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О四六章:偶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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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孤坊。

    得到席雲飛的招呼,尉遲恭建設養豬場的時候,並沒有打攪到暫時落腳的穀中羨和薛仁貴。

    長安城這兩天發生了一件怪事,不斷有藥鋪或者醫館招賊。

    偷的還都是上了年份的大補之藥。

    許多人告到長安縣衙,無果,再告到京兆府,韋誌高本想派人徹查的。

    下一刻,就有朔方商會的人送來帖子,還有與被偷的藥物等額的金銀。

    韋誌高立刻會意,安排手下照價賠償,當然,是以京兆府的名義。

    這些補藥當然都是穀中羨偷來的,用都是用在薛仁貴身上,席雲飛出錢,理所當然。

    明日就是武道大會第二場淘汰賽了。

    薛仁貴在經曆了五天非人的錘煉之後,再一次被穀中羨丟進藥池裏。

    穀中羨拍了拍手掌,神情也有些疲憊。

    薛仁貴艱難的睜開腫脹的眼皮,淤血順著眉梢低落,模樣要多慘有多慘。

    “穀前輩,我剛剛打中了你是不是?”

    語氣有點不確定,薛仁貴爆發的最後一下,幾乎用盡了全身的精氣神。

    穀中羨撇了撇嘴,感受著左邊肋下隱隱傳來的刺痛,雲淡風輕的說道“嗬嗬,就是蹭了一下衣服而已,你要傷到我還早的很呢。”

    薛仁貴聞言,原本晶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身子慢慢下沉,將自己全部泡在藥池裏,水麵竟然一點氣泡沒有,足足持續了半柱香不止。

    穀中羨走到一旁的竹椅坐下,偷偷揉了揉肋下的淤青,心中是又喜又驚。

    “好家夥,這才五天過去,就能在我手下周旋三十多招,若是再來五日,怕是老夫也要使出全力才行了……哎呦,痛死老夫了,多少年沒受傷了,三十?還是四十?”

    ···

    ···

    翌日,長安城再次迎來陰雲密布的大雪天氣。

    北風裹挾著絨毛一樣大的雪花兒,大早上的就將長安城裹了一層白霜。

    平康坊六點就開了門,因為天還沒亮,管事命人將道路兩側的路燈全部打開。

    平康坊是長安城僅次於皇宮的用電大戶,落嶺澗三成的電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這裏。

    賽馬場的看台上,上百個小廝和丫鬟拿著雪鏟清理積雪。

    約莫七點半的時候,太陽終於露出了頭,路燈關閉,賽馬場的積雪也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張崇見時辰差不多,便讓手下開門迎客。

    賽馬場外邊,上千人組成五條巨龍,手裏拿著提前購買的看台票,井然有序的進入會場。

    因為下雪的關係,席雲飛起的不算早,吃過早飯開著老爺車趕到的時候,賽馬場裏麵已經是人聲鼎沸。

    走到貴賓席坐下,李世民等一眾世家的家主和代表已經到了。

    “怎麽,就這麽穩操勝券,比試都已經開始了你才來。”

    李世民拍了拍扶手,接著小聲問道“對了,你那個養殖場是什麽情況?能賺錢?”

    李世民說這句話的時候,席雲飛能夠感覺到背後忽然有幾十雙眼睛盯著他。

    不用說,這些都是沒有搭上自己這輛大列車的官員和世家。

    席雲飛朝不遠處興致正濃的尉遲恭看去,兩人相視一笑,頗有幾分忘年交的感覺。

    “還好吧,賺的不多。”席雲飛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李世民聞言見狀,莫名的有些吃味,尉遲恭也搭上了席雲飛的線,如今仔細一斟酌,好像自己手底下但凡有點權勢的人,都跟席雲飛有點利益關係啊,這可不是好兆頭。

    正要再問。

    薛仁貴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站在席雲飛跟前,含糊不清的問了一聲好。

    不是他不尊敬席雲飛,實在是那張嘴腫的太厲害,說話的時候還有口水滋溜出來。

    “你,這……”席雲飛也嚇了一跳,趕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薛仁貴有苦難言,這五天他可謂是痛並快樂著,每天都要被穀中羨打到動彈不得,可是第二天起來,又明顯感覺得到自己的根骨在進步,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不足為外人道。

    “娘舉,嘶溜,偶沒四!”

    薛仁貴用紙巾擦掉嘴角自己淌出來的口水。

    我的乖乖,你這還叫沒事嗎?

    席雲飛有點擔心的看著他“要不今天的比賽你就別上了,我看你這傷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薛仁貴聞言,急忙搖頭“補心,偶腰傷,嘶溜,娘舉相信偶,偶口以的!”

    說著,還重重抱拳一禮,腫的幾乎看不到眼球的雙目,閃爍一絲戰意昂揚的精光。

    席雲飛都快被他感動哭了,點了點頭“好吧,你量力而行,不行就認輸,有柳擎天在呢。”

    看著薛仁貴一瘸一拐的走向選手席,席雲飛都快懵了,這小子究竟經曆了一些什麽啊。

    “九八號薛禮,對戰,二二號王充,請兩位選手立刻挑選兵器上台。”

    好死不死,擂台上的裁判員剛好抽到薛仁貴的簽,席雲飛趕忙朝他看去,這小子也嚇了一跳。

    不過,穩住身形後,卻是挺直了腰板,一瘸一拐的朝演武場走去。

    沒錯,用走的,對麵那個王充,人家一個助跑,動作瀟灑的跳上了兩米高的擂台。

    反觀薛仁貴,走到擂台邊的木梯子旁邊,扶著牆深一步淺一步,幾乎是挪著上去的。

    觀眾席這邊,瞬間爆炸了,議論聲,驚歎聲,嘲笑聲,此起彼伏。

    有些花重金買薛仁貴勝的人,更是直言有黑幕,上次淘汰賽打完後,明明沒有受傷。

    這才幾天過去啊,好端端的怎麽可能傷成這副熊樣。

    一定是黑幕,莊家一定是怕自己贏得太多,故意把這小子打成重傷的。

    至於莊家是誰?

    誰不知道啊,席雲飛啊,隻是大家不敢指名道姓而已。

    對麵的王充,是太原王氏的代表之一,此時看著鼻青臉腫,走路都艱難的薛仁貴,已經咧嘴笑出了聲音。

    不止是他,包括太原王氏那邊的一眾族老,直接露出了勝券在握的表情,彼此之間還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互相敬頌了起來。

    這還用打嗎,王充可是大唐有數的高手之一,哪怕對上崔豹都是半斤八兩的存在,那薛仁貴狀態最好的時候,也才與崔豹打了平手。

    如今這情況,不說欺負他,王充讓他一手估計都是妥妥的。

    唉,勝利來得太容易,還要感謝郎君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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