連軒和冷離夫婦,待他回來後才可從後院出來。
    冷鋒從鼻子中哼聲:“她如今攀了高枝成了燕王妃,現在若是貿然動她,必然對我們不利。”
    “你莫不是怕了她?”冷霜玲見冷鋒坐在桌邊喝茶,沒有絲毫起身的樣子心中不免氣憤,“她之前在家中的時候也不過是個癡傻,不過是忽然開了竅轉了心智而已,憑著一副無賴相左右逢源。”
    冷鋒到底比冷霜玲年長一些,又是個男子,吃過冷離的虧後便開始在心中有了籌劃。他歎氣道:“玲兒,冷離怎麽說都是冷家出去的女兒,她位份高,你自然也會受益。”
    “她能有什麽位份,這燕王妃也不知道坐不坐的穩,我可是聽說燕王還是那副軟腳蝦的模樣,一點沒有長進。”冷霜玲對冷鋒的話嗤之以鼻,滿臉鄙夷。
    冷鋒無奈搖搖頭,忽然聽得前廳父親那如渾厚銅鍾一般的聲音。
    “冷紹拜見燕王,燕王妃!”
    冷紹已經從宮中出來回到將軍府,見著前廳正在等待的赫連軒與冷離便行了大禮。
    赫連軒滿臉不安地下座去扶起了冷紹:“冷將軍,如今不是在朝中,您是離兒的父親,不必行此大禮。”
    行軍打仗多年,早就養成了冷紹一板一眼地性子。之前在苗疆,赫連軒是他的副將,他自然不作此禮節,如今赫連軒是燕王,又是皇族,他當然是要低他一等的。
    “燕王勿怪,老臣是延國的將軍,您是延國的皇子,我行禮並無不妥,雖說私底下是一家人,但是給外人看來,我若是不拜,便是於禮不合。再者,燕王與燕王妃這半年來為延國百姓奔波勞累,救民於水火,老臣心中十分敬佩,今日必然是要行這個禮的。”冷紹的話鏗鏘有力,一麵提醒著赫連軒他如今的身份不可掉價,又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冷離當然聽出冷紹話中的意味,她原本這一世的身份便是冷紹的幺女,本應該承歡膝下,隻是冷紹那兩個不爭氣的長子長女幾番作弄自己,逼得自己不得不與他們反目成仇,也讓冷紹之前對自己橫眉以對,生分了兩人的關係,還好赫連軒那次的苗疆之行漸漸化解了矛盾。
    而在這些時日,冷紹也漸漸看出來,冷離這性子和手段絕非一般的庸俗女子,若有她的相助加上自己的助力,赫連軒若能博皇上的歡心,那儲君的位子也不是沒有機會坐上,不若自己與自家人交好,綢繆了今後冷家的輝煌延續才好。
    冷紹轉身對下人道:“讓大公子和大小姐到前廳來,讓廚娘布菜。”接著又對冷離道,“今日你們上座。”
    冷離出聲阻攔:“冷將軍我們合了一個圓桌便好,不用再分了。”
    冷紹驚訝,按照身份來說,赫連軒和冷離必然是要在上座的,他特地讓冷鋒和冷霜玲禁在後院等自己回來,就是想領著一雙兒女對冷離服軟,希望冷離今後能在冷鋒的仕途上多幫一把,而冷霜玲的性子實在過於驕縱,今日讓她低低頭,也好磨一磨她的銳氣,沒想到冷離卻主動要求合了圓桌來坐,這圓桌合圍可是一家人的意思,看來,冷離對冷鋒還有冷霜玲隔閡已經沒有那麽大了,心中不禁寬慰了許多。
    隻是冷霜玲可不領冷離的美意,冷冷淡淡地行禮再冷冷淡淡的上桌,席間眼觀鼻鼻觀心,就是沒一個好臉色。
    冷鋒輕輕手肘搗了搗她,想她能和緩下麵色,冷霜玲卻自始至終臭著一張臉,冷鋒隻得自己開口。
    “燕王妃此去東海,可見著什麽特別的風土人情?”冷鋒出聲後便在京城,雖說京城物博,但是這中原地區的風貌自然是不及海邊的特別,因此對東海頗為向往。
    冷離亦沒有計較冷鋒之前與自己的隔閡,細聲細語講起了東海的趣事。
    譬如那海中討生活的漁民,那神乎其神的水怪,她看到的海上的風浪冷離說的娓娓,而冷鋒也聽得入神,連原本別扭著的冷霜玲也不禁好奇起來。
    “那水怪原是人假扮,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冷霜玲睜大眼睛問冷離,而冷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總不能當著她的麵說出匈奴人的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