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點頭，當年可不是現在，隻觀靈氣便可知對方的身份。

    何況當年靈泉無處不在，即便那人身上流動著和靈泉相關的氣息，林清玄也無法分辨。

    隻是，有件事可以肯定。

    他拿走那塊星石被他收藏起來，那個人若是藍辰，他帶走星石後會不會對那塊星石做什麽，一切尚未可知。

    再看齊瑤，林清玄微微皺眉：“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當年你如何能夠瞬間集齊五行始祖的命脈趕來救我，那些東西需要你千辛萬苦收集一番，而某些東西即便是你想要收集，也不記得就能弄到火行老祖的火種。”

    是……

    可她這不也想不起來了嗎？

    要說她的行為感動了上蒼，或是感動了哪位老祖，讓對方出手，在緊要關頭贈予了此物，也是說得過去。

    且不管怎麽說，林清玄是認定了許天星和藍辰的身份，齊瑤也隻得無奈歎氣道：“會不會是我們把整件事想得太複雜了？”

    “不。”林清玄搖頭，“我記得蒼穹大亂後，靈泉的力量一度爆，將整個星石山圍了起來，至此無人再敢接近星石山。而此前傳聞，我一直以為現身迎戰的是金行老祖，可若是它未出動，出動的卻是火行老祖，那麽整個說法就得換一換。並非水行老祖常年避世，而是金行老祖從未出現，在蒼穹大亂時此次消失的老祖是火行老祖，而金行老祖從未現身。”

    齊瑤點頭，這事原來林清玄說過，如今倒是理清了整件事的生順序。

    她根據林清玄給出的思路，順著往下理：“如果說他們的緣分是在那個時候定下的，藍辰相當於一直陪伴在天星身邊，彼此都很熟悉，有著相互之間的吸引力。而曾經金行老祖未曾現身，或許便意味著她根本就沒有實體，是為了見到藍辰，與他交流，它才變作了女子，隨著星石移動，成為了墨寧的後代，也就是後來的許天星。”

    “嗯。”林清玄點頭，認可她的觀點，“不管怎麽說，曾經星石就已經認主，唯許天星所用。由星石打造的日月星辰也被星河包圍著，而星河的力量也來自靈泉，水行老祖是和她一塊兒去的，那麽藍辰必定是繼承了水行老祖的身份和能力無疑。”

    “可他們不記得以前的事……我們現在也隻能假定他們就是了。”隻是齊瑤不明白，現在討論這件事是否要緊，是否關係著兩者能力越強，影鬼就越不好對付？

    她腦子一團亂麻，隻能聽林清玄緩緩思量著說道：“我現在其實最擔心的，是他們兩人不是。”

    “為什麽？”

    “因為他們如果不是，那麽火行老祖的力量，必定難以控製。”

    五行始祖是一個接一個出現的，當年若是三方鼎立，那麽末世災難應該就是因為由火行老祖重生而引。

    那場大火，如何不可認定是火行老祖的報複行為？

    若是藍辰就是水行始祖，他當年一場靈泉將火行老祖的力量壓製，後來火行老祖漸漸蘇醒，大火一路焚燒至日月星辰，也可以認定是想要藍辰性命。

    要真是這樣，這個火行老祖或許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林清玄壓著暫時未提，繼而考慮土行老祖的事。

    不過，尚未回想起有關他的絲毫片段，齊瑤便驚訝地指著他身後石壁說道：“上麵有字！”

    林清玄回頭，隻瞧見一片星星點點的光芒，剛開始看不出上麵有字，但仔細去觀察，好似那些波光漸漸匯聚在了一起，組成一行行字，而後又慢慢散開，恢複波光的形態……

    “鉛筆。”他開口，順便從齊瑤手中將鉛筆接過。

    如今是沒了真身，但有鉛筆在手，能力依舊能夠運作自如。

    隻需將筆尖輕點在石壁上，雙方靈氣便可互通。

    不過，看清石壁上出現的第一行字後，林清玄便立即鬆手，將鉛筆收了回來，大驚失色地望著石壁不動。

    齊瑤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竟會露出這般緊張的神情來，連忙接過林清玄手中鉛筆，想要一看究竟，卻被林清玄抬手阻止，見他緩緩搖頭：“不必了。”

    “怎麽？”

    他無奈失笑：“我們隻是故事中的一部分。”

    天知道他為何帶齊瑤來此，或許隻是希望她能夠了解生的所有事，能夠清楚影鬼的實力。

    誰知，來到這裏以後，看了這麽多故事，了解到這麽多人的經曆，到最後他才弄清楚他和齊瑤也隻是這故事中的一部分，一切早已在許天星的預料之中罷了。

    可是，就算是別人的故事，他也想知道屬於他和齊瑤的結局是什麽。

    輕輕握住她的手，無比艱難地再次將筆尖觸及石壁。

    對於再次浮現的字眼，他一目十行的瀏覽，星石的力量仿佛能夠感知到他想要獲取什麽，顯示的文字也的確與他和齊瑤的經曆相關。

    不過齊瑤看不見。

    剛才她倒是可以看見一些文字，可被林清玄用鉛筆一碰，那些能夠讓她看見的字眼反而看不見了，如今出現在她眼前的依舊隻是波光一片而已。

    隔了片刻，見林清玄再度將手收回，她才好奇詢問：“都看到什麽了？”

    林清玄微笑起來，語氣終於恢複親和，格外輕鬆地說：“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就別賣關子了。”

    哪裏是他要賣關子？

    若是這時候告訴她，他們的子孫後代亦有千千萬，豈不是又要羞得她麵紅耳赤，還要伸手打她嗎？

    “真的是好事。”轉身，他圈住她的腰，突顯疲憊地將頭埋在她的肩上，“上麵寫著，以後萬事平順，大家都會過得很幸福，誰也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白無和小詩也能恩恩愛愛、兒孫滿堂。”

    “那這裏的東西……出去以後，要不要告訴顧夢，讓她也來一看究竟呢？”

    “不用。”林清玄果斷說著，語氣裏盡顯微笑，“她知道。”

    “什麽？”

    “這裏生的事，她都知道。她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很令人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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